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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蚀心之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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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看起来没有一点人气。
这是当然的,这个时间里,不管哪里应该都没有人在了。
空荡荡的校园,只有冷风在吹而已。
士郎回头看了一下跟在旁边一起到达这里的远坂凛,再往前一步,就要进入校园。
按照慎二的说法,校园被布下了结界,也就是说,如果远坂一起进入的话,就有可能被他察觉。
所以,两个人一起的行程,只能到这里止步了。
停住脚,正视远坂,用冷静的声音发问——
“——远坂,慎二的所在处可以判断出来吗?”
远坂一只手托着下巴,边思考着边回答。
“啊,他啊,以他那种胆小鬼的性格,肯定会选择他所熟悉的地方吧,接着,最好是高处,然后就布下阵势准备好了等你自投罗网咯。”
如果远坂的判断没有偏差。
那么,符合所有条件的地方只有一个——
教学楼三楼教室。
那就是慎二所在的地方。
“那么,我先进去。”士郎冲着少女点点头,“之后你再看着机会过来。”
“嗯,也只能这样了,大概十分钟后吧,我会去你那边同你汇合。不过因为有结界的关系,就算是我努力潜伏呢,也可能被慎二察觉到,所以,就只能靠你吸引慎二注意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远坂凌厉的眼神望过来,“对了,卫宫同学,你现在的令咒还剩两个吧。”
“啊——”
对了,说到这个,差点就忘记了。
士郎举起手,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看到令咒的花纹。
在手上的令咒,算上之前为了阻止Saber攻击远坂那边的Archer的份的话,的确还有两个。
远坂像是灵光一闪一样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哈?”
“就是说,该用令咒的时候,卫宫同学千万不要不用!令咒这东西,虽然用一次就少一次,但是只要保留一个就行了,也就是说,卫宫同学还剩下一次令咒的使用机会。”
远坂抱起了手臂,微微眯起了双眼,像是在用眼神说着“我可是为你考虑”那样盯住士郎。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在这里打算骗掉卫宫同学最后一次的令咒使用。”
“——呃,不,我完全没有那样想。”
“是吗?这么说卫宫同学可真正直呢。”这样说着,和平时做说明时的习惯一样,远坂竖起了一根手指,“那么,我也可以直言不讳了。”
士郎重重的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性命只有一次,这个卫宫同学懂得吧?我要潜入的话,就只能先靠卫宫同学吸引慎二和Rider的注意力,如果我不能赶得及的话,卫宫同学就要立刻把令咒用掉,把Saber直接召唤过来。绝对不能吝啬喔,比起令咒来,性命更加重要吧?虽然说有点破坏了慎二那家伙的指定,但是,就条件上来说也是有空子可以钻的,因为卫宫同学并没有将Saber带来,而是将她召唤过来而已。而且,有Saber的话,就可以立刻打倒Rider了,只要我及时赶到,就能把慎二那家伙立刻制服,这样瞬间就能把樱救出来!”
远坂弹了一下手指,看起来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
说真的,的确可行性很高。
“——我当然知道了,性命比令咒要重要得多了,没有命的话,令咒就算有三枚也没有用了吧。”
因为说的话被充分的理解了,远坂点了点头,“很好,就是这样子。那么,就在这里暂时分道扬镳吧。”
“嗯,一会见。”
朝着远坂点头,士郎这样说着转身跑进校园。
说起来,出门的时候稍微带上了一把小刀,没有和Archer提借他的勺子的事。
因为就上次那家伙的态度来说,就算借也借不到吧。
不过,对付慎二的话小刀也足够了。
如果是对付Rider的话,就算拿着怎样的武器也无法对抗,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在去往三楼教室的时候,先想一想来到这里的目的吧。
那就是——救出樱,这件事。
打开身体里的开关,将小刀顺利强化完成,一边跑上楼梯。
直到三楼的走道——
停下了脚步。
因为已经不需要再往前走了,呈现在眼前的画面是——站在三楼走道上的黑衣的Servant,和用刀刃对着樱的慎二。
“————你这家伙!!!”
愤怒感立刻充斥了大脑,头脑再度白热化了。
想要立刻跑过去将慎二一拳揍倒——
只是想就立刻行动了,双脚蹬向地面,就要往前飞奔,但是——
黑衣的Servant瞬间出现在了眼前,拦住了去路。
“请停下来,再往前一步的话,Master就会对她出手了。”
啧。
烦躁厌恶的咋舌,士郎止住了自己前冲的架势,瞪着在不远处的间桐慎二。
“果然是来了啊,动作很快嘛,真的是飞奔来的嘛,卫宫。”
拖着慢长的音调,慎二这家伙很得意的笑了。
“因为是你啊,所以只要我这么一说,你就一个人过来了。”
啧——
上下牙紧紧咬合,牙齿与牙齿摩擦得咯咯作响。
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那个家伙。
“……你到底在做什么。”
开启疼痛的嘴巴,士郎无法克制的发问了。
那家伙在做什么呢?竟然拿刀对着樱,不仅如此,还拐走樱在这里——
家人之间本来是应该要互相帮忙,然后一起开怀的大笑的不是吗?
为什么,慎二会这样对樱呢?
士郎觉得自己简直要气到脑充血了,头都晕了起来。
咬牙,愤怒得声音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没有Rider挡住的话,士郎确信自己一定会把面前的这个人揍倒。
“你的脑子真的是清楚的吗,慎二?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又问了这种蠢问题啊,卫宫,之前不就已经回答你了吗?我的脑子可是无比的清楚,才会利用这里的这个女人将你一个人引过来的啊。”
他抱起手臂哈哈的大笑着,那表情、让人看着就非常生气。
“因为啊,我们有一件事要解决啊,不是吗?”
“啧!!”
右脚跨前一步的同时,Rider再度拦截在了前面,她一只手横过来,完全挡住了去路。
“……真是分不清楚状况的人啊,你到底是为何而来?你来到这里,是遵从我Master的意愿。若有战斗的意思,就不应该只身前来,对吧?”*
………………
是的,Rider所言无误。*
在这里,并不是考虑如何战斗,而是考虑如何将樱救出来。
吐口气,让白热化的脑子再次冷静下来。
远坂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正在哪里潜伏着,还是仍旧在等待时机呢?
站在这里,沉默了一会儿。
樱就站在对面,慎二揽着她的肩膀,手持着刀刃对着她。
虽然是低着头的样子,但是,樱看起来并没有失去意识,她是靠自己的力量站立着的——
那么也就是说,刚才的话,她都全部听到了。
————。
士郎意识到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这让他无法继续镇定了。
“——慎二,你对樱说出我们圣杯战争的事情来了吗?”
怒瞪着慎二,对着他发出质问。
“啥?”
慎二像是愣了一秒,接着大笑了起来,“啊,说了啊!当然说了!我呢,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喔?我们两个不仅是Master,还一直厮杀到现在!你难道想瞒着她吗?笨蛋啊——不管怎么样都隐瞒不了吧!而且,她啊,其实都察觉到你在隐瞒她什么了啦,可是自己只是个学妹,所以就根本不敢开口问了!”
“……呜。”
樱的脸颊被小刀指着,即使是低着头,也在拼命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来啊,现在卫宫可是什么都隐瞒不了吧,自己想问什么,我准许你开口自己去问!”
“……………………”
“干什么啊?现在又不说话了吗?不是大好的机会吗?怎么不自己去问啊!”
被刀刃逼迫着,樱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已经——看不下去了。
用刀子逼迫着樱的慎二,还有一直低着头,拼命闭紧嘴巴的樱,那样像是万分抱歉的样子,对于正看着的士郎来说,已经是无法忍受的景象了。
“——够了吧!慎二!!”
因为眼前的景象,脑海里在嗡嗡作响,巨大的杂音干扰着听觉,眼前像是浮起了一片坏电视的雪花。
已经,忍不下去了。
“我已经按照约定一个人到了这里,所以,你也该放了樱吧!”
“啊……?你说什么蠢话啊。”慎二像是很吃惊的样子叫了起来,“我可没和你做什么约定!是命令!而且我只对你说过,只要你一个人过来,就不对樱出手吧。”
——————。
对于这样说着的间桐慎二,士郎无法克制的怒瞪着对方。
“别这样瞪着我嘛,卫宫。我有说过吧,叫你出来,是为了将我们之间的事了结。等事情完结之后,就这样将樱放回家里去,也是可以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
冷静。
士郎告诫着自己。
在这个时候就算愤怒得快要神志不清了也要克制。
前方是Rider挡住的去路,不智的前冲的话,不仅是自己有可能丧命,就连樱也可能被慎二威胁。
“——那么,这个是约定吧。”
“啊?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啦,如果你照着我的话做的话,我就放了樱,这个就是约定。”
“…………那么,你有什么条件,就尽管提出来吧,我会照做。”
“哈哈,之前就说过了吧,对战,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结。”
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Rider往前跨了一步。
她不带杀气,也没有敌意,只是服从着Master,朝着卫宫士郎逼近而已。
“但是呢,只是打架就很没意义了吧,我又不是魔术师,所以不公平,只是打架的话,我也知道会赢得肯定是我了,那么为了照顾卫宫,公平起见就让她做你的对手了。”
——————。
啊,真是终于说出来了啊。
和Archer那家伙所料不差,慎二要求的就是让卫宫士郎与Servant对战。
人类不可能与Servant抗衡。
意思就很清楚了,那就是和“请你去死吧。”没有什么两样。
“不会要你的命的,我已经交代过Rider了,会斟酌力道的。”他一边对着对面的士郎说着,一边朝Rider下达了命令,“哎,看他那么来回乱窜的实在很碍眼,干脆把他的两手两脚都击溃好了。”
Rider还在逼近。
现在,士郎与她的距离只差三步而已。
但是,她手上并没有带着武器,也就是说,的确如慎二所说,并没有要人命的意思。
“哎,只是想要揍你一顿而已,但是你也不能简单倒下去喔,卫宫?如果你简单的就倒下去,没让我高兴的话,不足的部分,我就让樱来补咯?”
“……意思是说,既不能反抗也不能倒下去吗,我知道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慎二。”
“——啊呀。”慎二也很简单的笑了,“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吗?我呢,就是想要看你狠狠被击溃的样子啊!”
也就是说,是想报复之前的狼狈吗。
————接下来的事,没有其他的想法。
仅剩下三步的距离,Rider轻轻的一跃,就缩短了。
因为Rider的速度非常快——当然了,对普通人类来说,简直是瞬间移动也不为过。
所以,提前抬起两手,准备挡下她的攻击。
——瞬间,剧痛从右手臂贯穿至肩胛骨,像是整条手臂都要被击飞出去那样。
只是一霎那而已,右手就在剧痛之中失去了知觉。
“……咕……”
忍住疼痛,右手垂下来在一边。
要不是在瞬间对衣服进行了强化的话,或许右手就会这样飞出去也不一定。
但是,士郎无法再继续进行思考,因为紧接着下一击就到来了。
用左手继续护住头部,再一击,左臂像被巨大的铁锤瞬间敲扁了一样,最后的下场,和右臂没有差别。
骨头大概都碎了吧。
简直能够听到里面碎骨在嘎吱作响了。
随着两条手臂都失去知觉无法行动,也就是说,下一击只要被瞄准头部的话,就会立刻被揍得失去意识——
真的吗?
老实说,按Rider的力量,就是头盖骨碎掉,脑浆飞出去都不奇怪。
因为看不到Rider的攻击,所以只能够提前护住头部,好让自己不要失去意识。
但是,现在的两只手都无法防御,下一次攻击到来,可能游戏就会结束了吧——
思维在脑海中传递的间隙,Rider的拳头再次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在这一瞬间捕捉到了她挥拳的轨迹——又或者只是错觉而已呢?
————。
没有时间了。
这样想着,努力的驱动已经失去知觉非常迟钝的手臂护住脸,士郎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飞快而强烈的闪过——
Saber!!!!!过来啊!!!!!!!!
“呃!”
手背上令咒的地方烧灼一样的疼痛,接着疼痛消失的一瞬间,士郎清楚的知道,令咒已经发动了。
周围的魔力迅速的被扭曲的刹那——身前、Saber突然跃出——
这样的变化大概是慎二没有想到的吧,他突然完全愣在了那里。
就连一拳挥过来的Rider也像是没有想到,她挥出去的拳头也根本来不及收回去重整旗鼓。
而Saber抓住这个空隙,立刻挥出了手中看不见的剑,发动了攻击。
只是一击而已,Rider被高高的弹飞在了空中,然后狠狠的坠落了。
干脆利落,Rider大概因为事发突然而全无防备的关系,这一击将她重创了,她蹲在地上,捂住被划开的腹部。
“干得好!”
远坂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了起来,她简直像是忽然出现一样的,朝慎二跑过去。
接着高高地一跃而起,踢出了一脚,重重击在愣住的慎二脸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慎二被弹飞之后,脸朝下的摔在地上还滑行了几米远才停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意识。
不过,没有观察他的时间,像是在确认被一下带倒的樱有没受伤那样的,远坂迅速的抱住了她。
“士郎,你没事吧。”
Saber关切的问道,接着,她盯住了士郎的手臂。
“呃,手臂的话,没关系啦,反正应该还能好——”
按照之前的恢复速度,放着不管应该都没问题。
Saber在观察到士郎没有受其他致命伤之后,也放心的点了点头。
“……呜。”
趴在地上的慎二动了一下,接着爬了起来。
士郎朝着慎二一步步走了过去。
“——慎二。”
这个声音,听在间桐慎二的耳朵里,简直和恶魔一样吧。
看着面前向他走近的士郎,那一定是如同噩梦无异。
又和当初的景象重叠了。
会被杀吗?被那个卫宫?
想着质问的勇气也没有,说间桐慎二已经被吓破了胆也不为过。
“…………啊、啊啊……”喉咙咯咯的在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惊恐让他的双眼充满了泪水,他不断的在往后退,“不、不要!!别、别杀我————别杀我啊!!!!!”
像是将最后用来求生的勇气用尽,他飞快的爬起来,然后什么也不顾的飞快逃离了。
口袋里的书本掉出来。
“————看来,是不敢再做坏事了嘛,吓成这个样子。”
远坂放开了樱之后,转过头这么说着。
“——应该是吧。”
或者说,希望如此。
“对了,说起来,他的这个Servant怎么样?让Saber给她最后一击吧?”
远坂用着有些冰冷的眼神,凝视着仍旧蹲着的Rider,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这个样子不能行动,的确是只要补上最后一击就可以了。
…………。
一边走向掉在地面的书的方位,士郎最后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Rider。
没有回答,捡起地上掉落的书,往远坂那边走过去。
“反正,放着不管也没关系吧,说起来,这个是什么?”将书递过去,士郎回忆起,之前那一次,慎二也掉落过看起来差不多样式的书。
“啊,我看看。”
大概是研究学术的觉醒,远坂那家伙果断的接过来,翻起了书本。
“诶、这个啊——等一下!”
一边仔细研究,远坂嘴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原来是这样”之类的。
“我知道了!我就说呢,间桐同学明明是个普通人,没有魔术师资质,为什么能够当Master,这个呢,就是他用来控制Rider的道具,也就是说间桐同学只是个代理人而已。”
代理人?
士郎睁大了眼睛。
啊,当然不能不吃惊吧。
——“也就是说,Rider的Master另有其人了?”
“嗯,是的,就是这样,卫宫同学很会抓重点呢。”远坂一边拍了拍书,接着不知道哪里弄出来了一簇火苗,将书本点燃了,“放着也没用了嘛,接下来就是让Saber给Rider最后一击了,让她就这么挣扎着,也不好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士郎。
“……啊,好的。”
的确是,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放着不管也会死,但如果就这样直到血液流干再死去,不管对人还是对Servant来说都太残忍了。
圣杯战争就是互相打倒对方的战斗,手下留情是不行的,那么,干脆利落的让对方死亡,反而是一种仁慈。
“那么,Saber……”
转过头,朝一直等待着的Saber下达命令——
“等……不要——”
一个声音打断了士郎的话。
这个声音,是从间桐樱那里发出来的。
少女抬起了脸,苍白的脸上,混合着复杂的感情。
接着,她虚弱的闭上眼睛,身体跌落下去——
“樱!!”
Rider突然从地上跃起,接住了樱坠下的身体。
是伤口愈合了吗?Rider恢复了行动力。
“——等一下。怎么回事?”
远坂像是没搞清楚状况一样的瞪着抱着樱的Rider,“你把樱放下来啊!不然我不客气了,Archer!”
话音刚落,随着远坂的声音落下,红色的骑士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坂的身前。
“————。”
红色的Archer一言不发,盯着面前抱着樱的Rider。
“怎么了,Archer?能不能把樱夺回来?”
“…………”
沉默着,那家伙没有说话。
“Archer?”
“恕我直言,凛。”红色的骑士突然说道,“对方并没有敌意,而且,看起来她在保护着间桐樱。就算是这样,也需要对她进行攻击吗?那么我不保证能够在不伤害到间桐樱的情况下做到。”
“什————”
————。
看着眼前的景象。
士郎顿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啊。
那个Archer说的没错。
Rider没有敌意,不仅如此,那个姿态,就像在保护着樱一样。
方才还在保护慎二,阻扰别人救助樱的那个Rider。
现在确确实实,看起来就像在保护着樱。
“……远坂。”试图让远坂凛冷静下来,士郎让自己平静的说话,“她的确没有敌意,不用那么紧张。”
远坂一眼瞪过来。
表达的意思,就是恶狠狠的质问。
“我是说,Rider看起来没有敌意,而且,真的好像是在保护着樱……那样。”
“…………”远坂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皱起眉头,“我说啊,Rider,你的Master究竟是谁?”
“————。”
黑色的Servant持续着沉默,接着,用她有些冰冷又妩媚的声音说道。
“我的Master,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樱。”
在Rider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空气像是突然变得凝重了。
远坂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她没有看着Rider,她的视线仅只是看着倒在Rider怀里的樱,喃喃自语着,“是啊,奇怪了,我为什么没想到呢。”
“什、什么啊……”
看着远坂这个样子,士郎觉得自己这么吃惊反而很奇怪了。
但是,正常人不都该要吃惊的吗?
“——就是说,间桐家这一代的正统继承人其实是樱啊。”远坂拨弄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头发,“早就该想到了啊,慎二不是魔术师,就不能继承间桐家,那么继承间桐家的只有拥有魔术师资质的人吧,那么,由这个人担当Master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不、不对啦,不是说这个。
远坂像是会错意了。
士郎想要说点什么,但结果也只是盯着面前的远坂凛而已。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我说啊,为什么你能够那么自然的接受间桐樱是魔术师这种事?看起来你好像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啊,这么看来,一直以来打算隐瞒樱的我,不就像个笨蛋一样了吗?”
想到一直以来在身为Master的樱面前说出的拙劣谎言,就想要把卫宫士郎这个个体埋起来那样的难为情啊。
——虽说想要生气,但是以樱的立场来看,也并不是错误的。
“——呒,这就是你的纠结了吗,卫宫同学?很好,要生气的话也要等我看看樱现在怎么样吧?”
远坂一眼就看穿了对面少年的难堪之处,并且毫不留情的指出痛处。
这一点,也真是太不留情面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要先以病患为优先,士郎决定自己暂时不生气。
“好了,Rider,我们没有敌意,只是看看樱的状况,可以吧?”
远坂摊开了手,以表示自己两手空空毫无威胁。
Rider的视线扫视着这里,越过远坂之后,盯着在一边站着的红色骑士,接着看向了Saber。
“…………我明白了。Archer,暂时请你灵体化一下吧。你在这里,Rider就不会放下戒心。”
远坂头也不回的向红色的弓兵下达了指示。
红色的Archer像是想要说点什么的样子,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隐去了身形。
“那么,我这边也……Saber,可以把剑收起来了。”
Saber看了一下Rider,最后也点点头,把手中的剑收起来了。
“好了,现在可以让我靠近了吧。”
远坂吐出一口气,拍了一下手掌,在看到Rider无动于衷的时候,尝试着靠近。
黑色的Servant没有其他动作,那样的意思也就是说允许吧,总之,远坂一步步的顺利靠近了樱。
“……唔。”
远坂皱起了眉头。
是樱的状况不太好吗?她没有说话。
“走吧。”
安静了一会儿,她突然这么对着Rider说道,不过,视线也有扫到这一边。
这个意思是,一起走吗?
“去教会。”
远坂像是察觉到了士郎的疑问而这么解释了接下来的目的地。
“教会?”
“是啊,去教会,让那边那个神父对樱进行完全的检查——樱的体内有东西,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还是让那个神父来看一看。”
一边说着,一边往楼道走去的远坂突然回过头看向还站姿原地的Rider。
“想要治好樱的话,就跟我们走吧。当然,并不是要你信任我们,而是至目前为止,我们的目标是暂时一致的,你也想要救助自己的Master,不是吗?”
“我明白了。”Rider点点头,“我会跟你们一起去。”
这样说着的Rider跟了上来。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士郎知道现在并不是可以让远坂好好解释的时候。
总之,他跟上远坂,一起往教会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