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九章·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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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光明佑护天地。”男人的手抚上了希德的颈动脉，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一些，“幸好，还没死。”
埃尔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猛地一震，眼睛里瞬间有了神彩：“请务必救救他！现在立刻送他回耀城中央神殿！找大主教救救他！”埃尔紧紧抓住男人的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现在赶回去，即使我的速度没问题，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高速移动了。”
“什……不……不会的……对，还来得及！”埃尔松开了抓住男人的双手，一把将自己的水滴状通讯器扯下，通讯器发出强烈的蓝光，一闪而过。
下一瞬间，一个小型的传送法阵在三人的身下闪现，随后连同三人一起消失了。
耀城，中央神殿，教堂区，医疗室。
远处，修正和教皇莱特报告行动的详情。埃尔站在医疗室门口，希德正在里面接受主教们的紧急治疗。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放弃进去看一眼的的打算。
埃尔转过身，向身后的父亲道谢：“麻烦您了，父亲。”
“傻孩子。”克洛诺斯轻轻把儿子的头靠向自己的胸口，手掌轻轻地上下摩挲。埃尔的呼吸带着强烈的不安和不甘，过了一会儿，埃尔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会没事的。”克洛诺斯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背，“他会很快醒来。你要对他有信心。”
“克洛诺斯将军阁下。”莱特温和的声音传来，他正站在两人身边，向着克洛诺斯微微表了一礼。
“尊敬的教皇陛下。”克洛诺斯回了一礼，“犬子的事竟然还劳您大驾，真是抱歉。”
“无妨。希德作为一名教廷的一名见习骑士，恪守骑士道，不惜己身，我理应救他性命，并且给予褒奖和提拔。何况……”莱特招手示意修上前，“这次事件本因教会行动而起。”
修向克洛诺斯行礼后就开口道：“教会日前接到民众报告，耀城出现了【混沌】侵蚀，便联系了皇室和各界……同时着手调查。我们大范围高强度搜索后，终于在不久前在耀城西部靠近大荒漠处发现了【混沌】的踪迹，为免打草惊蛇，就由在下追踪，并伺机剿灭……”
“……”克洛诺斯听完，皱了皱眉，“莱特陛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也这么想。希德的治疗还没有结束，以我的经验，大约需要一个晚上。埃尔阁下，你可以先回府静候，就由修送你回去吧。将军阁下，请这边走。”莱特略一偏头向修吩咐了一声，随后指向走廊，示意克洛诺斯跟他走。
“元素使埃尔·克洛诺斯阁下，在下是教会十二圣骑士长之一——修。奉教皇之命送您回府。现在请跟我来。”修恭送莱特两人离开，起身向埃尔说道。
埃尔跟着修出了治疗室。可奇怪的是，修并没有带埃尔向出口的方向走，反而走到了教堂后的空地。
“……呃，请问……？”
“抱歉，请您稍等片刻。”修阻止了埃尔的问题。他停下脚步，背后已经收起的羽翼再次张开。
【吾友，吾剑，吾盾】
【应此契】
【于是现身】
随着修咒语的声音，他的背后浮现出一个八芒星状的法阵，他背后洁白的羽翼也逐步从他的身上脱离，有什么东西在羽翼的中间运动着，发出柔和的白光。
埃尔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法阵，那是魔兽契约的法阵。很多法则的掌握者都有契约魔兽，虽然圣骑士主要是神职者[1]，并不一定要会骑术，但也不例外。人力总是有局限的，比如长距离移动、水上快速移动、飞行……甚至某些战斗。如果只凭人自身的力量，往往会力有不逮。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上，有许多有识之士不断地尝试和其余物种交流。精灵等等种族在历史的变迁之中已经遁入秘境，和人类失去了联系。然而遍布世界的魔兽和人类的联系则越来越紧密。魔兽之中有像蝠妖王一样残忍凶暴的，也有许多温和的。但只要有一定的灵智，就可以和人类签订契约。魔兽的成长，尤其是灵魂和心智的成长会得到极大的加速，而人类则得到强大的助力。当人类短暂[2]寿命结束，魔兽将恢复自由之身，回到它的领地。
那团洁白的光逐渐变成了马形，它的头在修的颈侧轻轻摩挲，顶部是一只晶莹剔透的角——这是一只独角兽。
“这是我的魔兽伙伴，它叫辰星，是一头八阶的独角兽。独角兽只有九阶的独角兽王才能言语，但它的心智和成年人类没有丝毫区别。”修向埃尔介绍，“很抱歉，我还有些事情，可能不能送您您从路上回府。能否请您委屈一下，和我共乘一骑呢？”
“这是我的荣幸。”埃尔笑道，“叫我埃尔吧。我叫你修大哥？”
“呃，好。”
独角兽速度极快并且很稳定，它还释放了大气护盾魔法，将高空的乱流彻底隔离，内部的空间温暖而舒适。
“……教皇陛下说明天希德的治疗就可以结束，肯定没问题的。放心吧埃尔。”
“啊……嗯。修大哥，那个黑袍人……【混沌】的侵蚀者，已经被你消灭了吗？”
“……嗯。晨曦之星是大范围的必定命中的招式，他逃不掉的。”
才几分钟而已，辰星已经载着两人到了将军府上空，随即落在府内的空地。两人落地告别，辰星还在埃尔的身上蹭了蹭，蹭的埃尔露出了笑容，伸手又摸了摸它的头。
离开时只有修一个人坐在辰星的身上，他沉思了许久，才开口说：“我撒谎了。那个侵蚀者并没有死，即使是‘必定命中’的招式也仍然没有打中他，或者说打中了，但是被他逃了……为了让埃尔放心些，我才……”
“……像我的弟弟一样。”
…………
“将军阁下，教会同意参与作战，教廷军除去第一、三、七骑士团留守以外，将全部参与对【混沌】的联军。”
“帝国感谢您的帮助。然而，这次教廷发现【混沌】的踪迹，不通知帝国就在全耀城进行秘密排查。在女皇陛下眼底做这样的事情，您不打算给出解释吗？”
“很抱歉，事出突然，没有来得及解释。”莱特笑道，紧闭的双眼微微抬起，“不过既然由您在这里告诉我这件事，也就是说，女皇陛下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您是聪明人，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要联军的指挥权——包括教廷军。”克洛诺斯拿出一沓纸，放在桌上，“以及，代表女皇陛下，来和您商讨新一年教会各项产业的税务比例。”
“……将军身经百战，战功斐然，自当领导联军。”莱特依旧微微笑着，“其他问题，我想就参照前一年来办，如何。”
“感谢您的配合。”克洛诺斯将准备好的文件给莱特签名，随后离开了。
“没有用的。谋略、谈判、暗算……都敌不过天命。”莱特离开了房间，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月光洒下来，照亮了他的面庞，他的表情晦暗不清。
他走到某间石室前，权杖轻叩石门。随即厚重的石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莱特走入其中。
石室内部布置极其简单，一盏黯淡的魔力灯，堪堪照亮边上坐着的高大男人，他身上缠着不少绷带，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教皇陛下。”男人似乎想要起身行礼，但莱特伸出手来阻止了他。
“不用行礼了。你刚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莱特将权杖靠在桌边，扶着男人坐下，“辛苦你了。这么些天，你觉得怎么样？”
“和我的想法并不相同。”男人灿金色的眼眸在魔力灯的光里闪烁着光，“并不厌世、浑噩、或是暴躁。相反，显得有些幼稚和天真。”
“嗯……就和我上次告诉你的一样，正反两面永远是一体的。那么，就继续吧。等到合适的时候，你再出手。我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还有，他呢？”
“以目前的情况，很快就会恢复。我必须马上离开。”
“嗯……尽人事，听天命。我们也只能如此了。”莱特转身准备离开，“……我只要求你记住，永远不要背叛教会，不要背叛神。”
“是！”
石门再次悄无声息地关上，黯淡的魔力灯熄灭，男人已经不在其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九章·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