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舍无望》sakida

17、第 17 章

　　第17章
　　今天原本的计划是凡舒和辰洋一同去海边过周末，不过凡舒在星期五的时候接到了一通匪夷所思的电话，是凡舒的前妻刘琳。
　　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如今刘琳才打电话过来问候，无论如何凡舒都感觉有些不安。
　　刚开始他是拒绝刘琳出来见面的，因为他已经答应辰洋周末一起的，不过刘琳说，有些事情非常重要，必须出来谈谈。
　　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呢？玉挺葬礼的时候她都不曾出现，她现在的出现，凡舒想不出究竟。
　　想到刘琳不是无缘无故约自己，距离彼此分手都十多年了，说不想见面那是骗人的，毕竟她是玉挺的妈啊，那可怜孩子的妈妈。
　　凡舒委婉地拒绝了辰洋，辰洋当然不乐意了，不过他也没有死死纠缠。
　　凡舒说自己要见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人，辰洋还笑着挥着手让他早去早归。
　　本能的不想告诉辰洋，自己是要去见刘琳。
　　怕辰洋会在意，毕竟自己和刘琳不是一般关系。

　　刘琳早早坐在预定的地方了，她还是如十多年前那么美，不过那种美已经不同与年轻时的清纯丽人，而是人到中年的熟女的韵味，那是要经过岁月的陈酿。
　　刘琳比凡舒大几岁，他们交往的时候，正如世人口中的‘姐弟恋。’
　　不过凡舒心理年龄并非幼稚，所以这点刘琳并不觉得有所代沟。

　　刘琳放下红茶，细细审视起凡舒，缓缓说道，“这几年，过得挺辛苦的吧？”
　　“辛不辛苦都过来了，直接说重点吧。”凡舒看看手表，想着早点结束早点陪辰洋。
　　“有重要的事吗？昨天你就说有事，我还在想自己有没有打扰你好事呢。”刘琳轻浮地将叠钱推到凡舒桌前，凡舒非常纳闷地看着女人，“别担心，这些钱，就当作是这几年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的补偿，收下吧，我知道你今年退休了。”说着呵呵笑了几声，在嘲笑凡舒如今的落魄，正当壮年之时居然早早退休。
　　“我养我的儿子，不需要你的钱。你还是烧给你地下的儿子吧。”凡舒推了回去，只见女人严厉地一瞪，转而笑着说道，“听说你最近在为玉挺出书吧，过程挺不顺利不是吗？其实这钱就是我给你用在这个上面的，你不收，就是对不起玉挺。你别以为你那点小钱，可以让玉挺的书出版，现在会写几个漂亮文字的小学生都可以出书呢，要等到玉挺的书出版，我想我们俩都骨尸未存了。”女人颇为得意的继续说道，“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玉挺的遗愿可只有你才能完成啊。”
　　凡舒没有办法反驳，事实正是如刘琳所说，出版社一直没有音训，大概是看不上凡舒的那点小钱，早就不了了之了。
　　女人离开了，剩下一叠钱在桌子上躺着。凡舒伸出手接过，放在手中感觉沉重。大概这个女人真的有丝反省之意了吧，她也不是全然不爱孩子的，至少她在金钱方便真的要比凡舒阔绰多了。

　　回到家中，辰洋居然不在了。凡舒把钱藏起来，然后给辰洋打电话，可是辰洋的手机关机，一直打到凌晨都是处于关机状态。
　　比较奇怪，辰洋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身边有这么多现金凡舒觉得有些不放心，想去银行存着先。
　　路上，凡舒还在给辰洋打电话，不过这一次，电话终于是通了。
　　凡舒步入银行，手机里传出辰洋怪怪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凡舒没打算说真话，要是辰洋等下问起钱的出处，又要牵扯到刘琳，这话说起来太长，凡舒本来就没打算跟辰洋解释，“在路上逛着呢。”
　　“是吗？”辰洋意味深重的一答应，没有接下去说。
　　“你在哪呢？到处找不到你人啊。”凡舒把袋中的钱取出来，放在柜台。
　　在递的过程中，凭空多了一只手，凡舒本能地抓住自己的钱，然后抬头看到的居然是辰洋。
　　男人表情麻木，脸色也差，凡舒首先放开了手，想伸手去摸摸男人的脸，却有碍于这是在公共场所。
　　“你在干吗？”辰洋的声音跌到了谷地，好似凡舒做了天理不容的大事。
　　凡舒摇着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只是重复着‘这是我的钱，我只是来存钱。’

　　被辰洋从银行里粗鲁的拉出来，凡舒没有喊疼，只是害怕，害怕这样的辰洋。
　　好象出了笼子的野猛虎，随时会把人咬得生疼。
　　辰洋把凡舒手里的钱扯过来，凡舒被推进车子，背后撞在门上，凡舒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这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凡舒第一次看到辰洋流露出暴怒的表情，他真在害怕，不是在害怕也许自己会受伤，而是害怕，辰洋受伤。
　　“刘琳。她。。。。。”话还没说完，凡舒便被辰洋捏住了下巴，口腔被迫张开，然后被辰洋恨恨吻了下去，吻变成了撕咬，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彼此的吻中。
　　凡舒铮铮地望着辰洋近乎残虐的吻，太不温柔了，这太不像是辰洋了。
　　他是谁？他不是我的，不是玉挺的，他变得谁也不认识了。
　　凡舒踢开身上的男人，他是这样愤怒，他的辰洋不给他解释便如此残忍地对待他，凡舒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辰洋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愿意相信。
　　凡舒的仁慈已经到了最后的底线，他赏了一个巴掌给男人，告诉辰洋，够了，你疯够了，是该清醒的时候了！
　　辰洋已经伸出了拳头，无奈下不了手。他不知道凡舒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居然打了自己。
　　“辰洋，你别太过分了！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你已经失控了！我再不让你有所清醒，你会被自己逼疯的！”凡舒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流血的唇，说不出失望，只是不解。
　　辰洋失笑，他拽起凡舒的衣邻，逼迫凡舒与他对视，“是，我是疯了！自从遇到了你，我TM就半疯半傻的从来没正常过！你说！你对得起我吗？我把心都掏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想让我去死吗？像玉挺那样你才会想起我的好吗？”
　　这跟玉挺有什么关系，凡舒更加迷惑，不过他听到辰洋说‘死’，他的心脏都收缩了起来，如果辰洋死了，凡舒大概不会活得太长。
　　“你到底怎么了？”凡舒暂且把愤怒放在一边，他把男人抱在怀里，揉着他的背，凡舒觉得一切都会好的。
　　“舒，你别再演戏了，你收了我母亲那么多的钱，你还以为我们可以想以前那样吗？”
　　谁？母亲？刘琳？
　　这怎么可能，刘琳怎么可能会和辰洋有关系，这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你真的这么喜欢钱吗？我有这么多，为什么都不要，偏要向我母亲拿呢？是不是觉得我母亲的钱不是钱，用了一些还可以敲诈一点呢？”辰洋冰凉凉地说着，已经没有任何情绪。
　　“刘琳是你的母亲？”凡舒虚虚地问道。
　　“她是我的继母，不过她对我的好已经超乎了亲生母亲的好，从小到大，我闯的大祸小祸都是她一个人在扛，后来我爸爸也挺喜欢她，她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母亲。”辰洋顿顿，继续说道，“凡舒，把钱还给我母亲好不好？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可以让自己变成真正的傻子！”辰洋红着眼睛乞求地望着凡舒。
　　凡舒觉得心痛到已经无法从何抚慰，他的辰洋居然这样想他，相信刘琳也不愿意相信凡舒。
　　“刘琳是我的前妻，他是玉挺的母亲。钱是她为了给玉挺出书才给我的，那是属于玉挺的部分，我没有办法不接受。”凡舒阐明了自己的立场，钱是玉挺的，凡舒必须给玉挺完成遗愿。
　　“玉挺？”辰洋像是被触碰到了神经，猛地立起身子，“在你心中只有玉挺对不对？我不过是个代替品，玉挺的代替品！没有办法接受失去玉挺的你！为了弥补心中的空缺的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了！”
　　凡舒侧目失望地凝视辰洋，“玉挺是我的儿子！你跟他不同！没有办法相比！”不同在于，我给玉挺的只能是亲情，而给你的，是自己的全部。
　　“对啊！是没法比的，谁知道玉挺活着的时候你对他做了什么！”凡舒又扇了一个巴掌给辰洋，辰洋的话完全超乎了道德伦理，他是不理智的！凡舒绝对不允许辰洋这样侮辱玉挺，就算他是自己这辈子仅存的爱情。
　　“你这个疯子！”凡舒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跑，已经不需要跑了。
　　辰洋斜倒在车座，虚脱地闭上眼睛，真的不想去置理，哪怕给他一刻的安静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