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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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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汤姆.布坎南和尼克乘火车去纽约。
汤姆.布坎南在中途会下火车去见他的情妇,他的情妇住在一个灰土堆的汽车修理铺里,情妇名叫梅特尔,三十五六岁,长得有点儿胖,漂亮这个词和她没什么缘分。
梅特尔的丈夫是汽车修理铺的老板威尔逊说是老板,活得倒比工人还差劲,好像上帝的光辉不曾照耀此处。他唯一的一笔生意就是汤姆.布坎南的一辆黄色汽车,这笔生意谈了很久了,一直没谈妥当。
威尔逊的眼睛或许是被灰土堆的灰尘蒙蔽了,他哪里知道汤姆的这笔生意旨在他老婆。
高冷女士对这段故事冷眼旁观。
她从卧室的窗口望着汤姆.布坎南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收回目光。
这时,房门响了。
女佣走进来告诉她乔丹.贝克来了。
高冷女士让女佣退下。
“比赛怎么样?”
高冷女士一面下楼一面问躺在沙发上的贝克。
贝克撇撇嘴,她说:“赢了。”
那神气好像冠军奖杯不过是橱柜的一副平常的碗筷。
高冷女士在贝克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女佣端来一杯清茶。
贝克瞥了一眼高冷女士手中的清茶,然后端着她那杯喝了一半的饮料往喉咙里送,她一口气将剩余的饮料喝完,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身子再次躺下去,嚷道:“热死了!热死了!”
高冷女士喝了一口凉茶,不动声色地问道:“这几天你打算怎么过?”
贝克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说:“参加派对!啊!这才是盛夏的生活!”
除了她活动的唇舌和起伏的喉头,实在看不出她浑身上下哪里有属于盛夏的活力。
“派对?”
“对啊!”
“纽约的派对?”
“不,不,不。和盖茨比的派对比起来,纽约的派对不算什么。”
“盖茨比的派对?”高冷女士装作才想起来的模样,继续说:“就是你们上次提到的盖茨比?”
“对,他的派对很热闹。”
“热闹吗?”
“当然了!来往的人足以把他的石板路磨得闪闪发光!”
“我倒不赞成。”
“怎么,”贝克支起身子,问,“你去了?”
“没有。”
“我就知道。如果你真去过,就应该赞同我说的话。”
“我虽然没去,但是盖茨比的别墅就和我们的别墅隔海相望;从我知道对面的那栋别墅就是你们口中鼎鼎大名的盖茨比的别墅后,我每次开窗户拉窗帘的时候便格外留心,想看看倒映在黑夜的海面上的是何等辉煌的建筑,很可惜的是,我没有一次看见。每次我从窗口望出去的时候,除了黑色的海面和那栋别墅的巨大的黑色轮廓外,我什么都没看见。”
贝克张大嘴巴,吃了一惊。
“怎么可能?”
她整个儿从沙发上坐起来,好像失去盖茨比的派对对她来说相当难受。
“我不知道可能不可能,不过,我可以肯定,每天晚上,除了零星的灯光外,真的再没有别的。”
“好吧,”贝克猛地一掌打在额头上,她说,“反正下午没事,不如我们去看看究竟。”
高冷女士就等她这句话,不过,她说:“外面挺热的,你确定要今天去?”
贝克站起身,问:“你怕热?”
她拿起她的遮阳帽戴在头顶,继续说:“我马上就去,你去不去?把你的车借我。”
高冷女士达到效果后,也站起身,走到贝克跟前,挽住她的胳膊,说:“我没说不去。我也觉得在家里挺无聊的,走吧,你开车!”
小轿车像脱轨的火车似的毫无束缚地飞驰在公路上,太阳毫不吝啬地挥洒它的光与热,公路白晃晃一片,肉眼看去,路面好像水一样蒸发了,冒着热气。
高冷女士压低遮阳帽,企图把刺眼的光芒挡住。
乔丹.贝克也感到难受,只觉得热流在往毛孔里钻。
她加足马力往西埃格开。
当盖茨比的别墅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时,两人都好像松了一口气。
盖茨比的别墅称得上是庞然大物——俨然是诺曼底的某市府大厦,一边耸立着一座塔楼,掩映在飘须似的常春藤下,显得神清气爽,还有一个大理石砌的游泳池和占地四十多英亩的草坪和游泳池。
花园里的长寿花、山楂花和淡金色的“吻别花”散发着香气。
高冷女士和贝克走上大理石台阶,来到大门前,敲响大门。
佣人打开门,说:“先生这段时间身体不适,不迎客。”
高冷女士的眉猛地皱起。
她说:“请告诉他黛西.布坎南和乔丹贝克前来拜访。”
“请稍等。”
几分钟后,女佣回来说:“先生还是不见客。”
或许是外面的太阳烤得人的脾气也冒起火,乔丹贝克不管女佣的阻拦径直往客厅走。
她这么的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之前她来参加派对时,盖茨比对她总比对别的客人客气,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不妨碍她利用这一点来行这一次的方便。
女佣只好再往楼上走一趟,她的两条腿迅速地往书房走。
“先生,那两位客人闯进来了,现在正坐在沙发上。”
高乃里于斯皱起眉,他正在看一本鲜花培植的书,成为盖茨比的这几天,他除了看书和种花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能做什么。
盖茨比的时代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放下书,想要开口责备的话又咽下去,他想到或许和萝莎的重逢就在这些机缘中。
当他从书房出来,目光投向一楼时,他惊喜地叫道:“萝莎!”(荷兰语)
高冷女士猛地一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高乃里于斯。
“高乃里于斯!”(荷兰语)
她下意识地回道。
贝克不解地将目光来回扫向二人,那来回打量在他们二人身上的目光企图看穿这一切。
高冷女士察觉到她的目光,她平静下来,解释道:“他是我的初恋情人,当年的那个军官。”
“黛西!”
贝克惊叫出声。
当年的画面一刹那由暗转明,尘封的记忆在脑海里流动。
高冷女士知道乔丹贝克作为黛西的好友打心底里为黛西婚后的不幸生活鸣不平。
她握住贝克的手,用感激的声音说:“贝克,若不是你执意要来这儿,我还不知道要和他在如此近的距离相隔多长时间!谢谢你!”
这时,高乃里于斯已经冲到楼下,他猛地跪到高冷女士的脚边。
高冷女士被吓了一跳,她放开乔丹贝克的手,用目光示意他克制一些。
高乃里于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抱歉地对乔丹贝克说:“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和她实在是分隔太久了,你不会介意我和她单独谈会儿话吧?”
“不会不会,你们去吧,我就坐这儿休息。”
高乃里于斯感激地看她一眼,然后紧紧牵住高冷女士的手往二楼书房走。
他呼吸急促,步履混乱,感到每一根血管都在喷张,每一根脉搏都在有力地拨动,感到浑身血液都急急流进胸腔。
书房的门一关上,高涨的情绪促使高乃里于斯大胆地将高冷女士抵在门背上。
高冷女士错愕地看着他。
高乃里于斯一句话也不说,捧起她的脸朝她红艳艳的嘴唇吻下去。
“唔。”
高冷女士伸手想要推开他。
他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推不开。
无奈和紧张的情绪在心中膨胀。
高乃里于斯吻得很猛烈,扑面而来的属于他的气息像海狼一样冲刷着她。
这一瞬间,惊讶占据了她整个脑海。
她竟然不生气!
吃惊的情绪像惊雷似的打得她不知所措。
她木愣愣地接受着高乃里于斯的吻,原本抗拒的手已经平静地贴在他的胸口,胸膛的热度透过掌心像电流般传遍全身。
半晌,高乃里于斯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吻中得到舒张,他松开嘴,双手珍视地抚摸着她的脸,他说:“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