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S轻羽

7、 第六章·任务达成

　　“呃……！”听到埃尔的警告，希德迅速一手举起盾牌。然而迎面来的气流就在即将撞上盾牌时一分为二：一半击中盾牌，险些将盾牌从希德手上击落；另一半从侧面袭向两人，正好击中缺少防护的埃尔，连带着希德也一起失稳，眼看就要顺着岩壁坠落下去，“埃尔！你抓紧我！”
　　“小心！蝠妖王……”埃尔依言抱住希德的腰，然而突然一阵倦意袭来，只是一瞬间，他就已经陷入了迷离中。方才袭来的魔法劲风里夹杂着催眠的效果，只要击中敌人就会立刻生效。昏迷的敌人失去抵抗能力，将会任蝠妖宰割。
　　希德只感到腰上一沉，埃尔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他只能用拿盾的手抱住埃尔，另一手抽出剑来向岩壁刺去，希望能借力停止下坠。
　　“吱！！”希德盾牌上的光明术仍然没有失效，借助光明术的效果，他隐隐约约看到下方洞窟的深处涌动着一片黑影。他略微思考了片刻，用力从岩壁上抽回长剑，一手抱紧埃尔，直接一跃而下。
　　‘这里无法站立，行动不便……那就下去和你们决个胜负！’
　　【熔铸真理，缀以公义……】，希德紧紧抱住埃尔，以他最快的速度吟唱。
　　黑暗的洞窟里，以下坠的两人为中心，金色的光芒迅速打开。在圣光罩的保护下，两人直接穿过密如浓雾的蝠妖群，落入蝠妖洞窟的底部。
　　“轰！”
　　原本在稍高处狙击“食物”的蝠妖们，被洞底的巨响吸引，纷纷冲刺而下，它们的蝠翼划破空气，带来高频音波的同时也积蓄着风压，只待冲到洞底就将猎物撕碎，变成鲜美的血液。
　　数秒后，领头冲锋的蝠妖已经到达了底部，先前的探测告诉它：两个猎物一个躲在坚硬的罩子里，而另一个就比较傻了，站在罩子外面，用剑撑着地，还散发出鲜血的香味，似乎是高处坠落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它很聪明地选择了容易拿下的那个，再次加速到了人类几乎无法捕捉的地步，两翼的风压犹如真银剑刃，能轻易地切削岩石。
　　然而，下一秒，用剑支撑身体的男人却突然暴起，他的长剑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一剑将首位的蝠妖斩成两截，带起的神圣剑气甚至卷起了一阵小型风暴，将后方冲来的蝠妖群冲散，并且绞碎了不少。
　　希德一击月轮斩完毕，回头看了看留在圣光罩中昏迷的埃尔，继而摆好阵势。
　　‘埃尔还在昏迷，不能让他再受攻击了。这么多的蝠妖，还有只在开始攻击了一次就隐藏起来的蝠妖王……与其退守在圣光罩里，还不如我出来吸引它们的注意。埃尔，快点醒啊，快！’
　　希德想着，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略微用圣光一灼，血液的气味就飘散开去，被冲散的蝠妖们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纷纷向他冲来。
　　“只要我还站着，就休想伤我的【伙伴】一丝一毫！”
　　………………
　　‘唔……希……德……’
　　圣光罩里的埃尔缓缓张开眼，耳畔传来战斗的声音，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尔单向消隐术已经失效了。圣光罩外面由于缺乏光照，和圣光罩本身两相对比下，能见度迅速降低，只有不时爆发的圣光能偶尔显现出希德的情况：他的身上满是脏污，已经看不出骑士轻铠金白两色的样子，他的金发在血污的影响下几乎变成了褐色，粘连在他的脸上，使得他不得不在喘息间用手抹去脸上的污秽防止视线受到干扰。
　　埃尔缓慢地抬起头，他还没有完全摆脱蝠妖王催眠的影响，并不能正常地施法。他取出了自己的通讯器，以一定的频率输入魔力。‘不能说话，不能发出声音。蝠妖王之所以还没有出现，只是因为我被它催眠，它又觉得自己的手下能杀掉希德，所以并不想冒着受伤的危险战斗。这个家伙懂得偷袭，懂得自保，懂得坐收渔利……它很聪明，如果我醒来这件事被它发现，它就必定会出手，那个时候，无论它选择攻击我还是希德，我们就都完了。’
　　“喝啊！”希德再次挥剑砍断面前蝠妖的右翼，继而向后仰倒，躲开攻击的同时一记高踢将一只蝠妖踢飞，顺带还击飞了另外几只。‘不行……快要脱力了，可恶，埃尔他……嗯？’
　　希德发现自己的通讯器正以一定的频率闪烁着银光，似乎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希德回头一看，埃尔仍然半躺在圣光罩内，他的手上正拿着通讯器，以同样的频率闪烁着光亮。
　　“埃尔！”希德立刻转身向圣光罩的方向冲去，埃尔醒了，却不说话，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然而，已经死伤众多的蝠妖群再次聚集起来，它们层层叠叠，组成了黑色舞动的幕墙，挡在埃尔和希德之间。希德的长剑凝聚圣光，几次冲击却都无功而返。蝠妖们的双翼首尾相连，引导着空气的流动，所有击中它们的力道全部被卸到了空气中。
　　这是一个阵法，只有掌控一定的空气流动法则的生物才能使用。
　　“哼……！蝠妖王，终于出手了吗！”希德低声咒骂着，他再次开始蓄力，准备找出阵法最弱的一部分击破。
　　洞穴深处传来人类无法感知的声波，蝠妖组成的幕墙在声波的指挥下如同黑色的绸布，将希德包裹起来，形成一个逐渐缩小的黑色巨茧。
　　圣光罩里的埃尔却微微笑了一下，他需要的就是这一点回复和准备施法的时间，希德已经帮他争取了。
　　【沼泽巨兽的低吼，荒漠苍鹰的高吭……】
　　埃尔的声音很轻，却又逐渐加大，引起了希德和洞穴深处的注意。
　　【凡人的王者主掌权柄，天神的首席手握雷霆……】
　　蝠妖急急地分出一部分向圣光罩飞去，黑色的巨茧一瞬间出现了薄弱点！
　　“喝！”巨茧的内部爆发出太阳一般的光芒，希德敏锐地抓住了机会，一击即中，曜日斩带来的瞬间高温将巨茧撕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热浪以希德为中心从豁口开始将蝠妖群彻底冲散！
　　希德趁此机会快步奔入了圣光罩内，挡在埃尔身前，握住留下来作为圣光罩核心的盾牌，加强法术的强度，保护埃尔的施法。圣光罩外的蝠妖还想再次聚集起来包围二人，但洞穴深处的巨大黑影却突然冲了出来，它带起的风将半数的蝠妖吹到墙上，碾成肉酱。
　　【吾名为雷霆】
　　【千雷圆舞】
　　“蝠妖王，来得正好！”埃尔笑着，将法术释放出去。以蝠妖王为中心，空气开始解离，电荷以高速聚集，流动，中和，电光不断闪烁，逐渐扩大，强大的电磁力像囚笼一样限制了半径五十米距以内的所有行动，蝠妖们无论大小，都逐渐被吸引和灼烧，眼看着就要完全化为灰烬。
　　“哔——！”蝠妖王挣扎着发出一阵极高频率的声波，埃尔被声波一震，出现了短暂地失神。千雷圆舞瞬间出现了轻微的暴动，不稳定的电光击中了洞窟的内壁，发出轰隆的巨响。
　　蝠妖王利用这一瞬间的不稳定从千雷圆舞的范围内勉强脱离，它的腹部不停地流血，双翼也出现了破损，眼前这两个人类竟然如此狡猾，如此强大。它立刻下决心要逃离这里，另外建巢，至于手下的普通蝠妖，在已经电浆化的千雷圆舞下，是绝对逃不出去了。
　　“希德，它要逃了！”埃尔说着，开始引导千雷圆舞偏向蝠妖王的方向，以阻止它逃离。
　　“好！”希德冲出了圣光罩，被雷电击中的蝠妖残骸不断坠落在他身边，连带着从洞顶落下的石头一起，闪着嘶嘶的电光。他几个跳跃从洞壁上接近了蝠妖王，这个巨大的生物仍然拼命想要逃离，它的双翼不断挥动，口中发出极其刺耳的声波。
　　希德从高处跃下，长剑燃起圣火，犹如坠落的流星。
　　蝠妖王的声音戛然而止，圣火从它的腹部伤口燃起，散发出阳光的味道。
　　………………
　　“有了！”希德在蝠妖王的尸体上用剑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蝠妖王的牙。两颗牙足有各一米距长，十分坚硬，毫无损坏，简直是宝石的级别。
　　希德用双手抱起两颗牙，转过身对埃尔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埃尔看了看这个突然傻气起来的家伙，有想闭眼的冲动。然而，他终究没有闭眼，而是向希德露出了一个同样灿烂而得意的笑容。
　　“轰！！”希德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蝠妖洞窟的顶部在千雷圆舞的轰炸下，终于支撑不住，出现了缺口。
　　“哎……？希德！”埃尔喊着，跑向被活埋的希德。
　　早上的阳光从洞顶的缺口照下来，彻底驱散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