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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琵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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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秋月,问道:“有琵琶么?”
秋月呆了呆,马上叫下人取了琵琶递过来。
我接过琵琶,调了几个音,别有深意的看了兰若一眼。
他却微眯着眼上下打量我,似乎有点半信半疑。
说实话,这琵琶我是小时候学的,如今,却也忘的差不多了。
熟悉的就这一首,教我的人是以前的邻居。
那时候他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后来移民去了日本。
正巧穿越前那会我在日本呆了半年,没想到在赏花的时候遇见他。
他请我去他家玩,那时候他儿子正在练琴,我无聊的时候也跟着学了这个曲子,没想到如今竟要拿来江湖救急!
我的手指轻巧的按在琴弦上,指尖陡然一滑,乐声如清泉水涧般流泻开来。
清脆若细雨丝竹,缱绻如月拂柳梢。
忽而高音袅绕,忽而低音惆怅,声声哀婉,撩拨无尽心事。
好似夜空中一轮明月低悬,水面偶有几叶轻舟划过,舟上人影幢幢,琴音袅袅,却渐行渐远。余音绕梁之间,只留残月弄影,琵琶声声,弦欲泣,几许惆怅,几许忧。
“碎叶琵琶夜深怨,竟夕无云月上天。”温行远喃喃念了一句,又饮了一杯。
秋月不停给他斟酒,他却也从不推辞,好似酒桶,来者不拒。
“只是弹弹琵琶就想把人给打发了?”兰若嗤笑一声。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愣了一秒,他这是说谁,我,还是花惜墨?
难不成要我现场卡啦OK?
这混小子还真他妈记仇,不就是损了他几句撞了他一下么。
还好花惜墨谈恋爱的时候没选他,要不有的他受的。
老子怕他个鸟,想当年舞台经验何其丰富,脸皮自然也与一般人不同尺寸。
加上大学那时候一直是麦霸,不过是唱首情歌,这有何难。
手指轻拂重新起了个音,轻快活泼的节奏立刻飘了出来。
我微微启唇,浅吟低唱道:“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
一首花好月圆唱的婉转低回,情意绵绵。
我压根就不知道古代人唱什么歌,什么郎啊妹啊,诗啊词啊,半点不会,一点不懂。
记忆里最古老的歌莫过于邓丽君的小城姑娘,要么就是义勇军进行曲。
前两年流行山路十八弯的时候我妈特喜欢,每天在家干嚎,弄得我不会也会了。
但是高音部分我唱不上去,你说我能怎么地吧。
这高不成低不就,我只能挑首比较接近的,歌是现代歌,人是文明人,我权当卡啦永远OK!
兰若要是再这么挤兑我,真要把自己逼急了我就开始唱英文歌。
不怕他们听不懂,死活都得把人唬住。
我的声线略显磁性,唱这首歌的时候竟有几分吴侬软语的调调,但毕竟比不得女声的娇柔缱绻。
好在勤能补拙,我没事就趁唱词的空隙,对着那温行远频频抛媚眼。
一曲唱罢满堂喝彩,那群嫖客倒是挺给面子。
我连连拱手说献丑献丑,大家抬爱了。
而那位我眼里的“男猪脚”——温大公子,却喝醉了。
如今这花厅里,是酒、色、财、气四品皆全。
酒就是那温行远,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瞧我的眼神都不地道了,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暧昧色情劲。
见我放下琵琶,他立马把我拉过来搂在怀里,像见了鸡的黄鼠狼。
一双狼手一阵乱摸,害的我几欲想老拳相向,打的他鼻血横飞满地找牙!
不过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只是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老子忍!
色即是我,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今儿晚上,我就磨刀霍霍向天笑,把这混小子给阉了,看他还敢不敢上我。
财是秋月,她收了人家一千两银子当我的出场费,又暗地收了三千两做包夜费。
怕是今天晚上她数钱都要笑到嘴抽筋,整整四千两啊!
我一分钱也没落到手,真后悔平日对她客气有加,竟没成想她是这么个货色。
我一个男人倒给个丫头片子给卖了,末了还落的没钱数!
气则是兰若。
曲音未停,他便憋红了脸,孩子气的一跺脚拂袖而去。
想起他当时的狼狈模样,我不禁嘿嘿冷笑。
突然瞥见温行远对我投来火辣辣的目光,胃里一阵抽搐,愣想抽他。
在妓院里,若是被□□可没法律保护,何况是在古代。
这连老百姓的人生权利都不健全,更别提一个妓男了。
目前我只好先应承着,至于以后,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
说实话,我倒还真有点想念那位梁上君子。
若能带我离开这是非之地,宁愿为他做牛做马即使做小厮也成。
不过最好还是做他徒弟,要是能教我一招半式,在江湖上也能混个逍遥自在。
我扶着半醉的温行远去了自己的花影阁,路过花惜墨投湖的那座小桥,真想一脚把他踹水里去。
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倒不是我心底好,只是觉得那池子太浅,反倒是便宜他这小王八蛋了。
进了屋,温行远借着醉意想吻我,却被我一扭头躲了过去。
将他推到桌前坐好,取了酒盅又倒了杯酒递给他。
温行远已经醉了,接过来就喝也没觉得不妥。
我说咱们划拳吧,谁输了谁喝酒。
温行远说不好,我说那你觉得怎么好,他说划拳可以,但是谁输了谁脱衣服。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丫没情趣!
温行远说要什么情趣,上妓院不就是图个爽快么。
私下里我倒是同意他这句话,只是目前是你爽了老子不爽。
看他醉的那熊样,还想动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没一会,杜鹃敲门给他送醒酒茶来了,说是秋月交代的。
我真服了秋月,收了银子还真是服务周到,生怕让顾客吃亏,果真是服务业的一把手。
顾客至上,顾客是上帝,那我是什么,我就是上帝的上帝,上上帝。
不过要我上温行远,我还真下不了手。
论人品财色他哪里比的上我们家简烨,那眼睛那鼻梁横看竖看都不对劲,越看越觉得贼眉鼠眼,全然没了方才的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