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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另一个女孩 ...

  •   Chapter.1
      The other girl/另一个女孩

      Do you think I can stay to become nothing to you Do you think I am an automation A machine without feelings And can bear to have my morsel of bread snatched from my lips, and my drop of living water dashed from my cup
      Do you think because I am poor, obscure and little, I am souless and heartless You think wrong! I have as much soul as you--and full as much heart! And if god had gifted me with some power, I should have made it as hard for you to live me, as it is now for me to live you. I am not talking to you now through the medium of custom, conventionalities, nor even of mortal flesh--it is my spirit that address your spirit; just as if both had passed through the grave and we stood at God*s feet--equal--as we are!
      “Jane Eyre”
      你以为我会无足轻重的留在这里吗?你以为我是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吗?你以为我贫穷、低微、缈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和你有一样多的灵魂,一样充实的心。如果上帝赐予我一点魔力,我就要你难以离开我,就象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我现在不是以社会生活和习俗的准则和你说话,而是我的心灵同你的心灵讲话。仿佛我们已经穿越了坟墓穿越了生死来到上帝的脚下——平等——我们生来如此!
      -简爱

      在我的学生时代,交心的好友屈指可数。我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模式似乎与大多数人相悖,而这一点足以赶走每一个对我表示友好的人。

      在我看来,大多数人的行为都遵循着一个思维定势,真知在他们眼中就像是被压在岩石下的树苗,即使亲眼所见也能熟视无睹,继续在自己一手建造的迷宫里摔倒,爬起,挣扎着被困入死角。

      可笑的是随着人们的年龄增长,他们不断的加重着背上的包袱,却把这些累赘看作人生的宝藏。年轻时的我不懂内敛自以为是,常以这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居高临下的窥视人们的内心,我的母亲曾对我说
      “维尔丹蒂,诺恩三姐妹中掌管现实的神女,永远不要温顺地走入黑暗的良夜”

      甚至当我白发苍苍,行走坐卧都需要别人的照顾,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羽毛笔时,也没有能学会隐藏内心的想法,平视他人与人为善。也正因为如此,我对人生中仅有的几个朋友的记忆总是格外清晰,这些人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中翻滚叫嚣,冲撞我衰老脆弱的神经,逼迫着我寻找一个方式把这些记忆释放出来,而我的脑海中出现次数最多的面孔,坎弥丽娅,依旧是她豆蔻年华的模样。

      那是一位典型的金发女郎,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湖绿色的眸子,眉梢习惯性的上挑,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讽刺笑容。

      我亲爱的读者,我对坎弥丽娅的感情是绝非时间和生死可以隔绝的,从11岁的九月一日我第一次遇见那个不讨人喜欢的金发小姑娘起,直到今天我们一直是密不可分的挚友,并且我确信这份友谊将会持续下去直到我们中的一人被死神的镰刀割去生命。

      我并不擅长以生动的语言,华丽的辞藻来把整个故事呈现给你们。别人绘画,我照相,别人用想像为题材,而我从现实中汲取素材。坎弥丽娅的故事无可否认是传奇的,以免你听的一头雾水,也许我们该从一切的开始讲起。

      现在让我们放慢脚步,转向身后观望来时的路,一步步转身后退,删除所有不可挽回的错误,斗转星移,破镜重圆,枯萎的玫瑰重新变的妩媚妖冶,苍白干枯的发丝染上柔软明艳的金黄,眼角的皱纹舒展开。街上的建筑层层落下,霓虹灯和缤纷的广告牌化为尘埃,取而代之的是褪色的红砖砌成的墙壁,时可听见小贩推着车疲惫而拖着长调的叫卖和过往车轮摩擦产生的老式机械特有的嘎吱声,仍靠蒸汽机运作的火车喷出浓厚的黑色煤烟,过路人群低声抱怨着,用帽子捂住半边脸试图遮盖难闻的燃煤味。

      飞速旋转的指针定格在1937年,也就是距今六十六年前。

      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一个深色头发的小女孩,手中推着一辆被皮箱堆的满满的手推车,皮箱顶端站着一只脊背挺的笔直的白猫。一群吵闹的青少年骂骂咧咧的冲开人群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埋怨声四起。列车员拖着疲惫的长调报车次,这只是国王十字车站最平凡的一天,似乎没有人意识到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在空气中消失了。

      嘈杂的人声和火车充满活力的鸣笛涌入耳中,充塞我的大脑,蟾蜍的低鸣夹杂着猫头鹰尖锐的叫声,各种花色的猫在人们脚下乱窜。

      我低头看了看表,是时候上车了。母亲蹲下身来,深邃而没有一丝波澜的深褐色眼眸对上我略显稚嫩的脸颊。她伸出手把我右侧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唇角漾起一抹弧度,郑重其事的把箱子递到我手里。
      “再见,维尔。”

      我本对那些和父母小离小别就哭哭啼啼的孩子轻蔑不屑,谁知开口时自己的声音也沙哑了
      “再见,妈妈。”
      奥拉白色的蹭着我的脸颊,我松开母亲的手,有些吃力的把箱子搬上车,选择性的忽略了已经有人的车厢,无论那些男孩女孩看起来是否友善,拖着行李走进了一个空旷的隔间。抽出一本《魔药入门》阅读起来。

      其间,有个女孩打开门大声询问可不可以在这坐下,我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起,女孩尴尬的在门口站了几秒钟,终于门被关上了。我又享受了一会午间明媚的阳光和难得的清净。

      几分钟后门又开了,一个清亮的童声响起“对不起打扰了,请问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我仍打算沉默以对,又是相同的几秒钟过去了,女孩明显被激怒了,却没有我意料中的怒目而视甚至破口大骂。相反,她提高了音调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开口
      “那太感谢了”

      说罢忽略了我自顾自的放下行李坐在了我的对面,实际上,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一向都是我把别人当空气,这个女孩很大程度上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女孩。

      不带有任何偏见的说,女孩长的并不好看,既不是五官精致举止优雅的美丽女孩,也不是讨人喜欢的胖嘟嘟的可爱孩童。她很瘦,是营养不良导致的那种,而宽大的校袍反而加重了这一特征。面颊上也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红晕,唯一称得上漂亮的就是她那双澄澈的湖绿色眼眸。可惜她们现在正充满敌意的瞪着我,皱起的眉毛让她本就不好看的容貌更显憔悴,不讨人喜欢了。

      而我的注意力很大程度上却被她身边的男孩吸引了,男孩的校袍下穿着和女孩一模一样的灰色制服,却和身边的女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是孩童时期就可以看出他以后会很受女孩子追捧,他也很削瘦,给人的感觉确实体弱多病的贵族子弟,五官深邃的仿佛是画家工笔描摹的一副油画,烟灰色的眼眸仿若午夜的天空,若不是他正与女孩小声的交流,我甚至都想去摸摸颜料干了没有。

      而只注意到他的容貌未免太肤浅,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的举手投足,每一句言语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和严格的测算,连嘴角的笑容都是如此恰到好处的吸引着身边女孩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线中不再是一个男孩,而骤然闪现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轻微的摇了摇头,这未免太滑稽。

      我发自内心厌恶的人确实不少,实际上比几个正常人加起来还要多。然而在第一次见面对方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的时候就盖棺定论下了卑鄙标签的人只有一个人,汤姆里德尔。这种厌恶并非是对方无礼的举止或粗鲁的言行所引起的鄙夷,亦或是类似学院偏见的信仰意义的不同导致的悲悯。

      他所代表的一切都是我发自内心所鄙视的:虚妄、幼稚、自私、伪善、自傲、欺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也许是因为我最开始就对他持有偏见,在接下来的七年中我才能发现别人所认识不到的“完美男孩”他的一些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一些肮脏恶心的小秘密。而到了今天,我说对他只剩下惋惜和怜悯,就好像看着街边瓷器掉落在地上砸的粉碎,你还是要离开走你自己的路。

      彼时女孩已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抬起头直视着我,目光中有着明显的轻蔑和不屑。男孩停止了说话,车厢里一下安静下来,剑弩拔张的气氛几乎可以触摸到,女孩蹙眉似乎并不打算移开她的目光,眼看自己就要陷入一场互瞪的尴尬情境,我意识到此时说点什么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我少的可怜的社交经验告诉我这么做了一定会后悔。

      黑发男孩随意的靠着,目光在我们二人间游离,嘴角上扬就好像在心上一处滑稽的闹剧。我厌恶的皱了皱眉,尽管我知道这确实很可笑,可是一个绅士最少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坐在这里看戏。

      就在我不得不开口说些什么化解尴尬的气氛时,车厢门被拉开了,在异样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谢天谢地,无论来的人是谁,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两个男孩钻进车厢,为首的褐发男孩灿烂的咧着嘴,眉梢上挑歪着头看了我一眼,暖棕色的眼眸折射出窗外绵延而过的群山,不知道为什么我失神联想到了苏格兰高地泛黄的秋草和九月的阳光。

      而他身后的男孩则略低着头,和对面的女孩简直一模一样的金色头发却显得柔和多了,阳光打在他浅色的睫毛和面部轮廓上,勾出一笔白色的绒毛。

      褐发男孩开口
      “嘿,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也是一年级的新生。我叫亚当,亚当·罗温茨。”说吧指了指金发男孩“这是…”
      “乔伊斯·麦克米兰”另一个男孩抿唇笑笑补充道

      女孩抬起头打量着,仿佛在确认什么,好像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似的,两人显得很不自在,脸上的笑容几乎凝固了车厢中才响起她语调上扬的回答
      “坎弥丽娅·瓦伦”

      黑发男孩无可挑剔的笑着,皎洁的黑眸深不可测,面上的微笑似乎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不该有的。
      “汤姆·里德尔”
      男孩不易察觉的轻微蹙了蹙眉,随即恢复了彬彬有礼的笑颜,我的腹部一阵不适的搅动,好像胃部被一只钩子勾住狠狠地向后扯似的。

      我偏过头去,却正对上了亚当望向我的眼睛,又是一阵失神,而这次我想到了浅橘色的灯光和金黄色的沙滩,我勾唇报以浅浅一笑
      “维尔丹蒂·蒙哥马利”

      坎弥丽娅迅速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她已经认定了我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很快又勾起唇角冷哼一声,就连汤姆也挑起眉扫了我一眼。

      而新加入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隔间里微妙的气氛,亚当看着我手中的书笑了笑
      “魔药入门?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很喜欢你的,我父亲和他是朋友。”
      而这次我没有回应,亚当却没有因为自己的热情遭到了冷遇而有丝毫难堪,反而扩大了脸上的笑容
      “我们就快到了,我已经等不及分院了”

      一直沉默的乔伊斯也抬起头
      “也许我们能被分在同一个学院呢”
      坎弥丽娅皱了皱眉,似乎厌烦了这场无休止的对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不,相信我,这种不幸的事绝不会发生”
      男孩低下头盯着木质地板上的裂缝,很快脸颊就泛了红,看上去想把自己埋到隔间底下。亚当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仍挂着阳光的笑容
      “我们得走了,那么,等会见。”

      我放下书走出隔间,找到了一块靠着窗户的空地,把手臂支在窗台上,度过了剩下的旅程,霍格沃茨特快并不比麻瓜们的火车要快多少,但是这样的速度已经足以让轨道旁绵延的群山连成一晃浓绿的影。我放任自己的思绪随风飘着,想着窗外高地上小姑娘与草地恍若一色的翻飞裙裾,站在塔顶时浓雾之中仿若仙境的日不落之都和苏格兰高地傍晚天空晕过的一笔浅橘。

      火车发出尖锐的机械摩擦声静止了下来,高亢的鸣笛把我拽回了冒着蒸汽的老式红皮火车。
      安静的车厢渐渐嘈杂起来,低语声四下响起,几个好奇的脑袋从隔间里探出。

      “一年级新生”一个洪亮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苏格兰九月的微风柔柔的拂在面上,有些痒痒的。我抬起头望了望霍格沃茨城堡没在浓绿中的塔尖。
      我至今记得这幅画面,那是多么柔和美好的九月啊,几只学舌鸟略过湖面洒下一串黑色的影,风吹草动,耳边的欢声笑语听起来那么真实。我一个人站在冒着蒸汽的火车边,柔风向母亲的手把我的发丝撩到耳后,落叶打着旋轻轻飘在湖面上。

      所以在霍格沃茨,我的故事开始了,坎弥丽娅的故事开始了,麦克米兰的故事开始了。
      麻瓜哲学家柏拉图告诉我们:恋爱只分为两种,柏拉图式恋爱和非柏拉图式恋爱,而柏拉图式恋爱是没有悲剧的,因为那是心灵中最纯洁崇高的感情。

      诚然,一路走来我们犯下过许多追悔莫及的错误,也曾磕磕绊绊头破血流。但无论最后的结局怎样,我们的故事是美好的,从最初就是,无可否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另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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