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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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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一家姓王,吃完饭王老汉问王曦溜弯不,王曦说行,王老汉给了他一个蒲扇,两人摇着蒲扇溜溜达达的逛了一圈消了食回来,路上不断看到有私家车过来,农家乐里还没有住人的掌家婆媳就在村口接人,谈好价钱就上车带人回去。
王曦心里很安宁,大概他知道村里人即使斗心眼,玩诡计,什么家长里短的,再厉害也就是三瓜两枣的,根本看不在他自己的眼里,大概正是看不在眼里,也就感觉威胁不到自己,不像那些有权的,有钱的,抓着自己命脉的,前生这样的人你得供着,防着,时时刻刻操心着,而老农民却不用防着供着,顶了天也就几亩地的事,不会对你的项目和生意产生影响。
所以心里面没有负担,王曦也就愿意和王老汉聊聊天,说说话。
王曦微微笑着和王老汉聊着天,心里无比的安宁,两人说着话,王曦却自己慢慢反省自己,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轻松的和王老汉谈话,大概是王老汉威胁不到自己吧,前生自己身为董事长,产业遍布酒店,物流,电子,房地产,手下员工两三千人,可是即使前生自己的风光无限,能威胁自己的有竞争对手,有属下的高管,有官场的各级管理机关的干部,也有□□,前生自己的精力被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牵扯的几乎神经崩溃,生意到是变成简单的事情了,光重要的百十号人物,自己每天就好像有一百多股神经线牵扯在他们的身上,有时候累的自己都想吐血,可是想吐却吐不出来的那种憋屈,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光看到前生自己的风光了,可是自己何尝不想当一个普通人,无忧无虑的,就为了一点柴米油盐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不会天天活的如履薄冰,提心吊胆的,一辈子到老却又操心子孙守不住家业,到闭上眼睛也放不下心啊!所以这辈子王曦就想简单平常的活着。
可是今天和王老汉劳动了半天,吃了一顿农家饭,说了一会农家事,王曦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七年是在惩罚谁,自己这么自我流浪了七年,真的就是自己喜欢的生活吗?难道就是为了今生十八岁的骨肉分别,还是为了释放前生的压力,半天王曦才苦笑起来,闹了半天自己把自己困在囚笼里了,不仅没有活的逍遥,相反的却自己压迫自己孤僻的和这个世界隔离了。
“咋了,有心事?”
“没有,只是想开点事情!”
“有啥子想不开的?别憋着,越憋越难受,”
“成,我哪里有好酒,咱爷俩再喝点,”
“成,我去把菜拿来”
王曦回到越野车里拿出一个酒袋子,王老汉把剩下的花生米和猪头肉端出来,
看到客人喝酒,王老大和王老二就让媳妇把孩子拉走过来陪。
王老汉接过酒袋子,晃了晃说:“我年轻的时候在蒙古人手里看过这东西,”拔开酒塞子闻了闻,倒在自己面前的酒杯里,然后品了一下,闭上眼睛回味了半天才叹口气:“这是狼骨酒,”晃晃酒袋子果然里面有骨头的响动。
王曦吃惊的说“王大爷好见识啊!”
“什么好见识,当年肉疼的花了一毛钱我买了一口,”王老汉哈哈一笑问:“就是这个味,有没有虎骨酒?”
王曦摇摇头:“现在早找不到虎骨了,就是狼骨也不便宜,也就是草原狼有点,要不连狼骨酒都没有了。”王曦一边说一边给大家倒上酒,王老大喝了一口,想了半天才说:“没有二锅头好喝?就是一股子骨头味!”王老二点点头。
王曦一笑:“这是我自己酿的青稞酒,配的是现宰的狼骨,就这味。”
王老二一惊问:“你杀过狼?”
“要是你在草原生活七年,你也会碰到狼的!”
大家话题一打开就天南海北的乱聊一气,王老大喝不惯狼骨酒,回屋把二锅头拿出来,几个大男人一口气喝到半夜,王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睡觉的,等一觉睡醒天还没有亮,西藏的高冷锻炼了王曦的好酒量。
王曦起来洗了一把脸,看看自己的农家乐是一个收拾干净的单间,推开门看到厨房里面有人忙活,看看手表,才五点多,去了牲口棚把大黑马牵出来,从越野车上把马鞍卸下来装上,厨房里面有女人露出头看看,见是房客就不管了,王曦骑着大黑马趁着还有点星星的夜色随意小跑着,等大黑马活动开了才大喊一声“驾!”顺着大土路跑了下去,马背的颠簸,渐渐开始的天明,云雾铺满大地山峦土丘,被清晨的红太阳一照耀,云雾起伏宛如仙境,衬托的好像人马在云雾中腾云驾雾神仙一般,王曦兴趣上来了连拍了不少云雾山丘的照片,又问了已经开始上地里干活的庄稼人,找到老凤沟,看到是古代留下的几座石佛,一两米高,看看造型应该是隋唐五代时候的,那时候的人吃饱了没事干就拼命的雕佛像,天南海北的犄角旮旯的都是那个时候的佛像,越偏僻的越有苦行僧去雕佛像去,就好像一种精神的寄托,甚至死在不知明的地方,留下的就是几尊佛像和一两个佛窟,比现在开着路虎宝马奔驰的和尚不知道让人喜欢多少倍,反正知道和尚坐路虎以后王曦再去寺庙上香火钱就是一块钱了,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王曦停住大黑马,一时感觉有点迷茫,自己讨厌无所谓的争斗,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难道自己就为了逃避争斗而逃避这个世界吗?
王曦不知道,可是他今生天生反感和人勾心斗角,既没有意思也没有兴趣,即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难道就来农村的劳动就是改变吗?还是摆个摊就是生活?自己到底在惩罚自己或者说逃避什么?如果是逃避社会的话,在西藏蒙古七年可也不排斥和人接触,自己不能为了前生的记忆就把自己今生的生活过的如此的孤僻,这一刻,王曦经历了七年的自我流浪后终于发散出了一口郁闷的气息,把前生的压抑和今生的苦闷都挥发出去,心情骤然轻松了起来,突然王曦看见一只兔子从旁边的草丛中穿过去,立刻把马背上的猎枪取出来,看看前边没有人,骑着马往前跑,端着猎枪往前瞄准着,等看到一个白影,王曦一扣扳机“噗”的一声,带着消音器的猎枪打出一颗子弹,这只猎枪是王曦十五岁生日大哥送的礼物,德国货,可是跟着王曦草原七年,早已经磕碰的没有了原来的色彩,就跟一个破烂货一样,不过准头还行,王曦在在草原打兔子和野狼飞鹰练出来的枪法在这里也是神枪手一个,王曦看着那只兔子跳了一下,摔在草丛里不动了,王曦下了马,找了一个长棍子把兔子挑出来,看看枪口是打在肚子上,点了点头,突然来了兴趣,王曦想要不来一个烤叫花兔,记得来的时候有一个小水库,王曦拎着猎物上了马,往回走,到了小水库拿出藏刀把兔子收拾干净,王曦这活在西藏蒙古干了七年,十分的熟练,又挖了点土用水和成泥,从马鞍下拿出一个小布袋,把盐均匀的撒在兔子肉上,然后在路边找点干草和树枝,点燃后把包着兔子肉的泥疙瘩放进去,大黑马自己去喝点小水库的水,找点路边的野草吃,有出来玩的小孩就在一边看稀罕,王曦从马鞍下拿出糖盒子给小孩们吃糖,有的小孩拿一个有的拿两个,有的说谢谢,有的不好意思的光吃不说话,王曦笑笑,还是孩子的世界单纯啊!这人一长大,就什么都变了,想寻找归来都找不回来了。
大黑马吃了一圈回来王曦身边卧下,大黑马虽然没有很好的血统,可是跟着王曦从刚出生的小马驹到现在,多多少少有点灵性的,王曦就靠在大黑马上等着叫花兔子烤熟。
“老乡,你这大黑马借我们拍个照呗!”王曦头顶上有人说话,声音挺好听,王曦正呆的舒服,不想动,喜欢的不搭理人了,本来想开口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也就一小会的功夫,一个浑身青春洋溢的美女就出现在王曦的眼前,拿手比划大黑马和一个借东西的手势,王曦现在有点困,太阳也暖暖的让人舒服的眯上眼睛光想发瞌睡,王曦五点多就起来了,这时候也有点困,就闭上眼睛,往大黑马上挪了挪,不管什么人的就想睡会。
王曦对面的美女一脸的纠结看看自己的朋友们,无奈的摆摆手。
“算了,我们也休息会吧!”男领队就招呼他的远行队临时休息一下,自己也在小水库洗了一下脸,一回看头看见王曦不由惊讶的叫了一声:“忽扎赫”
王曦听见有人叫自己的蒙古名,懒洋洋的睁开眼看看认识就说“赵平,”
“啊呀!真是稀罕,你怎么从蒙古到这里了?”
“玩”
“我也是玩,这不又带队出来了,想不到能碰到你,真是惊喜极了。”
“哦!”
“你是一个人出来,还是和吉吉鹿格一起出来的?”
“我”
两个人一个说的起劲,一个就回答一两个字,看的赵平带的远行队的成员都有点乐呵,这是第一次看见赵平这么能说的,可是看看对方,好像不愿搭理人似的,从来没有说多过五个字的。
刚才借马的美女不高的说“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啊?”
王曦看看她,一笑说“笨”
对方美女一下子炸了毛说“就算我笨,可是有人却连人话都听不懂,装聋作哑,哼”
“矫情”
“我呸呸呸谁矫情,你矫情,你全家都矫情,你祖宗三代都矫情,哼”
王曦起身,一脚踢出,直接把她踹小水库里,冷冷的看着要说话的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