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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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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说,采访的人什么需要我自己联系。编辑说,人手的话我一个就够了其他人还要忙杂志。编辑说,我下个月要出去一趟想拍些照片你邮件联系我好了。编辑还说……

      啊啊总之编辑最大。我把铅笔往桌子上一摔颓废地想到。纸上潦潦草草画着我的思路图,毫无进展,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编辑倒是好心告诉我要采访的主要是谁:现任迹部证券公司董事长迹部景吾和著名大学附属医院的主刀医生忍足侑士。想采访他们真是有够困难的,我猜不透为什么编辑突然想让我采访他们,编辑并不是追求名利的人也没有喜欢这种类型美男子的嗜好。之前采访现代艺术的先驱幸村精市时就费了很多精力,但幸村君好歹也跟不二编辑的前业有着共通之处。可是编辑却告诉了我这个我本不打算问的事情。

      他好像能看透我一样,原本笑眯眯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脸上少见的严肃,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湛蓝,比天还蓝,里面透着的认真我头一次看见。他的原话是:“我知道你很困惑,真的不好意思要给你添麻烦了。我认识他们,在我们还年少的时候姑且也能称之为朋友。迹部和忍足之间的故事太复杂,因为他们身上的责任太重。剪不断,理还乱。他们不说,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不好意思跨过那条底线去触碰他们的尊严和他们的伤疤。5年过去了,我想还是让你这个局外人帮个忙吧。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些事的。谢谢。”

      我当时并未有多在意,只觉得编辑对我的信任让我感到自豪。那时的我想到的无非是他们家庭的纠缠,是像脑残小说里写的什么资产纠纷云云,又怎能再往深了想呢。但现在回来再看,我居然幼稚到认为小说中的情节会出现在生活里。

      编辑还告诉了我,除了他们还要采访他们身边的人,他给了我几个姓名,还让我再多找找其他人。告诉我这一定要做的细,别大意了。我当时还惊讶着,没有反应过来他最后还有嘱咐我什么,因为我发现他给的几个姓名中有他爱人的名字:手冢国光。

      我足足花了一个礼拜做准备工作,其中包括跑到迹部的证券公司的前台连哄带骗试图弄到迹部的手机号,那真是丢脸。我至今还记得前台出落地玲珑剔透的漂亮妹子一脸看透尘世鄙夷地告诉我抱歉这位女士本公司的迹部董事长不接待未预约的客人。我甚至还写了张简历投到了证券公司企图捞到一点信息结果收到了一封语气礼貌,态度委婉告诉我简历不通过的邮件——顺带一提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删掉它。然后在我基本上放弃要电话决定之后直接蒙面闯进迹部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编辑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他知道一部分人的电话需要可以提供给我。编辑你是故意的吧一定是啊我都能感受到来自你的恶意了!

      不论怎样,我最后还是有了所有人的资料、联系方式和画好的完整思路图。综合实际情况,人物关系,利害关系和时间分配,我选择了先采访手冢国光,那个冰山似的男人。

      我见过手冢君的次数并不多,寥寥几次屈指可数,当然是不包括在电视里看到四大网球公开赛时他出现的场面,但是这个夺得四大满贯的男人引起的轰动真的不小,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以前看见他每一次都是有编辑在旁边,有因为社里聚餐见的,也有偶尔见过这个男人来社里接编辑。他给我的印象是礼貌有教养的,但冷冰冰的,唯有见到编辑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温柔的一面。哦是的,他们是同性。

      但是这次采访编辑没有来,我知道他的用意。我们就约在了一个星巴克的咖啡馆见面,他好像什么也没点,我问他要不要来杯咖啡,他说谢谢不用了,比起咖啡他更爱喝自己泡的茶。我没强求,给自己点了一杯摩卡,打开了录音笔,开始了我们的采访。

      手冢国光是个开门见山的人,不拖沓,一如他整个人一贯的作风那样:“你是周助他们社里的吧,他跟我说了会被采访,请多指教。”

      “是的,还请多多指教。请问,您对5年前发生过什么有没有印象?或者说,您对迹部景吾董事长和忍足侑士医生有没有特别的了解?”别扭的敬语。

      “5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抱歉。但是对于迹部他个人来说,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他有着别人没有的坚定和责任感。忍足君我不是很了解。”

      早料到采访会陷入这种局面,一问一答。但是对于我来说采访应该是听着一个人讲故事才是,这种丝毫不带创意,中规中矩的方法我也的确没法应付。于是我接着说道:“能够谈一谈你们国中时期到高中时期那段网球的回忆以及之后您知道的事情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这个茶色头发的男人。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精致极了,是个美男子。我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定义。怪不得不二编辑会跟他在一起,我走神着。

      他开口了,他说到国中比赛时那次自己的败北,迹部那个人为了肩负团队责任的坚持不懈。他说到全国大赛时那人坚强的毅力,即使毫无意识也将取胜的决心扎根在了心底。他说到那人身边总是跟着忍足,他并不太了解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清楚的知道迹部是欣赏忍足的。这个应该谁都可以看出来。

      高中他们还是在网球社,冰帝在高三那年终于拿下了全国大赛的冠军,也不枉他们的坚持和汗水,他们的骄傲。那时的他们就像无忧无虑最快乐的人一样。他们庆祝着,喧闹着,让很多人感染了他们的喜悦。大学时期两个人都去了美国的名校念书,而手冢自己则去了德国,偶尔会和迹部有邮件的来往,也不知道他们何时真正停止了打网球。

      等到他们回来继承家业后,两人似乎形同陌路,也未见迹部再提起什么。他自是了解那人的尊严,便并未多言。他也本不是个喜欢管别人闲事的人,又何谈插手别人的事情呢。而他印象中的迹部景吾,是带着王的气质,他的骄傲不许人践踏,他的气节也无人能及。他虽是富家子弟,却没有他们的娇气。而他印象中的忍足侑士,则是一个网球天才,对冰帝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人,是在迹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人。仅此而已。

      但他自己私自揣测,迹部和忍足之间不可能没有什么。

      我听得聚精会神,不敢丝毫马虎。他没有一句提到编辑,我也没问他。我只是根据他说的,在脑海中绘制出来了一幅更加详细的背景图。

      平行线上站着忍足医生和迹部董事长,在他们旁边是手冢君和不二编辑,还有许许多多模糊的人影,不清不楚的看不到他们的容貌。我站着平行线后,凝视着他们的背影。

      之后我谢谢了他,他表示没什么便匆匆离去。我看了看表正好是下班的时间,想必他是去接编辑了。而我的工作还要继续。反正编辑总是以压榨我们为乐趣……

      收起录音笔,我付了咖啡的钱回到家,打开了电脑向编辑汇报情况。我打了一行字,又删掉了。太生硬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傻,能听出手冢平淡的语调中忍足和迹部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何况他也微微点明了。而我相信编辑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没告诉我罢了。算了,只是按照自己的工作进行就好了。我将日期,见面地点,大致内容都发了过去,还带了一份录音附件。

      当我把文档关上时,已经到了8点。我惊觉自己晚饭只是一杯咖啡,便打开冰箱找一找还有什么凑合着能当饭吃,哦还有不少的零食。我拿起回家时随手取来扔在床上的报纸想看看最近那个叫越前龙马的年轻人又在网球界有什么动作。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瞪大了双眼,上面写着的名字是:忍足侑士。这个在之前我打了多少次电话发了多少次短信都只是告诉我最近要加班没有时间的人居然给我打了电话。

      我怀着感激的心态按下了接听键。

      “请问是记者小姐吗?我是忍足医生,忍足侑士。”这个年龄被称为小姐我也是够荣幸的,我急忙回答是的。那边慵懒却优雅的关西声线继续说道,“啊那么我今天晚上9点有一台关于患者脑部的手术,大约凌晨3点可以结束,到时候我有时间,不知有没有荣幸跟记者小姐约在我们医院旁边那个麦当劳店开始你的采访,还能吃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成心刁难我还是试探我的决心,但是我知道这个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顺便礼貌的问了一下他需不需要休息。忍足君回答说不用,明天上午还有会要开。他说会给我再打电话,礼节性的又问候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扔下电话我知道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要不然以我的定力是起不来的,于是便重新打开电脑决定再写点什么。幸好今天喝的咖啡还依然管用,我手边放着一包刚刚拆封的饼干,继续我的记者生涯。

      我想我一定是在电脑前有小睡一会,但是睡的不沉。因为当我再睁开眼时是被手机放在桌子上震动的声音吵醒的。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起了电话。

      “睡得怎样?”满满的调侃意味,我尴尬的回复说本来不想睡的。他轻笑一声,说他结束手术了,我可以出发了。我慌慌张张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快4点了。我披上了外套,出门叫了一辆计程车——本想坐地铁的但是怕耽误时间——告诉他去大学的附属医院。

      车程不长,凌晨这个点没有什么人,路边有寥寥几个下了夜班回家的路人,也有一些建筑的窗子闪着暧昧的光影。当计程车快要驶过那红底上一个大大金黄色“M”的标志时,我及时的喊了停。司机收了我的钱之后便走了,留下我一人站着路边还有些发呆。

      天还没亮,月亮挂在空中洒下洁白的光泽。路灯闪着微弱的橘红色光芒,投下了不明不白的灰色阴影,街上的霓虹灯五颜六色闪得让人眼晕,面前的麦当劳标志则显眼到极点。我无暇顾及这些,只知道整个事件的神秘面纱终于要被揭开一些了,主角终于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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