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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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还未大亮。
言峰绮礼站在远坂宅门外，安静地等待着。
他有钥匙，但是并不能确定远坂是否愿意在这个时间段见他。
昨晚他与远坂时臣以及英雄王一同会见了Saber那一方的人，有些私底下做过的事情被远坂知道了。虽然远坂当时并未说什么，但是不知道是否会为他的擅自行动而感到生气。
而且就昨晚面谈后所下的决定，他被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思索了一夜，在离开前，他决定来见远坂一面。
面前的这座洋馆，是这三年来，他作为见习魔术师度过求学岁月的地方，也是他在这个冬木市中比教会更能够感觉到亲切的地方。这里，承载了他很多的记忆，虽然不够深刻，可也一直没有忘记。接下来的日子，要么是远坂的孤军奋战，要么是他的个人战场......
没过多久，远坂家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脸倦容的远坂出现在门口。听到门铃声，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走过来了，只是一夜未睡，多少给行动带来了些阻碍。
“欢迎，绮礼。我正等你呢。”远坂温和地对言峰笑了笑，侧身让言峰进屋。
言峰以师徒之礼向远坂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迈步踏入屋内。
“在我离开冬木之前，我有些话想要和您说，并且向您道别。”
“这样啊......真是匆忙呢。和你以这样的形式分别，我也感觉到非常的可惜。”远坂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并没有别的什么神色，一如往常般平静温和。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言峰对此相当理解，他不过是远坂家向圣堂教会借来的一枚棋子而已。
“天一亮我就要搭乘飞机出发前往意大利了。首先要将父亲的遗物送交到本部，可能暂时无法返回日本。”
“哦......那么，还有稍微说会话的时间吗”进入会客室后，让言峰坐在沙发上，远坂听着言峰的话，默默泡着茶。
“嗯。没关系。”言峰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低沉。
大概绮礼也是不甘心就这样退场的吧。远坂端起茶这样想到，转身向言峰走去。
“越到你要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越舍不得。”
“无论如何还希望你能够继承你父亲璃正的遗志，继续帮助我远坂家达成夙愿……”
言峰绮礼看着递向自己的茶，没有回应。
远坂并不在意，认为这只不过是乖巧的弟子难得地闹了脾气而已。他继续说道：“你对艾因兹贝伦家的行动虽然失败了很遗憾，不过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可以理解。”
远坂的语气就像是在包容犯下小过错的小辈一样，言峰曾经就听到过远坂这样宽慰魔术施展失败的远坂凛。
这让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言峰抬起头来，眼神怪异地看了远坂一眼，顿了顿开口说道：“在最后的时候还给时臣师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惭愧。”
“没有关系，也许这就是你们代理人的行事作风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在行动之前和之后都能够及时地将情况向我汇报一下。这样我才好有点准备。”远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任由苦涩填满口腔，“虽然确实是因为圣杯战争，我们才相遇到了一起，但是不管怎样，我对于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弟子感到非常的骄傲。”
听到这里，言峰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做出了某个决定。
没有察觉出异样的远坂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虽然天资这种东西是无法强求的，但是你作为求道者的那种认真的修炼态度，就连为师我都深感佩服——绮礼，今后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继续为了保证我远坂家的利益而战斗吧，怎么样”
“求之不得。”言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是他这三年来在远坂面前露出的最大的笑容。
远坂看到言峰的笑容微微有些错愕，但随后他点点头，认为自己明白了言峰的意思。他认为这是弟子在认同他的话，于是他显得开心了起来：“你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我要让我的女儿多多向你学习。这次的圣杯战争结束之后，绮礼你就作为凛的师傅来指导她吧。”
说着远坂拿过早就放在桌子一角的一封书信递给言峰。
“......时臣师，这是”
“虽然写得有些简单，不过也算是遗书之类的东西吧。”远坂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无奈地苦笑，“万一，虽然几率很低但是也有可能发生，万一我发生什么不测的话。我在这里写着将远坂家的家主交由凛继承，而你则作为她的监护人直到她成年为止。只要将这封信交给‘时钟塔’，后面的事情协会方面自然会出面办理的。”
“请交给我吧。即便弟子能力有限，也一定会尽全力担负起照顾您女儿的责任。”
“谢谢你，绮礼。”虽然话语很短，但能够听得出其中所包含着的深深谢意。
远坂接着又拿过放在书信旁边的一个黑色的细长木箱交给言峰：“打开看看吧，这是我对你个人的赠品。”
言峰打开盒子，在满是天鹅绒装饰的内部，整齐地摆放着一把精美的短剑。
“这是——”
“Azoth之剑。由祖传的宝石精工制成，魔力充填之后可以做为礼装使用——用这作为你修炼远坂家的魔道，见习毕业的证明。”
“……”言峰盯着剑，莫名说不出话来，“我的恩师……您对我的关照以及厚望，实在是无以为报。”
“你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绮礼。这样我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参加最后的决战了。”远坂带着清澈的笑容说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沙发中央的茶几，俯身拥抱住言峰，“真的谢谢你，绮礼。”
言峰有些愣怔，无意识地回抱住远坂。
“耽误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抱歉。还赶得上飞机吗——”
似乎觉得已经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了自家弟子，远坂微微笑着，松手准备站起来。
言峰顺势放开了手，不巧随着远坂的动作看到了某些痕迹。
鲜红、暧昧。
“最后，我想问一句，时臣师，你是怎样看待Archer的呢？”
“王吗？”远坂听到弟子的问话，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王啊，他是真正的王啊。”
回答完问题，看到言峰低着头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客厅出口方向的远坂完全转过身，毫无防备地将后背朝向了言峰。
“祝愿绮礼你的行程一路安顺。”
“不，您不用担心，导师。”言峰绮礼莫名其妙地大声笑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开朗地笑了，就连言峰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笑得如此爽朗。
“……啊”
言峰手中的短剑，已经先一步向面前毫无防备的后背刺去了。
“原本啊，就没有什么飞行行程呢，我的时臣师。”
被刺中的远坂蹒跚着向前摇晃了几步，回过头来只看到带着爽朗笑容的言峰以及他那双染满鲜血的双手——但是直到最后，远坂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理解的神色，只是带着毫无生气的、迷茫的表情，倒在了地毯上。
“绮礼......？”
******
没过多久。
充斥着血腥味的会客室里忽然涌动起一阵璀璨的气息，闪耀着金色光芒的Archer实体化出现在了言峰的面前。
而此时的言峰正温柔地抱着远坂渐渐变得冰冷的身体，亲吻着远坂的脸颊和额头。
红色的双眸之中流露出惊异的神色，Archer皱着眉头看向言峰，扫了一眼言峰怀里的远坂。
“你让我的Master受伤了吗？绮礼？”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英雄王......”言峰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啊，原来没有魔法连接的Master和Servant之间，连这样简单的联系都察觉不到啊！哈哈，这还真是让人感到愉悦的现象！”
“什么？”Archer更加皱紧了眉头，“玩也玩够了，快用治愈魔法让时臣这家伙醒过来吧。见到王回来还敢不恭谨地迎接！”
“吉尔伽美什，你还没看出来吗？时臣师啊，已经再也无法去迎接你了呢。现在这样乖乖的时臣师啊，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Archer狠狠地瞪了言峰一眼，随后又瞪向远坂，“喂，时臣，如果是计划和自己的弟子一起戏弄王的话，可要做好承受王极致怒火的准备啊！”
听到这话，言峰又忍不住大笑了声，他笑着摇摇头，执起远坂的一只手，亲吻着远坂冰冷的指尖，“这么做果然能让人体会到无上的愉悦呢，英雄王。我啊，还真是要感谢你呢。”
“你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吉尔伽美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认真地向安静的远坂看去，终是察觉到了异样，“你这家伙！浑蛋！”
凛然的气势在一瞬间爆发，言峰却更大声地笑了起来。
“吉尔伽美什，你说，如果时臣师知道自己的servant原来这么在乎自己，会不会，高兴地睁开眼睛啊！哈哈！”
具现化的精致长枪直指咽喉，言峰丝毫不动摇地大声笑着，一点也不顾及被尖端刺破的肌肤。
“可就算你多么愤怒，你现在也应该和我建立契约了，Archer，”笑够了，言峰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的长枪，浑然无视Archer铁青的脸色，“你现在这幅样子又是做给谁看的呢？与我商定计谋，策划背叛的不正是你吗？”
“可我并未让你擅自杀掉时臣！”
“难道我们伟大的古老之王还有更好的方法？”用食指玩弄着远坂的头发，言峰嘲讽地看向Archer，“再说，拿到圣杯之后，还有什么不能实现的呢？”
金色英灵沉默了，良久之后收回了长枪，“那就赶快转移契约吧！快点放开时臣！”
“结果，还是忍不住吗？呵——虽然不想承认，但无疑我与你这恶劣的servant正合适。”
无视英雄王难看的脸色和凌厉的视线，言峰俯身吻上远坂冰冷的、毫无血色的唇瓣，然后放好远坂的身体，站起身来，抬起刻有令咒的手腕。
“汝之身为我所用，我之命运为汝之剑。以圣杯之名，遵从我之意愿——”
“我发誓。汝之供物皆为我之血肉。言峰绮礼，我新的Master。”
魔力供给的通道在契约达成的一瞬间便已开通，再次得到效用的左手的令咒伴随着一阵疼痛重新散发出光芒。
充满了愉悦光芒的黑色瞳孔与神色不明的红色瞳孔，目光碰撞。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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