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世今生》掩心凝

2、锋芒

　　我叫那祺•临昔，是朝廷正二品文官那祺•福蕴的二格格，我母亲是爹的第三位夫人，据说是个温柔淡泊的主儿，而我的容貌有七成来自于她。现在是清朝康熙当朝年间，而我这位格格呢，芳龄十四，因前阵子昏睡了两天两夜后，行为举止有了怪异的转变。这是我的丫鬟小惠给我的评价，不过——
　　“格格！你不能出去！没有老爷的允许你是不能随便乱走的！更何况，更何况你还穿成这副样子！”
　　“笨啊你，就是因为不能够堂堂正正地出去，我才这样悄悄地出去的。不弄成这样，你觉得我出得去吗？”
　　“可是，万一老爷发现得话……”
　　“你不说不就行了，反正你不说了嘛，我是个备受冷落的格格，谁会来管我啊？放心，我去去就回，如果成功的话，下次我一定也带你出去玩玩！好了，我走了！”
　　“诶，这个……格格——”唉，这哪是转变啊，简直是巨变！小惠烦恼地看着这位怪异格格的背影气馁道。

　　呵呵，小惠一定气死了吧，可是，如果我不打扮成家里的男丁又怎么可能出得来呢？况且，也不难看啊，想这花容月貌的模样适合任何打扮呢，看我摇身一变成了一翩翩美少年，刚才出府时还有好些丫鬟瞅着我脸红呢。好不容易穿越到了这清朝的繁华盛世，来到我梦寐以求的紫禁城，怎么能不好好地见识一下呢？
　　“你说从太阳到这紫禁城远呢，还是从江南到这紫禁城远呢？”
　　“这谁知道啊，你走过吗？”
　　“就是没走过，才问你呀！”
　　“你没事研究这儿干嘛啊？”
　　“你不知道啊，这可是江南李家出的题！江南李家你知道不？就是专为皇上寻觅人才的那个正一品大官李贺李家啊！”
　　“李家？那不是汉人吗？皇上怎么允许让一个汉人来当咱们满人的官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可知李贺的才能啊，岂是一般文官可比的！他横扫南北地为皇上寻来了多少能人墨客，他儿子李枫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年纪轻轻就以满腹的才学闻名于世，听说这名声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了呢！对了，这刚才的怪题就出自于他之手，据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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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腹才学？就冲能出出这么个怪题啊？我看怪才还差不多，不过我喜欢，想我以前在学校时就老嫌老师出的题太简单，太循规蹈矩，就自个儿一直研究那些个怪题，不过你还别说，我本只想解个闷，却发现这些题竟可以锻炼思维，就一头扎了进去。像刚才那题我以前看到过，根本不是什么难题，只不过是在搅脑子罢了。当初我拿这题去逗我老师时，也让他想了个半天，最后当我报出答案后，差点没让他气死，呵呵，没准儿，这什么李枫的说不定也是嫌太闷了，拿来逗世人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越想越好笑，看来，这人还是和我一样的主儿。
　　“请问，这位公子是在笑什么呢？难道是对在下刚才的谈论有疑惑？”刚才那位高声阔谈的人此时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想是我方才清脆的笑声到了他那不知又成什么韵味了。可是，刚才他的高声一问，却使得全酒楼的人都望着我，现在，也由不得我不说了。
　　“呵呵，公子多疑了，我只是在想公子方才说的那道题，只不过越想越觉得有趣罢了。”
　　“噢，是吗？难道公子有解了！？”说着还时不时地斜眼瞅了瞅我那身男丁装。可恶，眼神里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会解这道题，我本不想这么早公布答案，还想让那所谓的能人才子们多搅会脑子呢，可你这么狗眼看人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以是前者远，也可以是后者远。”淡淡地品一口茶，斜睨着他有些发愣的神情，哼，量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公子是不是不会，不会可以说嘛！何必这样愚弄我们呢！”嗬，我还真高估他了，本只以为他有些自大，却不想这么的蠢，竟以为我在愚弄他，还真生气了呢。
　　“非也非也，我说这就是答案。”气定神闲，我气死你！
　　“你……”
　　“我说，从太阳到这远是因为，从来只听说过别人从江南来，却没有听说有人从太阳上来，是不？”
　　“这……，公子说的有理，可这后者远是……”
　　“我又说，从江南来这远是因为，我们每天抬头就可看见太阳，可在这望江南却是怎么也望不到的。所以，我说可也前者，可也后者。公子，你说是不？”
　　“这个……，公子所言虽甚有道理，但也不能肯定这就是答案啊。”
　　“是与不是，问问那江南李家便可知晓。”说你笨就是笨，都点到这了还不相信，我看你以后肯定是笨死的。切，真无聊，想不到古代竟然蠢人一堆，看着周围那些人崇拜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还是先走为妙。
　　“公子请留步，我家主子想请公子楼上一叙。”一个奴才模样的人突然拦去了我的退路，眼看着就要走了，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来，猜也知道是听到了我刚才的话，算了，我咬咬牙提步往楼上走去。我倒要看看你又是个什么主。
　　“四哥，你瞧，还是位俊俏的人儿呢！”老远就听见那大咧的嗓门，不过，四哥？难道是……
　　黑，墨黑色的眼眸，从中震慑出的光芒竟使我有点动弹不得。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深不见底的眼潭仿佛可以望穿你所有的心事，有那么一刻我竟心虚得想低下头去。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我用更明亮的眼睛直射着他的，而那墨黑如斯般的眼潭竟有了那么一点的涟漪，是，我的错觉吗？转瞬，那眼潭又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动。对，一定是错觉。
　　“四阿哥吉祥，不知四阿哥留在下有何贵干？”
　　“恩，你知道我？”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却又多此一举地问一句，是无心还是有心？呵，不愧是历史上那个谨慎的雍正爷啊！
　　“有人如此之兴奋，在下我想不知道都难啊！”说着不时向刚才那位大嗓门瞟去，想必那就是十三阿哥胤祥了吧，果然长的英俊潇洒，眉宇之间透出几丝英气，和那位谨慎的爷就大大的不同了。四阿哥胤缜不是英俊，而是俊美，带着黑暗的阴沉，犹如暗夜之神，可那沉稳的笃定却又遮掩住了那股戾气。或许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但我十分清楚，因为我在现代的哥哥就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神。可是我也必须要谨慎，毕竟我的哥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灼伤我，而眼前的这位就未必，如果，我威胁到他的话。
　　“怎么？在我的脸上瞧出些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四阿哥您留下我的原因。”
　　“那想出了没有？”
　　摇头，在他面前掩藏锋芒是最好的自我保护，锋芒太露只会更引起他的警觉。
　　“不就冲着你刚才解答的那道题嘛！我们只是想让你说说出题人出这题的用意，你只管怎么想就怎么说是了。”十三阿哥似不耐于我和四阿哥的一答一问，直接点名此次留意。而四阿哥却只是轻轻一笑，像是允诺了又像是不是。十三啊十三，所谓雍位必正果然是有道理的，不过，我倒庆幸你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和你那最终的结果相比，以后的多年幽禁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回十三阿哥，我——不知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并不想惹出太大的事端，更想自保。
　　“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能解出此题的又怎会对这题的含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下我只不过是脑子里同时迸出了两个想法，而这两种措辞却是怎么想都有道理，所以我就大胆地认为此题本就是这可也也不可也的答案。想到这点其实并不难，只不过在下我侥幸先想到了而已，又怎么能来解析这题的含义呢？”
　　“这，可……”
　　“十三弟，既然他都说不知道了，我们又何必为难别人呢？我们也只不过想听听见解来解解闷罢了，何必追根揪底呢？”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十三阿哥气馁道，呵呵，十三果然最听他四哥的话。不过，这么拙劣的措辞，连十三阿哥都听得出来，四阿哥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谢十三阿哥，在下告退。”不管了，先走再说，今天已经出来的够久了，不知道小惠那边有没有出什么状况。就算四阿哥怀疑，今儿个放了我走就别想再找到我。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是十三，他想知道我名字干嘛？我本以为会是四阿哥开口的。
　　“在下无姓，名玖灵。”想知道？好啊，就告诉你我在现代的名字，量你怎么找也找不到，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男的！
　　“真希望，没有说谎的好。”刚才久久不发话的他此时却幽幽地飘来一句，害我脚下差点打滑，像是在问我的名字，却更像是在问我之前的话。这真不是一位惹的起的主，赶快溜吧，后会无期的好！
　　“懂得掩藏锋芒来保护自己，真真不错啊，可惜，你却用这最露锋芒的方式告诉了我你的实力。”四阿哥盯着楼下渐行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道，“所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想必四阿哥已经对江南李家有所忌惮了吧，否则又怎么会急于想抓他们的小辫子？出这题的用意搞不好他们就可以给李家戴上个对君不忠的罪名，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的确如此，还好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我虽不是什么至善之辈，但也不至于去害我不认识的人，看来这四阿哥的野心已经慢慢显漏出来了啊。刚才只顾着着急害怕，害得我出了一身冷汗，难过死了，啊，看到了看到了，那有一条小溪，去那洗洗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