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双姝》沈菀兮

3、第二章

　　漪兰宫内，几个新来的小宫娥趴着石柱，偷偷看宫院的情形——蓁妃娘娘秦玄若和贴身丫鬟云月正在那里打打闹闹地练功，小宫娥们看着这位新主子的样子，知她必然不是个厉害角色，纷纷小声议论开来。
　　玄若一拍云月的肩头，颇为不满：“月儿，你说为什么我练了那么久，还是学不会师父那几招。上次回家，看他打过一遍，如今倒是全忘了，你记不记得吖！”云月连连摇头：“奴婢怎么会记得，主子等下次回府再问问玄少爷不就是了。”玄若叹了口气，理了理翠绿宫装，转身坐在了石凳上：“说得倒是轻巧，上次回府是因为爹爹五十大寿，今年也不知道皇上还会不会放我回去。”云月上前替她揉了揉肩膀：“主子，皇上也好久没有来看过您了，听皇上跟前的小夏子说马上又要选妃了。”云月见她不回答，以为她生气了，忙道：“主子，奴婢也是说说，主子可别放在心上，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玄若正想回头说我没生气，你别打扰我想招式，却被跑进门的小安子打断：“娘娘，好消息，皇上正往咱们这边来呢。”
　　云月反倒比玄若更兴奋：“主子，皇上来看您了。您要不要换件衣裳。”玄若被她莫名拉起，本就不太高兴，如今更是烦躁：“不换不换，他许是兴起路过来看看，你们激动什么。”云月也有些不放心：“小安子，你瞧准了吗，皇上是往咱们宫里来了，还是去别处，只是路过的。”小安子忙上前悄声道：“奴才方才办事回来，就见皇上和玄将军往咱们这儿来了，两人在说什么事，奴才也就跑回来告诉您了。”玄若本已准备进屋，听他说的话，突然转身：“你是说，玄琛将军也来了吗？”小安子点头：“玄将军本来是要走的，只是太后跟前的孙姑姑好像是要他去永乐宫看看太后，所以便和皇上同走了。”云月有些生气：“这么说，皇上和玄将军是去看望太后的？你这小安子也忒冒失了，害的娘娘白高兴一场，今日定要好好罚你。”玄若摆手道：“谁说我要罚他，云月我们进屋换衣服吧。”云月不解地问：“可是皇上不一定会来……”玄若不以为然地拉着她直接进屋，轻声：“谁说我是去见皇上！”

　　江天决坐在步辇上，玄琛轻声道：“皇上，依臣之见，既然魏王只是要军饷，那就先给他……”江天决皱眉：“朕命他平定西南之乱，他呢，功绩平平，军饷倒要了不少。此事再议。”玄琛本想再说什么，终是垂头不语。江天决见他不说话，掸了掸明黄的袍子：“每年征收的税也不少，先帝当年在世时总说，若要天下太平，就要避免加赋。魏王这般讨要军饷，却仍只是打败仗，朝廷也是养不起他了。”正说着，却见一旁宫墙上探出两个脑袋，江天决神色一凛：“谁？”一旁侍卫也拔刀将步辇团团围住，只听墙内传来“哎哟”一声，江天决示意步辇放下，周围侍卫本想随他而去，却被他用手止住。
　　江天决入门一看，却是两个小太监：“好大的胆子，你们在这儿鬼鬼祟祟作甚？”两人只是低了头，并不说话，玄琛带着侍卫们围上前，玄琛只觉其中一个略有些眼熟，可自己怎会和宫中的太监相熟，江天决冷冷地道：“抬头，让朕好好瞧瞧。”那个太监索性起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臣妾参见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江天决正奇怪，却见眼前女子抬起头，柳叶长眉，一双凤目正看着自己，不是蓁妃是谁。玄琛见她打扮成这个样子，微微皱了眉头，低下了头。江天决又好气又好笑：“爱妃，你扮成小太监，在宫墙上偷偷摸摸的想要做什么。”玄若正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见得告诉他我是来看我师父的？一旁的云月忙跪下道：“都是奴婢不好，主子太想见皇上了，可皇上总也不来，主子就在宫里伤心难过。今日奴婢知道皇上会路过这儿，就想让主子扮成小太监，看皇上一眼也成。”江天决转向玄若，以前怎不知道她对自己这般情深意重：“当真？”不等玄若回答，就被拉着转了身：“让朕瞧瞧，有没有伤到的地方？”玄若本想朝玄琛打个招呼，看他只是低了头，大为扫兴，便想气他一气：“臣妾方才从上头掉下来时，伤了脚，如今疼得不能走路了。”江天决叹了口气：“朕怎么说你才好，这么大一个人了，却还是这么贪玩，回宫传太医好好看看，不许到处乱跑了。”玄琛行礼道：“皇上陪蓁妃娘娘回宫，臣就先去看望太后了。”江天决想了想：“也好，朕一会儿再去看望太后。”玄琛答了个是，低头退了几步，转身离去。玄若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天决问道：“可以自己走吗？”见玄若只是发呆，以为她只是不好意思回答，便将她抱起：“那朕抱你。下回你若再这样，朕就要罚你了。”
　　玄琛转身看着江天决抱着玄若上了步辇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逗比若若一出场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