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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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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欧阳少恭后,问了具体的计划,六人便准备出发了,结果……
“屠苏哥哥,陵越哥哥,前辈姐姐……”
“……?”被清楚指名的屠苏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啊?
“等一下……好不容易追上了……”一行人转身便见到一小姑娘梳着齐刘海,发辫上还栓了金色铃铛。
“你是……谁?”屠苏默默搜刮了一遍自己缺失一部分的记忆,确定剩下的记忆中确实没有眼前这个真身为妖的姑娘后才不确定的问。
“屠苏哥哥不记得了?襄铃就是翻云寨中的金色小狐狸。”
“原来是那只小狐妖。”陵越倒是想起来了。
“嗯,襄铃……是来江南找娘亲的,可是一直一直都没找到,在山涧玩的时候就被那些大块头抓走了,如果不是屠苏哥哥、陵越哥哥还有前辈姐姐来救我,说不一定已经被那些大块头放进炉子里炼药了,所以我一定要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小姑娘把玩着垂落在身前的发辫道。
“我们本是去救人,对你何来救命之说,而且,你为何……”屠苏绷硬绷硬的回答,可惜话还未问完,便见桑落将手放在襄铃额头上。
“原来是你……”伸手探过襄铃的气息,桑落便立刻认出了襄铃。
“师妹认识?”陵越疑惑,桑落这认识的人未免也忒多了些。
“不只是我,屠苏也当认识。”
“?”这回屠苏、芙蕖、陵越、灵兮都惊讶了。
“屠苏可还记得,你儿时在红叶湖曾遇见过一只金毛小狐狸,还想带给小婵看的?只可惜,小婵还未看到小狐狸,倒是先看见了大野熊。”
“记得……可是……”屠苏一时半会儿还未反应过来。
“可不就是眼前这只?”桑落笑了。
“……原来就是你……”总算明白了。
“难道,那个提着襄铃尾巴,把襄铃甩晕的小男孩就是屠苏哥哥……”很好,襄铃也认出来了。
“……年少不懂事,对不住襄铃……”屠苏尴尬了。
“算了,反正襄铃现在也没事,而且如果不是屠苏哥哥,襄铃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大野熊吃掉了,是屠苏哥哥救了襄铃,襄铃不怪屠苏哥哥,不过这样算来已经两次了,之前襄铃还不能变成人的样子,现在可以了,襄铃一定要报答屠苏哥哥和前辈姐姐的救命之恩。”
“……”这回好了,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无奈之下,屠苏转向欧阳少恭,无声的询问意见。
“襄铃,此去绝非玩乐,一路上艰难险阻无法说尽,你可真的想好了?”欧阳少恭自然接话。
“嗯,屠苏哥哥他们去哪里,襄铃就跟去哪里。”襄铃坚定的道。
“既然如此,便同路而行吧!”
“少恭哥哥你真好!”襄铃顿时眉开眼笑。
“……”桑落心中摇头,襄铃加入对她而言并无坏处,只是对襄铃却不知是好是坏了,此番下山,名面上是她和陵越带屠苏、芙蕖和灵兮历练,可只有她心里清楚,他们下山便是来引欧阳少恭的注意的,襄铃这般半途加入,自然可以省下她出手,也就不用暴露实力,襄铃也能得到锻炼,只是到最后真相揭开……襄铃这般毫无心机的小姑娘,只怕也要受到不小的打击……罢了,也算得上是心境上的锻炼吧,只要没有性命之忧,总的来说也算不上坏事。
一行六人加上襄铃很快便出了琴川,才刚出了城,桑落耳边便响起了冷暝的声音:“主人,真人已经派剑灵红玉下山,冷暝已将她带至附近,她会自己找时机出现,另外真人闭关前嘱咐冷暝带了一双寒梅,说是给菱纱姑娘用的,并叮嘱她要好好历练。”
“……知道了。”桑落默默摸了摸袖中多出的一双短剑,走到灵兮身边,把菱纱揪出来,一个法术让她化为人形,将寒梅丢给她,然后加了一句:“历练吧!”
“……”这一定是小紫英的主意……菱纱心底泪流满面,默默地舞起双剑开始砍极为敏捷的灰鼠。
于是六个人加一只小狐狸的队伍又加了菱纱这只伪幼年月狐,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欧阳少恭,就属桑落和陵越最为清闲,当然陵越是强行被桑落拽过来的,至于原因嘛……只因桑落对陵越说了一句话:“你都打完了,他们还历练什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江边走去,只是出发的时间本就算不得早,又因为襄铃的问题耽搁上一会儿,出城没多久,半道上又从天而降方兰生一只,解释了一番离家出走的原委,自然也就顺带捎上这话痨的小少爷一枚,几经耽搁,不过才行至半路,天便渐渐暗了下来,于是找了个避风的角落,一行人打算休息一晚再赶路,菱纱、襄铃提议去找些野果便离开了,离开前,菱纱顺带牵走了灵兮却甩下了想要一起去的兰生,屠苏和陵越则去找些干柴,芙蕖拖上方小少爷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的食物,而桑落则集了几人的水壶去打水,留下欧阳少恭看地方。
找到水源后,桑落打开一个个水壶接水的同时,目光往边上瞟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几个水袋一个个灌满收起,顺带洗了个手把自己打理一番,取出帕子一边擦着湿答答的手一边道:“出来吧,独孤。”
“不愧是‘寒鸦’,藏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会被发现。”独孤非抱着剑落到桑落身后。
“找我什么事?组织有任务?”桑落没有接话。
“嗯,两件事,第一件,金羽让我转达,有人跟上你们了,第二件,就是这两个任务,考虑好接不接。”独孤非递过两封信,一封中夹了一根赤羽,另一封中竟夹了三根。
“这是哪个触了霉头的?”桑落一看那封露出三根赤羽的信,挑了挑眉,这是多拉仇恨才能做到这样人神共愤的地步?
“反正江湖上一个不小心就会有这种触了霉头的事,按你在血露薇的地位,这应该不是第一次接到三根赤羽的任务吧?”
“确实并非头一次,三根赤羽不算最多,最多的一次是五根赤羽,虽然对方是死在我手上了,但作为对手,说句公道话,他的实力确实很强悍。”桑落点头打开两封信,一边看一边说道,无论是血露薇还是影煞,都是靠实力吃饭的地方,实力越强,自然也就越受重用,接到的任务自然也就越难,而赏金也就理所当然的最高,像她和卓云飞这样的,都属于组织里的前十的好手,接到的多数都是暗杀任务,而且还都是杀一些不好对付的人。
“呵,那种人才叫厉害,这得得罪多少人?”五根赤羽啊~!这可是大价钱。
“跟首领说吧,这两个任务我接了。”桑落将两封信中的四根赤羽烧掉,信直接收好。
“那金羽那里……”
“跟他说我知道了,让他也做一下准备,至于准备什么,他心里清楚。”
“好,我知道了。”独孤非脚尖点地,一路踏在树枝上,赶回琴川。
桑落看着独孤非离开,转身往露营的地方走去,途中遇上一只大野猪,眉头挑了挑,桑落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利落的敲晕野猪捆牢,取出一支钢针,上面栓了字条,字条上用法术凝写了几行字,然后将钢针扎到野猪身上,后退几步,施展法术,这样子应该还是挺快的,瞬间就可以达到青鸾峰上了。
做完这些,桑落才慢慢走回露营之地,沿途敲晕几只野兔,就地取出一柄小巧的乌金匕首处理了那几只野兔,一并带回去。
桑落回到露营之地的时候人已经全到齐了,火也已经生了起来,由于离江边较远不可能有鱼虾可吃,野菜虽有却没有做饭的工具,除了摘点野果,芙蕖和兰生并没有找到其他吃食,原本就奔着野果而去的襄铃、菱纱和灵兮倒是收获不小,几人见到桑落回来的时候拎着几只已经处理好的野兔回来,瞬间眼睛就亮了,加上出城前准备的干粮,一顿晚饭倒还不至于饿着。
吃完了东西,桑落把屠苏拉到另一避风处,伸手揪下树枝上的几朵小白花,捏在手里把玩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屠苏,方才偶遇一个朋友,委托我些事,所以我今晚就得离开,你自己路上要小心,说话稍微委婉些,别一句话噎死半个人,另外你涉世未深,别单独行动,以防受骗上当。”
“嗯,你……要去哪里?”
“白帝城还有陈州。”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放心,按你们现在的脚程慢慢走到江边,坐船去江都,然后再耽搁个三五天,我也就差不多办完事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去江都找你们,如果你们要提前赶路,在客栈留信一封,我会沿途找过去的,所以不用等我。”
“好,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虽然很好奇桑落究竟在做什么,但屠苏终究没有问。
“嗯,我知道,还有……遇到江湖上的人尽可能别去惹,但如果是别人找你们麻烦,下手别留情,留情了就是对自己无情,明白了?”想到刚才独孤非说的,桑落不得不说的明白点,单说别单独行动似乎还不能彻底点醒眼前这个看起来心防极重事实上啥都没见识过的人。
“落儿?”屠苏一头雾水。
“总之就这样,别让自己受伤。”桑落说完转身几个腾挪便离开了。
屠苏一个人回到露营之地的时候脸上还带了些许疑惑,把陵越拉来悄悄问了,得到一个晚上不能睡得太沉,保持警惕,但先别让芙蕖和灵兮俩小姑娘知道的答案后,屠苏点了点头,他不愿待在桑落身后受她保护,桑落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放手让他锻炼,只是可惜到底从未下过山,对有些事情可谓一知半解,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要判断谁真正打心底对他好,谁真正要害他,他还没这本事,他只知道身边的几人应该都不是害人之人。
半夜,寂静的夜空划过十几道黑影,在一处空谷周围落下,打头的人比了个手势,其他人全部散开,然后慢慢将空谷包围。
空谷中,一堆篝火忽明忽暗,突然之间呲的一声熄灭,冒出一缕青烟,黑暗中一人突然之间暴跳起来吼出一声:“全部起来,有人!”
“师兄,小心身后!”黑衣少年一睁开眼睛,越过挡在眼前的人见到一抹银色刀光。
“这……屠苏师兄,这怎么回事?!”
“不知,专心应付!”
与此同时,桑落正御剑往白帝城赶,今晚的任务是朝中的一位高官,一般来说血露薇不会搀和朝廷之事,只是那三根赤羽却不得不让他们出手,而这种需要隐蔽能力极好的,多半是让桑落这样的人去的,而且此人行踪捉摸不定,多数窝在府里不出门,而府中又有层层防护,一只苍蝇都难飞进去,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如果不趁这个时候下手,就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时了,桑落脚程快,被指派这样的任务不止一次了。
落到白帝城外,桑落脱下了身上的白衣,快速的换上夜行衣,将长发梳成马尾,直接跃过城墙,落到白帝城中,脚尖轻轻点地,跃上屋脊,双目快速扫过整个白帝城,迅速的找到目标,不发出半点声响的飞跃过去。
站在目标所在的屋顶上,看着漆黑的星空,桑落有种自闭视听的冲动,这次的目标……其实并不能说很罕见,这种找到目标人物的时候对方正在办一些事情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而桑落……说到底还是很好心的每一次都让人办完了事再断气的,只是可惜,今晚是朔月,以焚寂煞气入魔的桑落头一次发现,原来她在朔月的时候也是会有这种类似于煞气发作的烦躁感的,之前不是在为屠苏奔波,就是被自己这身体折腾的可以,现在突然静下来,才隐隐发现这一点,这也就导致桑落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某人完事,而且她在这屋脊上已经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这下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按照资料上说的,她只想说……这个官平日一定吃得不错,这补得有点……太盛了。
桑落悄无声息的落到酒楼的二层窗户外,无声无息的将纸窗推开些,快速的闪身进了房间,然后跳上房梁,半蹲下来,见着纱帐中的朦胧场景后难免呼吸一滞,这……画面委实……香|艳了些,虽说不是没见过两女侍一男的,只是这……两男两女再加当事人……也就是五人……这也太猛了些。
桑落默默抬手给屋内罩上一层结界,尽管心里毫无愧疚感,嘴上还是无声的念了句对不住了,虽然任务目标只有一人,可这里却还有四个无辜的,而看这也不像是短时间完事的类型,她今天也没耐心等,那么只好对不住这另外四人,麻烦下去一块陪葬了。
桑落蹲在屋梁上,右手按住横挂在后腰上的短刃,这柄短刃是她亲手打的,圆柱形的透明刀柄中有一条针形黑柱,黑柱连接刃身,刃身薄如蝉翼,形似羽毛,因其形得名“鸦羽”,而她本人寒鸦的名号自也是因此而来。
鸦羽出鞘,房梁上已无桑落的身影,床帐微动,五人原本剧烈的动作瞬间停顿,原本摇摆不停的大床也猛地停了下来。
两息过后,桑落一席黑衣自房间的窗户中闪出,顺带合上窗户,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