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戏》如是嫣然

18、预谋逃跑

　　陈莎莎从小就害怕医院，老妈说每次去打去打预防针都得连蒙带骗说带她去吃东西，可是少年英勇的陈莎莎同学都会敏捷地在离医院五百米的地方从老妈的自行车后座跳下来，义无返顾地逃跑……
　　如果让她选择的话，今天打死她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让许一送到医院来。
　　急救中心的观察室，从来都是哭声大于笑声，陈莎莎趴在床上，枕头掩着脸，失神地望着自己包成粽子的右手。
　　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
　　医生正在对某人交待她的情况：“病人右手掌骨折，软组织挫伤，还有一点小擦伤。总的来说，问题不大……”
　　医生口中，只要不死都不算大问题。
　　许一脸上担忧神色依旧没有消减，听医生这样说像是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刚刚在路上，陈莎莎软软的呼吸，脆弱的呻吟，一点一滴都敲打在他心上，几乎夺去他所有的意志，心中全是懊恼和后悔。
　　可是一个疑问此时又爬上他的心头，“医生，那胎儿有没有问题？”
　　医生头也不抬的回答，“也没问题，因为根本没有孩子，会有什么问题？”
　　许一像被什么耸动的消息骇住，登时无语。
　　医生无奈的笑，“你们这对小夫妻真的有意思，一个抱着我的胳膊哭喊一定要先救她的孩子，一个又问胎儿有没问题，我刚才回答过你太太了，早孕试纸上面要有两条清晰的线才可以被认定为怀孕，她呕吐恶心的症状是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引起的消化不良……”
　　许一对着医生点了点头，目光一直都在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那个人身上，陈莎莎闷声闷气地说，“都听到了？听到了就走吧，今天谢谢你……”
　　许一脸上又换回了那种熟悉的笑容，“我不走，我要照顾你，我怎么可以走。”
　　陈莎莎终于翻过身来，情绪似有一些失控，“留在这里看什么，看我有多傻？看我有多狼狈？”
　　许一叹气，“都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你还是那么冷静持重，认真笃定得像一个国王，我总是被这样的你吸引，遇到你我就变得不像我自己，就算再想逃避，再不想承认这个问题，可是我的心骗不了自己，在那种时候，我只想到你，以为只有你会懂，因为你懂我的快乐，我以为你也会懂我的伤痛，懂我的委屈，可是……”
　　许一眸色变得异常深沉，仿佛七月的夜空，深邃温暖……
　　他伸手想将陈莎莎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可陈莎莎却将头一偏，他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滞，好不尴尬，病房里的暖气很足，可是他却觉得手上的皮肤上有微微的寒意，从手渗到全身。
　　那天下午他便知道了全部真像，让他不由的气闷，坚持了那么久的一些原则瞬间崩塌，轰然倒地……他以为这样的错误可以轻松弥补，请求女人原谅他向来在行，可是，陈莎莎刚才的表白却让他知道，这样一个错误，原来伤她那样深……
　　眼泪在她的脸上模糊一片，陈莎莎的声音一点点软下来，却一字一句敲打在他的心上，“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好不好？”
　　他的手指终于佛上她的脸，一点一点，拭干那些泪水，他的指尖那样温暖，她的心却被深深触动，她怕她再也坚持不住，就要在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转过身，声音还是那样温暖，“我晚点再来陪你……”
　　许一向门口走去，那背影还是如往常一样高大挺拔，陈莎莎不想再望着他的背影，害怕再一秒自己就会冲出门去……
　　等在门口的金贝贝见他出来终于呼出一口气，冲进病房去，临走还拍了下许一的肩膀，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
　　许一走进电梯，一个年轻男子跟他擦肩而过，他隐约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何时见过。他摇了摇头，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