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元旦(1) ...
-
大概是她“生猛”地先下手为强，把君熙敲定为男主持，小玉她们最近老爱找碴，一腔不满全发泄在新公布的元旦联欢会方案上，整天评头论足、挑三拣四，闹得她总有耳鸣的错觉……这回，把大家无限期待的Van邀请到手，应该让她们无言以对了吧～晴然从音乐厅走出来时，哼着歌，步履也变得轻快起来。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准备给晓婉打电话。心里总感觉姐姐和Van之间有些隐晦不明、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张音乐会的票便是个最好的破绽。可是她从不提起，甚至似乎在刻意割断这种联系，拿起电话的手停滞了，该不该邀她去呢……能够和Van有联系，向她们这样正常的小女生应该都会兴奋得睡不着觉吧……可是姐姐似乎并不见有多少喜笑颜开，这些天反而有些憔悴了……越想越乱，晴然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脑子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第二天晓婉在和晴然去爷爷家吃饭时，晴然试探地问，“姐，你30号有空吗？”
“嗯？那天下午开始不是各个年级都办元旦联欢会么？我会去参加高一的联欢，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结束。”她不在意地说，“怎么了？你不是要主持吗？”
“嗯，是啊……你来我们年级的联欢会吧……我们的比高一那群小孩的好玩～”晴然有些心虚地笑笑。
她耸耸肩，“反正都是小孩，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姐～我们下午包饺子，晚上是集体舞比赛～我和秦君熙搭档主持哦～来看看嘛～又能吃到饺子又能欣赏舞蹈……多好。”晴然有些急切地说，“而且……”
“没兴趣。你们年级的人我不认识。”她没等晴然说完，便摇了摇头。
一旁夹菜的老白停了手插了句，“哟，秦君熙？那不是老秦的孙子吗？呀，那小鬼头跟你一个班的，然然？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转头又对晓婉说，“你们小时候不是一块玩的吗？长大了怎么那么生分，都不认识了？你这个孩子，你看看你长那么大有什么用……”
爷爷万年不变的教育性唠叨开始了，她无奈地撒娇道，“爷爷～～我知道了，我去，我去看他们的联欢会，捧捧场顺便再熟悉熟悉行了吧？”
晴然赶紧把未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欣然地抢着点点头，“姐，你可以下午去高一的联欢会，晚上到我们这里来看集体舞比赛嘛～～”对于昨天在音乐厅“遇见”Van的事，她思来想去了一晚上也不确定该不该说，既然姐姐答应了去联欢会，还是不冒这个险罢……哎，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看着一群可爱的高一孩子们欢呼跳跃地做着游戏，嬉闹一片，晓婉不禁有些羡慕有些怀念，羡慕那份肆无忌惮的童真，怀念那段可以大把挥霍的青春。最寒冷的时刻，人们总是会想出最温暖的方式度过，甘化结束的苦涩，柔润开始的艰辛……
华灯初上，和孙芸芸他们一群高一组的老师们一起笑着围坐在桌边吃下午自己动手包的饺子时，她的心中感到无比充实，生活好似就是如此，越是平凡，就越靠近温暖，往往只有高处才不胜寒……晴然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抿嘴无奈地笑笑，吃完饺子，只好先与其他老师告别，只身向艺术馆的室内篮球场走去。
晴然披着件棉袄站在篮球场门口眺望，刚才接到Van的电话说晚点会到，她便迫不及待地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催促。集体舞比赛就要开始了，篮球场已经被漂漂亮亮地布置完毕，中间部分被当作舞台清理得纤尘不染，各班的同学们则是按顺序围坐在东西两边，高三的老师们则坐北朝南享受着评委待遇。
晓婉一进门便望见晴然来回走动的身影，笑着喊她，“然然～你姐姐驾到了～快来请安吧～”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冷不冷？快进去。”
晴然看见她微笑着走近的身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边拉着她往观众席的一角走，边微笑着摇摇头，“不冷。姐，你面子够大吧～我可是亲自迎接～～”
刚落座，晴然的电话就响了。
“李晴然，你跑到哪去了？快点到评委席这边来对下词。”是君熙的声音。
“啊……我喊我姐来了，在观众席这边，你等一下，我这就过去。”晴然赶忙回道。
一听到晓婉来了，君熙有些意外，不经意间，嘴角已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算了，你站那，我马上过来。”说完便立即挂了电话，朝观众席跑去。
晴然挂了电话靠着过道边的位子坐在她身边，倚着她的肩膀翻看主持人的台词。她则靠在前排椅子背双手撑起小脸无聊地望着一群群高三学生忙碌的身影。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她缓缓地抬起头，“呃……”君熙穿着一身得体的银灰色西服，里面白色的衬衣领口微敞，站在前排一手撑着椅背，吐着气望着她。
她傻傻地望着他——好不一样的君熙……清晰有力的线条，帅气张扬的轮廓，西服的银色微光中闪烁着一股诱惑的魅力，好似要把她吸进去……那个曾经慌张无措着给她擦眼泪的小男孩好似忽然长大了……
他无限放大的脸忽然定格在鼻前，她一惊，忙向后一仰，只听见他暗笑道，“喂，没看过帅哥？”
她甩甩脑袋，幻觉幻觉，这家伙一开口说话就知道，还是那小破孩～她耸耸肩，撅了撅小嘴头一偏，摆出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你坐过去一个位子，我和晴然坐这对下词。”他轻笑着望着她说。
她望了晴然一眼，晴然朝她点点头，于是站起身来往旁边挪了个位子。晴然刚准备起身跟着坐过来时，他已是单手撑桌，轻轻一跃，转身坐在了她原来的位子上，生生把她俩隔开了，晴然一惊，又坐回原来的地方，心情微恙。
“坐中间的是老大～”没想到他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她和晴然都吃惊地侧首望着他，好似时间倒流……
小时候他看见爷爷开会总是坐在正中间，照相也是坐在正中间，便好奇地问为什么。白爷爷就笑着拍拍他的头说，“好小子，坐中间的是老大～你爷爷是老大呢～”从此，这小子和她俩在一起时，什么也要抢中间的位置，就连背着小板凳开火车，也不占着火车头了，甘愿跑到中间做一节车厢……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道，“车厢也在中间，可没见着它当老大～”说着指指自己道，“老大在这呢～火车头～”君熙瞥了她一眼转向晴然，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晴然嘻嘻地笑开了，开始和他对起台词来。
她在一旁时不时给他俩挑挑错误，晴然总是有些紧张地忘词，最后干脆抢过台本重新看起来。君熙边笑着说加油背，别紧张，边侧过头，在她耳边轻语，“你是不是欠我件校服没洗？”
她假装无辜地耸耸肩，“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轻哼，“你就装吧，看我下次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嗯，好啊。”她轻笑，“你下次哭个面目全非，我保准借外套给你擦～”
“得了吧，哎～让着你了，谁叫我是老大呢～”他松了松衬衫的领口，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轻声问，“那天怎么哭成那样？那个男人是谁？欺负你了？”
她吃惊地望着他，“你……你都看到了什么？”
他撇撇嘴，摊手道，“没什么，就是全看到了而已。”尔后又转身很认真地问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抱你？”
她心一紧，皱着眉头望着他，“当然不是！只是……”她不知如何开口向他解释，撇过脸不看他，有些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
“生气了？”他悄悄地握着她的一只手，十指交叉，轻声说“我看着他就这么抱着你，也生气了。”
一股暖流从指尖流进心底，她有些怔然，为什么，为什么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自己就能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呢……她侧目望着他，突然觉得很委屈，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正欲开口，晴然忽然抬起头来轻呼一声，“啊～终于搞定了！”说着就要和君熙再串次词。
他望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有如三月的阳光，温暖而和煦。毋须再说什么，她知道，他理解了。
舍不得松开他温暖的手，她无比珍惜地握着，好像这样就能带给她许多的安全感……
他也任由她握着，时不时收紧手掌故意用力回握，直到她忍不住轻咳一声。
晴然陶醉于自己能流利地串完所有台词的成就感之中，竟全然未觉……
晚会即将开始了，君熙和晴然走去中间的舞台了。晓婉靠着观众席的椅子，往四周望了望，主席台上的是一些曾经教过她功课的老师，两边台子上围坐着各班的学生，观众席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学生家长，第一排靠边的位置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啊……是向老师！大概是被她女儿小玉拖来的。她暗笑，悄悄站起身来准备向前走过去坐在靠着他坐下，高兴地聊起来。
当集体舞比赛进行到一半时，晴然忽然兴奋地走上舞台中央，向大家宣布今晚的神秘嘉宾即将出场——
手指的方向，一身白色西装的修长身影出现了，似云似雪。大凡拿着小提琴，微笑着走到舞台中央，向大家微鞠一躬。在场的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惊呼起来，“Van~是小提琴王子Van～”接下来掌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站起来激动得大喊。
坐在前排的向老师此时也经不住惊呼起来，“天～～是大凡，这帮高三的小子真有能耐……”
她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然然……居然把大凡请来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元旦(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