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莫名囚禁 ...
-
凉尘的不安表现得太过明显,她频频地回头,不停地四处张望着。
“你在看什么?”玉雪箫皱眉,冷声道。
“雪箫,你,你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凉尘在她的喝斥下缩了下脖子,闷闷地道,“真的好奇怪啊。”
“何处奇怪了?”玉雪箫也四处看了看,却一无所获,沉声道,“凉尘,你今天怎么了?”
“诶,我也不知道。”凉尘委屈地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头发,嘟囔道,“就是感觉怪怪的啊!”
“疑神疑鬼。”玉雪箫不理会她,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诶,雪箫,你别啊!你等我啊!”凉尘急忙向前追去,“诶,你是……”
后一句里她的声音有点变了调,玉雪箫觉得疑惑,不由停步,刚想转身,却突然感到后颈一痛,立时失去所有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颈后还是有些疼,玉雪箫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后颈,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地方?
头顶是一片淡蓝色的帐幔,她此刻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身上还盖着缎面厚重的被子,压得她有些难受。
她手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感觉到还有些头晕,眼前的光影似乎一瞬间在眼前旋转起来。
“凉尘。”玉雪箫低声唤,却没人应声。
奇怪,这家伙不是一向寸步不离,随叫随到的么?今天怎么回事?
她正想下床,却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找你的雪麒麟呢。”那人一声轻笑,似浮冰碎雪飘散开来,“抱歉,你现在是见不到她了。”
玉雪箫抬头,那人逆着光影,眉目有点模糊,却可以看清轮廓,隐约有些熟悉的感觉。
那人向她走来,银白色的光芒一闪,是他的衣摆。
玉雪箫伸手按了按额角,似乎晕眩感没那么强烈了。
那人并没有走得太近,随手从桌边拉了张椅子,悠然坐在了她的斜对面。
“白昼?”玉雪箫有些不解,只是看着他那一幅怡然自得、兴趣盎然的样子,不由地有些冒火,冷冷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说呢?”白昼挑眉,笑得玩世不恭。
“我没兴趣知道。”玉雪箫一把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同时道,“凉尘呢,她在哪里?”
“你倒还挺关心她的么?”白昼依旧在笑,也不上前阻止,接着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你见不到她了。”
“你什么意思?”玉雪箫的动作停了停,心头突然涌上强烈不安,她站在床边,倚着床柱,右手藏在身后,暗暗开始凝聚灵力,以防万一。
没用!居然没用!一点灵力都无法凝聚。
玉雪箫攥紧了拳头,暗自咬牙。
白昼似乎此刻才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笑容里有些意味不明。
“玉雪箫,别白费力气了,你的灵力,”他扬唇而笑,顿了顿,很是认真地观察了下她的神色,慢慢地道,“被我废了。”
什么!灵力对于任何一个修炼之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居然将这句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玉雪箫身体不由地有些发抖,心头涌上了滔天的愤怒与不甘,齿关咬得格格作响。
“呵,有意思。”
白昼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极有压迫之感。
玉雪箫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却继续试图调用灵力。她感应到她的灵力只是被封锁了,无法冲开那道无形枷锁,却并没有如他所言被他废掉。
这个男人,永远都这付胸有成竹,万事尽在掌握中的模样。然而她此刻没有灵力,根本就没办法脱离开他的掌握。着实可恶!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目光冰冷似雪,倨傲地仰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白昼向前一步,逼近她。
他表现给外人看的,一向是温雅的贵胄公子。可他此刻的笑意却十分复杂,带着玩味,显出几分奇异的魅惑。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僵硬地立在原地,狠狠地盯着他。
“还真是像啊。”白昼的笑意里带上些怀念,却也有些愤恨,“和前世一模一样啊,玉雪箫。”
他在说什么?什么和前世一模一样?
眼前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
玉雪箫收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强行压制着身体的不断颤抖,硬声道,“白昼,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白昼骤然上前一步,玉雪箫本能地向旁一闪,奈何没有灵力的动作是快不过他的。
白昼右手一抬,便捏住了她的下颌。他的力道用得极狠,大力得几乎可以捏碎她的骨头,疼得她皱起眉头。
“玉雪箫,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如何?”他笑,语声却是寒凉如水。
“放手!”玉雪箫被封住了灵力正是满心愤恨,抬手去扳他的手,却被他另一手飞快地握紧。
他一抬手,她便被迫仰高了头,却依旧冷冷地盯着他。
“你还真是不知道害怕啊。”白昼的声音轻如呢喃细语,尾音却微微地挑起。
“放开我!”玉雪箫的声音冷若冰雪,话音未落便抬臂横撞他的胸口。
白昼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松开捏住她下颌的手,极是轻松地擒住了她的手腕。随即他将她双手交叠反扣在身后,这个动作令她整个人完全地贴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间隙。
他低头,靠近她。她骤然扭开头,避开他的接触。
白昼幽深的眼眸中冷光一闪,手下发力,捏紧了她的手腕。
“向我求饶,”他低着头,声音极是轻柔,手下却毫不放松。他靠近她的脸颊,呼吸间的热气拂动她耳边碎发,有些微的痒。“我就放手。”
玉雪箫依旧侧着头,咬得下唇几乎出血,却不吭声。
“还挺倔强的。呵。”白昼直起身,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玉雪箫转回头,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白昼,我玉雪箫自认与你没有过多交集,亦没有得罪过你。不知你今日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么?
白昼的笑仍旧挂在唇角,却一时沉默了。
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报复吗?若是报复前世的她与白夜联手害死了母亲,再后来杀了他。确实,该让她偿还代价,一丝一毫,都不该少。何况那时,他还该死地,对她有些不同的感觉……
可今生,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甚至还不是白夜的妻子,还没有和他联手。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连开始,都算不上。她似乎,是无辜的。想到此,他目光中的冷意,略微消散了些。
玉雪箫自是不会知道白昼在这短短数秒内心间转过了万千的念头,见他在发怔,手下松动,她几乎立刻脱离开他的掌控避到一边。
白昼的手中一空,瞬时回神。他的目光再度冷下来,垂落的双手慢慢握紧成拳。
“你就对我如此避如蛇蝎?”
“没错!”玉雪箫微微仰头,目光傲然冰凉,道,“你打昏我,将我带来这里,你说的所有话都莫名其妙。”
也是。他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确实是莫名其妙。
白昼苦笑,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必要再待在这里。”玉雪箫见他神情变幻不定,不安之感升腾而起,却强装镇定冷冷开口道,“请把凉尘还给我。”
“哈哈哈哈。”白昼突然大笑起来,然而他的目光冰冷,没有一丝笑意,一步步缓慢却直接走近了她。
玉雪箫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可身后不过两步远便是那张床,她根本就无路可退。再退一步,她便撞到了床沿,看着眼前阴晴不定的白昼,心头的不安渐渐扩散。她抿着唇,却不想在他面前认输。
“玉雪箫,”他一字一字地叫她的名字,冷笑道,“你以为,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什么意思?”她索性横下一条心,同样冷冷地逼视他。
“没什么意思,不过,有件事,得教教你。”白昼上前一步,与她近在咫尺。
“你……”玉雪箫向旁边挪开一步,直觉地想避开这个男人。
“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白昼冷笑,见她还想躲避,干脆钳制住她的双手,笑意冷酷,“如今的你,随我处置,懂么?”
“你敢!”玉雪箫用力想甩开他,却根本甩不脱,冷冷道,“你敢动我,你会后悔!”
“哦?是吗?”他的尾音扬起,玉雪箫骤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白昼突然用力一推,玉雪箫本就靠着床沿,此刻全无着力点,狠狠地撞在床上。床上不知堆叠了多少层被子,撞上去不觉得疼,反而觉得软,几乎要陷下去。
玉雪箫方一撞到床上立刻侧身想滚到一边,白昼的动作却更快。他直接压上来,偏偏还极有技巧性,压得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她终于有些害怕,声音里都不自觉地带着颤抖。
“让你知道什么是阶下囚。”他的笑依旧是那般冷,将她双手手腕握得死紧,按在床上。
“你放手!”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发颤,咬着下唇,“白昼你疯了么?”
“我清醒得很。”白昼俯身靠近她的脸庞,不出所料地看着她转开头,他的笑意更是薄凉几分,“玉雪箫,神皇大陆玉家嫡女,最是冷傲。”
“从来没有人能真正接近你。”他伏在她身上,牢牢压制着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接着道,“想来,你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件事。”
“你敢这么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玉雪箫咬牙,想挣脱开他的禁锢。
“别白费力气了,”白昼显得极是不屑,“你现在没有灵力,和一个普通女子无异。”
“你敢动我,我杀了你。”玉雪箫的目光愤恨冰冷,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
“那也得你杀得了我。”白昼笑出声,看着她因挣扎而泛起微薄汗意的脸庞,突然从一旁拿了帕子想替她抹去。
玉雪箫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一侧头躲开了他的手。
白昼却不在意,将帕子轻轻靠在她的额角,细致认真地抹去她额头细密的汗珠。
他丝毫不怀疑她方才的那句话的真实性,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她一定会杀了他。只是,如今的她真的能吗?
“不妨我们试试?”白昼似乎心情很好,继续道,“我赌你杀不了我。”
玉雪箫依旧不理会他,索性闭上眼睛。
放弃了?
白昼有点惊讶,手上动作亦是停下了。
她居然放弃了,她当真不在乎了吗?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现在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白昼松开手,去抚她的额头。他不确定她之前有没有受过伤?若是有,经过方才那般长时间的挣扎,想必是出了问题。
然而他的手堪堪触到她的脸颊,感受到触手肌肤光洁柔嫩之时。却见她霍然睁开眼睛,目光寒凉彻骨。她抬手就是一掌,白昼没有防备,被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极是响亮。
白昼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此刻不由怔住了。玉雪箫猛然推开他,起身立刻毫不犹豫地奔到门边,手指刚触上门把,白昼冰冷的声音就从后传来。
“玉雪箫,你不想要你的雪麒麟了么?”
玉雪箫停下手中动作,回首,目光冰冷而愤怒。
白昼坐在床上,摸了摸脸。他脸上五指掌印极是清晰,足可见她方才下手之狠。
“你可以走,不过,你的雪麒麟。”他没有说完,恰到好处地停下,悠然地观察她的反应。
“白昼,你卑鄙!”
“玉雪箫,你的把柄还在我手里,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白昼站起身,笑得冰冷,“我保证,会让你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