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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独舞弄清平,香扇承御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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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西楼的正堂内,乔康宁一脸气节的坐在正位上,下首正是胡圆满。“不知道二小姐的伤势如何?”胡圆满小心翼翼的问到。“筱妜自幼娇弱何时受过这般苦楚,还望胡老爷回府后好生教养小姐。”乔康宁一脸鄙睨的对着胡圆满,话已经说的很不客气了,而那胡圆满只是连连称是,毕竟整个上海滩的人都知道这乔二小姐是这乔老爷的心尖子、肺叶子、眼珠子、命根子,自小是拿宝贝供养着。
“乔老爷,这二小姐的伤势很重伤口颇深恐伤及骨头,以后手腕会落下病根啊。”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对脸色骇人的乔康宁说到。“会留下什么病根?”未等乔康宁发话,乔老夫人就抢着问到。“二小姐的手腕恐怕伤口愈合后也会留下一道深疤而且以后每到阴雨或者潮湿的天气手腕处会隐隐作痛且提重物是也会不便。”“怎么会这么严重,可怜我的妜儿,生的一副冰肌花骨这有了这道疤后以后怎么嫁人啊。”乔老夫人已经有了哭腔,自己年轻时是最爱这个二孙女,如今……“可有医治的办法?”“这疤恐怕是去不掉了,至于这遇湿疼痛的事还可以佐以艾灸。”大家都闻声叹息,好好的一个美人就这样有了瑕疵……
“小姐您没事吧?刚才吓死奴婢了。”冉蘋在洋子身边旁絮叨着,而洋子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旁边那个小丫头。“妜儿,你怎么样了”乔徐氏急匆匆的敢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脸上无一点血色的洋子不觉声泪俱下。“我可怜的女儿,怎么会这样啊……”看着眼前的妇人疼惜的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洋子心中不觉柔软了许多。曾几何时,自己也想得到这样的温情,“娘,只是小伤不碍事的。”洋子自己已经在胡启巧抓住她的手腕时就算计好了一切,自己被训练多年怎么会一推就倒,只是为了计划不得不来一出苦肉计。
正堂内,气氛凝重而又肃穆,大家不是品茶不是抬起头来看看乔康宁的脸色。“今日本是好好的赏荷大会谁知二小姐竟受了伤,我陈某人就不多叨扰了,乔老爷告辞。”陈诚首先打破了沉寂,大家纷纷表示随同一时间气氛瞬时缓和了不少。“今日还未多谢简参谋长的救命之恩,改日乔某人一定携小女重谢陈司令简参谋长,请。”乔康宁叱咤上海滩多年,自是知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讲今日自己如此难堪倒不如遂了陈诚的意。
“乔老爷,欧阳就改日再来叨扰了。”看着欧阳彻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瘦长枯干,只是他不知自己已经命尽了。
藏林园幽深曲折,鲜有人来,随风而动的竹影似鬼魅一般扭曲变形。“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这乔府中风景好的地方真是不乏。”欧阳彻环顾四周,看着空无一人有看了看旁边的淤泥和杂草丛生就知此处鲜有人来。“欧阳先生怎么独自一人?”这是幽幽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欧阳彻惊慌回顾只见洋子含着微笑看着他,那手腕处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还在丝丝渗出。“原来是乔二小姐,乔二小姐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没事吧。”欧阳彻只是客气的问到,这时他对洋子就已经起疑了。“多谢欧阳先生关心,筱妜的伤不要紧,我这次来是特意来感谢欧阳先生的赏识的。”“你跟踪我?”“欧阳先生哪里话,我的来意已……”还未等洋子说完,欧阳彻便要急匆匆的走出去。就在与洋子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一阵凉意袭来一个冰硬的东西抵在了欧阳彻的后脑勺上。
“欧阳先生何必着急,你是走不出这藏林园的。”背后传来洋子那柔媚可亲的声音,只是那后脑勺上的冰冷令人彻骨,欧阳彻用余光扫了洋子一眼却看见洋子的右手空无一物左手拿着一把勃朗宁的手枪。“左手使枪,勃朗宁,你是松井洋子!”一系列的词汇在欧阳彻脑中浮现,记得临来前李先言对他说:“最近日本特高课的课长松井的女儿来到上海,此次刺杀目标就是你,你一定要注意她的几个特征,其中之一就是左手用枪且枪是勃朗宁,切记切记。”现在细细回想起来真是悔不当初。
“欧阳先生,你现在一定在想你的老朋友李先言的话吧。没错,我就是松井洋子。”一串流利的日文从洋子口中吐出,细密的汗水从欧阳彻颈间留下。“你不是乔筱妜吗?怎么会是松井洋子。”“恐怕这个问题欧阳先生不必知道了。”枪声一过,惊的竹林中群鸟齐飞,同时也惊到了正要迈出门的陈诚一干人等。“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诚赶紧命令简珏铭和冯楚赶了过去。葱绿的竹林中,鲜红的血迹染红了旁边的枯草,点点红梅溅在了翠竹之上。
看着欧阳彻已经死去,又是一片寂静。“司令,欧阳先生看来是被人从脑后一枪致命,根据伤口的大小程度应该是勃朗宁。”简珏铭察看过欧阳彻的尸体后,快速做出判断。“肯定是她。”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先言突然说到。“是谁?”大家异口同声的问到。“是松井洋子。”简珏铭淡淡的说到。“没错就是她,前两天我接到消息说鬼子的特务头子来到上海这次的靶子就是欧阳。那个女魔头用左手拿枪枪法极准,她的配枪就是勃朗宁。”“错了,松井是双手使枪,百发百中。根据伤口判断她的右手一定受了伤不能拿枪否则以常人的习惯一定会右手开枪。”陈诚判断到。“这个女魔头杀了我多少朋友,如今欧阳也……”李先言愤愤不平的说到。“真是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在我乔府竟出这样的事,来人把欧阳先生抬下去葬了吧。”乔康宁只觉今日诸事不顺,没成想竟在乔府出了这样子事。
“父亲,怎么了?”这时匆匆赶来的洋子假意装作毫不知情。“妜儿,你女孩子家不要见这种场面快回月满西楼去。”乔康宁看着洋子的手腕不快的说到。“是啊,二小姐,你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见这血腥场面了。”陈诚也连声附和,这时她已悄悄的注意了洋子的手腕并用眼神示意简珏铭。“乔老爷,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我还是到前厅一聚如何?”“好好好。”
“敢问乔老爷,二小姐是何时从东洋回来的?”陈诚毫不避讳的问到。“怎么,司令这是怀疑筱妜与欧阳先生的死有关?”乔康宁眼中精光一闪,语气强硬起来。“乔老爷别误会,只是这一切都太巧了。”“世上巧的事多了,不光这一件再说筱妜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再加上手腕受伤如何能开枪杀人,司令未免无稽之谈了些。”“是啊司令,乔小姐的手上并无常年使枪留下的硬茧,而且她的手腕有受伤了不可能随处乱走。”简珏铭冷静的分析到。“是啊是啊,那乔二小姐看着风一吹就倒怎么可能杀人呢?”冯楚也在一旁附和着。“这人老了,心思就多了还望乔老爷不要见怪才是。”陈诚只得作罢,其实他自己觉不可能只是十几年的军旅生活使他难免多疑多思。
“霉星高照啊!今天什么日子,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听的一声声粗话,只见杨满瑆满身酒气甩着军帽就走了进来,他看着陈诚他们一怔然后随即笑脸相迎。“什么风把陈司令简参谋长吹来了。”杨满瑆满口酒气的乱语道。“父亲,司令请……”这时洋子端茶出来,看见满身酒气的杨满瑆先是一怔而后又莞尔一笑,给乔康宁陈诚端茶。杨满瑆先是贴着洋子眯着眼仔细观察一会,突然戴上军帽行了一个标准的日本军人见到长官时的军礼,嘴中念念有词:“松井长官好!”而后又一副献媚的嘴脸向洋子问到“长官怎么到我家来了。”
这一声喊的都被堂上的人听的一清二楚,陈诚瞬时抓紧了腰间的手枪,而乔康宁只是愣住了,堂上一片静寂……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