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剑仙剑之桑落》血月幻雪

64、第六十四章

　　桑落昏迷一天一夜醒来后要看孩子，恰好梦璃带着孩子出门兜风溜了一圈回来，孩子正好饿了，哭着要吃东西，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咬，这一幕看的桑落只想笑，心中无奈的默念了一句小吃货~！
　　“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梦璃把孩子递过去。
　　“还好……咳咳……腰有点疼……不过……不是受不了……咳咳咳……”桑落开口没说几个字就咳两声，嗓子彻底哑了，时不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同时一手伸手接过孩子，一手解开衣带，将孩子放在胸前。
　　“多喝点水。”梦璃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桑落一手抱着孩子喂奶，一手接过杯子。
　　“孩子的名字决定了吗？”
　　“让屠苏想，结果他想出来的全是什么秋水、思召、青冥的，我觉得让他想下去我得气死，就不让他再想名字了。”桑落喝了几口水润润嗓，没好气的开口道。
　　“噗哧……”梦璃憋不住笑了出来，不愧是紫英的徒儿，取出来的全是剑名。
　　“我得庆幸他没取个叫做女儿红的。”
　　“……”梦璃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菱纱方才来过，说孩子是太阳下山前出生的，就叫晨曦吧，百里晨曦，或者韩晨曦，都挺好，至于表字……叫夜凡吧，我只希望她平凡些，否则……太累。”桑落倚在榻上抱着孩子，轻轻在襁褓上拍着，小家伙蓝色的眼睛晶亮的看着桑落。
　　“起名字似乎还是你有点天赋。”梦璃默默点了点头，名和字都不错。
　　“……”桑落只是看着小夜凡不说话。
　　“对了，有人送了丹药给你，不然你怕是还没法那么快醒来，听魅儿说，似乎是你的外婆。”梦璃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锦盒，里面还有四枚丹药，梦璃几乎可以肯定，桑落服下这几枚丹药后就该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愧是月狐一族的圣药，这效果好得当真不像样，桑落折腾成这样服了一颗没多久就醒了，精神也不错。
　　“……是吗……她还说什么？”桑落拍着襁褓的手顿了一下，抿了抿唇道。
　　“那个人三天后会来，这里的三天是指你们那里的三天。”
　　“……我知道了，一个月，足够了，这次我会回去一趟把这件事料理了，顺便把外婆救出来。”桑落取了茶杯喝了口水道。
　　“救？”梦璃一下子没明白。
　　“你以为圣药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用的？还是拿给我这种污染血统的人？”桑落瞄了一眼梦璃道：“那药八成是外婆去偷的，她现在回去了，下场不会好，但是暂时也不会死。”
　　“原来如此，圣药……到底有什么功效？”听起来似乎很厉害。
　　“无论受伤、中毒亦或是其他的原因导致的重创，一枚圣药可以将频死的人从生死边缘拉回来，两颗就可以让人瞬间活蹦乱跳了，并且以后再受到重创，也能起到吊命的作用，她这次拿了几颗？”桑落还有一句话没说，不过这也是月狐一族的秘辛，那就是圣药只有圣狐才能炼制，月狐一族从古至今也就只出了三个圣狐而已，圣狐凌驾于神魔之上，无论仙狐、魔狐都要达到十尾，并且等十条尾巴全部褪去才能成为圣狐。
　　“五颗。”梦璃觉得自己挺佩服老人家的，五颗可以救五条命了，这出手可真大方。
　　“真大方啊，全部都拿来了。”她记得族里一共也只剩了五颗而已。
　　“！！”梦璃傻了，这已经不是大方了好吗？！
　　“屠苏那边怎么样？”
　　“还没人去跟他说，不过……他会不会感应到？毕竟父女连心，你和他又有同命契连着……”梦璃的意思还是最近就去通知屠苏。
　　“也许吧，明日便去通知他吧，跟他说反正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也不用急，我觉得这次休宁绝对不是装出事，而是真的出事了。”桑落在屠苏离开后又拿出信件来看过，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急躁，恐怕她寄信回去的时候休宁刚好忙着，一大堆事情加一块再加上那么一丁点火星，休宁终于恢复了以前的爆竹性子，彻底炸开了。
　　“这样吧，明天我们让云叔去乌蒙灵谷，让他见机行事，如果真的出什么问题，就让他帮个忙，完了之后顺便把屠苏带回来。”
　　“好。”
　　乌蒙灵谷确实出了事，还是针对韩休宁的，主要原因自然还是因为韩休宁死而复生的问题，莫名其妙死人活过来总还是让人恐惧的，平日那么大个村子基本是韩休宁一个人管，也就自然顾及不到一些细节问题，竟让那么一群人暗中组织起了一股力量，韩休宁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及时把屠苏拉回去，以强硬的手段镇压，然后宣布屠苏即将继任下一任大巫祝，可没想到那群人不但想除掉她，连屠苏也想一并除去，还散播谣言说屠苏也非常人，其实说白了，便是这个大巫祝的位子吸引人罢了，韩休宁第一次意识到了被背叛是什么样的感觉。
　　云天青出发前桑落给了他一个瓶子，说是如果屠苏出事就把里面的药给他服下，云天青应了下来，小心的收好了瓷瓶，他不是傻瓜，知道这里面装的就是月狐一族的圣药，既然桑落信他，那他就得把事儿办妥当了。当他御剑飞到乌蒙灵谷上方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说不出具体的，但就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
　　云天青觉得他的直觉向来不错，所以发现不对后，就按照桑落告知的路线，在晚上的时候悄悄的潜进乌蒙灵谷，找到大巫祝的房子，走进去，确定对方是韩休宁后，取出桑落给的信物交给她，才让对方放下警惕。
　　“屠苏怎么样？”
　　“不太好，中了毒，却没有办法找到解药，只能拖着。”
　　“唉……那小丫头预料得可真准。”云天青取出桑落给他的小瓷瓶交给韩休宁道：“这是桑落让我带来的，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解毒药，解毒效果会慢一点，不过对身体的效果绝对好得不能再好。”
　　“这是……什么药？”即使效果好得不能再好，韩休宁还是得多问一句。
　　“据桑落说是月狐一族的圣药，一颗就能把频死的人从死亡边缘拖回来，那小子还没那么惨吧？”云天青觉得屠苏再惨也不会比桑落更惨。
　　“……”韩休宁沉默了一下，还是把食指指节大小的药丸倒出来给屠苏服下，才开口问桑落的情况。
　　“那丫头……说很好……那种惨状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经历的，说不好，她现在已经服了药，也算缓过来了……总而言之只能说，就那样。”云天青虽然是巧舌如簧了些，但这种事情他一大男人也懒得去八卦。
　　“你能说清楚些吗？到底怎么了？”韩休宁被那么一说反而更心烦意乱了。
　　“折腾了三天三夜，半条命都没了，算好吗？可是服了这所谓的圣药，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除了气血亏空得严重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基本就没太大问题了，这算不好吗？”云天青有点气结，说的还不够清楚？
　　“……”韩休宁一听就腿软了，普通人这么折腾个两天的就已经算难产了，也真亏桑落能撑下来，那身体得消耗成什么样？她当初生屠苏也才一天一夜而已，就这样便躺床上歇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事务太多需要处理，她还得慢慢养着。
　　“罢了，有这圣药应该会好的快些，不过气血亏空还是需要慢慢调养，她身子本就弱，需要时间。”
　　“身子本就弱？桑落身体很好，怎么可能会……”韩休宁想到之前在乌蒙灵谷的时候，桑落的身体用壮如牛形容都不够，怎么可能会弱？！但又想到桑落之前那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样子，不得不皱眉，这好像……确实有问题。
　　“……”云天青没接话，这事儿桑落说过不能说，那么他不说便是了。
　　“……”韩休宁瞄了一眼云天青，肯定对方绝对知道来龙去脉，却突然之间卡在这里什么都不说……却又是为何？
　　“对了，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既然桑落让我来帮忙，自然要把事情办好。”
　　“……哦，天青大哥请坐，休宁这便说。”韩休宁回神，招呼云天青坐下。
　　“娘，你该叫他大叔。”这时候屠苏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屠苏，你醒了。”韩休宁一回头就见着屠苏披着衣服一脸苍白的走出里屋，靠在墙上。
　　“嗯，娘，我没事了，别担心。不知天青师叔祖有何贵干？可是落儿……”屠苏也坐到桌边把韩休宁安抚了之后问云天青。
　　“等等，屠苏，你叫他什么？”韩休宁一愣，她好像搞错了辈分，但是南疆都是这样，见到云天青这样的男子多数都是叫大哥的。
　　“师叔祖，他是师尊的师叔。”屠苏无语，云天青的外貌果然很容易欺骗人。
　　“别别别，千万别，一口一个师叔祖喊老多少倍啊？！你就不能学丫头那样一口一个云天青吗？实在不行云叔也成，偏喊得跟几百岁似的，还有天河那小子，哪里有前辈的样子？”云天青被屠苏拆穿了。
　　“可是……前辈，晚辈记得您已经年近六百高龄了。”屠苏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多犀利。
　　“……！！”可惜，虽然云天青被打击的体无完肤，韩休宁也被刺激得不轻。
　　“所以说，前辈，究竟是不是落儿出了事？她到底怎么了？”屠苏急了，算算时间桑落也已经八个多月了，这几日总有种心慌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幻觉。
　　“放心，她没事，她觉得你这里出事，就让我过来帮你们。”云天青知道现在还不能说实话，不然屠苏不知得急成什么样，等事情全结束后再说也来得及。
　　南疆的事有云天青在里面搅和一番明面上折腾得更混乱了，但实际上却帮了韩休宁一把，了结起来反而快了许多，再加上云天青平日虽然吊儿郎当，但实力却是不俗，以雷霆之势抓住了要犯，才知道其实这些人都是外来者，并不是乌蒙灵谷的原住民，而在一年前，他们外出时曾遇到过一个年轻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已是忘了，与那人会面的记忆都是混混沌沌的，直到前段时间记忆才清晰起来，那人告诉他们韩休宁和百里屠苏都已经是死人，死人怎么能留在活人的世界，那样乌蒙灵谷都会遭到诅咒，之后那人交给他们一些药丸，说是可以帮助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们服下药丸后，纷纷都失去了理智，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还能控制自己。
　　“……欧阳少恭……此等心机城府果然可怕，落儿算到这般地步，还是漏算了他已经和村民有所接触。”屠苏知道了结果后难免起了一身冷汗，如果没有桑落全数包揽这些，估计他得被欧阳少恭卖了还帮他数钱。
　　“桑落？算计？她是那种算计的人吗？”韩休宁很惊讶，在她的认识里，桑落还是那个一根直肠子通到底的类型。
　　“……之前回来帮助乌蒙灵谷解决青玉坛的人就是落儿安排的，她早就在各处安排人手收拾青玉坛的人，一步步把欧阳少恭逼到现出本意。”在屠苏看来是桑落把欧阳少恭逼到如此境地，但事实上是两个人互相算计才折腾到那种境界的，只不过桑落算漏的比欧阳少恭算漏的少罢了，当然主要靠的还是各种情报、资料来源。
　　“……”韩休宁默默扭过头。
　　“对了，小子，桑落丫头让我给你带几句话。”南疆的事告一段落，云天青觉得有些事他也该交代了。
　　“抱歉打断一下，我还有些问题问我儿子，可以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先说吗？”韩休宁拦下了云天青的话。
　　“……当然可以。”云天青看着这架势，把到了嘴边话全部咽了下去，顺便给屠苏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屠苏，过来。”韩休宁把屠苏拽进里屋，屠苏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关于你隐瞒成亲生子的事儿我也暂时不提了，只是有另一个问题问你，桑落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为什么？”韩休宁想到自己也瞒了屠苏桑落已经生下了孩子的事儿，就把屠苏的问题揭过了，但是桑落的身体却是必须弄清楚的。
　　“落儿没有……也是，她连我们都瞒。”屠苏苦笑：“五年多前，在天墉城，师兄邀战，我应战，一时糊涂取出焚寂，却不想被煞气侵蚀失了理智，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师尊告知落儿重伤，包括锁骨、肩胛骨在内还有数根肋骨全部斩断，五内俱焚，经脉寸断，本是无药可救，可落儿兵行险招，强行炼化了煞气化身为魔，焚寂邪火在此期间被望舒寒气驱除，之后落儿开始畏寒，身子也落下病根，她为了瞒着我和师兄，就说只是寒冰入体，一直到近两年前，她身子撑不住在我们面前昏过去，我们才知道这一切。”屠苏全部都交代了。
　　“……”韩休宁不知道该不该责骂屠苏，被焚寂煞气控制并不是屠苏想要的，是她亲手给他的，桑落被重创她有很大的责任，尽管她不曾后悔将焚寂剑灵封进屠苏体内，但却愧对桑落。
　　“娘，您别不说话，求您……”屠苏拽了拽韩休宁的袍子。
　　“起来吧，这事如果你说你有责任，那为娘的也有责任，是我……让你身负煞气，历经坎坷，事到如今后悔无用，便好好补偿吧。”韩休宁弯腰拉起了屠苏道：“另外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道歉，帮桑落一起瞒了你。”
　　“帮落儿……瞒我？何事？”屠苏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去吧，你马上就知道了。”
　　“既然你们谈完了，那我就把丫头的话转告了。”云天青看看两人似乎都没发生什么争辩后松了口气，他虽然有的时候挺会火上浇油的，但他没兴趣在这个时候看别人家庭内斗。
　　“前辈请讲。”屠苏暗暗调整了一下心态点头。
　　“她说，孩子天生是魔是她的错，月狐在怀孕后的身体里都会长一个类似禁制一般的东西，用来阻隔父母的力量，将其转化成最为普通的灵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一般月狐出生的时候不会继承父母的仙身或魔身，但是因为她自己没注意，去跟欧阳少恭火拼一场，结果把那层禁制打碎了，她本身的力量直接灌入孩子的身体，让孩子化魔了，所以她得道歉。”云天青原话照搬。
　　“……这本就不是她的问题，她根本不必介意，我也不在乎孩子究竟是仙是魔亦或是人。”屠苏皱眉，他倒没想到桑落还在纠结这个。
　　“那好，那就说下一件事，抱歉，我们一块儿瞒了你这事儿，其实……孩子十六天前就已经出生了。”云天青厚着脸皮道。
　　“什么？！十六……我回乌蒙灵谷才二十天？！”饶是屠苏再淡定，现在也跳了起来，“娘，这不会……您也知道？！”
　　“嗯。”韩休宁点了点头。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瞒我？”最主要桑落也不曾给他传信，那可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做出让孩子提前出生的决定，好歹也跟他商量一下吧？
　　“你也知道，孩子是魔身，按照师兄查到的资料，孩子绝对不能等到足月再生下来，因为到那个时候……丫头全身的力量就全被孩子吸收干净了。”
　　“什么……意思？”屠苏发现云天青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连一块儿就不明白意思了。
　　“师兄之前整整去了魔界一个月，就是查魔族的孩子会如何出生，结果发现，如果孩子不在八个月的时候出生，那么第九个月和最后一个月孩子会全力汲取母亲的所有力量，然后破腹而出，所以丫头决定八个月的时候催生孩子，但她不愿你为她担心，就想让你母亲把你引开，倒没想到乌蒙灵谷刚好出事，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在你离开后一日，她确定你回到乌蒙灵谷了，就喝了药催生孩子，而那时候刚好八个月超过三天，她的力量已经被孩子汲取了整整三日。”
　　“可是……十六日，我回乌蒙灵谷一天后，那……中间那整整三日，莫非……”屠苏顿时觉着惊悚了。
　　“是，那三日她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我过来的时候她嗓子还几乎没有办法发声。”却依然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该让他带的话一句没少，该让他带的东西也一件没落。
　　“……”屠苏气结，不是生桑落的气，而是他自己的。
　　“唉……对了，孩子是个女孩，挺漂亮的，在太阳落山前生的，丫头给她起名叫晨曦，说是姓百里还是姓韩随你，表字夜凡。”
　　“……晨曦……夜凡……”屠苏呢喃着名和字，还真是比他起的那些名字好听多了。
　　“屠苏，赶紧回到她身边去吧，这里已经没事了。”韩休宁看着屠苏，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肩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