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你是我学生》阡陌书生

11、第十章 我想嫁出去

　　第十章我要嫁出去
　　中午送走了君隐墨，程晓明躺在床上睡午觉，想到在饭桌上他竟然装可怜就为了让君隐墨常来家里吃饭……这行为好不要脸。
　　抱紧被子，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中午的行为，君隐墨那孩子确实挺好的，会关心人，会疼人，就是，人看起来怎么有点傻傻的？
　　想到他还年轻的时候，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太优秀，直觉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就常给朋友说：以后赚钱了，就去养一个傻乎乎的小白脸，让他心里眼里都只有我，只爱我一个人。
　　没想到，今天，他终于想要把这孩子养在身边，傻傻的，确实挺符合他的标准。
　　重点是，他不排斥和他有身体接触，甚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觉得很愉快。
　　就这样就好，就这样就好，不要奢求。
　　君隐墨逃也似的回到宿舍，责备彭灿昨晚为什么不带他回来，彭灿说：“你醉成那样，学长说你以前也在那里住过，挺方便的，我这才将你留下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见君隐墨的神色有些不对，彭灿追问道。
　　难道是学长有什么特殊癖好，将君隐墨给这样那样了？
　　想到以后要经常去程晓明那里吃饭，一个人面对他，那么多独处的时间，不知道又会得多尴尬，君隐墨就道：“学长说让我以后经常过去吃饭，嗯，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吧。”唉，学长没有说不许带家属啊。
　　彭灿听到以后经常都可以吃家里自己做的饭，可开心了，还抱着君隐墨在他脸上大力地亲了一口，恶心得君隐墨赶快推开他。
　　这周末，程晓明果然打电话来约君隐墨吃饭，当看到君隐墨带上彭灿的时候，他的嘴角抽了抽，却没说什么。
　　只是在做饭的时候，程晓明在想，君隐墨肯定是知道他性向了，他这样做，难道是以为他程晓明喜欢上他了？
　　喜欢上君隐墨。真的喜欢吗？只不过是，感谢他在自己感冒的时候过来照顾自己而已，而且这个学生人品不错，他才想要对他好一点而已。
　　程晓明将切好了一会儿要用来做红烧肉的肉，用酱油和盐腌了，放在一边。
　　想自己这一股子洗手作羹汤的欢喜劲儿是怎么回事？嗯，肯定是因为家里很久没来客人了，还是这么鲜嫩的少年。程晓明安慰着自己，继续去切菜了。
　　吃饭的时候，君隐墨一副恹恹的样子，只有彭灿吃得特别开心，一直赞程晓明的厨艺好，还说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他可享福了。
　　“我不要姑娘嫁我，我要嫁出去呢，嫁一个厨艺像我这么好的人。”程晓明笑嘻嘻地道，看见君隐墨因为这句话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饭。他转头问也有些惊讶的彭灿，问道：“我要嫁出去很奇怪吗？”
　　“……”
　　沉默了一会儿，彭灿觉得尴尬，就接着道：“没有，现在很多女孩儿家都是一个人，确实需要男生嫁过去。”
　　程晓明哈哈一笑，并不接话，他当然不是想要被女生娶回家。只是这句话说出来，也不一定就需要彭灿明白，君隐墨那眼神，肯定是明白了，不然不会那样看他。
　　其实他无所谓，自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开始，他已经经过太多挣扎。
　　有时候，他全盘否定自己，否定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怀疑这是上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他潜意识地以一颗异性恋者的心去看世界的时候，他也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喜欢男人。
　　他质疑过，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女人，就他一个人是意外，喜欢男人？
　　他查了很多资料，咨询了很多人，没有人给他答案。有人说自己的天生的，有人说是被谁谁谁掰弯的，有人说是突然就喜欢了和性别无关……但程晓明却从来分不清楚自己是哪一类。
　　那时候，他抑郁，自闭，社交恐惧，害怕与任何人有身体接触，害怕被别人知道他喜欢看男人……
　　喜欢的人是直的，喜欢的人一直待他如亲弟弟，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甚至亲人，但都不是爱。
　　他绝望过，但他都走出来了。
　　他现在坦然接受自己，就像他坦然接受韩洛要结婚的现实。
　　“对了，小墨上次说要排练迎新晚会上的节目，现在已经十月底了，应该快了吧？”程晓明转移话题问君隐墨道。
　　“嗯，临床医学院是下周四晚上。”君隐墨答道。
　　其实程晓明知道是哪天，他前几天才接到大一辅导员的邀请，让他出个节目。他是校园风云人物，被邀请给每届的迎新晚会出节目已经成了这几年的例行之事，他并不意外。
　　当下就一口答应，报的节目是钢琴独奏《梦中的婚礼》。
　　“小墨报的什么节目？到时候我也去看一下。”程晓明问道。
　　“周杰伦的《彩虹》，独唱。”君隐墨简洁地回答。
　　“额，《彩虹》呀，我挺喜欢的一首歌，周杰伦的歌都挺难唱的，你唱歌一定很好。”程晓明继续找话题道，彭灿也看不下去君隐墨这副丧气样了，就插嘴道：“小墨唱歌很好听的，不仅周杰伦的歌，他好多歌都能唱，而且唱得比原唱还好呢。”
　　“真哒？那小墨现场来一首吧？给哥听一下是不是真的。”程晓明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开心地道。
　　“啊？”君隐墨终于无奈地抬头看程晓明了，看见那双干净的，带着纯粹的喜悦的眼睛，他终究还是没拒绝。
　　程晓明期待地看着抬头用深邃的眼眸看他的人，很期待君隐墨的表现：“那就唱张信哲的《从开始到现在》吧！”
　　“好耶！好耶！”程晓明拍手，他一直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而被张信哲唱出，每每让他感同身受。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清亮的声线，完全和君隐墨平时故意压低的嗓音一点也不同，干净，透亮，让人忍不住沦陷。
　　唱歌的时候，君隐墨一直盯着程晓明，眼里满是伤痛和绝望。
　　那歌词，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他越唱，也就越觉得悲，越觉得，在唱的是他自己的故事。
　　而程晓明也被那歌词的气息感染，整个房间里，除了君隐墨的声音，竟然安静得出奇。
　　程晓明和彭灿都紧紧地盯着君隐墨，当一曲终了，两人都抹了一把鼻子，彭灿叹道：“唱得太好了！太感人了！”而内心则在咆哮，失恋的人真的惹不得啊，你看君隐墨那小眼神，太虐心了！
　　“对对对！小墨这声音，已经超越了情歌王子了。”程晓明也赞叹道。
　　过了这么多年，程晓明早就不会质疑他这一生，是否还能吻得到最爱的人了。
　　君隐墨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程晓明做的红烧肉，是甜的，都是油，但从来不吃肥肉的他竟然觉得美味无比，一开心就吃了很多，看着他吃的程晓明也很开心。
　　这一餐饭气氛各异，程晓明以为揭了君隐墨的伤疤而自责，强拉着他和彭灿一起胡天海地地聊天。
　　临走时，还热情地叮嘱他们下次还来，君隐墨还是只是淡淡地点头，那表情，一副游离世外的模样。
　　这失恋的人，实在是太惨了。
　　“学长，那迎新晚会你一定要来，我给你留个位置。”彭灿走的时候，还盛情邀请程晓明，程晓明乐呵呵地答：“好的，好的，一定会来的。”
　　君隐墨回去的心情，很奇怪，好似期待，又好似害怕。想到程晓明会去看他的演出，他既高兴，又惆怅。高兴可以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害怕表现不好，被他笑话。
　　终于在热闹的宣传中迎来了周四的《迎新晚会》，当拿到节目单，先看到自己是在第三个，君隐墨点了点头，这已经是之前决定好了的，他心里有数。
　　再往后看，咦？程晓明？怎么会有程晓明的名字？带着疑惑看下去。
　　钢琴独奏《梦中的婚礼》，基础医学院。
　　君隐墨颤抖着手指，不敢相信，真的会是那个人吗？还是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在这种紧张而期待的心情下，君隐墨成功地表演完了。《彩虹》这首歌已经比较老了，但知道的人挺多的，他一个人自弹自唱，人长得帅，身材又好，迎来下面一阵阵掌声和喝彩声。
　　君隐墨却对这样的喝彩很淡定，目光下意识地想要在台下寻找程晓明的身影。
　　那天彭灿要请程晓明，程晓明也答应要来，但直到君隐墨上台，也没看到程晓明。他那时候挺失望的，程晓明的电话也打不通，他甚至期待程晓明来了，只是没有和他们做在一起而已。
　　目光巡视一圈，随着最后一句歌词的结束，他在前排最靠边的位置发现了一身白色西装的程晓明。
　　谢了幕，他匆匆从后台离开，随便卸了妆，朝自己班级的位置走去。
　　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但他的目光却一直都在程晓明的身上，那人专注地看着每一个表演，不玩手机，也不和身边的人说话，看上去，疏离而高贵。
　　终于，他看见那人从容起身，从侧门去了后台。
　　那个表演的人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