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没有城》爱吃鱼的木子李

6、再见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竟然会把长期积压在心里的话说给我故事中的男主角听。既然已经说了一大半，剩下的我也不想留着，索性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完，放自己自由。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与你躲过雨的屋檐。喜欢周杰伦，一直喜欢，从小学到现在，他的歌伴我走过了整个青春时光。即使在这种突然压抑的气氛里，我还是能想到这句歌词，突然间也竟然敢抬头去看看西城的表情。我知道听我说这些他也是痛苦的，他大概是不想亏欠我这么多吧。西城，原谅我的残忍，接下来我要把你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说出来。
　　“西城，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情，恐怕我会一直暗恋着你却不说一句话，直到出现新的人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如果不是那件事情，我昨天也不会被两个还是放不下你的女生毒打，我也不会和我曾经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彻底闹翻脸。
　　高一上学期的某个周末，你约我一起去唱K，我满是欣喜的去了。我只是单纯的以为你叫我过去玩，完全没有想到在推开K房的那一刻，包间里面全部都是男生，一个女生也没有。而且这些男生里面我唯一认识的是你，仅仅是你。如果当时我能聪明一点儿，转身就走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可惜，我一心扑在你的身上，明明察觉到周围不对劲还是不肯离开，你说我是有多么蠢多么笨蛋。
　　其实这本是我一生中的噩梦，我从来都不想去回忆也从来不愿意去接受，但原谅我吧，我已经下过地狱了，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你还活在自己假想的地面上。西城，你本该是下地狱的，我本该是要对你恨之入骨的。西城，你怎么不去死，怎么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和我相处，怎么还能做到之后见到我还是满脸微笑礼貌的打招呼。
　　震耳欲聋的音响，闪光灯不停切换着，声嘶力竭的唱歌声还有咒骂中灌酒的声音，所有难以忍受的声音和画面交织在一起，只剩下唯一的女生我，静静坐在包间的沙发上，没有意识的紧紧握住双手，腿也在不自觉的颤抖着，忐忑的看着这群慢慢喝高的男生不知所措。而这样的你，我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完全不是平时那个阳光大男生，我也没有想到过你会如此放荡，喝酒、爆粗口、唱着不三不四的歌、随着声音超大的DJ音乐骚气的扭动着。这样的你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我害怕了，终于理智战胜了情感，我决定起身离开这里。
　　但当我的手去开门的时候，却被一个陌生的男生捉住了。接下来，我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除了强忍着喝下去我只能祈求的看着你，我一直在祈祷你能过来推开那些男生，哪怕你只是说一句阻止的话也好。而你，他妈的彻头彻尾的大混蛋，除了在那里站着看别人对我动手动脚什么都不做。
　　后来我被灌了不知道多少瓶酒，隐隐约约被人拉着拖着到了沙发上，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大喊救命都无济于事，我感觉到无数双手碰我的脸，扒掉了我的衣服，不知道是谁把手伸向了我的胸，也不知道是谁的嘴在我的脸上乱啃，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他们一定在酒里放了东西，我醒来之后已经是大晚上。包间里没有一个人，除了西城。
　　看着自己的衣服散落的满地都是，我竟然没有哭，捡起来一件一件穿上之后。你不会知道当时的我只想杀了自己，只想去死，可是我不能死，这些欺负我的人至今我都没有找他们算账，不去报复他们我是不会允许自己死掉的。西城，除了你。我恨你越深爱你也越深，说我贱也好，说我愚蠢也好，你他妈的还是我的磁场，即使发生了这种事，仍然没能让我彻底死心自行脱落。
　　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一样了，我只能逼着自己离你远点儿，强迫自己去讨厌你厌恶你，拼命告诉自己你他妈的就是个人渣，这辈子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可惜，我还是在无比厌恶你的同时心里还是会恶心的想到你。我他妈的一定是个婊子转世，被你亲手毁掉还是不肯放下痴想，除了那天甩了你十多个耳光之外，再也无法去打你骂你。是你的错，但又何尝不是我自己的错。西城，你看我爱你如此卑贱，想必你也在心里嘲笑着吧。
　　那天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学校，只不过版本换成了我和你去唱K，情迷意乱搞到了一起。也正是因为这个谣言，我被阿娇和小影带人毒打，呵呵，你看这是多么的讽刺。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但到头来所有的辱骂唾弃拳脚还是加到我身上。阿娇和小影，竟然会因为这件事来打我，多么可笑，她们怕是迫不及待和你上床吧。
　　西城，今日我能说出这些话，我就已经正式从内心里面开始放开你了。从今以后没有必要找我打听小影的消息，也没有必要出现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关怀，我受够了提心吊胆爱你的日子，也受够了你虚伪的那副嘴脸。这些年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样，沉醉在自己的梦中不肯醒来，但是现在也是时候醒来了。那天所受的屈辱我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西城，唯有你我是下不了狠心的。这样也好，我要让你永远活在对我的愧疚之中，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所有积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完了，天空也是雨过天晴了，若不是地上的积水恐怕都不会知道几分钟前这里大雨倾盆。西城，你现在眉头紧锁着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就此别过吧。你，小影还有阿娇，从此以后我会自动把你们从我的世界彻底过滤掉的。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景在你的身上，我不想继续傻了。
　　“西城，再见。”这句话就当做是告别吧，我暗无天日的单恋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