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归零再生

21、番外·当拜森重生

　　番外●当拜森重生
　　拜森是埃尔德的副官，据埃尔德的说法，这是一位信仰虔诚，待人温和，除了有时候稍嫌聒噪的几乎完美的年轻人。
　　周围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除了最后一点。
　　也只有埃尔德会让拜森放弃一切的修养礼仪，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三岁的小孩都懂的常识。
　　在埃尔德死后，有不少人打算招揽拜森。
　　埃尔德的性格过于冷厉，本就不擅长交际。作为他的副官，拜森一手包揽了埃尔德的衣食住行和人际交往。
　　可以这么说，埃尔德能够那么年轻便登上大仲裁官这么显赫崇高的位置，除却自身能力，与拜森的手段也脱不开关系。
　　在众人的心目中，拜森除了个人战斗力不强外，简直是完美的辅佐人选———甚至连前者，都可以算是一种优点———毕竟，没有多少人希望副官的风头远远盖过自己。
　　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之前在埃尔德麾下，从未显露过实力，只是在统筹战局上独树一帜，以致被当成缺乏个人战力的拜森，在浩劫之战后期以虽然不及前仲裁官，但依然极为强大的武力称霸战场，甚至接替埃尔德成为了新一任的大仲裁官。
　　您的荣光，将由我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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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的标杆与箭头只要有一个就好了，那就是您，我亲爱的长官。您的光芒，是谁也无法掩盖和匹敌的。】
　　【只要有我在，您永远也无需担心您的后方】
　　【请让我成为您的副官。】
　　多年之后，垂垂老矣，僵卧病床的拜森含笑着和他的老部下说道，“第一次见到埃尔德大人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和他说的，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的胆子还真大啊。”
　　“本来就是年幼无知的狂言，可是埃尔德大人竟然很认真地倾听了。”
　　“当独行侠一样的埃尔德大人当众承认今后我将是他的副官的时候，真的，比第一次感受到圣光还要幸福。”
　　老人絮絮叨叨着，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的回光返照中，他枯涸的双眼中闪过炫目的神采，满含痛苦的色彩。
　　“为什么要舍弃我呢？埃尔德长官？”
　　“一直，一直。。。。好想再见到您。。。”
　　当他的老部下含泪握住老人的手的时候，才发现，老人早已溘然长逝。

　　————这是重生的分割线————

　　当拜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感觉和当初的埃尔德极为相似。
　　作为一个在浩劫之战中耗费了全部心力，最后因为积压在身体里的隐疾一夕爆发而死的战士，他对死亡降临的味道并不陌生——甚至还带着期盼。
　　他，原本的大仲裁官副官，后来的继任大仲裁官——拜森，确实是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走向了死亡。
　　那么问题来了——
　　在他眼前的，满面忧心焦虑，瘦得和猴子似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的人类，究竟是谁呢？
　　拜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脑袋疼得很。
　　圣光在上，您的信徒只不过想在死后再见一眼他的长官，仁慈的您究竟把他仍到哪里去了？
　　和埃尔德类似的，在一阵猛犸巨象跳着芭蕾，康康舞，拉丁，爵士。。。在他脆弱的神经上践踏过后，拜森接收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部分记忆。
　　———一个在街头混战中受了枪伤而昏迷不醒的混混老大。
　　拜森眼角直跳。

　　————两年过后—————

　　拜森将手中的意向书放在办公桌上。
　　“谢谢您的配合，傅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坐在他对面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俊秀的男子和他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在这个位面苏醒已经两年了，凭借他的智慧以及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狠辣手段，他倒是过的风生水起。
　　不过，还是太无聊了。
　　一开始的新鲜感过去后，从罗兰大陆上就一直纠缠着他的空虚感依旧如影随形。
　　这个位面，依旧没有他一直追寻的人。
　　“恩？”
　　拜森莫名地看着这个智慧手段都堪称出色的地球人推到他眼前的一本书。
　　书的封面很是精美，像是手攻绘制的，一个旅人背负着巨大的行囊前进，世界在他的眼前展开。
　　特意做出浮雕样式的书名几乎刺伤了拜森的眼睛。
　　————《埃尔德行记》
　　“这是。。。。”
　　他的声音里带着并不明显的颤抖。
　　“舍弟的新书。”
　　傅伯文很是优雅的答道，语气里却带着诡异的愉悦与自豪。
　　“虽然还难登大雅之堂，但销量还是不错的。”
　　也许是巧合吧。
　　拜森眼底激动的色彩渐渐黯了。
　　“他的笔名叫‘大仲裁官’，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
　　不遗余力地四处炫耀自家弟弟也是傅伯文的新爱好了。
　　笔名是大仲裁官，又自称埃尔德。。。
　　拜森拍案而起，抓过那本书就走。
　　独留满头雾水的傅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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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面对世界上少有的壮美景色，他笔下的文字也是极端冷静的，只是不疾不徐，将心中的所思所感缓缓地与你阐述，并不是想要诱导你的思想，只是引发你的思考———像一位导师，高高在上，让人不敢靠近，害怕会将他亵渎。
　　拜森将手中的书缓缓阖上。
　　“给我定一张去云南的机票。”
　　他对秘书如此吩咐。
　　这本书写的很好，只是那个时不时出现，在作者笔下就是一个麻烦的“友人”着实惹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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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尔德将伞收起，抖落上面的雨水。
　　西双版纳的天气就是这样多变。
　　好不容易甩掉了韩漠，知道现在他必然在雨林里挣扎的埃尔德心情很好。
　　他随意踏入了一家街边小店，打算吃点热气腾腾的东西延续自己愉悦的感觉。
　　“叮零零。。。”
　　在埃尔德吹去鲜美的汤汁上方的升腾的雾气时，小店的迎客铃再次响了起来。
　　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径自坐到了埃尔德对面。
　　他的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丝滴落。
　　年轻人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冻得不轻。
　　“请问，您需要一位副官么？”
　　他唇畔含笑，如是说道。
　　恍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