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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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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涵听了他娘子的调调,倒感到新奇有趣,因笑道:“那有什么?只管是旧症子也还得应对哩!”
远贞听了,指着他说:“横竖你也要淌这趟浑水的,就拿什么新的,旧的应付我了,明儿有什么还不知道哩!”
许涵忙赔笑说:“怎么有让夫人也淌浑水的道理?左右我改过就是了!”
远贞这才瞥了他一眼,笑笑,说:“这还差不多,还懂的爱惜——”才说到此处,又掩住嘴,没有说下去,只看着他发笑。
许涵提了药箱,也笑着望她。远贞咬着嘴唇,挥手拍落了他手里捏着的药方子,笑骂道:“还拿我打趣哩!你这死人!”
夫妇俩个这样闹着,本也自得其乐,不想此时却来了个人。那正正是凤蝶衣。那蝶衣说:“郭大夫,有人病重来着,正想找你看病哩!”
许涵想想,便问:“是怎么个病法子?”
蝶衣便将那人的病状讲了一篇,竟是怪得出奇,又有些像许涵这些天看过的怪病。
许涵说:“那真是怪得紧,许涵倒也在想着这病的出处哩!”
蝶衣笑道:“先生去看看不就尽知了嘛?何需想这出处浪费时日呢?”
许涵点头认可说:“也罢,姑娘便告诉许涵那人家住何处,我也好去看看罢!”
蝶衣指着那处说:“就在山那头,先生何不让蝶衣领着一同去?也好省些事儿!”
远贞推着许涵,笑道:“你看,人家姑娘多热心,还不快领了别个的情!”
许涵向她笑一笑,看看外头,说:“外头的雨倒是下得极大,姑娘与许涵怎生走得方便?”
蝶衣听了正要答话,不想远贞倒推了自己相公一把,递出一把油伞,说:“我又不是醋坛子,横竖你与那苗域第一美人儿同撑一把咯!”一边说着,一边掩着嘴取笑他,又帮许涵拿了药箱来,这才叮嘱道,“好生走些,雨天这路滑。”
许涵说:“知道你心细,前儿那钗环还留着罢。等攒了铜子,再给你买了好的!”
“什么呀!”远贞与他理正了衣襟,“我又不稀罕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你有那分心便是好的。”
那边许涵跟那蝶衣打了伞出去。一路上踩着那泥泞泞的湿地,不多时,就走到了那户人家。那里倒有几口人坐着,病恹恹的那个躺在单儿铺子上,倒的气儿多,出的气儿少,只在那里喘着,也没空招呼来的那两个。其余人倒都站起来,纷纷寒暄过了。待寒暄过了,那蝶衣便找个借口,出了那房屋。
许涵与那病人把了脉,原来那病者心痛如刀绞,胸内时常气闷。许涵写了个药方子,递与那病人的家属,方子上写:“桃仁承气汤加味,红参(另煎,兑服),桃仁各10克,川桂枝7克,元明粉(分冲),生大黄各9克,生甘草10克,全瓜蒌25克,丹参30克,广郁金12克。煎服日一剂。”
那家属看了,谢过许涵,与他让了座,就拿着方子配药去了。那许涵才坐下,就看见一个人走出屋来,那人与他一般形容,才看到他,就做辑笑道:“子鹤,偌大的京城不待着,怎么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小地方来了?”
许涵看了,也笑道:“这不是子渊嘛?这么巧!还说我,你不也跑到这地方来了?”
影涵一边坐下,就说:“还不是事务繁忙嘛,要不然怎生到得了这地方?倒是子鹤真正令我惊奇哩!想那林府,要派头有派头,虽说不上丰衣足食,倒也使子鹤不愁衣食,子鹤却偏偏跑到这里种田来了,岂不是舍美玉而求椟盒嘛?”
许涵听了,大笑道:“这我才真正要问子渊你哩!想你那京城御医,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怎么也同许涵这等俗人一并流落到这分田地?
影涵一听,才猛拍了一下大腿,由不得笑将起来。
待他笑完,许涵便说:“看那时辰也不早了,许涵倒担忧起自家娘子女儿来。”才说完话,便拿了伞,一边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