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7、番外二十五 ...
住院我所得的唯一结果就是在两个母亲又能够心平气和谈论什么时候去办出院的时候,又一个必然会提及的话题被牵扯出来。
挂完了水,我又跟屁虫一样盯在王皛背后跑前跑后去拿报告,同时也被叮嘱着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来回几趟之后不由心生平安健康真好的感慨。好在这一番折腾是过去了。
我眉开眼笑的跟着王皛,他走得不快,我也挺慢,活脱脱一个影子的角色。走到病房外的时候恰听我妈他们嘀咕我得啥时候有个孩子。
繁衍后代这样严肃的命题让我愣了一下,倒是王皛却不假思索的接了话,“这个不急。顺其自然就挺好的。她还小。”
我的脑筋转过来了,想了想自己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这个念想,就是王皛没提过,我和他开过两次玩笑,他也是说,“哦?随你。”于是我慢了半拍有的回应,“我随便。都行。”
一点都不奇怪的是,我和王皛都不觉得这是计划可以得来的结果。
我妈对于我的敷衍有些不满,然而也无可奈何,之后又说了两句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我看见王皛眼睛对我眨了眨示意我耐着点,心里不知道怎么就对我妈的提议动了心。
我妈在我们这儿留宿了段日子。走的时候又乘着王皛不在的时候嘀咕着那个话题。我妈性子直得厉害,信奉女人的天职,加上她对于王皛的印象也不算差,双方夹击就变得热情无比。
王皛一贯还是坚持着晨练,也难免被我妈撞上了不那么舒坦的一天,脸色不佳瞒也瞒不住。结果我还说漏了嘴,我妈就惦记上了,回去没多久就送来一大瓶泡得黄澄澄的药酒。
这一瓶酒被我遗忘到了又一个变天的日子,王皛半真半假的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耍赖,演技假得连摩卡都没像以前一样狗腿的搭理他。
我大概也是处于情绪低落期的时候,没有如同从前一样配合他的表演。
独角戏很快落幕了,没多久我听他微微的鼾声,扭头才发现他无聊得睡着了。可惜的是,一脑门子汗还没干。
我伸手擦干了,王皛也被弄醒了,拧着身子坐到一半又躺回去了,歇了会才又坐了起来。看有点不满的控诉,“我不舒服。”
“哦。”我把他越拨越远的拖鞋提留回来塞上,他的两颊还是泛着湿润的粉红,唇色有点淡,眼皮子耷拉着像在犯困。
王皛站起来回了会神,“现在还是。”
面对这么卖力的表演我再不回应估计是不可能了。于是就在我送他吃药躺好之后,被我早就忘得不知道有多远的药酒先森被我想了起来。
我有点亢奋的对他说,“等等再睡。我这边有个东西,差点忘了!”
王皛又一咕噜坐了起来,蔫巴着看我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大概后来又看不下去了,“什么东西?找不到今天就别找了。明天再说。”自己往后挪了一点,歪着头靠在靠背上发呆。
每次他一耷拉着眼皮子看我,我就走不动道了,变得百依百顺。
这回也差不多,好在我看到床脚边倒着一个酒瓶子,一把捞了起来晃了晃举到王皛脸旁边,“找到了!”
王皛大概也被我的亢奋感染,抬眼瞪着黄色的液体和我的脸来回了好几圈,迟疑着问,“药酒?哪来的?”
“嗯。你怎么知道?”
“看着像。”王皛笑了起来,“今天洗过澡了。明天吧?”
“明天说不定都好了。就今天好了。”我不由分说让他慢吞吞解着睡衣的动作加快,王皛的体贴在于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他也没有拒绝。即使一边在推辞着明天,一边还是如我所期望的那样赤膊侧躺了下来。
我生疏的搓热了手迎了过去,王皛眼角微微弯着,似乎在笑。
我没轻没重的对着他的左肩搓了几下,王皛眼角似乎抽了抽,声音像也有点带着颤,直喊轻点。
我就轻了,王皛闭着眼睛似乎开始享受。
如果不是离这么近,精力这么集中,我估计我还得再有段日子才能发现王皛鬓角也扎进去了几根白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白头发在我概念里还是上一辈该有的样子,或是说比我大上不少的人。这应该不是我的,也不是王皛的。
我忽然感觉我妈急着催促我的理由大概是她先我一步意识到了王皛的年龄在大多数人的人生阶段也差不多了。
我二十的时候王皛二十八,等我二十二了王皛也三十开始出头了。
多年轻呀!
却不免让我有点恐慌。
我还是没轻没重的擦着这处熟悉的皮肤,陈旧的瘢痕和经久而微微凹陷了的皮肉,我再熟悉不过,王皛也再熟悉不过,熟悉到我不用去问是这里还是那里,也熟悉到我知道即使王皛闭着眼睛我也知道他不会睡着。
我搓得连手掌都通红火热,王皛睁眼一股脑坐了起来,自在到有点夸张抖了抖双肩,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气道,“舒服极了……”
我想王皛大概是的确舒服了一点,仅仅只是一点,除此之外他看上去还是很疲倦。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冷冰冰的回应,“见鬼了吧你?用点酒搓吧搓吧你就好了,?医院不是没饭吃了?”
王皛被我一连几句呛了下来,嘟囔,“是挺舒服的。这个酒比我以前用过的好。”
“嗯?以前?”我大概是个永远抓不到重点的人,“什么以前?”
王皛含糊的说,“小时候,我妈也弄过几次。”
我不觉更来火了,他妈妈能想到不奇怪,我妈都琢磨到了我倒是没意识。
王皛估计得花一阵子才能明白我是自己跟自己怄气,于是当我气得转身不理他的时候,我余光从一旁的镜子中看到王皛下意识瞥了自己的左肩一眼,披上衣服拦在了我的面前,“怎么了?好好的。”
“没怎么。”我的心扑扑跳得很快,王皛隔着衣服用右臂按在我耳边的动作还是很轻,很轻也很无奈。
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王皛莫名其妙的左顾右盼,“别找了,不是你的原因。”
他的动作停住了,试着拨了拨我的耳垂,“别不开心啦。笑一个?要不咱们讲个笑话。”
我不置可否,王皛一本正经的清了嗓子,“知道现在怎么追小女孩子最便捷么?就是对她说:刷我的卡。看看,我多精明。”为了配合自己的台词王皛还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这是我看过的段子,被王皛改了细节。
我的高笑点让我只是唾了他一句:胡说八道。
王皛的右臂从耳边滑到了颈侧,抵着我的下巴片刻才收了回去,他有些急了,“到底能有多大的事你忽然就变得不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那点隔着衣服变得柔软又让人瘙痒的触碰终于触碰了我心里的一根弦,我的鼻子有点酸,用力吸了口气才怂怂的看着王皛,“说真的。我做个妻子是不是特不称职?”
“没有。”王皛头摇得太快了,演技变得浮夸。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我,“怎么忽然这么想起来了?”
“这么久了,每次我还是什么都帮不上的感觉。不怎么样。”
“嗯?帮不上?我不用人来帮。你不是……”王皛惯有的机敏总算占据了上风,“对了。那酒。怎么来的?”
我哭丧着脸傻笑,“我妈给的。看,我都不如我妈上心。”
王皛脸色才不那么正经了,坐我旁边抱着瓶子看了会,支支吾吾的说,“其实也没什么用,而且味道太冲。我以为是你特意弄来的,扫了兴多不好。不说了,还是去再冲冲。”
说着王皛一下子溜进了洗手间,水声让我忽然意识到王皛对我撒了谎,如果不是刚才就是现在。
我想了想还是把瓶子推回了原来的地方,门没关,王皛弯着腰开始擦干。
我走过去,倚门笑道,“啧。你撒谎了。”
王皛直身站了起来,我接替了接下来的工作,他低声应着不加否认。
我给他拿了双干拖鞋,王皛换进去半蹲在我面前笑,“我认为两个人这样就够。不用太警惕不用太上心,不用刻意的去想应该为对方做到什么。在一起时就能够开心,能有聊到一起的话题,心里有什么都想对对方说出来。”听着真是再传统不过的鸡汤,王皛想了想才又补充道,“我从六七岁到现在,知道怎么照料自己。有些事也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也没那么放不下。”
等他说完了站起来的时候,我忽的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着急要孩子?”
“你还小。我不急于一时。”
“你快三十了。”
“很多人已经三十了还没有结婚。”
我被噎住了,“诡辩!”
王皛笑了起来,我问他为什么极少提及小时候。他想了想说,“因为又傻又沉闷。你想听以后慢慢给你讲。”
我想,这大概不是敷衍。
——
又过了一段时间。
我发觉王皛开始时常提及小时候的一些事,小到我们路过的那一个小区曾经是个厂房,小到我在公园里见到的旋转木马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在那里。
时间是一个很精妙的东西,缓冲,更改,模糊了我们曾经历历在目的并且认为再鲜明不过的事情。
王皛时常提及,那些如同散沙一样细微又无关紧要的地方,那些仅仅是和他吵过架又因为一根棒棒糖就重归于好的小伙伴。
我听了很久很久才将这些故事串联起来,渐渐地填了色彩,渐渐有了声音,渐渐地像是亲眼所见,那个将爆竹埋在沙堆中点燃的小男孩,那个郑重其事搜集了罕见的拍画去小伙伴之间炫耀的小傻瓜。
我没催过王皛,王皛也不急于讲完。
有时候仅仅是我们走在去超市的路上闲谈之中带过几句。
有时候只是睡前耳鬓厮磨他的笑言。
有时候仅仅是我们还在看着电视,摩卡跨过他由于放松而伸得老远的脚。
有时候甚至是我在替他吹头发。
王皛总能自然而然的找到切口,插入一两句他的过去,忠实又真切地给我讲着小时候,即便每次只是一点这里又一点那里。
时间再久了一点,这就成了习惯。
于是某一天的某一时刻,王皛低头剪着趾甲,动作轻巧也有趣,摩卡蜷在他的身旁搭着头懒懒地打量,我听见王皛说,“我小时候特别羡慕一个做警察的邻居,偷过他的大盖帽戴。后来过生日还借那帽子拍了张照片。现在看特傻。”他动作不慢,十个趾甲很快剪完了,我涎着脸也伸了过去,“照片呢?”
王皛大趾轻巧地挨个摩挲着边缘,痒痒的让我心里也躁动起来,“在家。哦。我说我妈那边。”他仔仔细细地把我趾甲修得干干净净,“后来摘了那个风筝。跟着爷爷奶奶住了一段时间,被人吓得哭着闹着跟回了父母身边。”我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点头应了声。
“那时候七岁多一点,住的大学的教工宿舍。比爷爷奶奶那里更无聊。好在学校有操场,天气暖和起来我爸上班前开始拉我起床跑步。你想得到么?我爸原来是个大胖子,我觉得至少有一百六十斤。”
我没料到他的话题转得这么快,摇了摇头才后知后觉地感慨,“怎么会?你又诋毁。”
王皛用脚在地毯上比划了一个轮廓,“肚子大概是这样的。只多不少。”
我看着他的动作,王皛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也慢了,“因为耽搁了一年。八岁入学。个子比别的同学高得多,坐最后一排,一个人占了两张桌子。一张坐着一张放书。一共享受了十二年特殊待遇。”
王皛的缩略让我眼前的画面没假想的那样锋利,我缓了缓,他盘膝坐在了我的对面地毯上,抬头看着我,认真地说,“差不多就是这样。其他真的没什么好说了。我五音不全,唱歌简直是要人命。没什么艺术天赋,书法美术没本事。体育勉强算不错,长跑短跑都马马虎虎。除了体育就没什么好自夸的了。我没什么好瞒着你的。有些时候我是在乎,很在乎。但是……”王皛轻轻叹了口气,“生活就是这样,过去的事,现在你开心也是这样,不开心也是这样。不如就开心了。好在能比别人早一点知道这些。”王皛转头用下巴的胡渣子蹭了蹭我的脸颊笑道,“没什么好难过的,也没什么好害怕,过去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你看,好好的厂房还能变小区呢!沧海桑田什么的。”
我想了想,转身把王皛抱紧了,王皛低声笑道,“怎么?”
我拼命摇着头辩白,“你说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少座桥才碰上的你呀?”
王皛故作深沉沉思了片刻,“大概,你前身是个屠户吧?”
我再没憋住正经又煽情的气氛,交替在他背后的手各自拧了一把,斥责他,“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胡说八道。”
王皛挣脱我跳起来躲得远远的,“有话好好说。说过不能用武力欺负弱势群体的!”
“弱势群体?哪有?”我闭着眼睛东张西望,“哪有?”
“明明说好的。”王皛大概被我的无赖打败,嘟囔着告诉我他的不满。
我睁开眼笑了起来。
摩卡倒大概当了真,呜呜地拦在中间。
我张牙舞爪追了过去,王皛却一动不动让我扑到了身上,我没再拧他,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过了会我撒了手,他长舒了一口气,“你再这么抱下去我就缺氧了。”
我刚要开口,他皱着鼻子笑道,“刚刚我觉得就是我在抱着你。”
我愣了一下,回他,“我觉得也像。我个子矮,一看就缩着。”
王皛蹲下来安抚着警惕的摩卡,没多久咧嘴笑道,“哦?那挺好的。再来一次?”
如他所愿,他又缺氧了一次。
后来有人问我王皛的性子到底如何,我想了想告诉他,“我觉得不怎么样,常要人哄着。”
新年快乐。
撸了几天才凑了几个字,画风似乎都不一致了。
汗颜。
这几天有空会随便写点。
勿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番外二十五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
,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我要投霸王票]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