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生命去爱你》狗尾续貂

2、遇见

　　店里的服务生把我带进一间50平左右的包厢，上了一瓶58年的红酒，调暗了灯光。我扔进几块冰块倒了半杯小口喝着，边喝着边等那个叶风，心里还真有点期待。不一会，包厢外传来扭打的声音。门一开，一个清瘦的男孩挣扎着被推了进来。怎么有股逼良为娼的味道？那些人把他塞进包厢，掐着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警告两句，随即用力一推，撤到门外迅速的关上了门，生怕他跑掉了一样。男孩被推得一个踉跄，听见身后“嘭”的一声关门声之后又是晃门把又是撞门明显是想跑，竟没看过我一眼。我也不急，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戏似的由着他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他折腾了能有十分钟，见逃跑无望才彻底放弃了挣扎，只是两个拳头在身体两侧攥得死紧，微微颤抖。那双把我勾来的眼睛愤怒地瞪着我，还是那么晶晶亮亮的，透明的没有一丝杂质，比我想象中还招人。想必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叶风？”
　　“你要干嘛？！”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不断向我呲牙示威。
　　我顿时失笑，“放心，我什么都不干，就是想找你聊聊天。”我拿起桌上的空玻璃杯也为他倒了半杯酒。“来，坐下尝尝这酒，挺不错的。”我把酒杯向他推了推。他全身僵直的站在原地，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在不住地颤抖。
　　“放松点，别怕，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是真的没想怎么样，今天累了一天，我只想放松一下，可不想再加重身体负担了。
　　“鬼才信你！！我警告你，你敢碰我的话我就一拳打断你的鼻子！”他后背紧贴着门。反手不停拧着一动不动的门把。
　　“你不愿意就算了，这种事勉强不来。你想离开的话我现在就叫人开门。但是你这样出去可会有麻烦的。你看看这才几点？出了这门，他们肯定还会把你押到别的客人那里。到时候可就不只聊天这么简单了。”
　　我说的头头是道，叶风用怀疑的眼神盯了我半天，上上下下的打量：“你……真的只是聊天？”
　　“我保证！”为了显示诚意，我挪到了角落的沙发上，并示意他也坐下。
　　“操，算我倒霉！”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抄起酒杯将我为他倒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你今年多大了？”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酒瓶，示意他想喝的话还可以再倒一杯。
　　“21。”
　　“这么小不上学跑这来干嘛？”
　　“谁告你我不上学！”
　　“上高几？”他长得真像十几岁的小孩儿。
　　“靠，你丫识数么？我大三了。原来你21高中还没毕业啊。”
　　对于他是大学生这件事我有点惊讶，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现在大学生可不比我们那会儿，一个个真是呆头书生，也没什么玩花儿的机会。如今这帮孩子有的是挣外快的路子，做鸡做鸭都见怪不怪了。不过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好像并不是想以此谋生的，况且他的脾气还真不适合这一行。想想小威的温柔体贴，这个叫叶风的简直像个小霸王，说话还冲得不行。就冲他嘴里那几个脏字儿，我足够投诉他100次了。多亏是我，从小没爹疼没妈爱的也就惯了。要换上我那小弟，现在早抄起椅子甩他了。
　　“你丫说话别老带脏字儿行么！我他妈怎么说也是客人。”
　　“你丫还带了呢。”
　　“我带行你带不行！”
　　“操！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骂谁呢！”
　　“谁骂你了，我夸你呢。”
　　“靠，你还充上爷了。不就是个卖的么。”我跟他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你说谁是卖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你呢怎么招吧。也就是我今儿性致不佳，不然你现在早被我操的死去活来的了，还有劲儿在这儿跟我蹦跶！”
　　“你妈B！你丫阳痿郁闷也别他妈在这撒野。”说着叶风轮圆了拳头就向我打过来，我闪身想躲，可拳头还是有一半力砸在我脸上，打得我一个踉跄。我愣了两秒钟，翻身就回了他一拳。他显然是打架打惯了的，早就护住了自己的要害，轻松挡掉了我的攻击。我见这拳没效抬腿就是一脚，他向后一撤身躲过去，却没料到我一转身，一抬腿干净利落的给他一个后摆，这一脚因为他侧身狠狠踢在肚子上。他整个人咣地撞在墙上，然后弯下腰，痛苦的捂着肚子半天没起来。切，敢跟我动手，想当年咱也是练家子。跆拳空手和气道样样学过。虽然都是学艺不精，五段封顶，但多少也有那么点底子，不然这回吃亏可吃到姥姥家了。
　　他得有两分钟才缓过气儿来，然后那丧权辱国般仇视的眼神恨不得要把我穿个洞。“你……够狠！”
　　“是你先打我的！”
　　“那你还骂我了呢，不然我能打你么！”
　　“明明是你先骂我的！还动手！”
　　“那我不管！”
　　“靠，你讲理不讲！还大学生，我看你幼儿园都没毕业！”
　　“你才幼儿园呢！”
　　我无语了，眼看就而立之年了，咋还跟这小子进行这么没营养的对话。于是我决定缄默，用眼神跟他进行进一步的战争。我们俩就这么互瞪着，开始我还挺生气的，后来见他跟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委屈又愤怒的汪汪，顶像我以前养过的一条小西施，渐渐的气就消了，还觉得他那鬼样子挺可爱。撑了三分钟，我实在憋不住了，“噗”的一声乐了出来。他好像也不行了，原先紧绷着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挪到沙发上揉着肚子撇了撇嘴，虽然没好气，但也算个笑。“笑屁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古先生，请问出什么事了吗？”，看来是我们刚才打架的声音太大了，把外面的人都惊动了。他们好像一直在关注着我们这屋。
　　“快叫声好听的，不然我可跟他们投诉你了！”我压低了嗓子对他说。
　　“你！”他火气又上来了，不过我的威胁好像挺管用，他没敢轻举妄动。
　　“古先生？古先生？？”听里面没动静，外面敲门声越来越急了。
　　“你叫不叫？”
　　“我不会！”他愤愤的说。
　　“叫哥就行，我这次就委屈一回。”
　　“你丫委屈个屁！”
　　“你叫不叫！”
　　“………………哥！”叫得泄愤似的。
　　“呵呵，乖~”我走过去像夸奖狗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结果被他一巴掌扒拉开了。
　　“古老板！！”门外看来是要撬门了……
　　“没事，我们热身呢。瞎敲什么门啊！没我叫你们少来捣乱！”我朝门外嚷嚷。
　　“啊？！啊……是是是，打扰您了不好意思。”敲门的服务生还以为搅了我的好事，落荒而逃。
　　门外终于又安静了。我笑咪咪的看着他，弄得他一肚子火却又发不出来，别说多憋气了。
　　“笑什么笑？跟个黄鼠狼似的。”
　　“黄鼠狼怎么了，吃老鼠，是益兽。不许瞧不起你大哥。”
　　“滚！谁是大哥。”
　　“我啊~”
　　“刚才是情势所迫。谁要认你当哥！”
　　“没良心！要不是我刚才救你，你早被他们带走了。这也就是我，搁别人身上早不忍你这脾气了。”
　　“你不是也没忍么，踢的我那脚现在还挺疼呢。”
　　“成了，本来是想说说话的，瞧这下闹的。我看看，踢得重么？”我伸过手去想撩他衣服看看伤的怎么样，被他挡开了。“滚，别趁机动手动脚的。”我也不生气，“那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要是过两天还疼就要去医院看看，青了肿了倒无所谓，伤了里面就糟了。”他转头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就这么过了一会他问我“来这的客人都像你这样？”我有点糊涂，不知道我这样的是哪样的。他见我不答话也没接着问，不了了之了。
　　“我就奇怪了，像你这样浑身带刺的怎么跑到这行来了？”
　　“你少管！”
　　“嘿，你小子还别不识好歹，多少人拿钱哭着求我帮忙我都不理呢。”我拍拍他的头“唉，你别总那么带刺，如果你真要留在这一行，你这脾气不被打死也□□死了。”
　　还没等我收回手，就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跌在沙发上。叶风顺势一翻身压在我上面，把我四肢都按得死死的。
　　“你干嘛？这就痛改前非投怀送抱了？”
　　“快道歉！不然我就上了你，看咱俩到底谁是卖的！”他一脸认真。
　　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就那么一句话你至于么，刚才闹了那么半天还不够。”我不信他真的能上了我，知道他这不过是为了扳回一局而放的恨话。这也太小孩儿了。
　　“你说不说！”
　　“行，刚才的话要真伤你了，我收回。”他愣住了，好像没想到我能痛痛快快道歉，反而觉得不知所措。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垂下眼睛不敢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洁白整齐的牙齿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好看。整个房间安静得要命，只是我和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忽然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靠边儿，我接电话。”他乖乖的放开了我。我揉了揉被压疼了的手腕，接起电话。
　　“喂，……嗯……嗯……行……我知道了。好，我现在就过去。嗯，挂了。”
　　“你有事？”
　　“嗯，我走了。”我按下服务铃让外面的人开门，他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看看表，11点半，正好是这地方上客的时候。我这一走他说不定就点给别人了。“要不你跟我走吧。”
　　“我跟你干嘛去？快滚吧你！”唉，还是那么嘴硬。
　　这时门开了，一身黑色西服的服务生走进来朝我欠身行礼“古老板。”
　　“给我结账，顺便算一下这小子的钱，我带他出场。”我从钱包里随便抽出一张金卡递给他，“把这上面的钱全划了吧，付账剩下的转到叶风的帐户里。”那张卡是我刚办的，里面最少有50万。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进了这一行，但我直觉上认为是钱闹的。我想让他快挣够快离开。
　　对于我的做法叶风一点也不领情，反倒蹦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要你的钱！”
　　“少废话，快走，哥哥我还有事办呢！”我连拉带拽的给他扔到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