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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黑玉认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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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後,认萍生叫人摆了榻在园中,他裹著被子窝在阳光下睡。睡得正好,胸口压大石,心悸而醒,睁眼就对上魔君放大的脸。
冰冷的面具硌在脸上,生疼。
冰冷的手覆在身上,难受。
冰冷的目光磨蹭不去,莫名不安。
认萍生挣扎只能。
给认先生端甜羹的丫鬟走到院门口就站住了,看了一眼,低头退出。
院子里,阳光正好。认先生被剥了放在被褥上,魔君刚外面征战回来,一身铁甲未脱,就这麽强行要了先生。
静谧午后,一幅默画。
小丫头想,怪不得魔城里的人都说,魔君要娶认先生了,魔君从来没有对谁,霸道过这麽久。
铁甲磨破肌肤,带出血痕。
认萍生恨道:“你刚杀了人回来?”
魔君的荒神斩放在榻边,上面有浓重的血腥征伐之气。
“是啊,杀了很多人。”阎魔旱魃舒服地转个身,自己躺下,把认萍生摁到怀里。
认萍生一脸受不了的扭开头。
阎魔旱魃不在意地碰了碰认萍生的脸颊:“他们喉管里喷射出的血,鲜豔刺目,能令人兴奋得颤抖,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麽吗?”
“这一战之後,你已经是西域的王。”认萍生想,虎筵时候站在阎魔旱魃身边的宾客,怕早横尸疆场。阎魔旱魃的朋友都会成为他的盆中餐,他从来不识道义友情。
阎魔旱魃却说:“我在马上,想的是你。”
认萍生抬眸,对上阎魔旱魃认真的眼睛,一怔。
“在杀他们的时候占有你,一定是天底下最美妙的滋味。”阎魔旱魃从来不脱衣,不卸面具,不离兵器。这天下午,他在凝视认萍生半晌後,抱了人入房。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肌肤相亲。
房间里放著迷魂香,这是阎魔旱魃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习惯,他不喜欢认萍生冷冰冰,如同看著恶鬼的眼神。
阎魔旱魃揭下面具,从来不在人前显露的容貌展现在认萍生面前。
青白色宛若岩石坚硬的肌肤上是血丝一样的神秘纹路,从额间到脸颊,从耳边到颈项,从前胸到後背……
认萍生的手抚上去。
即使身上有这麽多异教的丑陋纹身,依旧无法影响魔君的俊酷和英武,天生的统治者、侵略者和霸权者。
血腥和杀戮就是他荣耀的桂冠。
罪恶的亲密中,认萍生竟然错觉感受到恶君的温柔。
“你笑什麽?”挣脱紧箍的抱拥,认萍生皱眉。
“你是我的。”阎魔旱魃说。
认萍生不明白。
阎魔旱魃从来不拘玩笑的脸松动几分:“你的第一次是我的。”
认萍生脸红,初被强抱,他生疏的逆反动作轻易就让阎魔旱魃瞧出端倪,以暴力恶劣镇压了。
阎魔旱魃继续说:“你生下来就是我的。”
这回,认萍生更不明白了。
阎魔旱魃低头,摸了摸认萍生的头说:“你记不记得,你的玉佩被我拿走了?”
第一夜,从衣服里漏出的玉佩,是从小贴身携带的物件。被阎魔旱魃拿过去後,一直要不回来。
“你以为我为什麽任你留在身边,愿意信你?”阎魔旱魃眸色深深,“明天,我叫人送过来给你,你就知道了。”
认萍生心里一跳,东西是仙灵岛带出来的东西,难道阎魔旱魃认出他是仙灵岛的人了?
猜测不错,说近是近了,说远还很远。
说完後,阎魔旱魃似乎更放开了,对待认萍生,简直像对待所有物,把玩到对方神志不清地哀鸣,才拢了人休息。
认萍生醒来,始作俑者已经不在。
侍者捧来放玉器的匣子,里面分明两块黑玉,形质一样,分开是一鹤一虎,合在一起,图案却是仙灵岛的云纹徽记。
看著一白一黑的穗子,认萍生的心里混沌不堪,脸色一瞬雪白,失了全部血色。
认萍生发了一天的呆。
阎魔旱魃过来看他,说:“我是你大哥。”
认萍生扯了扯嘴巴。
阎魔旱魃看不过去,说:“你是我亲弟。”
认萍生表情忒难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阎魔旱魃摇头:“我看见你衣服里掉落的玉佩,心怀疑惑,便去查了。魔教之主当然不能与仙灵岛的人在一起,仙灵岛主与武林门结亲,魔教围攻中原,死伤无数,待杀上仙岛劫人,却被一块玉佩和一个婴儿挡下。我便是那个婴儿。”
後来,有了二子慕少艾,仙灵岛岛主把另一块玉佩留下。
阎魔旱魃说:“这玉佩,本来就是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
这话,认萍生听著像天方夜谭。
“慕……少艾……是不是?”阎魔旱魃盯著床上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