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温暖的事》白露为双

45、第二章

　　“风琴想吃什么口味的馒头？”名取望海微微弯下腰，将装着热气腾腾的馒头的食物袋放到风琴的面前。
　　“嗯？”风琴圆溜溜的酒红眸子转了转，稚气可爱的脸庞上满是纠结。

　　“这个怎么样，和风琴的眼睛一个颜色呢！”名取望海拿起一个淡红的馒头，然后递给风琴，风琴微微一愣，张口就咬了上去。

　　“唔唔唔，好辣！！！”风琴吐了吐舌头，眼泪被辣味给激了出来，名取望海额头被人弹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到赤司征十郎微皱的眉头，“别欺负小孩。”

　　“诶……”名取望海看着手中的馒头，又看到风琴被辣到泛红的嘴唇，她将手中的食物袋塞给赤司征十郎，抱歉的看向风琴说：“对不起，风琴，我没有注意到是辣味的，刚刚买馒头的时候只顾着颜色了，我去买水。”

　　“我去吧，你在这里陪着她。”赤司征十郎将食物袋还给名取望海，然后向贩卖机走去。
　　名取望海看着赤司征十郎的背影，眼中泛起温柔的氤氲，然后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赤司君，我要喝树莓石榴汽水！”
　　赤司征十郎什么反应都没有，似乎没有听到一般，风琴抬头对名取望海说：“我过去告诉他。”
　　“没有关系，赤司君一定听到了。”名取望海眸子弯弯的说，然后伸手用食指轻轻抹掉风琴脸颊的泪珠，轻叹说，“真的对不起，风琴。”

　　“没有关系啦，只是太久没有吃辣的东西，所以我的反映有些夸张。”风琴微微歪头，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天真纯洁。
　　名取望海从食物袋里拿出一个泛着奶香的白馒头，微笑说：“这个绝对好吃，是我的好朋友五月推荐的。”

　　风琴接住那个白馒头，然后微微仰头看向名取望海，少女素雅而秀美的脸庞上带着柔和而静谧的笑容，在这热闹的街道中，她的身边却让人有种远离喧嚣的平静与安心感。

　　发现风琴一直盯着自己看，名取望海蹲下|身体，与她平视，轻笑着问：“怎么了，风琴？”
　　风琴连忙移开眸子，摇头说：“没什么……”
　　名取望海看着风琴目光闪躲的样子，她若有所思的弯起眸子，如果她刚刚没看错，这个小女孩的眼底有很深而冰冷的东西，只是风琴躲的太快，她来不及探究那是什么情绪。

　　“我开动啦！”风琴的双唇刚刚触碰到香喷喷又热乎的白馒头，她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昏眩感，顿时眼前一片模糊，她看到最后的景象是名取望海给她的馒头掉落在冰冷的地上，然后她坠入了黑暗中。

　　******

　　幽暗的神社中，唯一的光芒是从天窗照射进来的缕缕月光，月光中坐着一位穿着红白相间巫女服的少女，少女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她漆黑的及腰长发，发梢泛红，在皎洁的月光中泛着妖冶的色彩，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皱起眉毛，精致而美丽的脸庞上露出冰冷的表情看向站在对面月光照不到阴影处的人影。

　　“和歌，我不是说不要打扰我么？”少女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一丝沙哑，语气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你还想要继续胡闹下去？”略显清冷的男声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这样问。

　　听到这个男声，风琴瞳孔微微一缩，脸上不悦的顿时消失了，她有些不安的抬头看向眼前穿着银斗篷的人，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伸手取下挡住脸的兜帽。

　　“哥哥……”风琴微微动了动嘴唇，终于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被风琴称为哥哥的男子脸庞依然在阴影中，他的手轻轻搭上风琴的肩膀说：“好了，风琴，到此为止，我们回去了。”
　　“我……”风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但是她僵硬的身体还有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手指都说明她不想回去。
　　‘
　　“风琴，你知道么，别去触碰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比拥有过失去更恐怖的是，”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妹妹的脸颊，用温和却刺骨般冰冷的声音说，“求而不得。”

　　“对不起。”风琴垂下眸子，露出愧疚而乖巧的模样，无人看到她眼中深渊般的执念。
　　“道歉的应该是我，”他轻轻拥抱住风琴，温声说，“我们回去吧。”
　　“嗯。”风琴轻轻点头，表情冰冷无比，她的家里人看起来永远那么理智，而这份理智却让他们一家人更加疯狂。

　　整个神社瞬间被白光覆盖，白光散去后，只剩下幽幽的月光照着空无一人的神社。

　　******

　　名取望海接住风琴倒下的小小身体，伸手贴上她的额头，眸子微沉，风琴本人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式神里了。

　　【名取巫女——】

　　悠远而温和的男声在名取望海的耳边响起，名取望海抬头，看到不远处飞舞着环绕着淡淡金光的蓝蝴蝶。

　　“发生什么事情了？”
　　名取望海感觉手臂一空，她看到赤司征十郎抱起了风琴的身体，名取望海对他安抚的笑了笑说：“风琴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式神里了，这个身体很快就消散吧……你带她先回旅店吧。”

　　“你要做什么去？”察觉到名取望海似乎没有和他一起走的打算，赤司征十郎皱起眉头。
　　“嗯，稍微有些事情，马上回去。”名取望海弯起眸子，“别担心我，我保证马上就回来。”说完，她将装着温泉馒头的食物袋塞到赤司征十郎的手里。

　　“这个给你，”赤司征十郎将手中的树莓石榴汽水放到名取望海的脑袋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接住汽水，他淡声说，“我会叫瑞希来找你。”说完，他一手抱着风琴，一手拿着馒头袋向温泉走去。

　　“赤司君。”她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到他的耳边，他微微转头，看到她在灯火处，露出淡淡的笑容，扬着手中的树莓石榴汽水说，“谢谢你。”

　　“别乱来。”他声音不大，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也不管她没有听到，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看着赤司征十郎走远，名取望海转身跑向在人群中翩翩飞舞的蝴蝶，蝴蝶一直飞到商店街的大门，她的脚刚刚迈入大门，周围的景色瞬间改变，变成一个盛开着红枫的公园。

　　名取望海伸手接住翩翩飞舞而下的枫叶，枫叶在触碰到她的时候一下子就消散了，名取望海确定了自己进入结界，而且是让人产生幻觉的结界。

　　“虽然想说好久不见，但是对于名取巫女来说，这是第一次见我吧。”
　　温和而磁性带着淡淡的怀念，这声音与名取周一的声音很像，但是多了一份温柔以及岁月渲染出的淡漠，少了一份张扬。

　　名取望海微微挑眉，看着翩翩飞舞的蝴蝶在枫树下变成了一位俊秀的男子，他穿着棕色的风衣，带着圆圆的眼镜，他的手轻轻扶着帽檐，对她露出怀念而友好的笑容。

　　“我们曾在哪里见过吗？”名取望海虽然这样问，但是很确定自己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如果见过，我应该不会忘记，因为我很少接触神灵，而失去神位的神灵，更应该不会忘记。”

　　“在下叫御影，是一位结缘神，唔，我最近把神位让给了更需要它的小姑娘，”御影轻轻笑着，然后怀念眯起眸子，“我想向巫女借一样东西。”

　　“借什么东西？”名取望海没有纠正对方的称呼，她虽然拥有巫女的能力，但是没有举行过巫女的净身仪式，严格来说不算是一位正式的神职人员。

　　“时回香炉。”御影回答之后，感受到结界有波动，看到银发少年从天而降，站在名取望海的身前警惕的看着他。

　　“瑞希，对方没有恶意，似乎要借东西，”名取望海微笑着身后摸了摸瑞希的脑袋，然后对御影轻轻摇头说，“对不起，你说的东西，我都没有听说过。”

　　“作为借我时回香炉的感谢，我会告诉你怎么救你身边的红发少年，”御影微微垂下头，他的表情在帽檐的阴影中显得有些诡谲，“他影子里的妖怪是一位大妖怪，所以除非拥有足够的力量独立出来，不然不管是封印还是抽取都会影响那个少年的身体或者生命。”

　　名取望海眸子一沉，脸上的笑容未变，还来不及开口，她的手被人轻轻握住，瑞希低声说：“望海，我有时回香炉。”
　　“……”名取望海诧异的看向瑞希，看到对方从和服的袖口中拿出一盏精致的香炉。

　　“水神夜之森拥有一个能够治愈人类，给予妖怪力量的温泉，”御影微笑着变回了蝴蝶，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入名取望海的耳中，“去见她吧，成功救下那个红发少年的话，希望名取巫女能带着时回香炉去一趟御影神社。”

　　******

　　周围的景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名取望海站在街道阴影处看着来往的人群，低声说：“他说让我去见水神夜之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这是瑞希已经去世的主人吧。”

　　“啊…嗯……”瑞希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时回香炉能让人的灵魂或者实体回到过去，望海我……”
　　“瑞希，我妈妈说，我出生那一刻，你突然就出现在了我身边，”名取望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轻笑说，“虽然好奇身为神使的你为什么会侍奉在我的身边，但是每次问了，瑞希总是会露出为难的表情，所以我便不在问了。”

　　“望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瑞希耸拉着嘴角，牙齿咬得嘴唇的发白。

　　“外婆在去世前曾对我说，过去是不能改变的，否则很多人的命运会因此改变，人必须要学会接受失去。”
　　她之前一直想着外婆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说，现在看来外婆是知道瑞希拥有这个可以让人回到过去的香炉，外婆怕她使用这个香炉阻止年幼的自己犯下那个错。

　　“婆婆的身体越来越差之后，望海因为自责而闷闷不乐，甚至与光邦君他们断了联系，所以我那时候问了望海，”瑞希犹如宝石般美丽的眸子暗了暗，“‘你想要阻止那时候的自己么’，望海回答‘当然’之后，我便想要让你使用时回香炉，但是被婆婆阻止了。”

　　【瑞希，获得与失去是并存的，想要获取，便要懂得付出。】
　　当时婆婆这样告诉他，他懂了婆婆的意思，如果名取望海阻止了过去的自己，她改变了世界轨迹，世界会向她收取代价。

　　“我们回去吧，赤司君他们还在旅店里等着呢，瑞希不是一直很期待泡温泉么？”名取轻笑着转移话题，然后握住瑞希的手走入人群。

　　瑞希紧紧的回握住名取望海的手，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一路无话的走向温泉旅店。

　　名取望海突然停住脚步，她目光平静的看着不远处，低声问：“瑞希，我可以去见你曾经的主人吗？”

　　瑞希抬头，看到不远处赤司征十郎正站在温泉旅店的门口，他背靠着门框，俊逸而温和的五官似覆着薄冰般，散发着让人觉得难以靠近的压迫感，少年似古书中记载的君临天下的帝王，高傲而孤独。

　　赤司征十郎微微侧头，异色的眸子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然后轻轻勾起唇角，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眼睛就反复打量着名取望海，似乎在检查她是否受伤，半响，他移开视线，冰冷而俊雅的脸庞似因安心而柔和一些。

　　“当然可以了，”瑞希眸子一亮，但是似想起了什么，眸子黯下来说，“但是望海，婆婆说过……获得与失去是并存的，想要获取，便要懂得付出。”
　　听到瑞希的话，名取望海低头着手中已经失去冰凉温度的树莓石榴汽水，然后笑着对赤司征十郎挥了挥手：“赤司君，我们回来了，你没有偷偷吃馒头吧。”

　　看到赤司征十郎露出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名取望海眉眼弯弯，温柔的似要与高空中皎洁的白月融合在一起。

　　她会去见夜之森大人——
　　在瑞希出现她身边的时候，命运就早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