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别无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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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稍微瞪大了眼，“那你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的？”
燕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是很确定，可你并不知道河州师姐是女的，这让我才让我确定我的怀疑不假。”
老尼叹了口气，咳了几声才缓缓道：“你娘，就是这身体的主人…你知道杀你姐姐的妖怪阴阳壶陌吧？”
燕许点了点头，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娘出家后，其实并没有来到风行山，而是去追踪阴阳壶陌。”她又顿了顿，咳了几声才道：“你娘赵华是个高强的驱魔师，可终究抵不过群妖的攻击，最后死时满腔憎恨，才引来那么多妖怪的吞噬。”
燕许一听杀意顿起“所以说你就是吃了我娘躯体的妖怪？”
老尼却只是怜爱般地道：“傻孩子，我都说了你娘是个高强的驱魔师…一个高强的驱魔师不止是要修行够高，心思也要足够缜密。你娘在找阴阳壶陌报仇时，就做好赴死的觉悟，所以找到了我，把身体卖了给我。”
“卖了给你？”
老尼笑着点头，“我本只是个无用漂泊的孤魂，可你娘却跟我定下了契约。她的躯体被这个契约保护着，继而成为了我的□□。我没有活过太久了，所以你娘体内残留的一些记忆就被我紧紧抓着不放，好像我真正地在活着。真正地不再只是个孤魂。”
“我的确是赵华的孩儿。”燕许虽已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不由地心痛，说出老尼未忍心说出的话，“可我娘却早就忘了我，所以你才以为我是婧。”
还记得小的时候娘要离开，她紧紧抱着娘不让她走。娘抱了抱她，可她始终没有再娘的双瞳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婧的死去已经夺走娘眼里的所有光彩，一丁点都没留给她。也许是妖怪的错，也许是娘的错，也可能是死去的婧的错，可到头来燕许只觉得是自己的错。因为即使是娘都没有记住她，她做人还真是失败。
老尼说了这么多，身体因失血过多虚弱不堪，可却被燕许捡回一命，“可怜的孩子，你杀了我把你娘的躯体带回去吧。即使我再变回孤魂也不能怪你，谁叫我贪求着不属于我的东西呢？”
燕许却一口拒绝，“不用了，我娘的躯体，你留着吧。”一个没有娘的灵魂的躯壳，她留着又有何用？
燕许离开木屋时，天色早已全暗，不由得越走越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才把倒在路上的左莓和河州给一个接一个地抬下了山。
河州和左莓的道奇在远离风行山的同时逐渐恢复。在山脚等待的左莓赶紧把燕许身上的河州给接了过来，负在自己身上，然后用轻功把燕许也给带回了风行庄。
“你见到师母了？”
燕许努力睁大了眼睛，“没见着。”
左莓从燕许脸上的倦容察觉了一丝异样，却只是轻轻地一拍她的肩膀，轻轻一笑“没关系，我已做好一场恶斗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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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深紫色道服的道姑带着个小女孩闯进了风行山，风行山的护卫把矛一伸挡着了她们前进，“来者何人？”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抬头对他们道：“见过姑姑还不给行礼？”而道姑则是一脸默淡高深的样子。
护卫相视一眼，对那道姑道：“对不起，没有通行证是不能随便可以进入风行庄的，还是请您绕路而走吧。”
道姑瞄了护卫一眼，那小女孩却突然两手纤指一指，两个护卫顿时双眼一黑向后倒下。
国正好在附近看到了这一幕，忙冲了过来，迅速在她们俩身上结了个冰冻术要把她们制住，“喂！来着何人！”
那冰未结却立刻在她们身上化开了，小女孩嘻嘻笑笑地飞到了他的头上，小手向他的脸一抓，国却已是觉得自己的脸被她刮伤了好不刺痛。
国双手一挡，手里拿了几个冰雹扔向小女孩，冰雹在空中引爆把小女孩炸了下来，国正喜，小女孩却突然从身旁奔了过来一掌把他打了出去。
国只觉自己几根肋骨断了，正闭紧了眼睛撞向地面，却被人从身后接住。
胡董彬接住国的电光火石间立刻用道奇把过的肋骨接上，并向那两人射去巨大的雷剑。那小女孩本来想上前一挡，却见那道姑向前踏了一步，地面陷了下去继而裂开，雷剑被那股气给缓了下来，却还是笔直地向她们射去。
道姑用调药羹把雷剑打开，胡董彬却把雷剑瞬间变成了火龙，向接触雷剑的道姑烧去。小女孩张开口一吸，那火却尽数地被她吸进肚子，毫发无伤。
胡董彬愉悦地拍了拍手，“恭喜师姐，竟然找到千年一遇的火九狐。”
道姑勾起了唇，收起了调药羹，“你果然一眼就认出了好东西。这么多年没见，修行倒是长进不多。”
胡董彬不动怒，“师姐夸奖了。”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杨芫湘，“这么多年才见，你该不会是来灭门的吧？”
杨芫湘淡笑，“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师姐了呢，南老乞那老头不是叫你们见到我就格杀勿论的吗？”自从十一年前杨芫湘背叛师门后，南老乞门下的弟子都被命令一概不得与杨芫湘来往。否则违约者，格杀勿论。
胡董彬看着自己渐渐发黑的手指，笑道：“师姐，我就说你是来灭门的了。”心里暗暗心惊，脸色却未变。看来是刚刚杨芫湘那一踩，毒就从地上传到了他身上，果然论阴险，他终究还是赢不过她。不过他也不是十一年前总被吃得死死的小毛头了。
他举起了双手动了动十根手指，“北寒地带藏在尸体里的尸虫。这尸体还要足够温暖，尸虫才得以繁殖。尸虫会最先进入手指，然后咬断所有神经开始慢慢发黑，再沿着血管慢慢地往上爬，直至咬断心脏所有的血管为止。”
讲完了这一番话，他的手就开始无力地垂下了。“师姐，你还是快取出来吧，否则你也会被烧成灰的。”
这时却换杨芫湘大骇，因为宁玉的心脏已经一阵寒一阵烧地烧了起来，要是宁玉的心脏烧毁了，那么就换她的心脏被焚烧了。虽说宁玉是火九狐，可却唯独抵不过水火兼容的寒火的。
杨芫湘也是神色不动，走过去把尸虫取了出来，“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她的一部分心脏分给了宁玉，所以宁玉死她便跟着亡。当年她差点死掉，只好跟贪恋着她的心脏的火九狐交换条件，她才得以侥幸活了下来。
胡董彬却不替她把心头的寒火给取出来，只是笑道：“师姐且说你有什么事，我们到里边慢慢说。”
宁玉已经有点受不了了，不由得抓住了杨芫湘的衣角，捂着心口，“姑姑，救我，我不想死。”
杨芫湘却对胡董彬缓声道：“我听说我的弟子来你府上打扰很久了，今天特地把他接回去。”
胡董彬这才笑了，“师姐，你知道我这人最讲求条件了，你拿什么条件来换你弟子？…照我说，”指了指宁玉，“你已经没有筹码在手了。”
杨芫湘见他耍诈不把寒火取出，却只是冷笑道：“是我小瞧了你，这几年看来倒是旁门左道的长进不少…”
胡董彬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意有所指地道：“师姐，我早就听说了你练成了禁术。”然后走到杨芫湘耳旁装模作样地压低声量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然那么多人死了，都找你岂不麻烦？师弟也只是好奇，刚巧风行庄里死了两个弟子，你随便拿一个来施术，我立刻帮你取出寒火。”
杨芫湘别无选择，宁玉已经痛得躺在地上乱喊乱叫了，“好，我复活一个，你取出寒火，我再带走白泽。”
胡董彬却不依不饶，“师姐，这笔账你怎么算的呢？你只做一件事，怎么可以换两样东西呢？你不是这样教我的啊。”然后看着就要动手的杨芫湘，忙笑道：“好好好，成交，就算师弟送给师姐的一个小礼物。”
然后把宁玉心头的寒火慢慢取了出来，化成了一刻水晶球，“这样总可以了吧？”向杨芫湘摇了摇手里的水晶球。
杨芫湘却冷笑道：“还有呢？”
胡董彬故作无辜地耸肩，“我怎么知道师姐不会拍拍屁股就走了，你那小妖狐体内的寒火很小很小，要烧毁心脏还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足够你准备了吧？”
杨芫湘这次真的笑了起来，“当然。请你拭目以待。”
当吴震和白泽被南北困在水牢运往地下的地牢，天燚的贴身弟子莲却突然出现，“天燚有令，立刻把白泽和吴震二人押会大堂。”
路南北却不听，继续把那两人运走，莲却念了声咒，南北的水牢就立刻被瓦解了。吴震和白泽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吴震向莲笑道：“天燚改变注意了？”
莲却道：“不是，是天燚的师姐来了。”
白泽有点惊讶，“我师父？”
莲对一脸冷漠地对南北道：“以后不准再违抗天燚的命令。”然后就带着白泽和吴震去大堂了。
杨芫湘坐在侧座上，看见白泽走进来时只是神色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胡董彬看着杨芫湘那副闷声不出的样子就心情极好，对吴震大手一挥，“今日好事双成，为师心情极好就把你一并放了。可下不为例。”
吴震和莲习惯了不按排理出牌的天燚，吴震没有太大惊奇地对天燚拱手道：“谢天燚。”
天燚不耐烦地把吴震和莲赶了出去，“可以了，出去出去，我还有事。”
吴震看了身旁的白泽一眼，就跟着莲一起出去了。
莲跟吴震并肩走着，皱着眉开口道：“吴震，这次师父的玩笑开大了。”
“什么玩笑？天燚一向如此，你我都习惯了，还能有什么事？”吴震还不知怎么回事。
莲郑重其事地道：“天燚要师姑用禁术把苍越和青城其中一人复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句话却给在不远处的国给听了去。他手心已全是冷汗，悄悄地转身往风行庄外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