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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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里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欧阳婧。
只见欧阳婧笑了笑：“就是你听出来的那个意思，但是这里也不方便同你说话，等明天你有时间，或许我们可以详细地谈一谈。”
“医院对面的茶楼，明天我会在那里坐一上午，你若是想清楚了，可以来那里找我。”
苏里听欧阳婧说完这两句话，并没有立刻给她回复，她根本就不知道欧阳婧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向来的传言都是欧阳婧为人凶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苏里也确实见识过她的所作所为。
很多天前苏连江舟禾的那一跳，再到后来的每一次接触，她都愈发地感受到了面前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可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人，五年间都陪在周穆扬的身边，让周穆扬也有了改变。
那若是他们结婚了……
苏里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没再去想，继续朝着楼下走去。
欧阳婧一直站在那里等到苏里从楼梯口走出，她才迈着步子向下走，还没走几步，手机响了起来。
这次是周穆扬来的电话。
“你去的有些久了，欧阳。”
欧阳婧听周穆扬这么说，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果然如他所说，距离她刚才下楼，不知不觉已经快要过去一个小时。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医生，就同他们聊了关于东来的伤势，没注意到时间，等会儿我就回去。”她随口编了段话，回答了他。
“我担心你。”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沉稳中有一些沙哑，但听起来言语中是满满的穿透人心的力度。
该是有多久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欧阳婧记不清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她从小就是孤单的，父亲不管、继母对她不好，她为了求生，便藏了羽翼乖巧隐忍的到了成年。这么多年里，从来都没有什么人真正地担心过她。
因此，遇到周穆扬是她人生里十足幸运的事情。但这种幸运，若她把握不好，在日后或许会成为周穆扬的不幸，她也不想这样。
“嗯，我马上就回来。”她放下了手机，朝着楼下看去，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她想了想没再往楼下走。
那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跑到周穆扬的身边去，那样才会觉得心安一些。
她便遵从心意地照做了，给徐成安打了电话让他找人来医院把手续办了，而她自己则小跑着回去了。
跑到沈东来的病房前，她有些气喘，呼吸的很不舒服，扶着墙歇息了好一会儿，才挺直了身板，从门前的玻璃上朝着室内望去。
周穆扬还是一如她刚刚离开时的那样站在那里，背影宽厚但又孤寂，从他那背影里，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推门而入，周穆扬听到声音以后回过头，看到是她，神色未变但感觉比刚刚的紧张的气息要轻松了许多。
“过会儿徐伯缴费完了，你就先回家休息吧，我在医院里看着东来。”欧阳婧走到他身边，看着沈东来，同周穆扬说着话。
“不了，我和你一起守着他。”周穆扬拿起手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睡觉，在那里坐一宿应该也没什么，反而是你，你看起来精神很不好，应该好好休息。”
不知是黎市的冬日太冷，还是欧阳婧不能适应在这里的生活，加之事情又多又忙，自从她来了这里以后，周穆扬见她总是觉得她比之前虚弱了些。
欧阳婧搀着他走到了沙发那里，同他坐下，那沙发极其松软，坐下之后整个人都像陷进去了似的，非常舒适。欧阳婧坐在那里，才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顺着沙发靠在了周穆扬的肩上。
“其实我刚刚骗你了，我没遇到什么医生。楼梯道那里我给我父亲打电话说我们要结婚了，恰好被苏里听到了，我就同她说了会儿话。”
周穆扬听着欧阳婧的话，并不在意：“你可以不用和我说这些的。”
周穆扬说完，偏头看了一眼靠在他肩头的欧阳婧，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他便抬起头看了一眼病房的灯光，那灯光明亮的有些刺眼，想着欧阳婧可能会觉得有些不舒服，就伸手拿了沙发一旁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灯光调到微弱的亮度。
他在看向欧阳婧，发现她果然是觉得舒服了许多，便抿了抿嘴微微地笑了起来。
闭着眼睛的欧阳婧，察觉到了周穆扬的关灯的小动作，却没看到此时周穆扬的神情，她念念有词：“周，我不想和你撒谎。而且，我还想知道，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过去周穆扬总是不愿意同她过多的提及往事，她问了也是无果，后来也再也没有提到。是夜气氛良好，似乎也是可是讨论心事的时刻，欧阳婧便再次问了他。
但这次周穆扬却有了回复。
“第一次见到苏里是在黎市的机场，那时候我刚从国外大学毕业回国，她拿着我的名牌站在出口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在国外的原因，回到黎市就感觉十分亲切看什么都觉得十分美好，加之那时候的苏里年轻、温婉，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
“现在想想，要是当时不是她，有可能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吧。”
“也有可能，我就遇不到你了。”周穆扬说完，笑了笑。
只听欧阳婧以极其微小的声音慢慢地说着：“遇到我，对你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吧。还让你和我结婚，被迫参与到了我那样的家庭里面——”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周穆扬直接打断了她说的话，“你是我这辈子除了我的家人以外最珍视的人，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
周穆扬说道：“年少无知的时候总是会胡乱的相信人，后来经历了那么多，再也不敢去随便相信了。但遇到了你，也正如你说的，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你这么说，我很开心。”欧阳婧笑着说道，她心里舒服，靠着周穆扬也觉得舒服，便朝着他那里又蹭了两下，调整了一下睡姿。
“周，如果给你和苏里一起机会，你还愿意和她重新来过吗？”欧阳婧轻声呢喃着问他，听她说话的声音，她似乎是已经快要睡着了。
这问题却让周穆扬有了些许的迟疑，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今夜也不知道怎么了，竟让他变得感性了许多，令他同欧阳婧夜说了很多他之前不会说的话，使得他想了很多之前根本不会去假设的问题。
如果抛开那一切横亘在他和苏里二人之间的事情，让他们重新来过，或许他还是愿意的。哪怕他要同欧阳婧结婚，他此生唯一曾认定当做终生伴侣的人，自始至终都是苏里。
有时候夜里除去那些噩梦，他也总会梦到年少时候开心的事情，彼时的恋人爱的深沉又甜腻，那滋味在梦醒后，他却只是浅尝辄止。
隔开他与苏里的，是他父亲的一条性命，是爱他护他抚养他的他最最敬爱的长辈。
她的知情不报连同当时车上对自己的置之不理，他都不应该再对她留有念想了。
尤其是回国之后的接触，也让他越来越清楚地明白到了她再也不是他最深的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了。
可夜深无人的时候，却总是会留有念想，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若是过得好，他内心会恨，若是过得不好，他又会担忧。
他便在这种煎熬下过去了五年，他放不下过去，也放不下仇恨。
欧阳婧是个聪明又精明的女人，对他极其了解，想必也是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同他提起苏里，试探他的想法。
可那过去的事情都太过血腥，现如今伤疤都结痂近乎愈合了，如果他再同苏里有接触，无异于把伤口又一次揭开。
他不敢去试，因为他不知道揭开那道疤以后，到底看到的会是愈合了的表皮，还是没有愈合因而又一次形成了二度伤害。
他想不出一个答案，最后只是偏头看向了欧阳婧，她靠在他的肩头，规律地呼吸着，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看来这问题也不需要作答了。
他伸手抚了抚欧阳婧额头前细碎的刘海，而后把手绕到了她的脖子后面，把她扶好后，替她盖了一层薄毯让她平躺了下来，以腿做枕，想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他看着睡在那里的欧阳，脑海里又想了想苏里，最后朝着沙发后面靠去，闭上了眼眸，叹了口气，轻声呢喃了一二句话。
那话语听起来，不知为何竟有些悲凉。
“如果没有她，就这样同你一起度过余生，也未尝不可。”
语毕，他止住了一切的思绪，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而闭着眼睛并没有真正入睡的欧阳婧，却紧了紧拳，终于有了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