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冬天的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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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那家伙终于想起联系她了，晓婉看着来电提示上她的名字，心生感叹。
“喂，晓婉？亲爱的，我想死你了～～你后天会到华方来，你等着好好迎接我吧。”阿圆亲切无比的声音在听筒里想起。
“你终于想到要来陪我了？哎……我都从秋天等到冬天了……”她边说边翻着后天的课表，“后天上午有一节外教课，还要帮向老师代一节课，就基本没什么事情了。”
“嗯，我可能只在你那呆一天。跟你说，姐姐我接了个大客户。”阿圆爽朗的笑声传来，抑制不住满腔兴奋地说，“你知道Van吗？就是去年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小提琴王子！他不是在著名的意大利帕格尼尼音乐大赛中大展风头吗？我见到他本人了！！简直是帅死了，说他是王子一点不过分！
我一直怀疑他不是中国人，他天生头发就是那种深栗色，皮肤又白，特别像混血儿。可他说自己是纯正的中国人，去英国的音乐学院以前一直都是在本市上学。天～～我以前的学校怎么从来就没这样的帅哥。
哎，总之我命太好了，晓婉，我命真的是太好了！上个月我把翻译的资料送到公司，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我派给他做随行翻译！
Van这次回这里是被邀请来参加一个世界音乐节的演出，虽然他是中国人，可是他的助理那些随行人员都是英国那边的人，所以想在我们公司招了个翻译。那天那个被我在心里暗杀了无数次的上司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找到人，正好我去交稿，立马把这任务派我了。我对他的新仇旧恨从此一笔勾销～你说我是不是命好？人品好？好到没话说！哈哈……”
“那你明天是休息一天咯？”她虽不知道Van这个名字，但去年大家一直在谈论的小提琴王子却是耳熟能详的。当时看英语报纸上都提到他凭借自己独特的天赋和勤奋的练习成为国际小提琴届的一颗新星。她还真是羡慕阿圆能有这样的机会。
“随行人员哪有休息啊！笨蛋！他说他是华方高中毕业的，趁这次回国想回母校看看，所以明天我才有机会就随他们一起去你们学校。他居然是你们学长～你说这事情神不神奇？哎……只是不知道他在校的时候我们上高中没。”阿圆满是叹息。
“你说Van明天来我们学校？啊……怪不得，怪不得向老师今天很忙要我代课，原来是去外事办忙着准备接待你们啊……那太好了，有空的话你顺便带我去看看他们，难得一见国际级的音乐家～”她有些兴奋地说道
“行啊～你要签名我都可以给你弄到～”阿圆得意洋洋地说。
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吴老师就走来宣布一个临时通知。
“咱们明天下午只上一节课，然后高一高二的学生都要组织去华方艺体馆的大礼堂参加一个欢迎会，三点钟开始。说是什么小提琴王子回校参观，好像是几年前从这里毕业，现在在国际上挺有名的。具体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明天下午后两节有课的都停了，任课老师自愿参加欢迎会。”
吴老师还没说完，孙芸芸就激动得直拍桌子，“你说什么？吴老师，你刚才说小提琴王子是从华方毕业的？？我当时在报纸上看到他是中国人的时候就盼望着哪天能见着真人……天啊～～～真是有求必应，我一定要去握个手什么的！吴老师、晓婉、李祁明天你们去不去？咱们一起啊～～”
李祁望着夸张的孙芸芸微微点头笑道：“只要Miss Sun不要当场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我想我还是很乐意和你们一起去的。”
吴老师看着她们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大家都去吧。老向在那负责接待，你们也去帮帮忙，听说他的助手都是从英国那边过来的。”
第二天来上课，孙芸芸一身滚着蕾丝边的嫣红色小洋装，踏着白色漆皮高跟鞋，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办公室。李祁望着她良久说了一句“人靠衣装”。惹得Miss Sun差点脱了鞋子砸他。连高一的学生们也一阵骚动，说是孙老师今天‘惊艳’亮相，都快把白老师给比下去了。
下午阿圆一到华方，就偷偷给晓婉打了个电话。
“三点在你们学校开欢迎会，我现在没空找你，要陪他们去同校方商量等下的事情。Van在欢迎会上会演奏几首曲子哦～我给你在前排留了个座，就在Van的旁边哦～到时候记得来找我。”
“嗯……天……就知道你最好了。对了，阿圆，我们这有个老师特喜欢Van，还想着和他握手，你到时候能不能帮忙？”
“这我可没办法，很多事情都是他的助理说了算……到时候再说吧。他们喊我了，先挂了，拜～”
下午一节课以后，孙芸芸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李祁和几个其他课目的老师提前出发了。到三点时，晓婉刚刚批改完向老师班上同学的作业，呼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办公室就剩下她和吴老师。
“吴老师，你现在去欢迎会吗？”
“我手上还有事情没做完，你先去吧。”
“嗯，那我先走了。”她笑着挥挥手。
刚走到门口，就见小玉气喘吁吁直冲到吴老师那儿问，“吴老师，我爸呢？他是不是已经去大礼堂接待Van了？”
“对啊，他今天都没来办公室。”吴老师笑着扶着她。
“怪不得……怪不得我今天都没找着他……吴老师……你可不可以帮忙写个请假条？我好想去大礼堂看Van的欢迎会～～多难得的机会啊，就被我们年级组长给枪毙了～吴老师……”小玉摇着吴老师的手臂哀求道。
“这……”吴老师正左右为难之际，又见着一个身影往她怀里一扑……
“姐！还好你在，快……快帮我写个请假条，我刚听说小提琴王子Van来我们学校了，我要去欢迎会，姐～～那个迂腐的董老头就不让我们去，你说，再怎么学习也不趁这一会，是不是？他太过分了！”她一时之间几乎要被晴然摇到骨头散架了，一边用眼睛示意她周围的状况，一边从晴然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吴老师无奈地望着这两女生，最后斩钉截铁地安慰道，“既然董老师规定了你们要上课，写请假条这忙我们也不能帮。你们俩都乖乖回去上课。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于是，拍拍小玉的肩膀把她往回松。
晴然依旧死死地拽着她，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晓婉把她拖出办公室轻声说，“你瞧，领导放话了……我也没办法……你回去好好上课吧。谁叫你是高三的孩子呢？”
晴然黯淡着一张脸道，“哎……好吧，姐，如果可以，帮我弄张签名什么的吧～～不，两张，给乐洁也弄张。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给整没了，哎……要是他能给我们高三开个专场就好了。”
“好吧，我尽量给你弄签名。连欢迎会董老师都不让你们去看，哪还有时间给你们听专场？”她笑着点向晴然的额头，“你啊，就别白日做梦了～”
“哎……说得也是，就算我们有时间他也不可能来给我们开专场。”晴然倒在她肩膀上叹息道，“我们年级好多同学都想去欢迎会看看……好歹也是我们学长啊……”
“呵呵，瞧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别叹气了。我一个好朋友阿圆现在是Van的随行翻译，如果可以，我要她帮忙多弄几张签名，到时候你可以分给她们，权当安慰一下好了。”她还没说完，晴然忽然抬起头来，换了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什么？？姐，你刚才说，阿圆姐姐在给Van当随行翻译？？？！姐～你怎么不早说！太好了，太好了～～”晴然就快要手舞足蹈了，“姐，我们年级下周五晚上办元旦联欢会，你可不可以要她邀请Van来一趟？”
她吓了一跳，“然然同志……你以为小提琴王子那么容易邀请吗？对你这样异想天开的提议我可没把握……他的行程都是随行助手安排的，基本上不可能。”晴然顿时像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泄了气，萎蔫地立在原地。她心有不忍，于是松了松口气，“我会问下阿圆的，如果她能帮忙最好……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说着，便把晴然推上楼。
此时电话正好想起，“都开始了，你怎么还不来？”阿圆轻声喊道。
“嗯嗯，就来了就来了。刚才急着把今天的作业改完，晚自习要发给学生的。”说着朝艺体馆走去。
她刚走到大礼堂门口时，一首时而绵延悠长时而铿锵有力地旋律传入耳朵，似有些熟悉似有些陌生……踩着音乐的节点，她轻轻沿着礼堂边的过道往前排走去，恰巧撞上阿圆四处搜索地眼神，便招了招手，静静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你还真是慢。看，台上拉琴的就是Van，现在他拉的叫……叫……”阿圆低头翻着手中的单子。
“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盯着台上那个神情专注地拉着小提琴的身影，虽然侧脸被垂下的栗色头发所遮挡住了，但是演奏的曲子、他的动作、他的陶醉、他浑身散发的光辉……一切一切都是那样似曾相识，仿若她又回到了几年前，被小鹿拉着在台下，仰头望着大凡学长的情景……“大凡学长……”她不自禁地喃喃说道。
“你知道他中文名叫大凡？？”一旁的阿圆奇怪地望着他。“我上次问他中文名，他说叫他大凡就好……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知道呢……”
“你说什么？他是大凡？？”这回轮到晓婉吃惊了，侧过头一把抓住阿圆的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之间，恍如隔世……
“对……对啊……你……你认识？？”阿圆被她突然的一震吓了一跳，很久，很久很久没看到晓婉这么起伏过了，一直以来，对待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她都是淡淡的。浅浅一笑，微微一怒，尔后置身事外，不再理会。
“嗯……上届的学长。”她轻轻地靠在阿圆的肩膀上，轻声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快要弄不清了……阿圆……或者你是小鹿？我还在华方，大凡学长也在华方了，小鹿，你呢？你在哪里？……我们还在高中吗？还是早就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她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没想过竟然是这样巧合的重逢，她却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大凡学长已经回来了，她好想小鹿此时在身边，这样，也许她才知道怎么做，怎么面对……
大凡学长还记得她吗？还记得小鹿吗？还记得曾经这样的冬天，她们在单车棚里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吗？
或者，也许连小鹿都已经忘记了，大凡更是没有印象了……只剩下她还记得那些过往、那些尴尬、那些念念不忘的愧疚……
这首曾经在当年学校比赛中演奏的《匈牙利舞曲》在几个有力的尾音中结束了，同学们的掌声和欢呼声从耳边响起，她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低下头，不敢回应阿圆满是疑问的目光。
一股清新的青草味儿飘来，一双黑亮的皮鞋，和它主人修长的腿映入眼帘，还有那略有些低沉清澈的声音，“阿圆，怎样，我拉得还好吧？”
“当然！哈哈，那还用说，我朋友都被你的琴声震傻了～～”阿圆嘻嘻地推了下身旁的她。
晓婉侧过头，用眼睛瞪了阿圆一眼，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着，她突然很想逃走。
“瞪什么～我说错了？”阿圆一副找打的样子靠近她。“不是你学长吗？你也不和他认识一下。”
大凡一听低下头来朝她看了一眼，恰巧遇上她推开阿圆，嘟起小嘴的模样。晓婉感到了头上的目光，也不自禁地回望过去。在目光相碰的那一刹那，两人都静静地凝视着没有出声。这时，好像一切话语都是多余的。
“你们俩……到底认不认识啊？”阿圆看着他们对望了那么久竟是毫无反映，忍不住问道。
他俩别开眼睛，没说话，都只是莞尔一笑。
台上，助手已经准备开始向同学们介绍起小提琴王子Van的音乐历程了，阿圆拿起资料准备要上台去做同声翻译。大凡放好小提琴，直接走到晓婉身边坐下。她身子一僵，浑身不自然。待阿圆起身，她便也想随之离开，忽然一只手被轻轻的握住了。猛然一拉，她往他身边靠去，他顺势在她耳边轻呼道，“白晓婉，都几年了？你还想逃？”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冬天的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