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还宠我吗》冰雪都城

2、雪板结缘

　　转眼到了周末，黄思言来到一家雪具店。这里是全城最好的雪具商店，他几乎每周都会来，不过，今天他没有打算买大件东西，所以没有开车，而是搭乘计程车来的。在北京，找个残疾车位简直太难了，普通停车场小小的缝隙，他根本没法下车。“嗨，思言，来了，去看看吧，来了最新的速降单板，贼漂亮！”老板魏风和他是发小，最了解他的喜好。虽然没办法再滑雪，但是黄思言对于滑雪的热衷度丝毫没有减少，旁人都很奇怪，一个瘫痪的人，成天逛雪具商店干什么，他自己也承认他是个雪具控，看到喜欢的就迈不开腿，噢不，是划不开轮椅，他打算过年假期去趟达沃斯，最近太累了，他需要放松放松。虽然没法滑雪，但是去雪场里坐坐总还可以吧！径直来到单板柜，果然是新款，瑞士Kessler滑雪单板一向以独特著称，拿起一块黑色的，他认真观察着雪板的构造。“老板，我预定的雪板来了吗？”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这声音听起来耳熟，是谁呢？手里拿着沉重的雪板，他没法转动轮椅，想放下，可是他腰部又没有那么大力气把它放回原位，真是拿起容易放下难！算了，管她是谁，就当没有听见吧！“这边，你看，多漂亮，正适合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黄思言听声音感觉到魏峰正带着那个人向这边走来。那人在自己旁边停下，拿起一块白色的雪板，那是一块漂亮的“平行大回转”，他抬头看看拿着雪板的人，她穿一件白色的滑雪服，红色的户外裤，头上戴一顶红色的抓绒帽，典型的户外装扮，那张脸白皙美丽，是姑娘们梦寐以求的瓜子儿脸，细长的眼睛神采奕奕，未施脂粉却是美丽动人，这女孩在哪里见过，问题是在哪见过呢？黄思言蹙起眉头。
　　丁丁觉得好奇怪，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帅哥手捧单板看着自己，好不自在，再说了，他坐轮椅上，看什么单板呀，好手好脚的人还滑不好单板呢，凑什么热闹？不过可能人家是临时受伤了，酝酿着伤好以后的事呢。划单板的人个个是高手呢！嗯？那张脸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花痴呀，见帅哥就眼熟！嗯？不对，的确见过，就在这几天，对了，这不是思雨的哥哥吗，刚刚前几天送我回家，我怎么给忘了，不过，那天他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坐轮椅了，难不成两天功夫他就把脚伤了，还是别的什么问题？“啊……是思言哥哥吧，你也在这里？”
　　“哦，你是……丁丁小姐！”黄思言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搭车的女孩吗，只是那天太晚了，他又不舒服，没仔细看，原来她好漂亮，好健康，好青春！“叫我丁丁好不，你叫的我好不自在！”丁丁笑吟吟的。
　　“啊，对不起，你也喜欢单板？” 黄思言微笑着问丁丁。“嗯，你也是？我们看的是一样的品牌呀，你的是速降吧!”一提起雪板，丁丁立刻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没错，我觉得这雪板的手感很棒！”黄思言掂了掂手中的速降雪板！“没错儿，我预定了这款，太诱人了,我得赶紧买下来，别让别人抢了，我先交钱去了！”雪板很贵，单板不是每个人都能滑了的，谁会抢，黄思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女孩说话连珠炮似的，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机灵，让他觉得好像他们认识好久了。
　　“怎么样，思言，没瞎说吧，这板子绝对个性，就这两块，那个女孩买走白色的，她是个挺懂行的人，年纪不大，技术挺好，你要是还能滑雪，一定得跟她切磋切磋！”老板魏峰笑着走了过来。“这块我要了，不过我今天没有开车，你给我留起来，明天我来取，不，一会儿我就来，算了，一会儿我打车回去，你帮我放车上。”不知为什么，黄思言忽然觉得，他必须赶紧买下这块雪板，也像丁丁一样生怕它被卖掉似的。“哎哟，今天都是怎么了，一进来都奔着这板子，成枪手货了，我得再多进几块！行，这个给你留下，看你猴急的，今儿晚上我给你送家去，你又不滑，着急什么呀，连包装挺大的，打车不方便。”魏峰边说着，边让营业员把雪板打包。“我开车了，我送你回去，放我车上吧！”丁丁交完钱回来了，手里居然还抱着那块雪板，看样子真是喜欢。“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吧，打车也挺方便的。”黄思言觉得有点不自在，倒不是他不想搭车，而是他不想让这漂亮女孩看到自己上车时困难的样子。“没事没事，一点儿都不麻烦，看你腿上有伤吧，我帮你送回去。再说了，我还要谢谢你那天送我呢！老板，帮我打包，我去开车！”丁丁执意要送思言回去，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刚刚见过一面的男人，她不该这么热情，但她也说不出自己怎么想的，总之，她欠他一个人情，今天必须还了，而且，而且，他……还那么帅，腿上又有伤！呵呵，要不，等他伤好了，约他去滑雪。哎呀，想什么呢！丁丁脸一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魏峰看着黄思言的脸笑得直不起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眼睛直直的盯着丁丁跑出去的方向，似笑非笑。他俩在一起玩了二十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的确，他活了31年了，没有见过如此风一样的女子，他其实挺想搭车的，但他心里却很怕，怕她看到他艰难的动作，笨拙的身体。他忽然觉得，他是不是有些改变了，受伤后，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再自信了，他看不得别人同情的目光，他希望常人以平常的心态对待他，只是，大部分人做不到！丁丁已经把车停到了店门口，她把两块雪板统统扛在肩上，“走吧，思言哥，车就在门口，我送你回去！”说完，自己先把雪板放到车上去了！“哈哈哈，好好把握吧，这妞挺漂亮，而且听说还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注册会计师，家境殷实，挺合适的，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哎哟，你别压我脚呀，我说的是真话！我告你，这么好的姑娘上哪儿找呀！，哎呦，想让我跟你一样坐轮椅呀！”黄思言狠狠瞪了魏峰一眼，把轮子从他脚上移开，“你丫一句正经的也没有，我走了，记账！”划着轮椅来到门口，“天呀！这女孩怎么开个切诺基！我的天，真是女汉子吗，我怎么上去呀！没有转移板，这，这……”丁丁已经来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了车门，“请吧！”“我想我还是打车回去吧，我……”黄思言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助，他很少有无助的感觉，但今天这种情况，他真的没有办法。“哦，你的腿不方便，我扶你。”说罢，丁丁伸出了手，她的手很美，手指细长、白皙，从来不用护手霜，但却光滑细致。“那……我自己来。”黄思言忽然觉得自己才是个女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他把轮椅移到到车门边，拉上手刹，看了看大切高高的脚踏，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怎么也不能让丁丁一个女孩子第二次见面就撑着自己上车吧！从轮椅上搬下两条无力的腿，他一手拉着车床，一手扶着车座猛地撑起身子，可是动作太大了，他差点摔了出去，好容易站稳了，可是车座太高了，他没法让自己坐在上面，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还差点摔倒！“天哪，他居然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会这样，这可不是一般的伤呀！”丁丁想着，赶紧用肩膀撑住他。她从小就像个假小子，整天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她觉得用扶着他并没什么，以前小伙伴们一起滑冰摔伤了腿，她经常扶着，背着，那算事儿呀！可黄思言毕竟是个成年人，70多公斤的体重，压在她肩膀上，好沉呀！黄思言的脸已经变成了熟透了的柿子，一是上车让他觉得好费劲，二手被一个女孩子这样扶着，很难堪！好容易让他坐在了座椅上，两个人已经气喘吁吁了，他的腿还搭在车外，可是手又不能离开座位，否则他坐不稳会摔下来。由于体位的变化，他的腿又开始痉挛，不受控制的乱动着，丁丁赶紧把它们放到车里，黄思言扭正了身子，用一只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双腿，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仅是因为身体的不适，最主要的是这种状况令他很难堪！丁丁在车下仔细研究他的轮椅，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放到车上，轮椅好像不能折叠，但是，既然他打车过来的，总是可以拆开的吧！“轮子旁边有插销，拔掉了轮子就能拿下来。”黄思言一般揉着他的腿，一边没好气的说的，他今天很幸运，因为他又遇到了丁丁，但也挺倒霉，这该死的大切让他出丑，他永远不会再上这车了，太难看了。黄思言觉得他的自尊严重受挫，一句话也不想说。终于把轮椅拆开了，丁丁把它们放在后座上，跳上车，“你家在哪，思言哥哥，我送你。”“安逸大街，世纪华庭。”他耷拉着头回答。腿部的痉挛依旧没有缓解，两个膝盖一上一下的迅速抖动着，”你的腿抖的那么厉害，要不要紧，要我帮你活动活动吗？”“不用！我自己能行。”他没好气，语言也是冷冷的！他拉过安全带系上，把头转向了窗外。“天呀，他的腿好像完全不能控制呀，不是一般的伤，好像完全瘫痪了，而且还会不由自主的抽搐，看来约他滑雪是没戏了，这回好了，本想约个帅哥去滑雪，却掀了人家的痛处，丁丁呀丁丁，你没脑子呀！不过我又不知道他的情况，谁让他买雪板来着，买雪板不滑雪在家当摆设呀！”丁丁发动了汽车，一路无话，丁丁越来越懊恼，谁让自己太多事，好心没好报，还惹得大家都不高兴。她的小嘴厥的老高，也不去看思言！又是堵车，烦人！本来心烦意乱，想早早把他送回去，以后再也不见他就完了，可是偏偏要堵在这里！腿部的痉挛终于缓解了，黄思言的情绪也平静了一些，刚才他的确太不绅士了，不管怎么说人家小姑娘送一大男人回家，是很热心的，自己身体有毛病又不能怪她，他转回头看看丁丁，她一定是生气了，刚才那个热情饱满的小女孩居然没有说一句话！“堵车真让人心烦。”他没话找话。“嗯”丁丁哼了一声。直到把黄思言送回家，他俩再没有说话。丁丁组装好了他的轮椅，下车依旧非常艰难，但他可不希望丁丁再扶他了，偏偏车座太高，又没有转移板。未来避免尴尬，丁丁这次没有扶他，两条腿刚才还在痉挛，现在却软的像面条一样，座位离轮椅太远，没法直接移动过去，这太难了，比单板滑U槽难多了！算了，看来只能把身体使劲悠到轮椅上了！谁知，他的想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丁丁根本不懂得把轮椅的手刹拉住。在他坐上坐垫的一瞬间，忽然轮椅向后滑，整个人展展的摔在了地上！
　　“思言哥哥，你怎么样，你醒醒！”思言听到有人叫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天，我怎么躺在楼门口，发生了什么，哦，我摔倒了，天呀，眼冒金星，没摔死，好像也没傻，还好还好！”丁丁赶紧退过轮椅，要把思言扶上去，可是，轮椅太滑一个劲地往后退。“麻烦你把手刹拉上，我的胳膊好痛！”“手刹，呃，还有这物件，在哪儿呢？”把思言放在地上，丁丁忙不迭的去找手刹，终于拉上了，轮椅不再滑走，她用尽全力把思言扶上轮椅，与其说是扶，其实就是半托半抱，连膝盖都用上了！坐上轮椅，思言痛苦的扶着左臂，他的左臂应该是拉伤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谢谢你！”上去坐会吧！“行，我把你送回去！”他左臂疼的不能动弹，只好任由丁丁推起轮椅。“这是什么轮椅呀，怎么连个把手也没有，怎么推呀！”丁丁心里想着，她只好推起轮椅的边缘！思言现在就想赶紧回家，因为他出去一早上了，膀胱里尿液已经满满的，现在必须导尿，他已经感觉到非常难受了！进了家，他没法换轮椅，因为他的手臂受伤了，现在很痛，他先让丁丁在客厅坐下，自己冲进了洗手间。由于手臂的伤，平时很轻松的导尿忽然变得非常困难，好几次都插不进导管，好容易插进出了，却不像往日那么顺畅，弄的生疼。整整一刻钟，他都在洗手间里，他觉自己今天糗到家了。
　　好容易整理好自己，出了洗手间，黄思言发现丁丁正站在他的雪具前细细研究，“你的手有事吗？”见他出来了，丁丁问道。动了动胳膊，疼，但可以忍受，大概是软组织挫伤吧，还好不是伤筋动骨，要不就真的惨了。“没大事，就是戳了一下，估计很快就会好了。”“哦，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你歇着吧。”“呃，要走呀，嗯，那我送你！”“不用了，我自己下楼。”黄思言在门口足足发了2分钟呆，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黄思言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点失落，究竟为什么他也说不清，但是他觉得自己那尘封已久的心灵忽然有了一点颤动。他划着轮椅来到窗前，看着她发动汽车离去，他一向对切诺基这车没好感，这回算是深恶痛绝了，哎！今儿算是栽的大切上了！
　　“这劳什子车，气死了，好好的事全叫着车给搅了！他的确挺帅，很迷人，只可惜腿脚不好，哎！人无完人呀。不过他的确是个吸引人的男子，除了他的腿……嗯！好像这可以忽略不计的。”从思言家出来，丁丁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她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想的全是他。忽然她发现他的雪板还在自己的车上，“有了！”丁丁眼睛里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不知怎的，她忽然拐了个弯，径直把车开到二手车市场。
　　下午5点，黄思言坐在沙发上发呆，满屋子都是红花油的味道，对他来说今天不是个好日子，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出门没看黄历，喝凉水都塞牙，在女孩子面前出了丑，胳膊扭伤了，后脑也肿了一个包，最主要的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也走了！一天没吃饭了，肚子也不觉得饿，哎，这么倒霉还吃什么饭呀，气也气饱了。“叮咚”门铃响了，谁呀，他没好气地问道。“思言哥，你的雪板，我给你送来了？”什么，黄思言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是丁丁，她来了。黄思言没有一点准备，他奋力将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轮椅上，扒拉扒拉头发，整理了一下居家服，临开门前还不忘照了一下镜子。门口，丁丁抱着一个大大的雪板，笑吟吟的看着他，天呀，今天是好日子，天使降临人间了！
　　黄思言赶紧把丁丁让进屋子，自己连忙去厨房烧水。由于身体不便，他每天饮用液体必须定量，所以，平时也懒得烧水。“你喝点什么，天气冷，我给你沏杯红茶好吗？”“嗯嗯，能来杯祁门红茶吗？”这丫头毛病不少呀，还好，他有上好的祁门红茶！现在是几点了，5点多了，呵呵，可以请她吃饭了，他一边烧水，一边暗自高兴。
　　“好大的红花油味，看来，他给自己上药了，嗯，这个男人挺会照顾自己吗！那个一组照片好帅，好动感呀，是他吗？无可挑剔的动作，靓丽的雪服，帅呆了的雪具。看来，他曾经能走路呀，废话，不能走路怎么滑雪，但现在他为什么坐着轮椅呢，好像还挺严重的，离开定制的轮椅，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即便是坐轮椅，他还是那么帅气，而且他的轮椅完全不同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没有扶手，没有手柄，轮圈只有粗粗的三根，一看就是舶来品，很帅的说，只不过，轮椅再帅，好手好脚的谁想坐呢！可惜了！但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弱势群体，他居然可以开车！那天没细看，怎么做到的呢？他的家怎么跟自己的家这么像呢？都以白色装饰为主，干净整洁，最主要的是，都有雪具装饰，这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用雪具装饰房子的？奇怪！”丁丁边参观房间，边想着。
　　“谢谢你给我送雪板，我请你吃饭好吗？你喜欢吃什么？”黄思言从厨房滑了出来，腿上放着一个小托盘，托盘及上面的小壶及茶杯无不显示出主人的精致生活。“嗯……”丁丁蹙着眉头！“怎么，连请吃饭的机会都不给呀？”黄思言有些失望。“不，我是在想，我要吃什么，中午我就吃了一个汉堡，现在饿死了，我想吃……大餐!”“哦，没问题！”黄思言急出满头汗水。这女孩太可爱了！“我知道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那里的味道很好，怎么样？”“不怎么样，我想吃涮羊肉，羊蝎子火锅，还想吃烤羊腿，西餐我不感兴趣！”“老天，这小丫头口味可真爷们！”好吧，就火锅吧！
　　这家著名的回民餐厅虽然非常干净，但是由于长期被火锅熏蒸，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子浓浓的羊肉味儿，黄思言自己可从来不来火锅店，原因是吃完火锅，所有的衣服都要送去干洗，别的还可以，可轮椅的坐垫都是那种味道，总不能把他代步的“腿”给扔了吧！“三盘羊肉，一盘肥牛，一盘肚丝，一盘百叶，生菜，红薯，豆腐，萝卜各来一盘，对了，看看今天有羊尾吗，给我来一盘，煮好的辣羊蝎子二斤，主食要门丁半斤，好了就这些，哦，还有来壶奶茶！”一连串说出这些，黄思言用手捂着脸，都不敢看服务生的表情，天呀，这小丫头瘦瘦的，可这饭量真是汉子！
　　肉和菜都上了，桌子上放不下，服务生在旁边放了一个小架子，摆了满满一架子。丁丁真是饿了，把肉一股脑的放到锅里，涮着。黄思言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捡着青菜吃，丁丁偷眼看了看他，一脸倒霉兮兮的表情，哪像吃饭呀！她就是要这样，她把自己的性格夸大几倍摆在他面前，让这公子哥自己考虑是不是要交往。她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呢，况且，黄思言的情况这么特殊。
　　没吃几口黄思言果然就放下筷子，直直的看着丁丁吃！“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丁丁抬起头来问道。“不是，我不饿，下午那都没去，没有饿的感觉。况且，你知道吗，我是胸椎脊髓损伤，而且受伤的平面是侵斜的，也就是，左边高，右边低，所以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是否吃饱了，换句话说就是撑死自己也觉不出来，所以每餐必须少吃些。”说这话时，黄思言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他必须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丁丁，看来这个小丫头并不懂他的病情，索性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让她自己去斟酌。虽然只见过两次，但他不能否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率直的小丫头，但她是否能接受自己呢？
　　丁丁木木地看着思言，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感觉，连吃饱与否都感觉不到，这人得多痛苦呀，还有这种病，她头一次听说。不得不说，丁丁的身体是健康的，从小到大，她一直驰骋于冰场，雪场，身体倍儿棒，除了眼睛近视以外，她全身没有任何毛病，所以她全然体会不到一个截瘫病人的痛苦。可黄思言看起来并不是那种让人同情的人，反而让人觉得他很强大，是个真正的男子汉。“那你太倒霉了，这么多美食我就不推让了，自己独享了！”丁丁忽然露出了一副占了大便宜的表情，这让黄思言揪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不得不说，面前这个小丫头太阳光了，照的他全身温暖，与她在一起，有种说不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