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上》还瞳

6、下口

　　第六章下口

　　静默，长久的静默。她不说话，他也选择暂时失声。作为一只有道德的鬼，他不吝惜给其他鬼舔伤口的时间，虽然她的死法在他看来很是滑稽。
　　赫然，她调转视线，将男鬼小小的吓了一跳。“快动口吧。”一咬白了。前尘尽弃，宠辱皆忘。（男鬼却离：冤枉！我什么时候说僵尸的口水还兼孟婆汤的功效了？？？）
　　伸出白玉般的美脖，她微笑：“放心，至少晚上我洗过澡才来见阎王的，很干净。只是没消毒，你就委屈一下吧。如果你确实有洁癖，那我很抱歉。古人说‘今日事今日毕’，相信古人，没错的。”
　　却离忍住了告诉她一个事实的冲动，那就是：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古人。那天的夜没有月光，他在自家的花园等人，等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他放弃了回想。记忆似根刺，早在内心最隐秘的地方深藏，伺机伏击。可是他并不想活在过去，刹那的失神后立即恢复了清醒。脑中一片澄明的他只是没想到，千年前一只僵尸的戏言居然流传至今。
　　想到昨晚才看过的广告词：“Impossible is nothing”,他就释然了。他是个很能接受现实的鬼，这不，虽然面前的女鬼看不见，但是他脚下的确是穿的是今年新款的勾勾跑鞋。忘了说，男鬼却离不但容易接受现实还很乐意接触新事物。事实上昨天他才换下穿了近百年的纳底布鞋---在看了人间某品牌后。（他们集团的福利很好，三保齐全，还有季度，年中，年终分红，他也算个中产阶级，可是他还有个特点是怀旧。鞋是后辈僵尸烧的，他在祠堂牌位上留过名，所以收到隔了很多辈的后人孝心后，他一穿就是97年。当然，鞋的做工很精细，也是他穿了感觉象踩在云端上，那双布鞋才会被蹂躏这么久。）
　　久久等不到男鬼的回应，女鬼有些不耐烦了。
　　“下口吧，我赶时间。”前路很遥远的样子，不管怎么说，她会前进，绝不后退。微微侧起有着优美幅度的颈，等待着宿命的到来。
　　男鬼的头诧异地扬起：“我要你脖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