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饲养手册》pupil

2、关于水

　　第二章
　　这里是哪里？？
　　不再是冰冷的金属牢笼，而是白色的软绵绵的被褥。之前头晕眼花喉咙干涸的症状也消失了，身上暖洋洋的。最重要的是……一开始……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件过于宽大的男士衬衣？？？？？？？？
　　什么情况？
　　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一件相当大的房间。自己的床放在房间一角，中间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材？
　　然后是衣柜……书架，书架上还摆了不少书……一张桌子配一把椅子，整个房间整洁得有些过分。
　　这个时候，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紧接着一只长着九个脑袋的巨大无比的黑狗甩着舌头冲着她奔去！她吓得尖叫起来，拔腿就跑。跑到房间中央的时候，那个巨大的棺材的盖子却突然翻了开来。她猝不及防，一声尖叫还没停，口水呛进嗓子眼，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黑色的大狗眼看着就要追上来。她突然拦腰被什么人的一只胳膊一捞，就被捞进了棺材里。
　　“尼尼，别动！你吓到她了！”
　　身后，是陌生男人的声音。低斥了一句什么，她完全听不明白那种语言。整张脸贴在那人冰冷坚硬的胸膛处，他力气大，硌的她脸疼。
　　这个人……没有心跳……
　　九头犬委委屈屈地嗷呜一声缩到了一边。然后那个人抱着她站了起来，走到桌边，端起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是水吗？？？？？？
　　她望着那透明玻璃被里装着的水，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次抬起头，看了看那个抱着他的男人。
　　黑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以及尖利的牙齿和指甲……
　　果然，这个人，也不是人类。
　　所以说，是被卖掉了吗？
　　看这种相处模式……怎么感觉……她是被当成宠物养了？
　　男人把水杯挨到她的唇边。她低下头去咕嘟咕嘟地喝水。真的太久没喝水了，一整杯下去，她有点意犹未尽地抹抹嘴角，默默地抬起头用期冀的眼神看着男人。
　　“还想要？”伊撒尔看懂了她的眼神。于是弯下腰想把她放下来再去给她倒水。没想到她的小脚刚挨到地面尼尼就蠢蠢欲动地冲她龇了龇牙。吓得她整个人手脚并用地往伊撒尔怀里缩，小手紧紧地绕着伊撒尔的脖子不肯放。伊撒尔被她软软的头发和温热的皮肤蹭的痒痒的，愣了一下。
　　人类，都是这样的吗？温暖的，柔软的，脆弱的。
　　他看了看在他怀里蜷成一团抖得筛糠一样的小家伙，自言自语到：“真的好小只啊……”
　　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以后就叫你小只好不好？”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断向她重复一个单词，恍然大悟。
　　难道他这就给新宠物起了个名字了吗？
　　她冲他点点头，张开嘴牙牙学语似的学着那拗口的发音将那个词重复了一边，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
　　男人立刻惊喜地咧嘴笑了。奖励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抱到厨房，连给她到了三杯水。喝到最后，小只捧着自己圆圆的肚子连连摇头。
　　“胃口也好小啊……”伊撒尔翻了翻手里的《人类饲养手册》，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口喝干，“人类，真是难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