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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054章 ...

  •   齐氏听了,觉得听起来还不错,大家都是农家人,半斤对八两,谁也嫌不着谁,就只一件不好,太远了些,嫁过去了,想隔三岔五的见一面都难。齐氏忙问:“那啥时候可以见一见?”

      李媒婆听闻齐氏动心了,顿时脸上笑开了花:“我们镇上每隔五天才有两趟驴车拉人过去赶集,我今天才从那边回来,要捎话过去,得等五天呢。”

      齐氏心里就暗暗打起退堂鼓了。虽然李媒婆说只是相隔十多里,但自己没实际走过,还真不好说。自己家里到镇上就要走半个多时辰的路,然后再从镇上坐驴车到隔壁镇,再下车走到那个村里,想想就是远。就连相个亲都这么艰难,更不用说是娘儿俩经常见面了。女儿一旦嫁远了,万一婆家对她不好,想回家哭诉一番都难。

      想到这里,齐氏心里有些不好受起来:“想想还是觉得太远了一些。有没有近一些的?我现在也不要读书郎了,能识字最好,不识字也行,只要人品好,模样端正,家里不要太穷就好。”

      李媒婆满脸堆笑,连声道:“有的,有的,桑宝长得这么水灵,我给你们找几个模样周正一些的壮实小伙,让你们慢慢挑。”

      齐氏忙问:“有现成的么?要不咱现在先去看看?若是我瞧中了,明天再让桑宝见上一面,那亲事就能定下来了,这样我也好早日安心。”

      这话也说到了李媒婆的心坎上了,桑宝的亲事早些定下来,那银子也自然可以早些入袋。李媒婆连连点头,笑得花枝乱颤:“大妹子这你话说得好!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那咱们现在就走一趟!同村加上隔壁村的,也有好几个呢。”

      两人一拍即合,立马起身出去了。

      ……

      这边聂福瞧着剩下了许多煮熟的鸡肉和鸭肉,便各装了一碟,让桑青和桑宝给宋家和刘家分别端过去。

      桑青将肉端了回来,放在后灶里温着,打算一半留作晚饭的菜,一半分给小帮工们吃。桑青回到房里,怀远睡得正熟,桑青便坐在窗户下的妆台前绣起花来。桑青的颜色搭配观感很好,如今李管事给桑青的都是怀远画的绣图。一个月下来,小夫妻俩能挣到二两左右的银子。

      桑宝走到刘家,刘家院门是敞开的,却看不到人。桑宝站在院门口,高声叫道:“刘大叔在吗?”

      应声出来的是刘小木匠刘枫。刘枫比桑宝大一岁,长得身材魁梧,五官的线条棱角分明,还算是个英俊的小伙,只是皮肤黑了一些。刘枫看见桑宝,愣了一下:“我爹去了收帐,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桑宝莞尔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脆生生地说道:“也没啥事,我们家今天来客人了,菜做多了吃不完,我爹让我端一些过来给你们爷俩。”

      刘枫有些羞涩地接过碟子,却犹豫要不要请她进家中坐一坐,不请吧,好像有些说不过去,请吧,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像也不大好。

      桑宝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咯咯地笑了笑:“我还要织布呢,先回家啦。你爹有空了,让他多来我家陪我爹喝两杯,我爹可是闷得慌了。”说完,桑宝转身朝家里走去。

      桑宝走后不久,刘老木匠便回家了。刘枫把桑宝送肉过来的事及桑宝的话转给了刘老木匠。

      刘老木匠笑道:“聂家倒是不错的邻居。等爹把帐收了,就请聂家大哥过来喝两盅。咱们上山的时候不是采了一些木耳吗?你送到他们家去,当是回礼。”

      刘枫应过,将聂家的两个碟子空了出来洗干净,又用荷叶裹了一包木耳用草扎好,提着向聂家走去。

      刘枫走进聂家,小帮工们和聂福出去采桑去了,桑宝在织布,桑榆正坐在门槛上摆弄着那台坏掉的织布机。

      刘枫径接走到桑榆的身边蹲了下来:“桑榆哥,你在修这机子吗?”刘枫长得牛高马大,说话有些声如洪钟。

      桑榆正忙得满头大汗,专心致志地修着机子,着实被刘枫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桑榆抬头望了刘枫一眼,笑道:“小木匠,你来得正好,你会修不?我修了半天,这机子还是动不了。”

      刘枫瞄了一眼,说道:“我们以前有帮人家做过,修理也是有的。这是你们家的碟子,这包我爹让我给你们带的木耳。我爹说了,等他收完帐,就找你聂大叔一起喝两盅。”

      桑宝听到小木匠的声音,抿嘴笑了笑,站起身来,殷勤招待:“给我就好,小木匠哥,你要不要进来坐一坐,我给你斟杯茶。”聂家的几兄妹长得比刘枫大的,都是叫他做小木匠,桑宝比他小,便叫他做小木匠哥。

      刘枫将碟子和木耳交给了桑宝,大手一摆,朗声道:“不用了,我先看看这台机子。”

      桑榆嘿嘿笑了笑:“那这台机子就交给你了。”

      桑宝连忙给刘枫端来小杌子。刘枫谢过,坐了下来,将破损处拆开来一瞧,滚轮都已经锈蚀了,经过这一撞,就断掉了。

      刘枫仔细将机子检查一遍道:“要修成能用的倒是简单,但这滚轮和滚轴也太单薄了些,只怕再用不多久便会断掉了。我那里还有一套现成好的,给你安上吧。”

      这织布机顶用的就是里面这些滚轮之类的,整个芯都换掉了,这得要多少两的银子啊!桑宝有些踌躇了,问道:“小木匠哥,换这一套东西要多少银子啊?”

      刘枫爽朗地笑了笑:“不用银子。平时放在那里也是会生绣,不如就给你用了。这个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我先把它扛回家,修好了再给你们扛回来。”

      刘枫这样一说,桑榆不免生出几分失望:“我还想偷师呢,没想到你竟要把它搬回家去修。”

      刘枫挠了挠头,憨厚地咧嘴笑道:“不过是这里没工具,不方便罢了,你想看,你大可随我一起回家去看。”

      桑榆一听,欣然同往。于是刘枫一个人扛起织布机,带着桑榆,朝自己家里走去。刘枫是北方汉子,身材要比桑榆要高大许多。虽然桑榆也算是长得高大壮实,但呆在刘枫的旁边,也未免太清秀了一些。

      桑宝望着两人的背影,心生失望,怎么不叫上我啊?我也想学一学呢,万一以后嫁了人,这织布机坏了也可以自己修一修。可惜自己到底是女儿家,不要早就跟上去了。桑宝叹了一口气,回到位子上继续织布。

      织了一会儿,桑宝看到桑榆皱着眉头,捂着手一路跑进了家门。

      难道是小木匠哥不愿意教么?桑宝有些疑惑:“二哥,你怎么啦?”

      桑榆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面有痛色:“我不过想学着削一削木板,却削到了手指,痛死我了。”

      桑宝一惊,忙站了起来:“我拿药给你敷上。”

      桑榆赶紧阻止,伸出受伤的手给桑宝瞧了一眼,随即又捂上:“小木匠已经给我上过药,血也止了。就割了道口子,只是有些疼,并不十分碍事。”

      桑宝看了一眼,白白的绑带扎得十分结实,只有一个不是十分明显的血印子,方才安下心来,又坐回织布机前,一边踩着机子,一边笑问:“那我的机子啥时候能拿回来?”

      桑榆想了片刻,答道:“你那壳都摔碎了,小木匠在用木头刨那裂开的外壳呢。估计最快也得明天下午。不过那小木匠,你还真不要看他长得三壮五粗的,那心可细着呢,那么细小的一个小木轴承,刨出来不单细致好看,又大小适中,我试着刨了两个,都弄断了,还把手给伤着了。”

      听着自家二哥半赞半损的话,桑宝笑弯了腰:“熟能生巧嘛。二哥你学着点,指不定刨得比他更好。”

      桑榆连连摆手:“我才不要学,我种好这几亩桑田,养好一堆鸡鸭就好。”

      正在兄妹俩说话间,齐氏回家了。齐氏一进家门,就眉飞色舞地说道:“桑宝,刚才我跟李媒婆去看了好几家,有两个不错,我让李媒婆明天就把人带过来,让你瞧上一眼,看看中不中意。”

      兄妹俩面面相觑,这娘的眼光,能信得过么?至于她能挑到像聂福这样的好丈夫,肯定是撞上狗屎运,捡到宝了。

      桑榆有些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娘,你挑中的是哪家的?看看我认不认识。”

      齐氏脸上的笑意一丝也不减,眼中的光彩隐隐亮了起来:“有一个是冯宝根家的三小子,瞧着忠厚老实着呢,一见着他,就像极了你爹当年的那幅模样。”

      冯宝根是同村,桑榆自然认得,齐氏也用不着将他的家境细说。冯家也有几亩田地,除了种田,还是泥瓦匠,与桑宝可谓是门当户对了。

      桑榆听得暗暗皱了眉,这冯家三小子,当年自己家里盖房子他就来帮过忙的嘛,怀远哥对他的评语是过于老实木讷,二姐对他的解语就是过于老实木讷,就是不解风情,以后不会懂得对媳妇知冷知热,自己也觉得他老实得近乎蠢笨了。娘你真的确定,我爹当年就是这副模样?娘是受了怎么样的打击,才以致于挑女婿的水准相差如此之大的落差?

      桑榆虽然心里腹诽着,嘴上却不敢吱半点声,又问:“还有一个呢?”

      齐氏正沉浸在对自己年经年光的缅怀里,眸内依旧神采动人:“还有一个是隔壁村张大山家的二小子,模样周正,是个胆小听话的,虽然是个佃农,但有一门手艺,到底好拿捏。”

      桑榆心中哑然,这个邻村的张小子的底细,自己是不清楚,但若说是只要有一门手艺就可,那小木匠不也是一个挺好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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