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天龙八部（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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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摆夷族村寨内。
“娘，村里的叔叔婶婶说我爹是大理段王爷，娘，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小小的刀誉大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妲己娘娘。
刀誉对段正淳的印象很不好！在小刀誉的心里，段正淳就是天下第一大坏蛋。似乎只要娘亲点头说是，他就要嚎啕大哭。
十年间，段正淳被王府里的女人们缠得不可开交，但也想着法儿地溜到摆夷族几次。几乎每次都被追着出来的阮星竹、甘宝宝、秦红棉等人联手抓了回去。再或者，刚进了寨子就被一路泼粪，极其不受欢迎。
唯一一次见到小刀誉，还是段正淳连四大护卫都没有带，趁着夜色溜进了摆夷族，差点儿就摸进了妲己所住的竹楼。被刀勇发现后，刀勇使着斧头，妲己用软鞭，硬生生将段正淳的折扇打断了，将人赶走。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打击，他就不再来过摆夷族。恰巧那次小刀誉躲在楼梯上看到了这一幕，再加上平日里摆夷族人对段正淳的态度，导致了小刀誉极其反感此人。
村里的摆夷族人至今都认为刀誉是段正淳的儿子，但都帮着刀勇妇女俩瞒着小刀誉，不曾提及他的父亲。
这一次也是摆夷族的两个年轻人在谈情说爱的时候，拿出段正淳做反面教材，无意间被小刀誉听到了。
“哼，你现在说喜欢我，说不定会像段正淳那样做个负心汉，我才不要嫁给你。我不要我的儿子像刀誉那样没有爹。”
“不会不会。我对天发誓，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好好对你。”
那一刻，小刀誉似乎觉得天塌地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梦想中伟岸、英俊、有才华的爹爹，竟然是那个猥琐、沧桑（没办法，女人太多吃不消，段王爷日渐沧桑）、色眯眯的坏蛋！
委屈的小刀誉连忙来找娘亲求证。
十年的时光似乎并没有在刀白凤的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给曾经脱俗妖娆的少女，更加平添了三分成熟的风韵。
妲己非常满意这十年的生活，轻松自在、无忧无虑。
眼看着刀誉的眼泪水儿就快流下来了，妲己漫不经心地回到道：“你爹当然不是段正淳。”
小刀誉眼睛一亮，有些怯生生地问道：“那，我爹是谁。”语气非常小心翼翼，生怕提到娘亲的伤心事似的。
妲己坏坏一笑，故意欺负小刀誉。“其实你没有爹，誉儿是娘在菩提树下捡回来的。”
“……”懂事听话的小刀誉一言不发，低着脑袋，闷声掉眼泪。难怪娘从来不提他的父亲，难怪他没有父亲，原来，原来他是娘捡回来的！
竹楼内的刀勇气呼呼地冲了出来，一把搂住小孙子，对着妲己吹胡子瞪眼。“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还欺负起自个儿的儿子来了。”
刀勇心疼地不行，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给小孙子擦眼泪,又气恼女儿不懂事。
妲己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么。十年不用脑子，几乎什么都不用担心，妲己被压抑许久的性格开始忍不住冒头。各种调皮捣蛋，比小刀誉更让刀勇操心。
刀勇耐心地向小刀誉解释，你是你娘亲生哒。真哒真哒，不信可以去问村口接生的婆婆。你爹爹绝对不是段正淳，你爹爹是大理的前太子，叫做段延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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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八年后，摆夷族的村寨内。
“娘，我要出去行走江湖、惩恶扬善，行侠仗义。”英俊的青年严肃对面前容貌极其美丽的女子说道。
那女子就是心情好，身体好的妲己娘娘。她站在青年刀誉面前，绝对没有人会猜得出这是一对母子，反而像姐弟更多一些。
“哦，好啊。”妲己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应允道。她姿色极妍，又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让小刀誉有点脸红，心道：以后一定要娶个妻子，像娘一样美丽。
“真的？娘，你真是太好了。”
“恩，我也去。”
“……”兴奋的刀誉惊呆了，“娘，你说什么？”
妲己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还小，娘不放心你一个人。恩，就这么决定了。”说完，扔下呆滞的小刀誉欣喜地去收拾行李了。太好了，她虽然喜欢摆夷族，但是日复一日呆在一个地方，也是有点腻烦了。
“……”小刀誉想，将来的妻子还是别像娘亲了。
傻儿子终于想出去闯一闯了，不枉她绞尽脑汁儿给他编故事。
所以，当刀勇回到竹楼的时候，却发现屋子空空，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张被压在竹杯下。字体清秀，工整。
“爹爹，女儿和誉儿闯荡江湖去了，还请爹爹无须担心。——白凤。”
气得小老头脸色通红，吹胡子瞪眼。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啊！
母子两人出了寨子，走了一段儿后才买了一架马车代步。车里坐着妲己娘娘吹着小风欣赏马车外的美景，车外的英俊少年赶车、打杂、还要赶走登徒浪子，好不辛苦。
两人的打算是去中原走一走，见识见识少林、丐帮、嵩山、华山之类脍炙人口的“景点”。可是到了大理没两天，就被迫滞留在了大理城内。
原因无他，段王爷被不明人士行刺，危在旦夕。
对此，妲己毫无表示，她早就完全忘记了十八年前在天龙寺外随口的一句话。至于段正淳被行刺重伤，她更是丝毫都没有放在心里。
母子俩在大理城的客栈里好吃好喝好住，就等着城门解封，就离开大理。直奔中原。
段王府内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片愁云惨淡，中年女人、妙龄少女的哭声一片。
“爹爹怎么样了。大夫来了嘛！”段婉清听闻父亲遇刺，连忙赶了过来，清秀的眉头蹙在了一起。
段灵娇俏可爱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忧：“是啊，不知道是哪个天煞的竟敢行刺父亲，伯伯一定会抓住凶手为父亲报仇的。”
段朱、段紫姐妹也匆忙赶来，忧心忡忡。
段紫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死死地抵着一位妙龄少女的脖子，“你说是谁要害我爹爹，是不是你！你说话。不说话我就把你的脸画花！”
那位段紫年龄相仿的妙龄少女，并非段正淳的哪个女儿，而是新入府邸的宠妾。她和段正淳寻欢的时候，房内突然闯入一个长相丑恶的男人，武艺高强。段正淳应付不下，身受重伤，好在四大护卫和家将听到打斗赶到，否则王爷定要命丧黄泉了。
宠妾本来就受了惊吓，这被段紫的匕首抵着脖子，更加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段正淳其他的女人哭的哭，嚎的嚎，没有一人为宠妾辩解两句。眼睁睁看着段紫在宠妾的脸上画了两个大叉叉。
段语嫣姗姗来迟，柔声道：“你们快别吵了，快让大夫给父亲诊治。”
随后跟来的老大夫气喘吁吁，深吸一口气，稍稍定下心来。阮星竹将府里的小姐赶出了房间，只留下甘宝宝、秦红棉、李青萝、康敏四人。老大夫坐在床边，查看段正淳的伤口。然后已到知天命年龄的老大夫，倒吸了一口冷气。
段王爷身上真是遍体鳞伤，但他有内力护体，皇宫还有上好的药材，都不是问题。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是行刺的人故意还是无意为之，段王爷的□□竟然被狠狠地割了一刀。
那二两肉真要掉不掉的挂在□□处。让见过世面的老大夫又是恶心，又是同情。更重要的是，段正明夫妻无后，段正淳只有女儿，这下子大理段家似乎绝了后了。如此动摇国本的问题，吓得老大夫赶紧收敛心神，安心诊治。
阮星竹、甘宝宝、秦红棉、李青萝、康敏都傻眼儿了。她们五个人，斗了十几年，近几年里王府里进的人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貌美，也越来越……像刀白凤。她们才停止了内斗，一直对付那些受宠的新人。
这下子好了，再也不用斗了。
如果说，这五人最初都是深爱着段正淳的话。那这份爱，在十八年的磋磨下已经消失殆尽。
尤其对甘宝宝和秦红棉来说，她们宁愿不曾进入段王府，宁愿怀着对段正淳的美好幻想，无限美化他，无限思念他。都好过进了王府后，发现她们深爱的段郎似乎不如记忆中那样美好。
阮星竹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不止一次后悔，为何要进府，小镜湖方竹林明明是她最好的归宿。
要说最后悔的就是康敏了。原本以为进了王府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从此奢华至极，珠宝首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谁知道，她失身给了段正淳后才发现，段王府居然要靠变卖珠宝首饰度日，维持风光。这几年，竟更不如从前，她已经两年没有新的发簪了。更让康敏无法接受的是，在段王府里美女众多，她只是受宠了短短一段时间，段正淳就对她淡淡的转而去宠爱别人了。
康敏兀自忧愁气愤，阮星竹、甘宝宝、秦红棉、李青萝四人目光相对，不约而同地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庆幸。她们都是离开又不甘心，留下也是有着怨愤。明明都是江湖儿女，本该意气奋发，却选择了在段王府苦苦磋磨，怎么可能不恨。
如今段正淳不行了，那府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能清理了。以后她们带着女儿，陪着段郎，也是不错的。
老大夫医术高超，段正淳昏迷了不过一日，就醒来了。
刚开始还没有发现，在众妾室同情的眼光中，他才感受到了有点儿不对。当他想要如厕，却失禁了。终于，段正淳痛不欲生的得知，他，太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天龙八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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