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棱～直到时间的尽头……Ⅰ妖之泣音》老湖今人月

5、五.梦中梦非梦，醒时梦是梦中梦，梦中仙子梦

　　那似乎是一个梦。
　　很久很久以前的......
　　以及很久很久以后的......
　　这时个梦。

　　梦里有一个家，有爸爸，有妈妈，有我，还有个我。
　　一样的脸，一样的笑容，唯一不同的是名字——谜底是什么呢？
　　梦里有一家酒吧，有很多人，是我的家人。
　　可是，有谁死了，有谁哭了，有谁在呼唤我——我不记得了。
　　梦里有一条河，河里有许多漂亮的星星，还有我的倒影。
　　有一首歌从喉中唱出，消失在河流的尽头——时间的尽头。
　　时间......这是个没有时间的梦，只有回忆。
　　梦啊，我喜欢梦里的人们，他们会笑，我喜欢看他们笑，然后再一起哭泣，我们曾经约定过。
　　阳夜——星轮——
　　一个梦在碎片中开始徘徊，在我醒来之前。在一切结束之前。

　　那个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和现在的冷夏差不多大。
　　身边的人是入江，身后的星空一般的背景，有风，无声。
　　我们相牵的手，开始有了温度，而后悄悄地，扩散到了全身。
　　“入江...”“阳夜...”
　　一起开口，然后一起笑了。
　　“结束吧。”
　　好像有些悲伤，又有些幸福，奇怪的梦。

　　“是我杀的，杜甫浊露。”
　　跟前是两个一生难忘的人——和薙凶，与吴名铃止。
　　这句天杀的话，是谁说的？
　　“我吃了她的眼睛，很好吃呢。”
　　是谁？是谁！
　　身后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哼哼哼，活该，人类就老老实实地当人类吧！不是人类的话——就是送到嘴边的事物！”
　　你是谁？妖之泣音？还是别人？
　　“你已经是我的了，跟我走吧。”
　　走去哪儿？走......紫发男子的脸渐渐远去了。
　　那个小男孩的脸也淡去了，只有他冷冷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会保护你，我要保护你。”
　　为什么忽然梦到这些呢？梦，真是可怕......

　　“为什么你要救我......？”
　　有许多血红色染红了银风衣，染红了双眼。
　　啊，入江，为什么你的脸色那么苍白？
　　你不要吓我，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
　　“阳夜，我...”
　　天哪，我讨厌这个梦，我讨厌这个痛苦的梦！
　　咦？
　　四周变成了一片白色，不，是一片透明——反正是空寂的。
　　接着，面前出现了一张圆桌，三把银制的圆椅。
　　然后是一个人。一个脸色苍白，却有着一头橙色短发，翠色双眸的美少女：“你好，我是永远，永远遥。”
　　“呃，你好，我是阳夜之星轮。”我受她的邀请，坐下了。
　　她淡淡一笑：“那个......不是本名吧，阳夜？”
　　“恩，我不记得了。”
　　“这样坐着交谈，还是第一次呢。”
　　“咦？”
　　她又美美地笑了：“对啊，在你之前，从没有人到这里来，那么多年一直只有我。”她手一挥，桌上多了两杯牛奶，“喝吗？”
　　“恩，谢谢。”
　　“不客气。”她看着我喝了一口，忽然用手甩了下过耳的短发，“知道我为什么剪短发吗？”
　　摇摇头，难道从生出来就是短发？不可能吧。
　　“以前，我没有剪过头发，直到有一天忽然发现，头发长得快到地上了，我才剪的。然后有长，又剪，如此循环......之是不是也说明我活了很久呢？”她手托着腮，又是一笑，一对梨涡露了出来。
　　我听不懂。
　　她又一笑：“好孩子是要早睡早起的，回去吧，小阳夜。”
　　“回去？”这不是梦吗？
　　“哎呀，要乖乖躺回床上才好啊，否则你的保护人要生气的哟，对了，牛奶很好喝吧？”
　　“啊，恩，”我站起来一鞠躬，“谢谢招待，永远姐姐。”
　　“叫我‘遥’就好了。”她喝了口自己的牛奶，陶醉似地说，“我喜欢牛奶，你也要常常喝哦。”
　　“喝了就能像遥一样漂亮吗？”
　　“说不定呢。”她甜甜的酒窝陷了下，更漂亮了，“好了，梦要开始了。”
　　咦，不是该结束了吗？

　　“早，阳夜妹妹。”
　　“早上好，玉椎小姐。”与正在做早餐的玉椎小姐打过招呼后，我又瞥了餐桌边的入江一眼，哼，坏人！“玉椎小姐，我想喝牛奶。”
　　她回头一笑：“知道了，我热好就端过来。”
　　“谢谢。”我回头一笑，走到餐桌边，故意坐在离入江最远的座位上，还好阎和冷夏还没有下楼，否则他们一定会追问我原因。
　　他依旧自顾自吃着和式早餐，喝着味噌汤。
　　忽然想到梦中的他，让我惊得连连摇头——那是梦！入江才不会浑身是血地叫我名字呢！
　　“怎么了？忽然摇头的。”
　　“没什么，只是想到昨晚的梦了。”
　　“梦到什么了？”
　　“反正不是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