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今生》茶沫

4、愁向风前无处说

　　静静安坐，看着艾毅稹我面前端坐。只觉得时空交错，仿若我和他早就这样相对而坐过的。
　　“恩哼，”老大咳嗽了一声，拉回了我出逃的神智，“艾先生对这房子的格调有什么要求吗？”老大的拉起了职业性的微笑面对艾毅稹。艾毅稹的头转向窗外，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老大的问题。老大尴尬地看了看我，而我，同样的一脸茫然。过了半晌，艾毅稹才淡淡吐出话来：“格调随便，舒服就行。”
　　听了这话，我对老大翻了个大白眼，撇了撇嘴，又挪了挪屁股。这算什么嘛，这是你的房子啊，你给我说随便？什么叫舒服就行，我给你贴一墙，堆一地的棉花，不知道叫不叫舒服！
　　“厄，艾先生，您这样说，我们很难办的。您总是要给我们一个基本方向吧。”老大继续笑着，桌底下的手却狠狠地抓着我腿。我心里不禁哀号，老大啊，我只穿了这薄薄的一条裤子，您老人家再抓，今天晚上咱俩就可以吃红烧火腿肉了。
　　“呵，那好。那就一件事随我吧，这个房子的一切事宜都交给这位唐小姐全权负责吧。包括设计和采料。”冷清的声音传来，惊得我打了个冷战。仔细打量，却发现，这位冷着脸男子的眉角居然挂着笑。
　　老大抓着我腿的手又加大了力度，我知道，她也被这句话给刺激着了。
　　“艾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设计师，我是在这学习的一个学生。并且，我还在读书呢。”我来全权处理他的房子？开玩了吧！要是我一激动真给人家贴满墙满地的棉花，那…….以后我是甭想在室内设计界混饭吃了。
　　“没关系，我不着急，你慢慢弄就可以。”他的眉眼间带着含着笑的挑衅。“可……”我似乎变成了哑巴，除了这个“可”字，下面的话，我居然说不出来了。
　　“艾先生，韵文还是个学生，她的经验也不足，如果弄不好会耽误您的。设计让设计师来做吧，她跟着监工吧。”老大为我解围，同时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
　　天啊，神啊，救救我吧。老大没准怎么想我呢！
　　“我说是全权负责，不明白吗？”艾毅稹的声音风清云淡，却基本上已经判了我的死刑。“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一把钥匙放在我面前，“这是地址和钥匙，你随时可以去看房子。”他的声音很有威逼性和压迫感，让人不得不从。
　　他起身，我和老大也起身相送，这样的大佛，还是快走的好。“哦，对了，”他转头看着老大，“我的要求就这一个，如果没按我的要求做，算你们违约。”他的话压迫着老大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这种状况，我知道，即使我把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耶酥基督，圣母玛利亚都念个遍还是没用！
　　“恩哼，”他咳嗽一声，扫了我一眼，嘴角居然挂上了一丝隐约地笑意，“这里是我的家，所以你要用心。哪怕是你用心给我贴一地棉花，我也会舒服。”
　　他的话让我一震。家？用心？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想起哪个电视剧里的一句话：心所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喂，你给他吃什么药了？为什么非要你做？”老大同样瞪着艾毅稹消失的方向嘀咕着。转头看看老大，无力感大增，老大这是不拿我当外人才问我。要是公司里的人知道，不定怎么看我呢。“估计是他看我长得太影响市容了，整我吧。”我决定开始扯皮。
　　家？用心？艾毅稹名下的房产能少得了？那些，都不是他的家吗？这样什么都有的人，难道却缺少一个家吗？
　　“唐韵文，你又发什么呆着？害怕了？”老大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回神，我看她背好了自己的包。我也拿起包，对她一乐：“是，有点害怕……哎，对了，‘心所在的地方才是家’这句话是哪个电视剧里的？”
　　“行了行了，走吧。”老大有点受不了地冲了出去。“喂，老大，真的，我真忘了，你肯定知道，快点告诉我吧。”我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得了吧你。”“真的，我真忘了。是哪个电视剧里的？”我笑着，继续没心没肺。“…….可能是《冬季恋歌》吧。”老大没好气地扯着我的袖子上了车。毕竟，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