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为从》东方依绪

7、狩猎（二）

　　这几日，爹爹一直在宫里忙着汉明山射猎大赛的事情，有几日还留宿在宫中的别馆里。在别人眼里，能负责这种大型盛典是多么的荣耀，但是在办事人的心里，这种工作，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做到好，别人说是应该的，一旦做不好，别人就会在你背后在踩上一脚，所以，齐襄对于这件事情也不干怠慢。
　　自从慕月会来了后，就没有怎么出去过，这是齐夫人和齐府上下公认的事实，他们都知道慕月爱静，不爱动，只喜欢捧着书在书房里待上一整天，不出书房门半步，他不喜欢见任何人，要是有人来找他，就在书房门口留张纸条，稍候等到慕月出了房门，慕月自然后去找她的。
　　这样过了七八天，齐府上下没有人会在慕月读书时候去打搅他，自然暗中盯着他的人也越来越少，偶尔会稍微回来观察下，已经不再像她刚回来时候，在书房周围至少有三处地方有人看着她的举动，而现在，书房周围已经安静了许多，可以除了些小动物之外，再没有其他活着的东西了。
　　今天一早，慕月像往常一样梳洗穿衣，然后和娘妹妹一起用了早餐，爹爹昨天又没有回来，离开汉明山狩猎还有三天的时间，所以这几天，爹爹是更忙了。
　　“严儿，今天你准备干嘛呢，你老是闷在屋里，会闷坏的，要不你到街上走走吧。”齐夫人关心到，她看到慕月自从回家之后一直关在书房里看书，她怕她看出病来，所以今天就劝劝他是不是出去走走。
　　“不了，娘，我昨天才把书看到一半，今天不看完，我心里会难受的。”现在没有人盯梢了，是去勘察汉明山的好机会，如果正大光明的走出齐府大门，一定会有人盯着的，到那时如果甩掉他们，那些人的主人一定会对他有所提防，，如果不甩掉呢，怎么去办正经事呢。还是回到书房，然后再偷偷溜出去吧，这样才神不知，鬼不觉。
　　“娘，你就不要再去他了，哥哥从小就喜欢看书的，他不看完我为他准备的书，他是不会离开书房的啊。”齐倾月看这慕月不愿出去，就为她解围到。
　　“是啊，娘，我只想看书，不想出去，再过几日，等爹忙完了，我们全家一起出去吧。”慕月也忙着附和道。
　　“那就随你吧，但是，你要记得，看会书就要活动下，知道吗！”齐夫人嘱咐道。
　　“知道了，娘。”慕月赶紧回答。
　　“娘，我也会看着哥哥的，不让他成为书呆子的。”倾月也跟着道。
　　用完早餐，慕月就回到了西厢书房，而齐倾月被齐夫人抓住去她房里练刺绣，她这几天偷懒，齐夫人看不下去了，亲自抓她去练。
　　回到书房没有多久，慕月就从山上带来的包袱里拿了件简单方便的衣服换上，自从慕月回到家以后，齐夫人可是随时围着她转，把她从头到脚的衣服全部换了新的，要不是慕月坚持要扮男的，齐夫人还打算给她换上女装呢，虽然为她做衣服的料子不是最上乘的，但是比起齐夫人还有倾月的要好上很多了，换完衣服后，慕月悄悄地从西厢后门出去，从后门出去离开闹市不远，转几个弯走几条街就可以到了，到了闹市，慕月来到租马的地方，租了匹马，然后从南城门那里出去，往汉明山方向骑去。
　　大约半个多时辰，慕月就到了汉明山，汉明山是京城附近最高的山，山势较为平稳，树林茂密，水土湿润，所以林子里的动物也就多了，因此这里就成了皇家的狩猎区，平时也有很多贵族公子会带上几个人来这里狩猎作为消遣。
　　慕月把马牵在山脚下的一个树边，然后自己就往山上走去，过去十年她都是住在山上的，所以对于走山路她了如指掌，也知道在山上的那些地方是最容易观察别人的，而别人去不会发现。慕月缓缓地向山上走着，边走边向周围观察，不时也会用随身带的小刀在周围的树上留下记号，因为还有三天才到狩猎的日子，所以今天禁军还没有封山，上山也没有人，这样也方便了慕月看完正座山。
　　过了二个时辰，慕月差不多已经把整座汉明山摸透了，现在就差西边的那条湖还没有去看过了，那里地势较为平坦，一条河流从山上缓缓流了下来，在山腰平坦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湖，湖水很清澈，湖水围着一个凸起的地方，形成了半月亮形，而中间有几颗大树挡着视线，很难从山上找到合适的地方去全观那里，所以，慕月决定走下去看看。
　　来到湖边，慕月看见几只小鹿在喝水，不时会抬头望望周边的环境，走到这里，慕月发现，这里有树荫挡着，很容易藏身，不宜被山上的人发现。而且，坐在树荫下可以看到山上多处地方的动静，这里很静，静到上山发出的声音，这里都能很快听到。
　　慕月沿着湖边走，从山上看下来，这条湖很小，但是要沿着走完，还是要花些时候的，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有人在垂钓，前面被树挡着没有看见，走近了才可以发现，但是当慕月发现他的时候，那个人也同时发现了慕月。
　　“是来垂钓的，还是来看风景的啊？哎，今天运气不好啊，什么鱼也没有掉到啊！”那人没有回头，继续看着自己的鱼竿动静。
　　“我只是随便看看，不是来钓鱼的。”那人身穿上成丝锦白袍，腰间系着是镶着玛瑙白玉腰带，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哦，这几天没有什么好看的，再过个两天是皇家狩猎的日子，那时就热闹了。”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微波，但是此人还是呼吸均匀，没有一丝变化，也怪不得，前面慕月没有发现他了，此人有着一等一的内力，不畏外界所动，坐定自如，想必他的功夫应该在慕月之上，和师兄在伯仲之间吧。一想到师兄，慕月就一阵心痛。
　　“我只是平民百姓，那里可以瞻仰到那个光啊，只有趁现在没有人的时候可以来看看。”
　　听到慕月的回话，那人不禁回过头，突然一愣，皱了皱眉，然后恢复笑容，速度很快，让人不易察觉“你的口音不像京城人，是来游玩的吗？”
　　“兄台，你弄错了，我是京城人士，只是小时候随着家人做生意而在外面跑惯了，所以，口音有点变了。”慕月解释道，在那个人看自己的同时，慕月也看着他，此人相貌不差，温文尔雅，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给人温馨的感觉，但是好像这种笑容却让人感到他是个与世无争，谦和忍让的人。
　　“哦，这样啊。”那人一直看着慕月，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变，“天色不早了，在下先走了，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慕月看见他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也没有和他再多说半句话。
　　看到他离开之后，慕月走到那人刚才钓鱼的地方，这里湖水很清很澈，因此也能看出水里除了拇指小鱼外，没有半点手掌般大小的鱼，慕月不禁笑了出来，看来此人真是悠闲到了极点啊，在没有鱼的湖了垂钓了半天。
　　走了大半天了，感觉有点累，慕月就闭上眼睛，缓缓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大叫了一声然后睁开眼，顿时，慕月愣住了，被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吓住了，汉明山的半山全景，站在此处，可以看到汉明山的半山全景，站在这里要比前面慕月找的任何地方看的都要多，看的清，甚至可以看见刚才慕月做过记号的地方，站在这里，是绝佳的环境，任何人无疑都逃不过那个人的眼睛，原来，刚才的笑容，刚才钓鱼的事情都是假的，而真正的目的是观察此山。
　　这人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呢。慕月望向刚才那人走的地方，心中产生了许多疑问，为什么他会和自己做同样的事情呢。
　　离开慕月背后几颗树的不远处，那个刚刚离开的人就站在树后看着慕月的举动，他手里拿着鱼杆和鱼桶，眼神很凝重，前面的笑容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肃严。他知道慕月已经发现了那个地方的秘密，其实在慕月在山上找观察地方时，他已经看到了他，看着他的举动，也好奇他的举动，当时看到他身材矮小纤细，认为她应该是个女的，但是在看见他脸时，发现他却是男的，顿时他为自己的判断错误感到害怕，男女性别判断的错误，很可能会使自己失去时机的关键，也很有可能会使自己陷入危机，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了，而站在不远处的人，使他感到困惑，从他的脚步，他知道他是有点功夫的，而且不弱，但是还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没有多久，就看见慕月转身准备走了，但是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好像有种感觉，此人一定会成为他的朋友，而很快他们会正式认识的，就在不久以后。
　　慕月从原路走了下山，来到系马处，马不见了，慕月顿时傻了，从这里走回去起码要走两个时辰，走路到无妨，就是到家时候，肯定错过用晚饭时间，那时齐府上下还不乱了，真是倒霉，以后看样子又要有人盯着她了。
　　虽然抱怨，但也没有办法，慕月只能开始往京城方向走着，顺便也沿路看看周围环境。
　　回到家的时候，天也暗了，齐夫人着急的在前厅等着，看见慕月走了进来，大松了一口气道，“严儿，你去哪里了，没有把娘给急坏了阿！”齐夫人急忙把慕月拉进来问到。
　　“严儿想起娘最喜欢吃东市那边买的桂花糕，所以就出去买了，可没有想到，回来时候，走叉了一条路，这样就回来晚了啊。”慕月解释道，并把手里卖的桂花糕递到齐夫人面前。
　　“严儿，娘的好严儿，只要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以后要出去一定记得和娘说啊，要不然娘会着急的。”齐夫人看着慕月手中的桂花糕，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慕月保证道。
　　“你还没有吃饭吧，先去吃饭，等下去书房看下你爹爹，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找你。”
　　“好的，我知道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也暗了，齐夫人着急的在前厅等着，看见慕月走了进来，大松了一口气道，“严儿，你去哪里了，没有把娘给急坏了阿！”齐夫人急忙把慕月拉进来问到。
　　“严儿想起娘最喜欢吃东市那边买的桂花糕，所以就出去买了，可没有想到，回来时候，走叉了一条路，所以就回来晚了啊。”慕月解释道，并把手里卖的桂花糕递到齐夫人面前。
　　“严儿，娘的好严儿，只要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以后要出去一定记得和娘说啊，要不然娘会着急的。”齐夫人看着慕月手中的桂花糕，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慕月保证道。
　　“你还没有吃饭吧，先去吃饭，等下去书房看下你爹爹，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找你。”
　　“好的，我知道了。”
　　用过晚膳后，慕月来到东厢的书房，齐襄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听到慕月唤了他声爹才回过身。
　　“回来了，吃过饭了没有？”齐襄问到。
　　“吃过了，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慕月看着他爹，这几日的操劳，使他有多了几根白发。
　　“没有事情，就是想和你聊聊，你回来几日了，而我一直忙着朝廷的事情，也没有好好和你说过话。”齐襄微微笑了下，然后走到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慕月也跟着走了过去，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爹爹，这几日，你都忙着射猎大赛的事情吗？”慕月看见齐襄没有出声问她，而只是看着她，觉得挺别扭的，就开口问道。
　　“哎，是啊，再过几日，就可以清闲了，对了，不知道皇上怎么知道你回来了，也就让你那天去参加射猎大赛。”齐襄突然道。
　　“关于此事，孩儿有事想和爹爹商量一下。”
　　“好你说吧。”齐襄看着慕月道。
　　“爹爹，我想那天让妹妹倾月代我去，而我想去山上观察这些皇子的品行。”慕月提议道。
　　“让倾月代你去？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呢，你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啊？”齐襄有些不明白的道。
　　“爹爹，如果我正大光明跟在他们背后，他们还会流出正性情吗？这些皇子早已经被宫中的势利权利魔化了，早就练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了，所以我想偷偷的看他们，只有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们才会流入正性情，到那时，我们齐家才能选出最杰出的皇子来扶持。”慕月看着齐襄，也注意到了齐襄正在思考。
　　“那我就推说你不舒服，不去了，还是不要让倾月代你去吧，我怕她惹事情。”
　　“如果，我一再的避让不见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怀疑我，还不如这次让倾月代我去，让他们知道，我只是个文弱书生，对他们起不了作用，也威胁不了他们。”慕月解释道，当然倾月十分想去看的事情，慕月没有和齐襄提出，怕是提了，就不会让她去了，“现在，我们向他们示弱，以后才是他们致命的痛，爹爹，你说是不是呢？“
　　“也对，那就照你的意思吧，但是，你要和倾月好好说说，叫他不要闯祸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那个丫头了。”
　　“这个我知道的，我也会再三嘱咐她的。”慕月也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