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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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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必胜客的披萨还没在我肚子里消化完,我担心的事儿就发生了。那个流川枫,哦,现在我知道了他叫程进。让郭峰阳找我介绍,他要认识宁海。说实话这个消息让我很不舒服。我抽了一下鼻子,懒洋洋的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还学着给人介绍起朋友来了?”
“没办法,一个队的嘛,又是师哥。你看这事儿——”
“他想怎么认识?”
“请你们吃顿饭吧?你负责请宁海出来。”
“我们?还有我?”
“一起去。到时候看差不多咱俩就撤呗。”
“哦——”我拖长了音,“怎么?他还挺有自信的啊?他怎么知道小海就一定答应,咱俩就有先撤的必要呢?”
“没,这是我说的。你不觉得他俩站在一块儿特配吗?”
“是么?”我转了转眼珠,脑子里出现了程进和宁海站在一起的画面,
“配什么呀?程进太高么。”不过我没说出来,踢着石头走远了。把郭峰阳扔在那晒太阳,谁让他多管闲事!
我可没告诉宁海要去相亲,就说要跟郭峰阳一起去吃饭。宁海略微收拾了下,跟我出来了。进去看到郭峰阳身边的程进,宁海停了一下,转过头看我。我装蒜,去跟郭峰阳打哈哈,
“叮叮叮叮!美女驾到!还不跪迎?”
程进先站了起来,“你好,程进。”说着跟宁海伸出了手(真是目标明确),非常修长白净的手指,干净利落。宁海顿了顿,伸出手来握了一下,
“你好。”
我在一边捅郭峰阳,“看看,你就没这待遇。宁海见你的时候可没跟你握手。”郭峰阳嘿嘿的笑。小海看了我一眼,不声不响的坐下了。
“我介绍一下,程进是我们队的,化学系。这是宁海,金融系,我老乡。”郭峰阳很尽职,我眼睛盯着菜单,装作没在意。
“见过,知性美女。”语气平稳,不卑不亢,连恭维都这么含蓄。不能否认,程进是一个相当有质量的男人。宁海勾了一下唇角算是对这恭维的回应。郭峰阳打圆场,
“两位美女吃什么?点菜吧?今天咱们算是认识新朋友。”
“让乐易点吧,我随便。”宁海看了看我。
“那我不客气了哈。”我非常佩服自己的演技,耳朵竖的跟天线一样听宁海和程进说什么的时候居然跟旁边的服务员完成了点菜的过程,并且还记得嘱咐人家菜里不要放香菜,宁海不喜欢那个味道。宁海很安静,听得多说得少,也很少吃东西,时不时看我一眼,看得我心里发毛。跟郭峰阳胡侃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的。这顿饭一直在某种怪怪的气氛中进行,绝对没到我和郭峰阳可以先撤的程度。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程进说:
“宁海,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我和郭峰阳一起看宁海。
“不。”宁海拿餐巾纸擦了擦唇角,抬起了眼睛。
“为什么?”程进果然厉害,丝毫不乱,看着宁海的眼睛问,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
“因为跟你只打算到认识这种程度为止。”哈!程进没戏了。我心里偷乐,拿起杯子喝水。
“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问吧问吧,再问也没戏。
“没有,乐易不喜欢我交男朋友。”
“扑————!!”我一口水喷了出去,迅速大咳起来。现在不光我们这桌,连邻座的人都开始看我了。我抓了张纸手忙脚乱地擦了桌子又擦嘴。心里想着: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交男朋友了?我这不正给你介绍男朋友呢么?嘴里却什么都没说。只要你程进死了这条心,说我啥都行。程进很玩味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宁海,
“这理由,太拙劣了吧?”
“那是你的看法。在我,表达出意思就可以了。谢谢你的晚餐,我吃好了,现在要回去了。乐易,你走不走?”
“走!走!当然走!床垫,明天再给你打电话,撤了啊?拜!”说完我拉了宁海的手一口气跑出了这家餐厅,又一直在人行道上跑了一段路才停下来。侧过脸看着她,傻乎乎的笑,
“你笑什么笑?!挺得意是吧?”小海喘着气,朝我翻白眼。
“没啊,我这也是好心么。”
“心领了,往后麻烦您别这么好心了。”
我继续嘿嘿,“小海,咱去夜市吧,我想吃烤鱼。”
“不是刚吃了饭?”
“没吃饱么,净看景儿了。”
“你还说!上次是谁说以后不介绍了?”
“不敢了不敢了,宁海的月老是再不敢当了,若有下次,出门让车碰死。”
“乐易,你能不能不胡说八道?”宁海柳眉倒竖。
“好好好,不说,你赶紧跟我去吃鱼我不就不说了么?”于是,宁海被我牵在手里,一边白我一边被我往夜市的方向拉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的过。我和宁海又恢复了刚入学时候的状态,一起走一起回一起吃饭,晚自习,我叼着吸管看宁海学习。其实简单的日子过得最快,转眼,我的大一就这么结束了。其间两个假期,宁海让我坐了她老爸来接她的车回家,我坚持要跟郭峰阳挤火车。回去以后高中同学聚会,皮蛋听说我和宁海成了密友,啧啧的仿佛牙疼发作。回家告诉老妈,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是咱们市长的女儿,看妈妈惊讶的表情然后很开心的笑。
大二,开学了。
学校的公告栏里贴出跟美国某大学交换留学生的布告,下面附了学生名单,都是各系的精英。宁海的名字,赫然在列。我在北方9月的骄阳下,愣得不知所措。两年,呵呵,我和宁海认识不过一年,却要一下子分开两年。这样不是很好么?这本是你要的,我对自己说。却不知为什么,有一股浓烈的酸涩气息在我的鼻子里漫延开来,让我不得不仰起头,免得会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操场上,我挂在双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宁海站在一边,眼神空茫的望着前方出神,不知道想什么。
“乐易。”
“嗯?”
“我不想去了。”
“去哪?”
“美国。”
“开什么玩笑?傻了吧你?”我跳下来,跳到宁海面前,一只手在她眼前晃。宁海收回目光,看着我,“你知道现在学校里有多少人为这件事打得头破血流么?机电系主任为了他那儿子能去昨天都在校长室拍桌子了。你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后悔一辈子的你会。”
“可是你又不去。”
“我倒想去,去了做哑巴啊?我这英语水平也就跟幼儿园的小孩来个How are you,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
“宁海,你脑子秀逗了吧?你是不是每次换个环境都这么不适应啊?我又不能跟你一辈子,你以后还要工作,到社会上去,老这么怕跟人打交道怎么行?再说了,你还嫁人呢,到时候怎么办?”说到这,宁海抬起头来,
“我不是怕换环境。”
“那你怕什么?为什么不去?”宁海不出声,咬住嘴唇低下了头。
“你看,还是这事吧?不过不要紧,我来帮你解决。”
我们系选作交换生的是3年级的苏恩童。我在校剧团做副导演,苏恩童是女主角,关系还不错。就在一次排练后找到她,
“师姐,求你个事儿呗?”苏恩童是那种美得很张扬的女生,丹凤眼一瞥我,
“说事就说事,别师姐师姐的,叫的我多老似的,我没名字啊?”
我嘿嘿的笑,“这不是讲点礼貌么。”
“用不着,瞎K气。什么事儿说。”
冷归冷,对我的态度还不错。
“我有一老乡,宁海,你知道么?”
“知道,就是那个把我们年级第一帅哥程进给菜了的女的。”
我一脸尴尬,只好笑。
“笑什么呀?什么事儿啊到底?”
“这不是你们去美国么,这孩子怕生,老是说不敢去。师姐你给照顾着点呗?”
苏恩童迷起眼睛,看我的目光审视玩味,“她是你什么人啊?”
“老乡啊。”
“老乡?一个老乡用得着你这么上心吗?”
“没怎么上心,这不就一顺水人情么。”我开始心虚,眼睛看来看去不知道看哪里好。
苏恩童笑起来,“合着我就一顺水人情?”
“不是,师姐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我,”张口结舌。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苏恩童这么伶牙俐齿,怪不得让她演繁漪呢。
“得得,不招你了。这个要求我答应,不过我有个条件。”她笑起来。
“尽管说,能办到的一定办。”苏恩童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眨了几下眼睛,突然又挥挥手说: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然后我就被晾在那里,莫名其妙了半天。
终于,宁海走出了我的生活,波音客机载着她和苏恩童,穿越云层去了另一个国度。宁海走的那天我没去送行,在宿舍里蒙头大睡。睡醒了就去食堂买了份粥,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往下吞,面无表情。没人知道我是什么感觉,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晚自习的时候我在操场上跑步,跑得大汗淋漓,好让体内多余的水分排出去,免得,它们以另外的形势跑出来。
生活像一台老破车,稀里哐啷的往前奔。我的日子懒洋洋的打发着,不好也不坏。高兴的时候就去上课,不高兴就去图书馆。在某些时刻,我看着窗外的梧桐树,会想起一些事。有的时候微笑,有的时候,落寞不已。偶尔小海会有电子邮件过来,说些她的学习生活,感想琐事,信完,往往一句隐含的Miss you。我便也回了过去,天马行空,不知所云。我是不肯说我的心事的,只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过去了不是么?只不过,生活中的一朵浪花。郭峰阳有了女朋友,非常白净娇小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我在校园里看见他们牵了手走过,嘴巴张的能放进去自己的拳头。我想起狗熊领了小白兔,走在森林里……
第一年.圣诞节的前一天是我生日,收到一个小海从美国寄回来的包裹,里面是一条手链。闪闪烁烁的链子上坠了个精致的海豚,眼睛是一颗蓝色的宝石镶成的。我喜欢海洋动物,尤其是海豚。我说过,在大海里,那是一个精灵。我把手链搭在指间,看它美丽的光泽,品味着别样的味道。它映得我手腕上本来的那条手链晦涩无光。我看了很久,却终究没有把那条海豚戴到手上,而是小心的收了起来。有些事,不想拿出来晒。翻个身,我伏在自习室的桌子上,继续酣睡。
时间就是在这一觉又一觉的好梦中过去的,当终于混到毕业班的我又一次在自习室里打盹的时候,鼻尖上突然一股凉凉的气息。
“谁啊?”我连眼睛都不睁,摆摆手不理。
“这睡神的称号还真没冤枉你,你是不是就是在睡觉中过了两年啊?”一个好听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两个美的仪态万方的女子带了各自的笑站在那里,让我的头在一瞬间晕的找不到方向。
是宁海和苏恩童,两年的异国生活把她们雕琢的美丽不可方物,一股优雅高贵的气息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空气都被感染的轻柔不已。我半张了嘴愣在那,用苏恩童的话说:傻的冒泡泡。她们笑得更厉害了,小海的手上托了一盒酸奶,是我喜欢的那个口味,刚才的凉气就来自于它,声音却是苏恩童的。我看着小海,她头发长了,柔柔顺顺的披着,白皙修长的脖颈连上性感无边的锁骨,让我有要轻轻吻上去的冲动。
“嗨!嗨!想什么呢?”苏恩童把手在我眼前晃,把我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啊,咳,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回来了哦?”我抓起刚才睡觉时摘下来的眼镜戴上,掩饰了一下心里因为狂喜带来的慌乱。
“咦?戴眼镜了呢?比不戴帅哦。”苏恩童凑到我脸上来看,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让我的心脏有些乱了拍。
“怕是晚上在被窝里看小说看得吧?哪有人到了大学又近视的。”小海的第一句话。说着把酸奶举到我面前,
“还想不想要?”我笑起来,伸手去拿,小海的手却缩了回去。
“叫姐姐,叫姐姐就给你。”
于是我又一次愣在了那。两个女人对望了一眼,笑得我骨头都软了。
宁海因为成绩出色,修够了学分,跟苏恩童一起直升本校研究生院。我很快发现这个女人跟出国前判若两人。在苏恩童的调教下,宁海褪去了身上的那点胆怯羞涩,变得成熟自信。并且,有那么一点点野蛮。感觉上,她们走了这两年长大了不只两岁,而我,原地打转。
例如昨天,晚自习时间。我在阶梯教室里叼着笔杆看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宁海和苏恩童一边说话一边进来了,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我连忙把踩在前排椅背上的脚拿下来,低下头假装看书。她俩走到我坐的后一排,侧着身子走进来,正冲着我坐下。我顿时觉得身后供了两尊菩萨,压力陡然增大,僵着脖子不知道做什么好。一只手点点我的肩膀,我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还没回头呢,耳边就是一阵气吐如兰,
“好好学习奥?我们可是来监督你的。”苏恩童的声音。我的耳朵顿时痒痒得难受,歪了头,在肩膀上擦了擦。身后传来一阵轻笑。我连忙趴在桌子上翻书,不过看进去的可能性等于没有。她俩在我身后居高临下,我干什么看得清清楚楚,我动也不敢乱动。十分钟过去了,身后一片安静,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和“嚓嚓”的写字声,我忍不住偷偷回头看,宁海伸手就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手劲儿还不小,
“看什么看?快学习!你挂了那两门补考不及格就别想毕业了。”
苏恩童在一旁停了笔,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对着宁海,
“你,你居然拍我?”
“拍你怎么了?你好好学习我能拍你啊?”天哪!我在心里哀号,那个温柔和顺的小海到哪里去了啊?那个遇到事情牵了我的衣角站在我身后的小海居然伸手就拍我?我很愤怒的放下笔,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苏恩童,
“苏恩童同学!”
小海毫不留情的在我头上又拍了一下,“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叫恩童姐姐才对!”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下,又睁开眼睛,咬着牙对苏恩童说:“苏恩童姐姐!”
“哇哦!我好怕怕哦!小海,你家乐易要吃人哦?”苏恩童拿了嗓子嗲嗲地说。我差点一头碰到椅背上。
“你朝人家恩童那么凶做什么?”小海白了我一眼。我从前面转身又朝小海的方向回过头,
“我要问问她,我当初把一个又温柔又乖巧的宁海交给她托她照顾下,她居然给我调教出了一个孙二娘,这到底是——”我话没说完耳朵就被揪了起来,宁海跟我脸对脸,鼻尖几乎碰到了我的,
“你说谁是孙二娘?”
“唔!唔!不敢了!不是孙二娘,林黛玉,林黛玉行了吧?”
“还贾宝玉呢?告诉你乐易,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耳朵揪下来,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下次绝对不敢了。”宁海这才松开了手,苏恩童笑得脸都变了型。
我对这两个海归美女有了全新的定位——美女蛇。
说归说,她俩在学校附近合租的房子还是迅速成了我的免费食堂兼旅馆。里面一应俱全,大到电视微波炉,小到熨斗咖啡壶,冰箱里随时可以找到吃的,上网打游戏可以大呼小叫不用怕干扰别人。而且她俩有着相当不错的厨艺,除了花样繁多的中国菜,还有各式西餐让我换口味。每每我晚上从学校过来就能看到她俩在厨房里边聊天边把锅碗瓢盆、刀叉案板弄得叮叮当当。于是我咬着苹果靠在门框上,微笑着欣赏这一动人的画面。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是要承担洗碗的重任的,不过这比起清汤寡水的宿舍生活滋润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有美女看,不能否认,这个是我与生俱来的天分和爱好。我对一切优秀的同性非但没有妒嫉而且都有超人的鉴赏能力。哪怕一个很平凡普通的女人都能让我发掘出闪光点来,并为之钦慕不已。又何况宁海和苏恩童本就是天生丽质的极品佳人。晚上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会看到她们穿了热裤吊带在房间走来走去,喝水、吃东西、上厕所。修长的双腿,圆润的肩头,恰到好处的胸部让我眼冒桃心。她们洗完澡披着湿湿的头发只裹一条浴巾就若无其事的从我面前走过更让我几次流了鼻血。我发现,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美妙。
但是,苏恩童终于在第N个本应是在上课的上午看到我依然在她们客厅的沙发床上好梦不醒时火山爆发,
“乐易你彻底不打算毕业了是不是!?”惊得我险乎从沙发上翻下去。我撅着嘴一脸不情愿的起来去洗脸刷牙,推开浴室门就当在那里。
宁海□□的在洗澡。
这女人在外边待时间长了生活习惯也不一样,大清早的洗什么澡。不过不能否认,她的身体真是好看。胸部丰满,臀部浑圆,四肢纤细,脖颈颀长,腰肢柔软。水幕淋在她身上从她白皙的皮肤上串串滑落,雾气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晕霭。我觉得小腹那里一阵痉挛,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宁海看见我站在那里盯了她的身体发楞,把手伸了莲蓬头下面淋了点水朝着我脸就弹了一下,我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面红耳赤的退了出来。带上门,回过头就看见苏恩童站在电视机旁边笑的花枝乱颤,我一脸无奈的望着她,陪着傻笑。