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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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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巴总是得理不饶人,但是慕铭意外的同意了我的不合理请求。
“你都害怕的快发抖了,我再不答应,你不就变成没有人理会的小可怜了?”
“哪里可怜了!”
“一整个假期都没有朋友找你玩,你也没有出去聚会,人缘是不是很不好?”
“哪有,我的人缘也就那样,不好不坏,这不是所有认识的都回家了么。”
我才不会承认呢。
“你家就在隔壁,怎么还说省内?”
这不是怕这个世界没有这个城市吗?
“啊,逗你玩呢。”
“行了啊,逗我玩还不如逗我哥,他才好玩。”
“男神也就那样,看久了才发现,还没有你长得帅。”
车速猛然一增,险些蹭到前车。
“你是不是在搞什么鬼主意,嘴巴抹蜜了?”慕铭捏紧方向盘。“老实一点啊!”
“嘿嘿嘿,我这不是看你看顺眼了吗?话说回来,伯母才是真人生赢家,生的两个孩子都太长脸了。”
“就你会说话,等你见了我妈,再夸我们俩也不迟。”
“好,我一定把你们夸上天。”
“你家这么近,为什么放假不回去?”
“我妈说家里搞装修。鬼知道为什么突然装修了,我姐又没有说婆家,用不着急着翻新房子吧。”
虽然心里忐忑无比,但是我只能自己承担着这份担忧。
真的把车子停放在家门口的时候,看着焕然一新的小楼,再看看隔壁熟悉的旧装修样式,我的心已经放下来一半。
“等等,要先买点礼物吧?”慕铭拉住了我,“你难道想让我在门外等着不进去?”
“对对对!”我一拍额头,“我们去找小区的商店。”
“小区商店?”慕铭眼神怪异,“你都是这么糊弄?小区商店里的东西,能见人吗?”
“怎么就不能见人了?我们小区的商店服务很好的,东西质量不好或者不想要了,还能退换呢。”
“你可真会精打细算。”慕铭也不知道是夸还是损。“幸亏我准备了东西,不然就被你坑了。”
“唉?什么意思?你准备什么东西啊,又不是什么重大节日需要节礼。”
我摸不着头脑了。
“作为朋友上门,这是礼数。”慕铭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摞手提礼盒,“你的行李都没带回来,是不是直接跟我回去?”
“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回去。”
“好,我今天住你家,明天带你回去。”
“我的床很小,住不开……好吧,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在慕铭莫名危险的注视下,我立即改口。
于是,我们提着礼品,走进了焕然一新的小楼。
我拿着钥匙的手都在发抖,几次都没能放进去锁孔里。
“你抖什么啊。”慕铭抓住我的手,这时候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穿着居家服的妈妈,看到的就是我们手拉手拿着礼物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表情有那么几分慌乱。
“阿姨好!”慕铭抢先开口。
“哎!豆豆,你这是带着朋友回来了?”妈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来回扫。
我瞬间泪目了,丢开东西,放开手,扑上去抱住她:“妈!”
“干什么呢,知不知羞啊!”妈妈拍着我的后背,忍不住笑了,“都多大人了!小伙子,你也快进来。”
“我才不放手!”
我抱着妈大哭一场,所有担心和害怕,都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爸爸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接替了招待客人的工作。
在我哭天抹泪的时候,慕铭已经被问得往上数三代了,他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好好的哭什么啊。”爸爸多次打断无果,终于忍不住把我拉起来,一起拽进厨房里。“你在搞什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还逮着人回来,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还让人家破费买了那么多的东西。”
“我好想你!”
“这算什么事!我生的是闺女吗?”
“爸爸!”
“唉……”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收拾情绪。
而慕铭则是在两方夹击之下,把我们认识后发生的事说了个遍。
他们三个谁也想不通我为什么这么能哭。
我也想不到,我的泪腺能这么发达。
爸妈他们担心我的心态,想把我多留一天。
但是开学在即,我不得不走。
一夜过去之后,他们俩也不知道私底下合计了什么,反正送我们出门的时候,那个表情太奇怪了。
开学了,我再次随队训练。
看到了熟悉的老方,我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到了晚上,我却在想,是回宿舍,还是回到商业街看看。
我担心网吧不在了。
也不敢开口询问和游戏有关的话题,生怕那是梦一场,梦里的人和事也会消失。
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电话响了。
“你还来不来吃晚饭?”慕铭的声音传出来,带着懒洋洋的感觉,还是那副做什么都没有精神的样子。“不来就不订你的饭了。”
“订!我要吃……”
身侧嘈杂的声音仿佛消失不见,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匆忙赶在关闭小门之前,从侧门那里进入了商店街,眼熟的场景让我松了口气。
找到了网吧,看到了没个正形的慕铭,我整理好心绪扑上去。
“帅哥!”
“放手!你干什么呢!”慕铭被吓的蜷缩起来大长腿,用力掰开我。
“啊呀,老板快点给我们开机子,等会儿再亲热呗。”排队等开机子的客人敲着桌子抱怨,“我还没吃饭呢,等着游戏更新的时间,还要再出去买饭呢,时间不等人啊。”
“小胡,你来你来,我先去修理这个小子!”
“好嘞。”打扫卫生的小胡接过了前台的工作。
慕铭抓着我进去隔壁休息间。
“说,你小子发什么神经?”慕铭把我的头发挠的乱糟糟的,“好好的一个学生,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想你了。”
“说什么鬼话呢,我这么帅不缺你这个人惦记。”
“对,不缺我这个。”我哈哈笑起来,刚才是太激动了。“我们吃饭去呗。”
“先挠挠你的头,跟鸡窝似的。”
“还不是你的杰作。”我胡乱的抓抓头发,“反正我长得不好看,不用在乎形象。”
“谁说的!你长的也不难看。”慕铭放软了声音,“看在你这么喜欢哥的份上,哥请你连吃三天大餐。”
“你就骗鬼吧,老板他再闲,也不可能天天都有功夫下厨吧?”
“他那个饭馆都是我们一起兑钱开的,你吃就是了,废话别多说了。”
我捂住嘴巴,竖起大拇指。
再次回归了蹭饭生活之后,我的心情也明显上了一个档次。
不由得想起来了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究竟是我梦还没醒,还是我以前的生活是梦?
直到临近冬日,我都在学校,网吧和饭馆之间徘徊。
看着热闹的商业街渐渐冷清下来。
看着提起行李离开的人多了一批又一批。
“小鬼,你还不回家?”
饭店老板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还不急,再过几天。”
我其实是害怕别离。
当我独自一人离开的时候,是不是现在的世界就会刷新成原来的模样?
我总不能再次赖着慕铭一起走吧?
过年的日子,该各回各家了才对。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鬼,就是满脑子小心思。”老板笑了,“总会有你毕业的时候,你走还是不走?”
“别那么快让我认识到现实啊,老板~~”我抱着头,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离别。
“回家吧,等过了冬天,就能回来了。”
我趴在空着的餐桌上,忍不住嘟囔:“你说的又不算数。”
“说什么呢?”风雪的气息扑面而来,因为就几步路距离,懒得穿外套的慕铭,叼着棒棒糖走进来了,“生意不好了发愁呢?”
“后天就关门了,店里的防火设备也要检查好……”
饭店老板和慕铭谈起来正事,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拉到我身上了。
“这小子不肯回家。”
“又闹什么呢?”慕铭拉开座椅,坐到我旁边,“还想让我送你啊?”
“才不要。”我扭过头,就怕鼻子突然一酸。
“都怪哥的魅力太大了,让你舍不得了吧。哈哈哈哈!”慕铭自吹自擂的开始讲从小到大遇到的各类艳遇,“要我说,像你这样死皮赖脸粘着我的,还真是第一例。”
“你!想!多!了!”我气鼓鼓的站起来,“再见!”
“等等,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我去火车站。”
“你买好票了?”慕铭追到了门口,“这段路我还是可以送送你的。”
“哼!你回去吧,老年人再冻出来个好歹。”
“滚你妹的!”
什么大件行李都没带的我,拿着刚买到的站票进了火车站,不敢回头的走了。
这个新年,过的格外的漫长。
父母也变得奇奇怪怪的,一开始总是打听慕铭的事情。
看到他们还能记住慕铭的名字,我也乐意说一些遇到的小事。
后来,他们不在提起慕铭,我也胆小的不再碰触这个名字。
正月初五那天,妈妈一大早把我从床上拉下来。
“快收拾收拾。”
“干嘛呀?”
“慕铭来了,还带着个特别好看的男娃儿,他们在楼下等你呢。”
我差点掉下泪来,眼圈红红的就穿着睡衣飞奔下去。
“哥!”我抱住慕铭。
“混蛋,那是我哥!你抱错人了!”
我擦了擦眼睛,还真是,把慕韶给抱怀里了。
“小混蛋!”慕铭抓着我就是一顿咯吱,“看我怎么收拾你!”
“饶命啊!”
我们绕着不知所措的慕韶转圈圈,我笑得忘记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