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猪柳蛋314

2、（二）

　　啊，死神，我的死神：
　　我们的会面，是庄重而盛大的仪式，
　　你用沾染鲜血的花环，点缀你枯黄的发髻
　　优雅纤细的双足，踏过了燃烧遍地的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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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气遮蔽了朝阳的温暖，刺骨地阴冷，重得让人连喘息的力气似乎都要消失。

　　不知是因为清晨的秋寒，还是因为难掩激动的情绪，三成微微有些颤抖。血雨腥风的战场，暗云密布的局势，老谋深算的对手——这样的身躯实在是太过单薄。仿佛一旦消失在眼前的雾中就不回再回来。

　　“殿下。”
　　“左近，”三成转过脸，目光清澈而锐利，凌厉地贯穿了未知的战场，这双眼睛仿佛直直地望穿了一切，凝视着更加遥远的地方。

　　“我想赢。”

　　不仅是为了对死者的承诺，为了一直捍卫的信念，为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即使不知道走到哪里是路的尽头，即使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在等待。
　　——为了不想失去的人和事物。

　　“放心吧。”左近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论殿下身在何处，左近一定会跟随殿下的。

　　“是时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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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近……左近！！”
　　模糊的视线里，一张熟悉的脸逐渐清晰，清秀的面颊上沾染了血和尘土，苍白得似乎没有一丝血色。

　　“左近，还活着吗？”三成的手是冰冷的。
　　“算是吧……”吃力地坐了起来，带着笑望着那双焦虑的眼睛：“不过，好久没有看过殿下惊惶失措的样子了啊～～”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小早川军倒戈，胁坂军、朽木军、小川军、赤座军内应；
　　大谷军溃灭，小西军，宇喜多军败退；
　　崩溃边缘的本阵……
　　时间总是从容地流逝，不紧也不慢，并不愿意多赋予一点让人喜悦或者悲伤。一切发生得太快，开始和结束，仅仅是一瞬间，短暂得撕心裂肺。

　　“我负责拖住追兵，殿下请先行撤离吧。”
　　“不要说傻话！”
　　“放心吧，我只是说拖住追兵，又没说是去送死～～”闪着寒芒的利刃，映出爽朗的笑。

　　“无论殿下身在何处，左近一定会跟随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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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死神，我的死神：
　　你面前没有人举着你的旗帜？
　　没有人举着你照亮黑暗的红色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