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回原点》时间煮红薯

25、第二十四章

　　竹礼在张舒若家里住了三天才回去的，客厅的沙发拉开就可以变成一张简易的床。这三天两人聊了很多，竹礼走的时候张舒若没有去机场送他，而是送了他一束自己店里的花，黄色鸢尾，花语：友谊永固。
　　竹礼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然后抽出一根，点上。竹礼叼着烟，跟在陈落的后面。冲陈落点头示意，竹礼直径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房间里一片黯淡，没有任何的响动，安静的就像一片死海。
　　“你怎么来了”，秦歌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一丝笑容。

　　竹礼抱着手上的纸盒放在了秦歌的办公桌，“半年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幅德行”
　　“你来就为说这个？我很忙”
　　竹礼环顾整个办公室，“舒若的东西都还在”
　　也许是听到舒若这两个字，秦歌僵硬的表情起了一点变化，“人总是要留点念想”
　　“你有没有后悔过”，竹礼双眼炯炯的盯着秦歌，“后悔不是用爱把舒若留在自己的身边”
　　秦歌轻声笑起来，“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她已经不在了”
　　竹礼在烟灰缸里摁灭香烟，坐到秦歌的对面，“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在她的面前好好解释的，恰好过两天我要去墓园”

　　秦歌摇摇头，“有些话我会自己对她说的，还有你特地来是为了什么事”
　　竹礼把纸盒推到秦歌的面前，“前两天我去见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她送了我两件亲手做的陶瓷，虽比不上大师，但作品本身很不错。我猜你应该会喜欢，就拿了一件”
　　秦歌接过纸盒，没有立马拆开看，说了身谢谢，就放在了桌边。
　　竹礼看了看时间，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走了”
　　秦歌把竹礼送到了电梯口。“好巧”，竹礼踏出电梯就看见了戴着墨镜的范梨希，竹礼指了指手表，“你赶时间吗”

　　竹礼招了服务员过来，要了两杯咖啡，然后看向范梨希，“好久不见，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范梨希摘下墨镜，搁在了桌子的一角，笑着说：“除了工作就是在陪秦歌了”
　　竹礼眯起眼睛，带着调侃的问：“你的愿望要实现了吗？”
　　范梨希十指交叠放置在桌上，看着竹礼，说“舒若的离去在她的心上挖了一个洞，到现在还不能修复”
　　“那天你本来有机会叫住舒若的，但你并没有”，竹礼像陷入回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那天叫住了舒若，可能她就不会被车撞死了”。

　　范梨希表情略有些不快：“你这么说是在指责我害死了舒若？”
　　竹礼连忙摇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放心我绝对不会跟秦歌说的”
　　“你能这么说，说明你当时也在附近，那你为什么又不制止”，范梨希嘲讽的看向竹礼。
　　竹礼轻笑着看着范梨希，轻声的说：“因为我也有我的目的”
　　“什么？”，范梨希皱了一下眉。
　　“我从来没有想过曾经那么耀眼的秦歌会变成一个毫无光彩的布娃娃，所以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她了”竹礼边说道边招呼服务员把单买了，“我最近忙着婚礼的事，没有时间多待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张舒若系着帆布围裙正在插花，店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正在挑选着花束。
　　“前两天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你店门是关着的，是生病了吗？”，一位穿着偏暗色调西服套装，挽着头发，显得精明强干的女人关切的问道。
　　张舒若抬起头，一看是经常来光顾的熟客，便停下手上的工作，从工作台后面出来，“很好的朋友过来玩，所以休息了两天。老规矩，康乃馨？”
　　岳慕悠点点头。看她明确要这个，张舒若开始从花桶里选开的鲜艳又漂亮的出来。
　　欣赏着张舒若专注的表情，岳慕悠的心里痒痒的，她张了一下嘴，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很快张舒若就把花束包装好，递给了岳慕悠。

　　“老板，这是什么花？”，后面的客人看向张舒若问道。
　　“那是小雏菊”，张舒若冲岳慕悠笑了一下，示意自己要去招呼客人了。岳慕悠连忙从张舒若的手里接过康乃馨。
　　“那这个呢”，两个结伴而来的高中女生指着蓝紫色如同铃铛的花笑嘻嘻的问道。
　　“桔梗花，花语：真诚不变的爱”，解释完张舒若问道：“你们打算送谁的？我可以帮你们挑”
　　两个女生挽着手，看着张舒若，其中一个有点羞涩的问：“老板，你有女朋友了吗？”
　　张舒若有点哭笑不得，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早熟了嘛，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说：“现在暂时还没有，不过有喜欢的人了”

　　“诶！老板你这么帅，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吗”，另一个女生惊讶的问道，然后继续说：“如果你缺女朋友的话”，说着就把自己同伴推向前。
　　“我是女的”，张舒若带点尴尬的说道。
　　“我们知道啊，不过现在什么时代了”，比较活泼的女生兴奋的说道。
　　张舒若无奈的笑了笑，她没有把两个高中生玩笑话当真，还装束了一把满天星送给了两名高中生。
　　把两个高中生送走后，张舒若回头，发现岳慕悠还站在店里。
　　“你还需要一点什么吗？”，张舒若疑惑的问。
　　“你这里有卡片吗，我想写一些话给我妈妈”
　　把卡片和笔递给岳慕悠后，张舒若继续原先的工作。
　　“老板，你这里有送花的业务吗”，岳慕悠边写边说道。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如果还要送花的话有点忙不过来。等招到人，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老板，你能把你的电话给我一个吗”，岳慕悠看着张舒若笑着说：“如果我下次要买的话，可以提前给你打电话，这样我可以省一点等待的时间”
　　张舒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写在一张淡蓝色的卡纸上，给了岳慕悠。
　　岳慕悠也递给了张舒若一张自己的名片。张舒若接过来的时候略微扫了一眼，表情有些诧异，这座城市有名企业的董事长竟然这么多次都亲自过来买花，是有多闲。
　　岳慕悠扬了扬手中的卡纸，“以后我能称呼你的名字吗”
　　张舒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忙了一整天，虽然很累，但张舒若还是觉得很充实。提着一碗馄饨，张舒若回到了自己家。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从书架上取出CD。边听音乐边吃馄饨，顺便翻了一下看到一半的书。当宁静飘扬的曲子填完整个书房的时候，张舒若感觉到孤独难过的小鸟终于停落在了自己的要到达的地方，而她的生活也不在沉重和感到束缚的悲切。听完音乐，张舒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和秦歌，和他们的记忆还历历在目，自己的悄然离去纵然会改变些什么，但我得到了自己渴望的，就让我停留在他们的记忆中，这样就够了，张舒若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