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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舟共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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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Team/同舟共济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in short, the period was so far like the present period, that some of its noisiest authorities insisted on its being received, for good or for evil, in the superlative degree of comparisononly.
——"A Tale of Two Cities"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简而言之,那时跟现在非常相像,某些最喧嚣的权威简直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
——《双城记》
我把羽毛笔插进用了一半的墨水瓶,羊皮纸未干涸的字迹映着阳光微微闪动,我伸出手,指尖划过自己不甚漂亮却干净整洁的字体:
从九月一日起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霍格沃茨的确很容易就能给人家的感觉,到处都有在楼梯上抱着书本横冲直撞的学生,休息室中也不乏和我一样拿起一本书可以走上一整天的同学。出乎意料的我也结识了一些朋友,其中包括分院仪式上见过的梅特尔,不过现在我已经称她为莫宁。
1937.9.15
我坐直身子抬眼看了看图书馆白色墙壁上的钟表,把羊皮纸卷起连同书本一起塞进书包,单肩背起低着头穿过三三两两的学生向地下教室走去。虽然开学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却一直称病休息,尽管他一直频繁地活动在各种社交场合并且面色红润脊背笔直,这却是我在霍格沃茨上的第一节魔药课。
一大波学生从魔咒课教室涌出,正当我打算站到墙边避一下的时候,背后有人猛地跑过把我的书包带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书本羊皮纸散落了一地,好在我没有听到墨水瓶打碎的声响,摇了摇头蹲下身子伸手去捡深蓝色的魔药课本,一只手先我一步捡起了最上方的课本。我抬起头,目光对上了正在冲我微笑的亚当,他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
“维尔,我刚才没有看见你,真抱歉。”
说完把书本落成整齐的一摞递到我手里
本来打算捡起东西就走不屑地甩给肇事者一个背影的我微微愣住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嗯...没关系,我...我要去上课了。”
然后低头一把抓起书包逃似的飞快消失在走道尽头,在转角处我还是忍不住侧目用余光扫了一眼男孩。
他仍然站在那里,像今后的无数次一样,等我回头。
我迈开双腿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记得按照模糊的路线行尸走肉般的穿过城堡,等我再次抬头,已经走到了阴暗的魔药教室。斯拉格霍恩站在讲台上,男人还没到中年就有些发福,脸上的笑容虚伪的发腻,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巨型的小丑不倒翁,他朝我挥了挥手,扩大了脸上的假笑:
“蒙哥马利小姐,你的朋友在等你。”
我并不认识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明白他奇怪的举止是想告诉我什么,可是自从来到这所学校接二连三的意外已经让我不想再深究,我一言不发的走向了中间。教授却并未因此扫兴,而是转身跟前排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闲聊起来。
我抬起头,莫宁坐在一个空位旁向我招了招手。
我抿了抿唇,穿过过道坐到她身边。正当我把幸运逃过一劫的墨水瓶摆在桌子上时,察觉到有一记凌厉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但并非来自莫宁,而是来自我左边的斯莱特林女孩。我抬起头正对上她不算善意的注视,好一会才记起我曾见过她。
可她又不太像我在火车上遇见的坎弥丽娅了,她原本披散下来的金发被黑色的发带在脑后束成了短马尾,脸颊边缘的线条柔和了许多,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我还感受到了她身上那种新添的,富有生气的活力,偏执而充满感染力的热情,这又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海莉加西亚。唯一一成不变的是她透着刻薄的眼神和扬着一丝不屑的嘴角,和初见时同出一辙。
我没再愚蠢地固执,而是装作不经意的偏过了头移开了视线,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加入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堂上。教授正在给一只蟾蜍喂一种亮橙色的药剂,那可怜的蟾蜍发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爆裂声,然后变成了鲜艳的亮橙色,受惊似的一跃跳上了摇摇晃晃的枝型吊灯。
我强迫自己木然地盯着讲台,前排的那几个拉文克劳已经低下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打算等斯拉格霍恩这段“带领新生探寻奇妙无比的魔药世界”主题演讲结束,我还在找不到说服自己继续听下去的理由,一如既往的进入了神游状态,每天,我都需要一段时间放空自己,给自己过度混乱的大脑一点空间,把这段时间放到无意义的课堂上没什么不好。
周围响起低声的窃窃私语,斯拉格霍恩响亮的拍了拍手,从抽屉里掏出许多花花绿绿的糖果,糖纸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看上去是蜂蜜公爵的产品。
“好的,有奖问答时间。”他用手指摩擦着下巴,顿了顿补充道:“别紧张,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
好吧。我再一次搁下羽毛笔,微微摇了摇头。最少这节课不再死气沉沉了,也许我可以事实为我的魔法史论文列个提纲。
左边的女孩冷哼了一声,讽刺的勾起唇对她身边的斯莱特林女生耳语道:“我们多大了”说完把羽毛笔像投掷似得扔进了墨水瓶,笔尖和玻璃质的瓶底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站在讲台上的教授也许没察觉到她上扬的嘴角,也许没听见她说的话,但确确实实注意到了这声响。
“瓦伦小姐”
坎弥丽娅从容的站了起来“是的,教授。”声音干净清亮却透着执拗,虽然语言恭敬有礼,却怎么听都不像一个虚心收缴的学生。
“你能告诉我,羊粪石的作用吗?”
没有回答,令人尴尬的寂静腻在空气中,沉默仍在继续。她似乎不知道答案却又固执的不愿承认,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我已经是第二次遇见了,巧合的是每一次都与这个女孩有关。
“解毒。”我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耳语道。
仍然没有回答,斯拉格霍恩笑笑解了围“非常实用的常识,就连很多高年级的学生都会答不上来。没关系,瓦伦小姐,坐下吧。”他的视线扫过所有的学生,我看见汤姆里德尔悠然自得的举起了手。
“很好,很好。”教授自言自语似地说,向男孩点点头投去赞许的目光:“那么…”
“教授。”身边的女孩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开口:“羊粪石的作用是解毒。”
斯拉格霍恩惊讶的转过身:“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斯莱特林加十分。下次大胆一点,瓦伦小姐。”
斯拉格霍恩用指节翘了翘讲桌宣布下课,我立刻把墨水瓶和羽毛笔塞进书包,抱起书本站了起来。身后传来莫宁尖细的声音:“维尔丹蒂,等等我。”
“好吧。”我靠在门口看了看慌乱的把书塞进书包的莫宁,抬起头盯着那只在吊灯上蹦蹦跳跳的蟾蜍。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怕坎弥丽娅跑来问我:你为什么帮我?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她。但是我似乎不能回答她说:因为我上课走神没缓过来,即使这就是事实。
“嘿...”
我低下头,坎弥丽娅就站在门口。她蹙眉盯着我,抿起嘴角,看上去就像在竭力弄清楚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有些恍惚
“维尔丹蒂蒙哥马利。”
“好吧”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