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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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痛快让我跟李靖宇分手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和平分手’，毕竟以两家的关系以后还要常来常往。
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以他那种个性哪有那么简单‘和平’分手啊，想起来就头疼。想都觉得麻烦，还是决定跑去猫那逃避现实。
“他那个表现~~因该是吃醋吧？”猫远目窗外的乌云。“你说他是不是对你动了真心？”
“我管他吃醋还是喝酱油，咱不说了行吗？你先起来吧。”
“哦~~~”她懒洋洋的表演slow motion，从床这头卷了被子慢慢蠕动到另一头。
“你在床上烙饼啊？我说起来啦！”怒视一旁又进入半眠状态的猫，“你就不能陪我出门走走？”
猫缩成一团，无辜的看房顶。“人家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你这是懒病，我帮你打打就好了。”
“不要啊~~~~”她干脆连头都缩进被子里，鼓鼓的一团，看的我只能叹气。
我摇摇头，拍拍那花卷一样的被团，“出来吧，不逼你起了。”
“真的？”她探出头看我。
“哎，算了……”她这个样子害我也忽然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出门，干脆瘫坐在她床边的懒汉沙发上陪她闲聊。“这样赖着也太堕落了吧？没男人叫你出门啊，居然老实在家呆着。”
“最近光看你就挺热闹的了，不用再找别的男人娱乐我了。”她笑的阴险。
切，说的什么话。“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怎么找老板哥来客串？吓死我了！”想起那个‘惊喜’我就浑身发凉，当时我哪来的勇气挽住那个冰山男的手的？
“我去找他，跟他说有热闹看，他就答应来了~~~”猫又看天。
不对吧，老板哥有那么好说话？我把脸凑过去盯着她看。“你是不是和老板有什么约定我不知道的？”
“上次赌球他输给我喽，欠我一个要求嘛。”猫说的轻松，“我倒是想知道烨子后来你搞定了没有？”
老板会跟她赌球？一定又是她使了什么诡计……还是算了，我回到她的问题。“他啊，那天分开以后就没再给我来电话了。突然间冒出来个李靖宇，傻子也看的出来有问题。哎~~虽然找人来演未婚夫的计策不算成功，不过他也该看的出来我做戏给他看就是为了不想跟他在一起。这样够了吧。”
“哦。”她点头。“所以你现在可以专心解决李靖宇了。哎，你说他到底喜欢不喜欢你？”
“你很烦哦！他不都说了，是因为爷爷们的约定才和我订婚的。”
“小孩子口是心非也是有的。”
我瞪她，“你到底向着哪头的？”
她伸手指指我身后的架子。“帮我把那个小黑本拿来。”
我站起来取给她，她从其中小心的抽出一张纸给我看。“给你。”
我抬眉接过来，打开一看，笑了。
“赌约来的，没忘记吧？”她假装表情严肃。“当初你说两个月搞定他。婚就定了，至于心嘛，到没到手我也不计较了。现在你要放弃，算不算你输啊？”
“还不到两个月？感觉跟过了好几年似的。”我仔细瞅那张我签了都没看过的赌约，这条件……“哎，你这要求很离谱啊。”
“会吗？”她凑过来看。
我笑着念。“若甲方没在期限之内完成契约——这甲方是我吧？——需向乙方赔偿CASEY军用方形汽油桶一双，括弧，容量25L，高360宽255深377mm，约重4.8公斤……你列的挺详细么，又是从哪个购物网上淘见的？直接给网址得了。”
“嘿嘿，最近迷上跨子，想在后座加两只，最好漆成黑色。”她对我眨眨眼。
“无耻啊你。”我摇头，忽然隔壁手机响。“接完电话再和你说。”白她一眼，我打开手机。
“喂？”听对方说了几句，我点点头，“好啊，一会你来黄海大学门口接我，就这样。”
挂上电话转身，猫趴在床沿上眼睛闪亮的看我。
“你安心，不用陪我出去了，我马上就走。”我用手机敲敲她的头。
“李靖宇？”看我点头，猫笑的贼兮兮的。“去甩他啊？我也想……”
“别想，天天看我好戏，你不腻啊？”我无奈。
“不腻！这种历史性的时刻好难得，好有意义的。”
“意义你个头，在家呆着！”对她我真是出离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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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环顾四周，这座茶楼修的不错。
外面看古香古色的，里面也应景的配上漆成深红色的木桌椅，四周挂了些卷轴字画，镶在墙上多宝格里摆了做旧的瓷器古玩，连天花板四角和中央都有细致的配上图画。算是仿的不错，挺有格调的一个地方。
亏李靖宇选的到这里，我一向以为他不是会上这种地方来的人。
当然另我更困惑的事情是看到眼前的桌子边已经坐了个熟悉的人，石猛。
“呃。我该说‘好巧’，还是‘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坐。”他站起来拉开右边的椅子。“靖宇约我和你们喝茶。”
“他没说，”我惊讶的坐下，不知道李靖宇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我和他重逢以来第一次在白天看到石猛，他低头添茶，低垂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阴影。
我记得他喜欢茶，五年前，很多个中午或傍晚，我陪他一壶一壶的喝，然后撑到不停的跑厕所。那时我不知道那么无聊的小事后来竟然成了我的习惯，习惯这种东西真是没道理。
他感受到我专著的目光，抬眼看我。我忙转向看墙角。
“五年了。”他忽然说，“我们算是好久不见。”
如果之前那些偶遇和安排不算的，我们是好久没见了。
我点头，“你好吗？”
这时一双手忽然落在我的肩上。“说什么呢？”
我回头看李靖宇，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女子，一如既往的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带着让人柔美笑容靠在李靖宇身边的是小雨。
“刚停好车正好看到她，就顺便叫她一起来了。”他对小雨轻声说了几句。
小雨立刻露出她招牌的甜美微笑，叫：“石猛哥哥。”又对我点点头甜甜的叫：“狐狸姐。”
我眨眼，四角关系都来齐了，好一座麻将。我马上热情的站起来，给她让座。“来的正好，人多热闹！”招呼小雨让她坐在我对面，看他搞什么花样。
大家依次落座，统共四双八只眼睛大小相望。我周围扫了一圈，这就是典型的四角关系，好一桌麻将。要是猫在这里因该会大声叫好，兼打开手机录象。
“靖宇，今天约我出来是不是有事？”我先开口。
“没有啊，只不过以前每次都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怕你闷。”李靖宇笑着对我说，“大家一起吃顿饭，石猛是我最要好的哥哥，又是你以前的同学，一定有很多可以聊的。我也想听听你们以前在学校的事情。怎么，不喜欢？”
我的心猛的一跳，“以前的事，你不是都听他说过了？”
“我哥讲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更想听你说。” 李靖宇挑起眉毛。
我看一眼石猛。他一只手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眼睛低垂。
我淡淡的回答：“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听到我们交谈，小雨靠过来搭话。“靖宇哥哥，今天是来听狐狸姐姐的威风史的吗？”
李靖宇对她笑笑。“对哦，你也知道。”
“有什么好说的？黄海学院虽然大的，里面也和别的学校差不多。无非是体育社团虽然声名在外，实际上不堪一击；年级里的老师只讲升学率不管学生人品如何；学校里好学生多，变态的更多……你们想听这些？”随便敷衍几句，我猜他也没什么兴趣。
倒是小雨张大了眼睛，好像很想听的样子。“真的吗？我听说黄海里面有个名叫‘黄金沙漠’的帮派组织，感觉挺可怕的，你在黄海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
哈，有没有听说过？小雨一付天真无邪的样子对着我，百八年前就查过我底的人，现在才来装不知道？
“有啊。”我干脆的点头，“是有那么个社团没错，我还参加过。”
“不会吧，狐狸姐姐，传说那可是个不良团体呢。”小雨假装惊讶。
“那些都是以讹传讹，其实不过是个普通社团。每任社长都是帅哥，非校草不能胜任。招收条件要身体强壮，五官端正，还要经过严格的考验。”我满口胡编口水横飞。
小雨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李靖宇笑着问：“什么社团阿，听起来挺有意思。”
“就是打打太极拳，偶尔组织一下集体活动，和外校进行适当的文化交流。寻求武道正统。”我一本正经的回答。
石猛忽然在一旁咳了几声，好象被茶水呛到了。我不屑，想笑就笑嘛，死要面子。
小雨的表情很混乱，弄的我有点同情她。在坐的各位除了她以外都知道是我在乱盖的，没人会当真。比起来她还真算是天真可爱。相较小雨单纯的妒嫉，倒是李靖宇在一旁闲闲看戏的态度更让我不爽。
拿起手边的茶，我把注意转移到面前搭着的戏台。台上空空落落的，仅仅放了一张长桌，上面摆了醒目和扇子，旁边零散摆了几个木凳，不见有人上来表演。
“今天没节目？”我问。
“现在刚过午饭时间没什么人，等晚些人上来了，就会有节目。”李靖宇回答的挺熟，我惊诧的看他。
“有时候陪爸在这里见客人，来过几次。”他补充给我听。
“哎？那靖宇哥哥喜欢这里吗？”小雨问。
他皱眉，“太吵，要不是为了公事，通常不会多呆。所以特地选个静的时候来。”
吵？怎么会？
锣鼓一响，生旦净末丑纷纷上场，五彩缤纷的面孔，飘逸华丽的衣服头饰。朝代更迭，才子佳人，尔虞我诈，悲欢离合，离奇诡异……一句句的唱词，一个个的故事，用心去听，她哭你便哭他笑你也笑，这样的精彩，居然被人用一个‘吵’字概括。
我没看错他，他适合咖啡多过茶，用刀叉熟练过筷子。他不适合这个地方，正如他不适合我。
气氛就这样忽然沉默起来，我不想说话，李靖宇却一直看着我，小雨看他，石猛看桌布。
“……大家，不是该说点什么吗？”还是小雨先受不了，开口打破僵局。“狐狸姐姐……”
我怕了她了，“说的也是，既然要讲，小雨，我倒是蛮想听听你和靖宇怎么认识的。”话题一转兜到他们两个身上，别再围着我的问题转了。
小雨张开口正要回答，却又象征求在意见般先看向看李靖宇。这样的女生才衬他嘛，千依百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李靖宇看着我笑笑，对她点了点头，小雨才怯怯的开口。
“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和靖宇哥是同一个学校的，”她轻轻的说：“那时我初一，靖宇哥哥初三。我刚进校就听说了他的名字，靖宇哥在学校中很有名，算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
我正喝茶，听了这话差点喷出来。风云人物？他长的帅还是好能打啊？
她幽怨的看我一眼，仿佛怪我不该有那样的反应。“那时候学校周围很乱，有天我放学回家，有外校的男生过来搭讪说要和我做朋友~~~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却硬拉着我的手要拖我走。幸好那时候靖宇哥哥路过，他叫他们走开，那些坏人就动手打他，我害怕的叫，可是他们还是一直打，那么多人围着靖宇哥哥一个人……”
小雨说着身体有些发抖，她含着泪水的眼光看向李靖宇，他安慰的摸摸她的肩。“我想那时候要不是靖宇哥哥，我、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虽然初中毕业靖宇哥哥他就被送去美国读书，但我们一直都有用电邮联系。但是我真的真的一直都很感激靖宇哥哥……”
她用饱含感情的眼神看着他，他也看她。我托腮看他们两个表演郎情妾意。
“小姐，添茶。”忽然插进来的声音破坏了美好的气氛。
我不满的转头瞪石猛，他一口饮尽杯中的茶重重放在桌上，又举手招人过来。有那么渴？没看见他弟那边正演到高潮啊。
“哥，你今天心情不好啊？”李靖宇扯起嘴角。
石猛凌厉的看他一眼，“没，我一会还有事，你们打算几点走？”
“才来着什么急走啊，难得大家才能坐在一起。”李靖宇看我。
石猛哼了一声，感觉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这俩人不是一直兄友弟恭的么，怎么忽然开始吵架了。以前看石猛那样子还以为他挺疼弟弟的，原来是我的错觉。我无谓的看店里的拼花玻璃灯罩，吵吧，吵完散会，我好单独跟他说分手。
不过计划之外还有个小雨。
她担心的看那两个人，想打圆场。“我们，我们说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没人理回应她的提议，只有我狠狠的瞪她一眼。这时候犯什么天使病啊，这小妮子没脑的。
不过眼神的交流似乎引起了反效果，小雨的眼睛忽然一亮。
“对了，刚才不是说起高中时候的事吗？我记得狐狸姐姐曾经提起过，她高中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的人呢。石猛哥哥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小雨双掌一合，自觉找到了个好话题。
……一阵可疑的沉默。
“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间。”我站起来拉开椅子，飞快的走出这个低气压的旋涡。
关上门，我叹口气把水笼头打开，将手浸在淙淙流出的温水中。让所有的烦躁情绪都随着清澈的水流一点点被冲，拽张纸巾擦干手，我又叹了口气。人家说每叹一次气在精神上就老了十年，老子今天又被他们消耗了无数青春，郁闷中~
照着面前的镜子左右端详了自己一会儿，身后的门‘咔’的响了一声，小雨走进来。我皱了下眉，决定假装没看见，侧身让她过去。
“狐狸姐姐，”小雨没动，站在门口怯怯的看我。“靖宇哥哥他……今天好象很不高兴，你们怎么了？”
我不满的双手环抱斜眼瞥她。刚才明明挺聪明的，知道提高中的事情踩我，怎么说到抢男人的手段就这么失败呢？有我这么配合着往外推的男人她居然还搞不定，难怪认识这么多年还能被我占了先。
难道还要我帮他打包捆好绑上蝴蝶结，再给她送家去她才吃的上？
照一般电视剧的情节走向，到故事下半段甜美型的女主角也该和男主角冲破万难两情相悦了，怎么我这反派还挨戏台上唱着死都不能下场？
我左右看她，那眼神让她害怕的缩了一下，但又倔强的抬起头来。“狐狸姐姐，我想过了，如果靖宇哥哥是真的喜欢你，我、我可以……”
我冷笑一声，忽然靠近她，一手扳起她小巧的下巴。“你可以，你可以怎样？少来这套，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如你现在出去告诉你那靖宇哥哥，说我叫你管好自己的嘴，再让我听见你讲话，我就让你没‘脸’见人。你听的懂我说什么吧。”
手掌抚过那妆容精致的小脸，看她发抖着推开门匆忙跑出去，我转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现在感觉真的好多了。
又在洗手间耗了一会，慢腾腾的走回自己座位。小雨眼含泪光的拉着李靖宇，看到我过来，把脸又往他身后埋了些。
“狐狸，”李靖宇不高兴的看我，“小雨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你能不能收起你那一套，对我的朋友礼貌点？”
是啊，如果她再聪明点，我本来不会用到那些□□电影一样的对白的，虽然我也演的很高兴就是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看你不是要换个女朋友，就是要换个妹妹了。”我拎起放在座位上的包，对他敷衍的一笑，大步走出去。
出了店门长长呼出一口气，虽然没机会直接和说他分手，不过踩自己帮他和小雨提升一下关系，也算有成果。沿着马路慢慢走。多好的太阳，怎么有人就喜欢坐在屋子里吃上一天？
背后有只手从忽然拉住我的胳膊。“你去哪？”
我企图甩开那只手，无奈的回头。“这和你有关系吗，‘表哥’？”
听见我那句‘表哥’，石猛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但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靖宇他今天也许有过分，你别生他的气。”
他这是在担心我，还只是为了弟弟？我张了张嘴，本想告诉他我就要和李靖宇分手了。但他这样一付好哥哥的样子追出来，说出来倒显的我是自做多情了。
我垂下眼帘，心底叹了一口气，感觉被他握住的地方火烧一样烫起来。
“把手……放开吧。”我低声说。
“什么？”马路上喧嚣的车流让他听不清楚我说的话，他把头垂下来靠近我，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我心跳加速。
他黑色的发丝被风吹到我的脸上，我的心中打鼓一样响成一片。那是喜欢他太多年，太多的时间，太多的感情。我只能看到他状优美的侧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开！”忽然有人在我们后面大声喊。
李靖宇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我惊讶的看着他冲上来用力拽住我的另一只手，力气大到让我觉得疼的地步。
看我皱起眉，石猛不悦的叫他的名字。“靖宇，”淡淡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你今天怎么了。”
“哥，”李靖宇低下头，抬起来的时候脸上又慢慢挂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和狐狸，不过“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他特别加重着说‘我们’的时候石猛瞳孔中的黑色忽然忽然整片蔓延开，他垂下眼帘，握住我的手渐渐放松了。
“恩，是啊……”他笑了一下，轻轻放开我的手。“你们该好好谈一下。”
“哥？”李靖宇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石猛还站在那里，他抬眉道：“能麻烦你帮我送小雨回去吗？”
“好……”他点点头，忽然抬起手指指李靖宇，“你要和狐狸好好说话，别总是闹脾气了。”
李靖宇没有回答，只是倔强的和他对视，我却只能呆呆的站立着，连石猛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茶楼中隐隐传来浅吟低唱，想必是表演开始了……那还残留在我身上炙热的仿佛着燃烧感觉还在，但为什么，他却毫不犹豫的松了手？而现在拉住我的那个人，虽然用力到弄疼我，却只会让我感觉冰冷……
这两个人，一个总是在我想挣脱的时候握紧，另一个，却总是在我最渴望他的时候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