《[数码宝贝06]紫》鼠小贼

110、第八十九章：幕后元凶

　　与被末日彻底吞噬而显现出颓败与衰落迹象的城市建筑群相比，钟表店老爷爷利用时钟兽的力量划离出的那一方狭小的区域就好似跳脱了世外的桃源乡。在这个像是被血色染红的世界里，唯有在此处能还看到些属于常世的、生机盎然的绿。
　　绯鹤见到紫出现时第一个就奔了过来，在她身后不远处，明里小姐与另一名头发似板刷的刷毛般根根精神地挺立着的男生则迎向了另一边的大器等三人。
　　“和明里小姐在一起的那位是剑善次郎学长，”对于紫而言那是张第一次见到的陌生面孔，所以绯鹤顺势为她做了介绍，“同样是与大器前辈一道组成Xros Heart的同伴。”绯鹤抬手掩在唇畔小声地对紫嘀咕，“这位前辈特别‘厉害’，称呼大器前辈时竟然都是连名带姓地喊的。”
　　紫也跟着她的眼神示意的方向瞧，看见的是善次郎前辈毫不客气地对着身高已逼近他的悠的脑袋一阵蹂躏——还是像是对待小孩子似的。该说境遇是多么奇妙的一项存在，是它将六个看似完全不搭调的人的轨迹引导至同一个焦点上，并使他们成为一个坚不可摧的团队。
　　“这样的话，真正的Xros Heart就全员到齐了。”紫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说起来，绯鹤学姐，”从刚才起就一直乖乖站在一旁的优斗突然好奇地开了口，“明石前辈他……带着你和真下前辈是去做什么了？”
　　“你说他？”绯鹤双手一摊，满面无奈地回答，“我们是被他捉去寻找钟表店老爷爷的下落了。”昨日她在激与英秋面前展现的幼鸟兽们的特殊技能，如今又一次派上了用场，“结果就被带到这里了。”
　　她话中的另外两个当事人此时正与他们之前刻意出发寻找的钟表店老爷爷一起，三人在岸沿立成一排，动作统一地朝向彩虹大桥的另一侧张望。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优斗不解地问。
　　“是水树小姐——我是没见过她，好像是明石和大器前辈他们的熟人——她受钟表店老爷爷的托付潜入水下去找什么东西了，好像叫什么‘Snatcher’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问那位老爷子他也不肯多说……倒是阿紫，你们这边的情况怎么样？”提起这事，绯鹤又陷回了紧张的情绪中，抓住紫的双手对着她上下打量，“我听说是你们遭到了迪亚波罗兽的袭击？不要紧吧？没有受伤吧？！都怪那个老爷子！他不让我们离开这里，还说什么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
　　紫安抚着绯鹤，余光忽然瞥见大器往钟表店老爷爷所在的位置走去。
　　“工藤大器，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钟表店老爷爷头也不回，却提早感应到了身后有人在向他靠近。
　　“我怎么会忘记呢。”大器苦笑着回答，“这里是和巴古拉兽最终决战的地方。”
　　“恐怕当初的巴古拉兽绝对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的到来，”老人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那看似平静无波的海面上，“它的力量会变成最后的武器，成为拯救世界的关键。”
　　“老爷爷，能不能请您具体说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城市会变成这样？而那枚茧又是什么，它是数码兽吗？”老人不明不白的话语让大器在眉心蹙起一道褶痕，忍不住沉声提问。不止是他，之前三三两两分布在各处的其他猎人都纷纷停下了各自的低声交谈——包括紫与绯鹤——把注意集中在老人身上。
　　老人双手驻在杖上，他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缀在高楼顶端的那枚仿佛资料构成的椭球，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不是茧，准确地说，那是一枚蛋，一枚数码蛋。”
　　说着，老爷爷转过身，面朝向所有人，“即将从蛋中孵化出的数码兽名为‘晶界兽’。不错，就如它的名字所示，它是数码晶界的创造者，亦是导致你们的世界陷入如此境地的真正元凶。除此之外我还能告诉你们的是，刚才与你们发生了战斗的迪亚波罗兽，不过是晶界兽利用复制技能制造出的拥有数码兽外观的虚假生物，并不是真正的数码兽。”
　　“这么说来，刚才地狱使者兽表现出的‘复制粘贴’的能力，实际上是晶界兽的能力，而并不是数码兽本身持有的特殊技能，是这样吗？”悠很快就从老人的一席话中抓住了关键点，并以此做出了推断。
　　“正是如此。”钟表店爷爷予以肯定。
　　“那么所谓的‘数码晶界’，也就是晶界兽对‘现实世界’的‘复制’？”
　　紫用平静的语气提出一句疑问，却让在场的一众人都变了脸色。这回都不需要钟表店老爷爷的回答，他们心中便已经有了默认的答案。
　　“这种数码兽也太奇怪了吧！和之前我们所遇见的那些家伙完全不同啊！”英秋在一旁用不小的声音嘟囔着。他和激过去也遇到过如冒充兽这般能冒充其他数码兽的存在，但是与冒充兽那粗制滥造的模仿不同，晶界兽的“复制”完美地展现出了数码兽原有的力量，甚至是有强于本体的趋势，更何况是……它还拥有连‘世界’都能够复制的能力。
　　老人再度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晶界兽的具体来历，”他无力地摇了摇头，“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它诞生在Xros Heart与巴古拉兽那一战之后。另外，它还会为了增强自身的能力而吞噬数码兽的资料。昨日你们所见的美它利佛古加兽，恐怕就是它的‘杰作’。”
　　昨日数码兽如挫骨扬灰般的结局还历历在目，这让亲历事件的几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那个，钟表店老爷爷？”音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让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您所说的晶界兽拥有的复制能力，应该不仅限于对数码兽的复制吧？”
　　“是的。”老人说，“但是音音小姐，你和切羽君在香港遇见的那只数码兽，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晶界兽将自己的意识粒子化之后散播到了全球，再由那粒子吸收了大量人类网络中的资料以及迷失数码兽们的数据而诞生的产物，并非是单纯的复制体。”
　　“等、等等等等！老爷爷你刚刚说，晶界兽的粒子散布在全球？！这意思该不会是说，现在这整个地球上都布满了晶界兽吧？！”剑善次郎的双手大幅挥舞，做出夸张的手势，“就是说即便我们干掉了一个晶界兽，还会有另一个的出现？！那我们不是完蛋了？！”
　　“关于这点倒是不用担心，”说着，切羽与身旁的音音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因为在战斗着的，也不仅仅是我们而已。是吧，老爷子？”
　　“就如切羽君所说的，”音音接过切羽的话接着道，“像是太刀川小姐和牧野小姐，还有她们的同伴都在世界各地试图阻止晶界兽粒子的扩张。”有那么一刻绯鹤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打断音音，重新把话给吞了回去，“……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该说都是钟表店老爷爷在其中的牵线搭桥吧？”
　　“嘛，老朽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老人不自觉地抬起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连自称都变成了过去从不会使用的那一种，“但是由于去年的决战，注定了晶界兽本体的诞生地会在此，并使东京这片区域变成数码晶界化最严重的地区。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努力扩张猎人数量，极力促成人类与数码兽结成搭档。不止是为了防止人类被数码兽所惑，还是为了防止迷失到数码晶界的数码兽的资料被晶界兽所吞噬，更是为了当今天这样的时刻来临时，能拥有充足的准备。”
　　“准备？”“不会吧？”
　　猎人们窃窃私语着。老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个答案早已如鲠在喉，只待有个人能够拥有足够的勇气将它直接说出口。
　　“老爷爷……你该不会让我们捕获这样的家伙吧？”最终，是贵一唯唯诺诺地出了头。
　　“是的，这就是你们数码兽猎人的最后一道试炼。”老人严肃地说，“只需要将晶界兽捕获，数码兽狩猎的行动就能够圆满地结束了。”
　　“骗人的吧！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钟表店爷爷的话音还未落，就有人率先打起了退堂鼓。仔细一看，发觉居然是不久之前还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派头的升。紧接在升之后，他的同伴健也跟着连声附和，“光靠我们这几个人真的能够捕获它吗？复制出的假体都这么恐怖，那本尊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老人侧过头，眼神透过两枚暗红色的太阳镜片落在先后表示退缩的两人身上。尽管没有与老者的目光直接相触，可两名少年心中还是莫名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怯意，自我保护的本能则令他们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这时从海面上传来了什么东西破开水流的响动，随后就见有什么东西从海中逐渐上浮，仔细一看，会发觉那居然是只形貌与潜水艇极为相似的数码兽——数码兽位于头顶部分的透明顶盖打开，一名绑着马尾的少女从中钻出。借助身高腿长的优势，她动作轻盈地跃上海岸，把手中的一枚扇形的金色金属板交到钟表店老爷爷的面前，“不负所托！老爷爷，我把东西帮你带来了。”
　　“哦，就是这个！真是太感谢你了，水树小姐。”这是今日老人的面上第一次露出可称之为喜悦的情绪，他珍惜地以双手接过那块金属板，再三对少女道谢。
　　“这可不算什么，我只不过是担任了跑腿的活儿而已。”水树大大咧咧地摇了摇手，“话又说回来，老爷爷，这到底是什么？我只是简单地对蛇颈龙兽提了提，它就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了。”
　　“只要有了这个，就能够制造出唯一能够捕获晶界兽的道具，‘Brave Snatcher’。”说着，老人郑重地握紧金属板。
　　“‘Brave Snatcher’？”大器困惑的念出这一串陌生的发音，“是什么？”
　　老人神秘莫测地勾起一侧的嘴角，“在去年的决战中，令巴古拉兽的右手资料沉没在这一片海域之下。而在它的那只右手中，潜藏着夺取数码兽灵魂的力量。想要成功地捕获晶界兽，必须利用到巴古拉兽遗留下的那只右手。”
　　掠过写满难以置信的张张面庞，老爷爷继续说道，“但是仅仅依靠我们目前的能力，想要将巴古拉兽的力量化为己用，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利用了时钟兽的力量，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次元之中找来了与你们一样的‘被数码世界选择之人’……”
　　“老爷爷，难道你说的就是刚才音音小姐提到的‘太刀川小姐’和‘牧野小姐’，还有她们的同伴，是吗？”这时绯鹤终于忍不住插了话，“包括我……”不过最后她并未直接出声，仅仅是做了个含糊的口型。
　　“他们和你们一样，得到了与数码兽结为伙伴的机会，并依靠自己的力量与数码兽搭档一起拯救过各自的世界。”
　　在得到钟表店老人肯定的答复之后，切羽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这样就可以解释她们的Xros Loader为什么与我们的外观形象完全不同，还有那不可思议的进化方式了。”
　　“为了掌握巴古拉兽右臂的力量，就需要利用这个，”老人举起金属板，向众人展示了板上六个并列的圆形凹槽，“集合来自不同时空的六人领袖们的力量，将巴古拉兽的右臂改造成能够捕获晶界兽的‘勇士夺取者’。”
　　“那么现在的你应该能够明白了吧，”对上那镜片都无法遮挡的锐利眼神，大器明显愣了片刻，“大器君，这就是我在当初就告诫过你，希望你不要参与到狩猎之中的真正原因。作为拯救世界的领袖人物、已经成为了那重要六人其中之一的你，再参与狩猎活动中的话，就会打破原本的平衡。”
　　“因为最终作为‘最强猎人’的那个人，必须要使用这柄集合了你们六人之力的‘勇士夺取者’，对晶界兽进行最后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