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l大人

3、第 3 章

　　学生人数差不多到齐了，康念苏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拿着花名册。因为课程安排在第一讲，铃声响了，还稀稀拉拉有学生低着头，脸因为跑过来变得红扑扑。当然，有不少人因为导论课占得学分少，直接逃掉了。
　　苑卿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眯着眼睛懒懒得看着讲台上的人。心想，他是老师啊。
　　当大家以为康念苏拿着花名册是准备点名字的时候，康念苏却把名单放在讲桌上，弯腰打开一早拷到多媒体上的PPT。讲台下的女生两手撑着脸，一动不动；男生则似面临大敌——本身僧多粥少的局势已经足够紧张了。
　　康念苏站直身体，声音像阳光照在身上，听得人暖暖的，软软的。苑卿抬起头，放下手里的大物书，不是她用功，是她怕。爱的怕。
　　“第一次上来就点名儿也怪难受的，缺这么多人打电话也来不及了，下次要点名，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记得下次互相提醒啊。”他眼睛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闪着光。两颗虎牙让他看起来阳光的不像话。
　　像大白兔奶糖。苑卿想。
　　接下来的九十分钟，康老师放着PPT，一边对PPT进行补充。从材料物理的起源，到材料物理的发展，从就业前景到考研难度。确实，本身就对材料物理没有概念的同学，明显要豁然开朗不少。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还剩十分钟，康念苏走下讲台，面向大家，眼睛不经意瞟过苑卿身上。
　　“老师~！”前排的穿粉红色衣服的女孩儿先举了手。
　　“嗯？你说。”不经意间，表现的都是修养。康念苏手掌半侧立，请那个女孩儿说话。
　　女孩儿站起来，脸“刷”一下就红了。声音远没有刚才那么有活力，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老师，那个，你多少岁啊结婚没有啊？”
　　嗯，问题比较有实质性，比较能凸显问问题者内心的小九九。
　　“嗯——这个啊。”康念苏故意拖长音儿。
　　“囡囡啊，你能不浪费时间么，这些问题你问我啊，我都调查过了!”粉红色衣服女孩儿旁边的短头发女孩儿拽了下她的衣角，低声说。
　　……这低声在教室里被大家听的清晰得很。
　　“哈哈哈哈……”全班爆出笑声。
　　“不是吧，这才第一次见面，至于么？！”一半儿男生扼腕叹息，又一批青春年少单纯可爱的女孩儿们要离我远去……赶趟早恋的末班车真的那么难么……
　　“她真的有康老师资料啊？我们下课一起去凑个热闹呗？~！”““好啊好啊~”场面杂乱，暂时失去控制。
　　苑卿在后面看着，康念苏明明是大家讨论的焦点却被冷落，不禁觉得好笑。苑卿笑的时候，左边嘴角有个梨涡，隐隐约约的，不注意看不到。
　　康念苏就笑着看大家议论，目光扫到苑卿的时候，确被苑卿不易察觉的笑容给亮了下眼睛。
　　“那位同学 ，你有什么问题么？”康念苏点了苑卿，想把苑卿也拉进这个讨论中。
　　“——啊？”明显愣了下。苑卿如何也没想到，正在神游会被老师点到，以为这种情况无非只有高中有。
　　“您能当我导师么？”
　　“叮零——”the same time.
　　苑卿说话声音完全被大家的嬉笑声和铃声淹没。苑卿也无所谓习惯了，见下课了，也没继续看康念苏，坐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早上吃的东西消化完了，去小北门儿的手工面馆儿吃面。心里盘算的顺顺溜溜。
　　“苑卿是么，等下来下东五418找下我。”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