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皇后》素心无住

11、掌柜眼明

　　“店家，住店，还有上房没有？”青儿压低了嗓子，模仿中年男人得声音，倒也很像。
　　“上房？有有，客官您要一间还是两间？”掌柜的白白胖胖，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一间，我娘年纪大了，夜里起夜不方便，我得照顾她。有没有两人的套间？”青儿又问，出尘在旁边佯装咳嗽，老态龙钟的样子活灵活现。
　　“套间，刚好还剩一间，天字三号，二楼右拐顶头那间。先付押金纹银一两，不知客官方不方便……”掌柜的殷勤有礼得很。
　　“方便！”青儿爽快地回答，心想不就是一两银子吗，钱咱有的是。马上从袖袋里掏出银票。
　　掌柜的一看，瞪大了眼：宝丰号，纹银一千两，凭票即兑。于是脸上现出为难之色说：
　　“客官，这银票面额大了些，小号今日已经盘点过了，大额银两已经通通交柜，现在却找不开。”
　　“找不开，给你零的。”青儿又掏，这回掏出来一张更大的：一万两。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
　　“青———儿子，给他金叶子，你不是有金叶子吗？”出尘心里暗呼糟糕，只想着出门带钱越多越好，忘了带零碎银子了。
　　“金叶子？对呀！金叶子都在包袱里呢。”于是打开包袱找金叶子，金叶子没找着，衣服啊糖果啊蜜饯啊肉脯啊点心啊什么的倒不少，包袱都快翻了个底儿掉，一包金叶子终于出来了。
　　“找到了，给你。找得开吧。”青儿递过去一片金叶子，忙乱中还没忘记装男人的声音，心里不禁有几分佩服自己。
　　“咳咳———找得开，找得开。我这就给您二位开房间去。”掌柜的面儿上恭敬地应承着，肚里却笑掉了大牙：这分明就是两个年轻雌儿，妆化得漏洞百出，还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哪有中年男人和老太太有这么雪白粉嫩的小手的?这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一口珍珠似的白牙整整整齐齐，不奇怪吗？再说，中年男人耳垂上明晃晃的耳洞还在，不是女人是人妖不成？哼，我老蔡见过多少人，你们这三脚猫的乔装能瞒得了我？不过，这俩雌儿京城口音，带的银票不少，看来是要出远门。若是大户人家小姐出远门，应该有专人护送才是，也不会化妆。莫非是私奔？不对，私奔得一男一女。对了，一定是逃婚。这样逃婚的雌儿我见得也多了，这么阔气的不多。这回大买卖上门了。看我怎么摆布你们吧，丫头！
　　“明天一早咱们要动身去扬州，你帮我们雇辆好点儿的马车，越舒服越好，贵了不怕。”进了房间，青儿吩咐就要关门离开的蔡掌柜。
　　“好嘞！”老蔡心里奸笑不已：这两雌儿果然要出远门，那就好办了，我正愁在京城里不好摆布你们呢？路上就方便多了。这回非得给你们雇辆好车不可。
　　“你带这么多吃的做什么？我说怎么那么一大包？”蔡掌柜一出门，出尘就抱怨上了。
　　“还不是都为了小姐您，您向来吃不惯不精致的东西，我担心出门您饿着瘦了，就把咱们自己府中做的各样零食都带了点，让您路上吃。”青儿委屈得很。
　　“好青儿，我又冤枉你了。你处处想着我，真是我的好姐妹。”出尘见青儿这么考虑自己，由不得感动，眼圈又红了。
　　“小姐，不早了，我赶紧伺候您睡下吧！明天一早咱们还要去扬州呢！您不是早就想去扬州了吗？”
　　“扬州……”出尘的心飞到了那烟柳繁华的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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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古人曾经曰过：百无一用是书生。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