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瞬]钢琴之恋（圣斗士同人）》轩**晓

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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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冰河陪着女孩弹完了最后一支练习曲之后，女孩抬头看了看挂钟说：“我得走了。”
　　“去哪儿？”冰河问。
　　“不——告——诉——你——！”女孩调皮地说着走出了门，趁管家不备溜出了别墅。
　　冰河其实早就猜到了她要去哪里，说实话他也很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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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约定的时间准时赶到秘密基地，是她最期待的时刻。
　　冰河曾经不服气地说瞬很有天分。她惊讶发现冰河说得很对。瞬的天分确实是很好，哪怕只是“弹奏”着发不出声音的纸钢琴，他都能很快地学会一整套小奏鸣曲。如果真的放他在真正的钢琴上练，可以想象他有什么样的表现。
　　来到小木屋门前，女孩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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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应不应该是#4啊？”
　　“哦，是吗？我看看……哇，真的……阿瞬你好聪明啊！”
　　“嘻嘻……没什么啦，只是觉得不是#4就不和谐了……”
　　“小姐，你果然在这里。”
　　瞬没有说完的话不幸应验。
　　不和谐的音符，其结果往往是影响了整段旋律。
　　他们，还是被辰巳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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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是这次辰巳并没有对瞬吆五喝六的，他只是告诉他，女孩的身体不好，医生说要她多休息。
　　那之后，瞬再没有去过一次“秘密基地”，只是在家里，一天一天坐在窗前发着呆，一遍一遍回忆着女孩所教给他的旋律，偶尔会对哥哥笑一笑，其他的时刻面无表情。
　　一辉——瞬的哥哥（你不觉得解释得有点多余吗）——自然明白弟弟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想安慰弟弟，哪知瞬突然抬起头，表情平静得可怕：
　　“哥，我暂时……不想弹琴了。真的不想弹了。”
　　“那个女孩搬走了。”一辉只有说这个，“她要去……动手术。”
　　“……我还没对她说‘谢谢’呢……”
　　“以后会有机会的。”一辉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瞬一个人走在通往“秘密基地”的路上。他想去那里找一些回忆。
　　但他没想到，“秘密基地”已经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废墟上一个金发蓝眼的小男孩正在寻找着什么。
　　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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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那抹小小的墨绿色的影子就在不远处。冰河看见他哭了。辰巳当初怎么样咒骂他他都没哭，而当辰巳骂他的哥哥时他哭了。现在，他又哭了。而且哭的好伤心。
　　他知道他为什么哭。
　　因为他唯一的纸钢琴……
　　冰河只是走到瞬的身边，站了一会儿，看他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伤心地哭。冰河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好半天，他才说了一句：
　　“……奇迹总会出现的。”
　　然后冰河就走了。但是走出不远，他又停下，远远的看着瞬依旧在那里久久地无声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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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冰河！冰河你等一下！”
　　“我已经说第八遍了，请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冰河回头生气地吼。
　　“你给我一分钟时间好吗？”瞬问。
　　人数不多的人行区里，瞬看着一脸盛怒的冰河。
　　“冰河，真的，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拿到资格，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不想……其实，真的，这个资格应该属于你。因为……你比我要努力啊……”瞬直视着冰河的眼睛，真诚地说。
　　“你就别变着法骂我笨了。”冰河冷笑一声。
　　“我没有啊。”瞬继续说，“你弹琴的时间比我长，资力也自然比我丰富，对音色强弱的处理也很自然……你，你真的比我强很多的。还有……”
　　“行了！”冰河彻底暴走了，“少假慈悲了你！你就这么喜欢跟我抢东西，是不是？我真搞不懂，你一个平民区里出来的穷小子到底怎么想的！抢人缘抢资格，连我喜欢的人都要抢！你以为你是谁啊？！”
　　其实话一出口冰河就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知道自己最近时常陷入盲目状态。他比谁都了解，瞬一向都是一副平静谦和的神情，心地也是平静如水，也不在乎人缘什么的东西。只是……生气的时候就是口不择言。此时他看见瞬一脸欲说还休的哀伤，内心已经有了一点动摇，但是……
　　他真的希望瞬真的是在假慈悲，因为他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应付不了瞬与生俱来的真诚。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
　　“行了，一分钟到了。你再不走，别等我把你哥哥拉出来骂！”依旧暴走状态的冰河似乎忘记了一切。
　　两个人的距离大概是80cm。出人意料地这时瞬突然走过来猛推了一下冰河。冰河倒在旁边的便道上还没来得及奇怪瞬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传来……
　　是一辆违章行驶的车。
　　然后冰河看到了被撞到一边昏迷不醒的瞬，才彻底从暴走状态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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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怀疑自己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是不是跟医院结了梁子，否则最近不可能成天地往医院跑。瞬在车轮下给自己抢回一条命之后的第二天，女孩也因为身体不适住了院。要不是这几天忙着处理她的事情，冰河早就过来看他了。
　　瞬伤得并不重，只是头部擦伤左腿骨裂左手骨折而已。
　　但是……右手软组织挫伤。今后……也许弹不了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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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吗？”冰河问坐在身边的一辉。
　　“已经知道了。”一辉苦笑。
　　“那他……”
　　“相反，比任何时候都平静。”一辉说下去，“平静得……让我害怕。”
　　“……对不起。”冰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辉看着他，笑笑，“你道什么歉啊？根本就没有你的责任。换成是我，在当时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更何况……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从小就是……如果非要找个人来扛责任……那应该是那个喝高了之后把车开到人行区的天杀的司机。”
　　冰河看着一辉。他惊讶这两兄弟连眼神都是一样的真诚。
　　“……谢谢。”
　　“不谈这个了。”一辉转向下一话题，“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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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看见米伊美从瞬所在的病房里出来。两个人匆忙中彼此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顺着这间病房的窗子刚好看得见大海。冰河进去的时候瞬正偏着头看窗外的海。
　　“……瞬。”冰河叫他的名字。他回过头，对冰河笑了一下，那笑容友善，一如以往。
　　“坐会儿吧。”瞬看了看床边的凳子，又看了看他。
　　冰河坐下。好半天他居然觉得自己不安得连第一句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奇怪了，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没这么尴尬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呃……这个……刚才米伊美来过了？”这是冰河酝酿了整整三分钟后的第一句话。
　　“是的。”瞬微笑着回答，“他来了。我和他谈了一些事。”
　　“什么事？”
　　“比赛的事，和……”瞬顿了顿，苦笑着说，“退学的事。”
　　“什……什么？退学？”冰河不明白，“他怎么能这样……”
　　“是我自己决定的。”瞬平静地说，“比赛资格我给了你，你想逃都逃不了；还有……以后……也许我不能再弹琴了……留在学院里也没什么意思，就连迟到……都没人管了……”
　　“……对不起，”冰河还是觉得这个歉要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向你发火，如果不是……”
　　“我不后悔。”瞬笑着打断他，“我之所以要弹琴，是因为我可以在与一段旋律对话的过程中找到自己，比赛资格什么的……一切根本无所谓。而且……在学院的这段日子里，有你和她……我的两个重要的好朋友。真的……足够了。对了，她好吗？”
　　冰河没有回答，却反问了一句，“那如果你不再弹琴，你还找得到你自己吗？”
　　瞬嘴角的微笑消失了。接着他连忙掉过头去，继续看窗外的大海。他掉过头去的那一瞬间一脸失落的表情，冰河刚好看到了。
　　“……无所谓啊。”瞬轻声回答，“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继续……找啊。”
　　冰河很想告诉他换个方式也许找不到原来的自己反而更容易迷失，但他还是没有说。冰河看到说完这句话后的他肩膀有一些颤抖。那一刻冰河突然有想要走过去抱紧他的冲动。
　　他看到瞬用手抹去了脸上的眼泪之后向自己笑笑，“对不起，你……不介意吧？”
　　冰河摇了摇头。之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十五年前在“秘密基地”里的那个纸钢琴。上面有被炭蹭过的痕迹，但却依然完整。
　　“那场火里……很幸运，它没有被烧坏。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于是保留到了今天……”冰河说到这里对他笑了笑，“你知道……奇迹……总会出现的。我……得去看他了。你保重。”
　　他看到瞬又一次掉过头去看大海，肩膀却颤得更厉害了。
　　“明天我……还会来的。”冰河说，“因为……我需要你……给我一些意见。”
　　说完他转身走，但还没出门口，他又站住了，站在那里很长很长时间。突然他回过头，却看见瞬挂满眼泪的脸。见冰河突然回过头来，他连忙又别过头去。
　　冰河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之后伸出手去，让瞬靠在自己的身上。
　　“没事，哭吧。好好哭一场……我不会笑你的。”冰河俯下身，轻声说。
　　于是瞬靠在冰河的身上，久久地无声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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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