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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离宫南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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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好几个月,转眼之间锦一已经在宫中居住过了半年。
这半年里,夏叶蓁可谓是将缠人这件事情阐释得清楚透彻,除了上课的时间,其他时间也要缠着锦一的。
理由也不外乎是一个:我喜欢一一嘛。
锦一有时候想拒绝她,看到她闪亮亮的眼睛也就不好意思了。再说,夏叶蓁最喜欢用的还是问问题,装勤学这一招了,唉,熊孩子。
但是无论如何,这皇宫也不是她的家,她当时入宫本就是为了与夏叶蓁关系融洽,如今夏叶蓁对她的喜欢早已是人尽皆知,时限也是到了。
她自然是应该离开了。
但是夏叶蓁死死地攥着她的衣袂,不准她离去:“一一不要走!我喜欢一一!”
锦一只是摇摇头,看着夏叶蓁孩子气的动作,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傻叶蓁,我又不是不回来,每天你也是可以看到我的。听话,好吗”
“可,可是这样的话.....相处的时间会少......”夏叶蓁哭了,小孩子糯糯的哭腔很是让人不忍。
锦一叹口气:“叶蓁,你是要长大的,不能总是这样小孩子气。乖一点,我明天便又来了,不是么”
说完,她便是趁着夏叶蓁手松的时候把衣袂从小小的手里扯出来,转身上轿了。
夏叶蓁没有说话,出奇的乖巧。她将手放在心口的地方,那里悸动不已,却又闷闷的。
对啊,明天就会又来了。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明明......不过是一个锦一。
而另一边,锦一刚刚出了宫门不过一会,就被传唤到了未央宫。
锦一暗暗心悸,未央宫,那不是安德帝的住所唤自己去那里会不会不大合礼仪
但是她又怎来得及细想,安德帝所说的自然容不得她质疑,于是她只得静静地等待。但是却也想到所谓何事,大概也不过是教导之职,又或者,战事罢了。
红瓦黄墙,羽毯瓷器,夏可独自一人坐在铜镜前,看着华美高贵的凤头簪,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丝的烦闷。伸手把簪子扯下,毫不在意破坏了精美繁杂的发式,黑发略带凌乱,微微皱眉,女皇,真的是如此的孤寂吗?
她还记得,以前身前总会有人替她拦风挡雨,最先是皇姐,后来是母亲,最后是令薄。可是都不在她身边了,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叶蓁,原谅我对你这么冷淡,你会是北夏的皇帝,一定会,可是啊,你的父亲,只是一个道具,只是需要一个孩子罢了。自己不喜欢男人,因为没有人可以压制住她内心的烦躁,而她更适合压制他人,以放松自己的内心。
这大概,也就是女帝近女色的原因了。
当然,这是锦一所不知道的。
“皇上,锦衣侯到了。”门外侍女的清脆声音打断了她的暇思,放下帘子和纬幔,便是同意了。
“锦爱卿不用行礼了,”没等门外的人走进来,夏可便是开口,“朕有一事拜托你。”
“微臣不敢。”礼貌万分却带着几分藐视之意,甚是清冷。
夏可摇摇头,锦一啊,要是你都不能做到,那这几年的辛苦都随风逝去,毫无意义了:“南方战事告急,敌方作战诡计多端,锦爱卿聪慧至极,想必是绝对会有办法的。朕便是派你去指挥战事,如何?”
“臣遵命。”淡淡的笑容,仿佛看不到其中的危险,终于到了啊,等了几个月,你终究还是叫我去了。于是只是笑,更近一步了啊。
夏可便是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是一丝不明的笑容,竟是带着小孩子的单纯。可是锦一看不到,她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利弊。
“带上叶蓁,那孩子啊……很依赖你。比对我还要亲呢。”苦笑,声音之中却听不出丝毫的波澜。锦一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听得夏可笑了,那是一种近乎于病态而优雅的笑声,让锦一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不清楚啊,她为何要笑。
“叶蓁,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去给皇上说吧。”锦一轻轻地揉着夏叶蓁的发,隐喻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谁都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不外乎是两个字:危险。可是无论怎样都会有危险的不是吗?夏叶蓁淡淡一笑,谁知道呢,在皇宫里就一定安全吗?
“一一,我……”
“不可以。”像是在忍耐什么,锦一的声音莫名的冷意。
“为什么啊……”几分不解,毕竟从来没有看到锦一这样的姿态。
“不要说了!你不准去!要是受伤了怎么办!”锦一近乎失态地说,声音提高了好几个阶梯,她只是个孩子,她只是个孩子而已。怎么可以,去那里呢?记得她连看到血都会怕,怎么可以呢?
夏叶蓁愣了,一一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每个人都像她们一样虚伪,原来,你是真的会担心我。
拉住锦一的手,紧紧地,然后看着她笑:“我自然是要陪你去的。”她的眸中所夹杂的情感太过复杂和浓烈,像是突然坠进了千尺的湖水,不一样吗?和以前不一样的眼神,让锦一突然有几分慌乱,才发现,自己的力气如此之小,竟然挣脱不出那双小小的手。
于是她只能看着夏叶蓁凑过来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额头,然后她听到一个糯糯的童声远远地传来。
“一一,你是真的对我好。”那个小小软软的身子钻进她的怀抱,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仿佛一松手自己就会从黑暗中醒来,看不见那个白色的身影了。无奈的叹口气,抱住夏叶蓁,再说吧,一切都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