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大红

5、混乱的迷途

　　疼，
　　浑身上下脑袋疼，这便是哓哓醒来的第一感觉。感觉到了缠在眼睛上的黑布，以及手脚上捆束着的麻绳。

　　于是哓哓笑了，那挂在脸上却只能看到三分之二的笑容像是倾诉着无奈，自嘲，还是庆幸？

　　手脚麻利得摆脱了身上所有的束缚。这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而是后天为情势所迫的不得已的生存技能。（哎……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经历得多……）

　　终于睁开了似乎已在黑暗中徘徊了许久的眼睛，没有期待中刺目的光线，取而代之的是幽暗昏黄的氛围。环顾四周，是一个四十平米见方的石室。只见满屋子横七竖八地躺着大概有十五、六个少年，却也都被蒙了眼罩，捆了手脚。似乎除了我都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天生的冷静及随遇而安的性格使哓哓并没有因身处陌生环境而感到一丝的恐慌，他反而对只有自己先醒来感到些许的欣慰。他摇了摇头，脸上再次挂起了神秘的笑容……

　　哓哓开始饶有兴致地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石室只有一窗一门，都关着。一丝一缕的微薄残光透过满是斑驳的窗纸，借着微弱的光亮，他观察着每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年。一个，二个……十六，除了知道他们都和他岁数差不多，其他并没有任何收获。

　　只有靠近门口的一个了，哓哓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躺着的姿势实在怪异，头朝下，四肢呈大字状，所以占据了很大的位置，也使得他把这屋子的格局搅得十分别扭。但哓哓刚一开始注意他，心里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亲切的感觉。

　　刚一到他身边，一只脚还没落地，屋子的门便出乎哓哓的意料，竟然开了。

　　更令哓哓感到诧异的是打开的门居然将他挡在了后面，由于他的身材瘦小，他就这么贴着墙站着，并未出声或是有所动作。

　　正当哓哓疑惑门开了却没听到有人进入的脚步声的时候，他却听到了“噼啪”的声响，接着便是有人从昏睡中醒来时的嘟囔，显然是有人将少年都叫醒了。

　　哓哓突然醒悟，轻功高的人就是在平时未运功的情况下，走路也是不会发出很大声响的。而走路根本没有声音就意味着——轻功着实高得可怕。

　　接着是“叮当”的金属散落的声音，哓哓可以想象得到其他少年脸上的惊愕，因为那表情此时也显现在了他的脸上，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想活命，就杀光其他人，只有一个能出去。”一个狮子吼般的雄浑声音。

　　似乎就连呼吸声都没有了，诡异的气氛。

　　“ 吱呀……”门关上了。仍然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于是哓哓看到了一屋子一脸茫然、诧异的脸，很难描述当有这么多表情一样的脸注视到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的场景。他们茫然、诧异的同时，哓哓同样也很茫然……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又象是流逝得太快，以至于人们根本无暇在大脑中留下记忆。

　　十八个少年就这么站着，没有动作，甚至没有声音。有意思的是，十八个人中的十七个都在用同样的眼光注视着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神情默然的少年。

　　很多人在面临险境的时候都会表现出平常所不具备的冷静。何况是一些虽然活着却又即将死了的人。

　　气氛从表面上看很平静，其实早已是硝烟弥漫了。

　　没有人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死去，所以没人想先动手。因为太多的事例早已警示过世人，在一些特殊的时刻，“先下手为强”往往会被“后来居上”的人“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一微妙的牵制关系才让这些早已是热锅上可怜的蚂蚁们强忍着没有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