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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尤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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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虚圈之行并无惊险,毕竟有蓝染和乱两个人的实力摆在那里,别说是寻常大虚,就是瓦史托德又能拿他们如何?
不过征服虚圈乃至将虚圈变为基地并不可一蹴而就,取材研究进行的差不多之后,蓝染和乱就打道回府。
蓝染在研究什么乱并不是完全不了解,关于死神的虚化,虚的死神化……前者的成品只有不知所踪的平子真子等人,后者的研究还在进行中,但蓝染似乎并不急于破面的制作,反倒是拥有各式各样能力的改造虚越造越多,成功的就用来做部下,不成功的大多用来磨了镜花水月,权当对修炼成果的检验。
用乱的话说,她的实力虽强,但比之山本元柳斋仍是不及的,不要说他们未来要面对的不只是有着最强死神之名的山本,还有她那个身在王庭继承了神切的弟弟,所以提升实力还是很有必要的。
“神切是刀主,始解即压制所有斩魄刀的能力,卍解是夺取,也就是说必须要做好只凭身体能力对抗自己斩魄刀能力的觉悟。”乱虽然无法运用神切,但那好歹是夜羽家代代相传的东西,记载神切能力的文献还是看过的,“还有一点要格外小心,神切刀身覆有咒毒,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那是吞噬了无数灵魂积淀的诅咒……就算是使用者本人也无法避免。”
“也就是说不被伤到就可以了?”蓝染不以为意,“能力听起来棘手,但刀再强,也要有足够相配的使用者,觉得我还比不过你弟弟?”
他语气轻蔑,乱也知道是自家弟弟不争气,但听了还是心里不舒服。
“那也是你小舅子……”
银发少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狡辩了一句。
“小落的事我也有责任,他又不知道真相……”
蓝染挑眉看着她,乱心里急了:“你答应我不杀小落的……”
她着急的模样娇憨可爱,蓝染忍不住想逗她:“乖乖求我,嗯?”
“这样求?”乱索性将桌子上的文件推到一边,跟着翻身坐到了他身上,扯着他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蓝染一怔,品尝到了她的味道之后,一下子什么都不想了……
……
随着虚圈之行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随着蓝染造出的实验虚能力越来越强,时间似乎流逝得不知不觉。
继东仙要被提为九番队队长之后,七番队队长也有了人选,然后便是朽木银铃过世,其孙朽木白哉继承了队长之位。
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真正棘手的问题十一番队队长也在这时候换了人,而杀死了前任队长的不是别人,正是更木剑八,那个曾在三十多年前乱出走静灵庭,不小心起了冲突的男人。
好在乱的存在感太薄弱,凭更木剑八的粗神经根本无法把那个连搬文件都会撒一地的天然呆小姑娘和三十几年前不凭刀就与他战成平手的银发少女联系起来,但蓝染却被盯上了,毕竟队长就那么几个,据说更木剑八决心当队长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想与当年以压倒性优势打败他的五番队队长再战一场。
蓝染……蓝染他除了躲还能有什么办法?
放水会留破绽,真打起来又会暴露实力,他能做的只是尽量避免与更木剑八相遇,久而久之,竟养成了去其他番队串门的习惯。
其中以八番队和十三番队居多,原因是凭这两个队长的资历,更木剑八也不会太放肆。
串门次数多了,关系自然就近了,有时候浮竹会请他喝茶,京乐有什么喝酒玩乐的事也会叫着他。
蓝染并不喜应酬,因此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开了镜花水月让市丸银代去,这一次原本也是如此,谁知当乱得知这一次京乐定的地方是千岛酒馆后,非缠着他要和他一起去。
在流魂街那二十年,千岛酒馆和志波一家对她诸多照拂,乱也很喜欢性格豪爽的千岛,更何况还听说最近的千岛酒馆因为一个新进的舞姬而生意火爆。
乱还没见过流魂街的舞姬……特别这次还是连阅尽女色的京乐都为此特意去一睹芳容的极品美人。
她都求了,蓝染还能不应吗?
看着眼前正兴致勃勃试着男装的乱,蓝染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但他转念一想,便也随她去了,自从他修补了她的魂魄,曾经那个总是会黯然神伤的乱,终究是一点点快乐起来的。
那些王庭的过往,那些曾经的情仇,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糜,现在的乱依旧有些天然呆,依旧不善言辞,但除了强大的实力之外,竟是越来越像一个寻常的女孩子了。
比如她会挂在他身上撒娇,央他求他,那双异色的眸子只映着一个他,让他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到时候不许乱跑,尽量不要说话,也不要多喝酒……”去千岛酒馆的路上,他依旧不放心地叮嘱。
换来的是同行队长们猝狹地眼神,但他宠爱乱已经是出了名的,所以这些倒也无甚所谓。
“蓝染队长只顾着乱桑,待会儿冷落了美人可是罪过呢!”京乐春水调侃了一句,但蓝染只是笑,落座之后便只斟了酒,慵懒地倚桌而坐,任台上那两个舞姬再怎么娇媚似水,都始终不置一词。
自古红颜多祸水,而这声色犬马,从来就不是他的追求。
更何况那两个舞姬虽然也算中上之姿,但这样靠着出卖色相生存的女人在流魂街数不胜数,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可言。
“有意思吗?”他是在问身旁的乱,一开始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妮子不过一会儿就被桌子上的糕点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又怯于人多不敢动手。
蓝染望着她便笑了,抬箸夹了一块递到她嘴边,看她嗷呜一口吞下,又细心地擦去了她唇边的碎屑。
明明是十分亲密的动作,如今在喧嚣的酒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仿佛做过很多次一般做的熟练自然,让在座的同僚们纷纷侧目,也让乱红了脸颊。
“我……我自己会吃啊……”声音细细的,女孩子害羞辩解。
蓝染被她逗乐,本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却在此时,听到了原本柔和清泠的琵琶音一个急挑,抬眼,便看到原本台上的那两个舞姬纷纷退去,如同百花见了花神,将所有的舞台都让给台上一个身姿曼妙的人儿。
裙摆下镶嵌着金线,纤腰间挂着串珠,脚腕上璎珞翠碧如翡。长袖招摇,形姿摇曳,每一次回眸轻转,都会错落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那舞姬的身姿随那琵琶之声翩然起舞,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蓝染看到那舞姬愣了少顷,事实上不只是他,在座的所有人在她翩然上台时都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这其中惊艳于她的长相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身为死神的他们看清了她出场的步法,分明是和瞬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死神……吗?”京乐举杯浅啜,斜睨着那舞姬。
一旁的海燕摇了摇头:“没听说千岛桑有雇佣死神,而且若真是死神,可着好好的十三队不呆,哪有跑到这里卖艺的道理?”
海燕说的在理,而且在座的皆是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副队长,别说是京乐这般喜好美色的,任是谁的队中进了这么一个极品尤物,都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
没错,她的确当的了尤物这两字。
该怎么形容呢?
她的一切都太抓人了,她的姿态太特别了,特别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寻常男人看了一眼都要散了三魂七魄去。
说也奇怪,她身上的衣服并不轻透,却能在她轻扬慢舞间引足了人们的遐思,而她瀑布般的秀发随着琵琶声的节奏荡漾在胸前身后,于那红衣黑发间荡漾出了别样的魅惑。
乱本来因为看到蓝染眼中的惊艳而气恼,愤愤地抬起眼,却不偏不倚对上了那双如妖似媚的眸子,这让她不禁晃了神,只因为那舞姬的目光眼神,都像极了一个只会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人。
“小落……”
细细的呢喃混入觥筹,乱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
她的动作很轻,甚至连身边的蓝染都没有察觉到异样,但就是那片刻的对视,原本众星捧月的舞姬却忽而柳眉轻挑,微微勾起了红唇,在众人的瞩目中,施施然走向了她。
众人乍惊,舞姬却不以为意。
她巧笑嫣然地走到了乱的面前,灵活的腰肢款款舞动,媚眼如丝,大红的水袖轻扬,在空中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轻轻飘落在乱的手上。
“奴家桃落,见过这位死神大人。”
送袖入手,自报名讳,熟悉风月场的人都知道这是歌舞姬邀请入幕之宾的伎俩,这样的画面在流魂街这种地方的酒馆稀松平常,但如今施邀的人是短短一个月就让艳名传遍流魂街乃至传到静灵庭的头牌桃落,更有传言说桃落向来卖艺不卖身,千金难买一春宵,那这样的画面,可是足以让人跌破眼镜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被桃落邀请的那个人身上,看身量不过是个瘦瘦小小的少年……许是初出茅庐,少年一时间忘了动作,便只是不知所措地盯着桃落那张绝美的脸。
周围起哄声不绝入耳。
乱出身贵族,后来又被蓝染保护得紧,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难免托着那落入手中的水袖,不知如何是好。
但她不知道,蓝染却知道,他眯起眸子看了桃落一眼,不动声色地将乱往身后一拉,水袖掉落在地。
“桃落小姐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比较好。”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带上了一抹严厉。
那些离得远的人许是看不清,但如此近的距离,见惯了风月的舞姬不可能看不出乱是女扮男装。
然而他不动声色保护乱的动作落到了桃落眼中,却换来了妖艳女子娇媚的一声“哦?”,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风情无限偏又隐了几分别样的玩味。
“这位先生,奴家今儿点的,可不是你呢!”
她说罢,居然一个旋身略过了他们身前的方桌,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就这样向乱靠了过去。
她的步法很是奇特,蓝染一时间没看清她的动作就被她绕开,然后便看到她越靠越近,修长的手指眼看就要触摸到乱的侧颊。
“桃落小姐,贱内不过是陪在下过来喝杯水酒,没有冒犯的意思。”
这一次,蓝染捉住了她的手腕,女子抵抗的力道让他微微蹙眉。
——看不出来,这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不只是力气……
这个名为桃落的舞姬就这样在他面前站直,他才发现她居然生得如此的……高挑……
粗略来看,竟然比起寻常男人来都矮不了多少!
一丝异样的感觉爬上了蓝染的心头,另一边的桃落却是慢条斯理地笑了,缓声开口:“酒肆里的艺伎遇到心仪的客人是可以邀约的。”
“但乱不是男人。”
“我知道啊,但她可以不是男人,我就一定要是真正的女人了吗?”
这句话桃落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只有他们本桌的客人听得清楚——那是一声不高不低,雌雄莫辨的反问。
“哦呀,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呢!”这一次,就连原本自斟自酌的京乐都被挑起了兴致。
“桃落小……咳咳,桃落君……可是夜羽她……已经是蓝染队长的女人了啊……”海燕见气氛越发诡异,忙打着圆场。
他求助地瞄了一眼看主事席上的千岛,却见后者看好戏一般,根本没有管闲事的意思。
“这是我第一次选客人,主事的靠我得了那么多好处,总不好拂了我的面子。”她轻柔地笑开,这张脸生在女人身上都是祸国殃民,再一联想他们面前的很有可能是个男人,就怎么看都觉得那皮相漂亮得不正常。
“而且,我只是邀请,又没有强求,我问的是这位夜羽桑,她都没有表态,先生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激动了呢?”
蓝染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桃落的手腕,手指一松,任“她”抽回了手。
“乱当然不会同意。”他收回了目光,深褐色的眸子越发暗沉。
“呵……那可不一定,你说对吧,小姐姐?”
这一声小姐姐叫的甜蜜柔软,但乱由于婴儿肥和身量娇小的缘故,怎么看都担不起“她”这一声姐姐。
只是此时的乱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她听了“她”这声姐姐,竟是茫然地愣住,直直地盯着桃落的脸,似乎想透过“她”看到某个人。
桃落显然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唇边笑意明显起来:“夜羽桑别误会,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夜羽桑你长得,像奴家的一个故人罢了……”
“是吗?”乱闻言,淡漠地看着“她”,表情依旧沉静如水,异色的眸子里却藏着一丝怀念。
“小姐姐如今的神态,也像那个人呢!”“她”又一次靠了过去,桃花美目,乌发飞扬,一颦一笑都十足地动人心魄。
只是这一次,乱连应声都没了,直接抓起地上那片水袖,微一用力,桃落便顺着那股劲往乱身上一倒,整个人都攀附在了乱的身上。
然后她听到“她”附在耳边的低语:“像那个人豆蔻年华的模样。”
豆蔻?如今的乱连碧玉都过了。
过了碧玉年华的乱听到那声耳语,微含讽意地笑了。
厅中,桃落的声音妖媚而轻灵,眸子里风情无限偏又带了一丝无法言喻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